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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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姑娘-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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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筠醉的实成,不知道昨个怎么摸到这里来,有没有做下什么,正尴尬,不安的整整衣裳,笑了两笑,灰溜溜的脱逃。

大花把翻倒的茶壶从床上捡起来,指着被褥上的一摊茶水道,“夫人,那头有马桶,下回别再尿床了,收拾起来多麻烦,这么冷的天还得给你洗被褥。”

“明明是你弄湿的。”左稔慎不忿道。

公主眼巴巴在房中等了一夜也不见姜筠回来,期间命人是找,也没个消息,便当宴上喝得多了,走不远,寄住在家近的哪家不回来了,便也没多在意,虽睡的不是多安稳,但也没多担心。早上却见姜筠一身皱皱巴巴的回来换身衣服又出去了,打量着时辰觉着这么早怕是寄住在哪都没这么早回来的,便又指使人出去打探姜筠昨个在哪过的夜。

府上正暗传将军喝醉酒去了二夫人房里安歇,不知是不是二夫人要咸鱼翻身,被公主的侍婢听到,回去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公主。公主恨得牙根痒痒,当即便要杀上左稔慎的门户。侍婢拉住她劝道:“驸马眼见便要出门,待他一走,那小妖精怎么处置还不是全凭公主殿下一句话,待驸马回来,纵然那妖精只是尸骨一片,也无能为力,何必现在惹得争吵。”

公主听了她的,只好暂时强压火气。谁知她这么一压,当晚姜筠仍旧去的左稔慎房里。

左稔慎彼时抱着茶叶罐子仰在床上大吃大嚼,大花十二个时辰里除了吃饭如厕差不多都缩在被窝里打盹,两个媳妇也瞅着没事做,溜到别处打牌了。姜筠进来,竟没一个人理他。

他来到左稔慎的床边,左稔慎咬着茶叶用白眼看他,却不说话,姜筠无奈坐在床边,抽走她怀里的罐子放在一边,左稔慎追着坐起身来抢。他拦住道:“待我出门回来,便带你去寻你的师父,可好?”

对于这个一日三变样的姜筠,左稔慎学乖了,深深的鄙视道:“谁知道你下个时辰会不会变卦,鬼才信你的鬼话。”

“我说真的,再不反悔。”姜筠只好信誓旦旦的承诺。可惜在学乖了人参姑娘眼里,承诺算个屁。她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仍旧抻着胳膊抢茶叶罐子。姜筠拎着她把她丢里头去,顺便再把茶叶罐子放远点,阻拦着茶参相会,又道,“难道要我签一张文书给你你才信吗?”

“一屁三谎的人,签什么我都不信。”左稔慎不知道文书是什么,也不管,更不信姜筠,又踢又踹的仍旧要她的茶叶罐子。

俗语道:自作孽不可活。姜筠自知反悔多了,人参姑娘懒得理他了,可转念一想,他不过反悔两次,俗话不都说事不过三吗,怎么偏把他扼杀在第三次没开始上。他心中暗暗叫苦,哄着骗着苦劝左稔慎信他。

左稔慎半信半疑的讨价还价:“那……你不吃我了?”

姜筠含笑装作没听见。左稔慎哀怨的戳他:“你都反悔好几次了,还不许卖我点好吗?”

“不卖。”姜筠笑道,“往里点,今晚我还睡在这里。”说着,推推她挤上床来。

左稔慎委曲求全的缩到一边,指着外头道:“出去,我不跟你睡,大晚上还撒酒疯乱压人,出去出去。”

“你我既然拜过堂,你的床自然有我的一半。”姜筠坐稳了不动,反倒越过左稔慎拿被子出来,更衣睡觉。

左稔慎使劲的瞥他,用白眼翻他他都无动于衷,只好也去拿被子改,又想念茶叶罐子,被子还没弄好便掉头压在姜筠肚子上去捡罐子。一棵人参能有多重,左稔慎当是偷偷泄愤,其实姜筠一点都不觉得重。他看左稔慎伸出半个身子去够地上的罐子,怕她栽下去,伸手扶着她的腰。

左稔慎毫不领情的扭动着挣巴开,眼看手尖便可以碰到罐子,却因为被子锦面顺滑,果真滑了下去。姜筠眼疾手快的捞起她来,埋怨她大晚上的偏拿罐子做什么,睡糊涂了茶叶撒一床怎么办。

左稔慎嫌弃的嘟着嘴:“能睡在茶叶里是你的福气,还敢嫌弃呢。”

姜筠无奈,只好帮她把罐子拿上来,由她抱在怀里去睡。

吹灯熄蜡,一张床上一人一妖安安分分的各睡各的,左稔慎很快打起瞌睡来,抱着罐子像是抱着大大的金元宝一样,脸上还带着笑。她身边的姜筠却全无睡意,偷偷的把自己的被子扔在地上,撩起左稔慎的挤了进来。

他挪到她近身,肩膀挨着她伸出来的手,她没反应;他翻过身来,与她面对面,呼出来的气息直吐在对方脸上,她仍旧没反应;他偷偷搂了她的腰,往下滑了两寸,她仍旧没反应;他终于嫌她怀里冰凉的罐子碍事,抽走打算扔掉……

她惊醒了!

左稔慎像是被抢了崽子的母猫,呲着牙夺回罐子好好的抱在怀里,然后惊觉:“你睡在我的被窝里做什么,你的呢?”

“我怕你冷。”姜筠笑道。

“我是人参我抗冻。”左稔慎道。

“……我冷。”姜筠只好道。

“回你屋去。”左稔慎毫不留情的把被子扯走,翻个身背对着姜筠,抱着茶叶罐子甜甜蜜蜜的继续睡。姜筠不禁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罐子,哀怨的只得把自己的被子捡回来抖抖,继续盖。不多时,左稔慎再次睡着,姜筠又偷偷的挪进她的被窝里,这次学乖了没再理睬她的罐子,抱着她和她的罐子一起入眠。

第二天一早,仍旧是被睡醒了的左稔慎踹下床。

这一晚,其实是姜筠在家的最后一晚,第二天吉时一到,他便率着将士出征去了。所以说,姜筠的最后一晚是在左稔慎这个挂名的二夫人房里过的,而不是公主,公主甚至连他临走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既然是最后一晚,可想而知公主收到多大的刺激,怀着多大的怨气了。她翻箱倒柜的找出晋陵道人送来的那道符咒,虽然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作用,还是命人在水里泡了,将泡过的水倒在茶碗里,然后着人去叫左稔慎过来。

大花两个早上起来找早饭都撞到姜筠在左稔慎床上,自此把姑娘当做妇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现在听闻公主召唤左稔慎过去,心不在焉的咬着馒头感慨道:“有人死定了啊,死定了。”

左稔慎本来就怕那公主,被大花一吓,更是裹足不前:“我、那我不去了。”她说不去,公主手下的一干人等怎会纵容,七手八脚的上手直接拉扯她去。

左稔慎被推进公主的房间,怕的浑身直抖,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看上公主一眼。公主却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摸样,让她坐下来,还亲手把茶杯端到她面前让她喝。左稔慎不知这是什么情形,人家给又不好不要,只好喝上两口。

公主见她只是应付性的喝,怕喝少了不顶用,很不满意的喝令她喝光。左稔慎怯生生的只好乖乖喝掉。公主泡了一大壶,怕一杯没用,便又倒了一碗给她。左稔慎觉得叫人来灌水好生奇怪,便推脱着不想喝。公主哪里肯依,干脆叫了身边的丫鬟按了她,一壶水半是灌半是倒的一滴不剩全灌了下去。

左稔慎几乎被一壶茶水呛死,待她们一放手,捂着喉咙难受的咳嗽。公主期待的看着她,等待这符水会有什么作用。果然不多时,左稔慎的脸色便青白起来,好似身上痛苦的跌倒在地抱着自己满地打滚。公主欣喜的站起身来躲开她,直勾勾的望着她痛苦的翻滚,看着她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终于不动了。

“去看看她死了没有。”公主使唤人道。

屋里的侍女哪个是真的见过死人的,吓得动都不敢动弹一下,哪里还敢上去看看人死没死透。公主喝令几次都没有用,又责骂声称要打人板子,仍旧没人敢动,反倒三三两两的缩在一起啜泣。公主一面骂着她们没用,亲自去探左稔慎的鼻息,感觉没有气息,便当她是死了,忙起身躲开,叫人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公主吆唤几声,侍女都不敢动手,不由得乱发脾气,责问她们是不是要由着一具死尸躺在她堂堂一公主的卧房里。公主的贴身侍女安慰公主说出去找小厮进来抬走,让她不必心焦,说罢便出去找人。

公主坐在屋子的另一头,尽量躲开左稔慎,怀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暖手炉,坐等小厮来抬。等待之时,突然觉得有什么在唇上掠过似的,不由得抿了一下嘴唇,岂料舌头刚刚触及香唇,登时栽倒在地。侍女或是听见公主摔下来的声响,或是看见她面朝下从椅子上摔下来,都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出声,眼巴巴的瞅着公主,却发觉她再也不动了。

一屋子人,终于有个胆大的,过去把公主翻过来,学着探鼻息,同样觉得气息全无,吓得直哭,丢下她缩到墙角里发抖。满屋子自此除了哭声便再无其他,

当有人想起地上还有个二夫人,再去看时,却早已不见了二夫人的踪影。

“鬼啊!”不知谁高叫一声。

一片衣角在门边一闪而过。

一师回归

公主暴毙,可是大事,宫中派人来验尸,只验出公主是中了鸩毒而死。因世间盛传公主怀有身孕,验尸的却没有发现公主肚子里有那块肉,奇怪之余,将此情况上报,两下差异之下,宫里自然把伺候公主的一干侍女抓走拷问原由,其他人不知道,公主的贴身侍女却道出原来公主根本没有身孕,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收住驸马的心而已。上达天听之后,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转而继续拷打侍女追问公主为何人所害。

众侍女啼哭着没等挨板子便和盘托出二夫人和公主间的冲突,还有那不知什么来头的人一闪而过的事。审的人觉得这个什么一闪而过连个脸都没给露,实在难查,便据实上报丢给小皇帝,小皇帝从小和公主也不怎么亲昵,满心只当这人死就死了,也不稀罕管,一直没给回音,底下人也没多尽心在一个和他们毫不相关的公主身上,这事儿渐渐的也就淡了。

然而,即使是刚刚出事,也没人去通传个信息给刚上路不久的姜筠。太傅和太后两个物以类聚的一碰头,决定为了姜筠好好的大获全胜,他宅子里的妻妾斗两败俱伤的事,就不给他传信了。

另一头,墨公子扛了左稔慎回暂住的宅子,随手扔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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