《人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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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姑娘-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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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筠沉默半晌,慢悠悠道:“不错,我从来就没想帮你。如今,我也不想再帮你去找。”他回手扯掉左稔慎的手,拂袖离去,渐渐高悬的太阳底下,独剩左稔慎一个孤零零的站着。

难为大花终于肯从被窝里爬出来,正找饭吃,却见左稔慎一脸悲愤的装她那两件破衣服打包,淡定的给她夺过去顺窗户丢了:“日后有的是好的,就等着将军送来享福吧。”然后丢下那棵人参满屋子找饭吃。

两个媳妇去厨房端了早饭回来给上头屋里送来,大花不等放下便饿得要动筷子,被两个一同责骂没规矩,说是正经二夫人还没动呢,她怎么就敢上筷子了。大花嫌她们两个聒噪,又懒得理论,进去里屋找左稔慎出来。

左稔慎刚才趁着大花满屋子乱转的时候出去又把旧衣服捡了回来,大花忙乱的竟然没留意,又见左稔慎拎着刚才她丢出窗外的衣服,暗自觉得诡异。大花过去拉她出去吃饭,顺口问她一句没事闲的收拾什么衣物。

左稔慎赌气的摔摔打打:“姜筠不肯帮我找师父,我还理他干嘛。我不理他了,我要搬出去,我宁可自己找。”

没了将军你饿死都不用两天。大花再次抓过那个包袱拉开窗子扔出去,数落道:“你个傻瓜,必定是你成日念叨着师父前师父后的惹得将军吃醋才不管你了。想要他给你你做事也不是多难为,不过你得听我的才行。”

左稔慎一听还有希望,自然是乐不得的点头,什么都听大花的指示。

话说公主这头,一面悠然的保胎,一面暗爽驸马回来,再来就是明爽驸马回来后竟然选了和她这个身怀六甲的正房共度一晚,丢下了那个新妾独守空房。公主舒爽了,因为她觉得这个新妇也不过如此,她堂堂一高贵的公主,自然不会被这山野村妇比下去,想必是驸马路途寂寞才犯了错,自此便再也没把左稔慎放在眼里。

而姜筠上朝去之后,府上又有国师府的人前来拜访,说是有一封信是专门给公主的。公主是不知道姜筠和晋陵道人背后这些猫腻的,觉得既然是国师,她这个公主就大度点接来看看是什么信件。

晋陵道人送来信里附了一道符,并一行话怂恿公主若是家宅不宁,小妇作怪的时候,便把这道符放进水里给那妾室灌下,必然包的家宅兴旺。

刚巧此时正是公主决定不再把这个没用的左稔慎放在眼里,免得落下不能容人的恶名惹得驸马嫌恶。她自知上次的私通事故已经让京城盛传她淫、荡,驸马私奔又落下了对男人没吸引的恶名,要再落下嫉妒,她可真要忍无可忍将传闲话的家伙个个割舌了。

公主丝毫没把晋陵道人的玩意放在眼里,想转手扔掉,却又念着万一日后用得上,有个辖制也好,便放在妆匣里压在底下。

当日姜筠下朝回来,仍旧在公主房里吃的饭。公主见此,更觉自己魅力非凡,平凡村妇更不再装在眼中。饭毕,姜筠俗务繁忙,去了书房打理,公主知道他那活计无趣,也不强拉他在自己房里,随他去了,自己仍旧逗鸟,和侍婢玩牌解闷。

那头的左稔慎被大花点播通了,深刻的体会到成日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念叨另一个男人是不对的,男人都是很小心眼的,耳根子里只能容下自己的名字,当着他的就要念叨他一个,做出全世界除了他什么都是不重要的,当他觉得自己对这女子很重要的时候,自然是烧包的她挑逗着要什么那头依什么。

大花着重咬住了“挑逗”两个字。

左稔慎这才森森的体会到为什么她念叨师父次数越多,姜筠就越来越不想帮自己去找师父,心道姜筠真是个小心眼,说说还这么介意。她按照大花的教导,哽住喉咙憋住“师父”俩字,随着大花把自己装扮的俏丽可爱的端了大花从厨房顺来的乌鸡汤给书房的姜筠送去讨好。

大花目送左稔慎出门,钻回被窝里缩着保暖,静待这一出“美人计”最后效果如何。

一锅鸡汤

左稔慎端着一大锅盖着盖子的乌鸡汤,沉重的一步三晃的晃到书房。书房关着门,左稔慎用手肘拐,用肩膀靠,用背靠都没开开门,胳膊都酸了,一着急直接用脚踹,两下踹开房门破门而入。

姜筠闻声放下书籍走出来看来人是谁,正见左稔慎两手冻得红扑扑的端了一大锅的汤,飞快的跑到他案边上,嫌弃的把汤丢在一大桌的书和纸上甩发酸的胳膊。姜筠心疼他案上的东西,把鸡汤挪开,坐了回去,问她来做什么。

左稔慎指指乌鸡汤,自以为显而易见道:“送鸡汤啊。”姜筠只好又问她送鸡汤来做什么。左稔慎想了会儿,按大花教的一字一句道:“看将军你上朝劳苦,特送鸡汤来滋补滋补。”

姜筠疑狐的打量那锅汤,不给面子道:“若说滋补,乌鸡汤比得过人参血吗?”

左稔慎还认真的想了半晌,得意洋洋的坚定道:“自然是我滋补了,我堂堂一人参,哪会输给一只鸡。”

姜筠意味深长的拿了汤边上的碗递给左稔慎。左稔慎接在手里,初时还奇怪他给她这东西干嘛,后来恍然,拿了汤勺给他舀鸡汤。姜筠静默的看着,等她舀了一碗放在自己手边,仍旧意味深长的看她。左稔慎不明所以,郁闷的想了半天差了什么,突然想起大花说的要亲近和怎么亲近,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不怎么情愿的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端了汤往他嘴边送:“来,这回吃了吧?”

姜筠无语的推开汤碗,却没推走她这个人。他道:“既然你的血更滋补,你想滋补我的时候为何却送来鸡汤?”

左稔慎这才明白,抬手把汤泼在地上的毯子上,害的姜筠一阵肝疼。她不满道:“你早说要喝我,鬼才给你端什么鸡汤了,重死了……”话到此想起大花的循循教导,强把后头的话咽回肚子里,挤个笑脸给他道,“你想要什么,你要说呀,你说了,我能给的什么都会给你的。”

她在身上掏掏,没淘到匕首,便往姜筠身上掏掏。姜筠贴身带着他的法器,硬邦邦的当时被左稔慎摸到了,她伸手进他怀里去掏,刚摸到那匕首便觉得手上像是火烧火燎一般痛楚,忙把手收回来,只见手上像是灼伤一样伤了一片,不由得甩手埋怨姜筠在肚子里暗藏凶器。

姜筠苦笑,道士的法器本来就是用来伤害妖怪的,哪里会有妖怪敢碰呢。左稔慎找不到自残的家伙,又荼毒于大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教导,非要满足了姜筠不可,便干脆用牙在手腕上咬了个伤口出来,用刚才装鸡汤的碗放了满满一碗的血,讨好的送到他眼皮子底下诱劝他喝掉。

姜筠是个人,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以往都是左稔慎放好了一碗才拿到他眼前来,他从没看见左稔慎亲自放血,还能催眠自己这是猪血猪血是猪血。现在眼睁睁看她若无其事的放了一大碗,还送到他眼前要他喝,他只觉得满心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无论如何对着这碗血都喝不下去。他推开左稔慎端着碗的手道:“放下吧,我过会再喝。”

左稔慎出师不利处处受挫,很是不甘心,憋着气咬准了这回非要姜筠听话不可,说什么都不肯把那碗血放下,非要他喝掉不可。姜筠几次婉拒无果,对着那碗血又实在喝不下去,便选择直接推开。几次之后,左稔慎很是失望,落寞的把碗放在桌上,委屈道:“你到底想不想喝,说要的是你,不肯喝的还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放一次血真的很疼的。”

“我还没问你你今日转性有什么企图,你倒先发难。”姜筠笑道。

偏左稔慎还真是心怀鬼胎的,脸皮又薄,被他一说,登时挂不住站起身来赌气道:“以后我不来了,讨好你还要被你挤兑,我还不干了呢。”

姜筠不知道她急了,仍旧笑着调侃道:“好好的送鸡汤来,你是又欺负了公主,还是——”他话还没说完,左稔慎恼的一甩拨翻血碗,里头的血大半洒在案上的书上纸上。左稔慎眼泪在眼眶里打滚,气的说话都颤抖:“不就让你帮我找个师父吗?又说喝血又说吃我,我还不是都答应你了,连吃掉我都答应你了,你还不乐意个什么劲儿啊,说到底不都是我吃亏,要不是、要不是——”

她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起来。姜筠一时间不知道这闹的是哪一出,只想起小皇帝不靠谱的太傅曾指着月亮道:“女子都是纤细得不讲理的,感情丰富的简直连月亮缺了一块都能惹得发一通脾气,哎,娶妻啊,真是自作孽啊。”

话说太傅说这话的时候,正是姜筠要成亲的时候。

姜筠倒不觉得左稔慎这场发飙是因为月亮缺了一块的关系,倒觉得八成是自己这答应了不做事,又突然反悔折腾的这姑娘受不了了。到底是自己折腾的,姜筠有些于心不安的探手想要安抚她一下,左稔慎却猛地擦干净脸,站起身来与那只手擦肩而过,看都没看姜筠一眼甩手走了。

姜筠独自对着沾满血迹的书和那一大锅鸡汤叹气。

下人里头,因为有人看到左稔慎一副讨好的模样进了姜筠的书房,又泪痕犹在的跑了出来,便盛传起二夫人夺宠失败的流言,这话最终传到公主耳中,公主更是仰天长啸更加将左稔慎视为不堪一击的脚下尘土。

左稔慎回到房去,大花早已等待多时等的都快睡着了,却见她袖子上沾着血,一脸的愤慨,张口第一句便是:“失败了?”

左稔慎气鼓鼓的坐在她床上不忿道:“是我嫌弃他的。”大花哀怨一声,推开她在被子里脱了外衣打算放弃了睡觉去。左稔慎又坐回去,把她拉扯起来,迟疑道:“那个国师捉奸的时候你也在的,你说……中途杀进来救我的,是师父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你的那个什么师父。”大花道,“要说男人,还是将军好。”

“你不是没见过我师父吗?”左稔慎不满道,“师父可比这坏道士好多了,哼,你见过就知道了。”

不就一只死心眼的老鸟,有什么好的。大花闷声嘟囔着用被子盖住头:“我要睡了,别打扰我,最好一声别出,气儿都别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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