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村的故事- 第3部分

　　“是地震！”赵大不愧是村长是革委会主任，见多识广。秦二嫂刘甜妮吓得紧紧钻在赵大的怀里，虽然两人是赤裸的，可此时，他们的兴致都被吓回去了。

　　“哇――”突然，岸上的草丛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地震很快就结束了，婴儿的啼哭声却越来越大。

　　“是小孩的哭声。”赵大和秦二嫂刘甜妮已穿上衣服。他们沿着声音找去。很快就找到了，是个小女婴，身子下面铺着一块小被子。小女婴饿了，她刚才可能是睡着了，地震惊醒了她。

　　赵大和秦二嫂刘甜妮动了恻隐心，“谁这么缺德？好好的一个孩子咋就扔了呢？”赵大说。

　　“没听说咱村有要生孩子的啊！”秦二嫂刘甜妮说，“看来是西边那个立林村的了。”

　　“你不是还有奶吗？喂喂她吧。”赵大轻声地劝秦二嫂刘甜妮。这么轻柔的声音能从赵大的嘴里发出来，连秦二嫂刘甜妮也还是头一次听到。

　　秦二嫂刘甜妮的儿子铁蛋三岁了，还在吃奶，难怪小子长得虎头虎脑，小小年纪，力气却大得很，都能举起一张板凳了。

　　秦二嫂刘甜妮把女婴抱起来，把乳头放到女婴的嘴里。那女婴立刻不哭了，用力吸吮着。

　　“你把孩子抱回家养着吧！”赵大亲切地对秦二嫂刘甜妮说，“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给她起个名字吧。”秦二嫂刘甜妮深情地望着赵大。

　　“就叫她梅英吧。”赵大张口就来。

　　“梅英，挺好听的。”秦二嫂刘甜妮笑了笑，“你不光干那事厉害，肚子里还有墨水哩！”

　　“那是，要不我能是村长，噢，革委会主任？”赵大扬扬头，很帅气的样子。

　　梅英来到了秦家，慢慢地长大了。秦二嫂刘甜妮养了她，但毕竟不是她亲生的，远远谈不上疼爱她，别人家的孩子都上学去了，铁蛋也上学了，而梅英却没能。刚刚六、七岁，小梅英就开始干活了，洗衣服做饭刷锅洗碗，样样都干，一有点没干好，就会招来秦二嫂刘甜妮的一顿毒打。

　　时光推移到1982年，小梅英已经十三岁了。不知道是因为先天的遗传，还是人们所说的一个孩子在哪家呆久了，自然会长得像这家的人。小梅英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而且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而且前胸也开始突起了。

　　秦二嫂刘甜妮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了。她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岁月的苍桑，加上这些年来的纵欲过度，她的皮肤已不再那么白嫩，体型也不再么“魔鬼”。

　　赵大偶而还到秦家来。但他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已经明显地力不从心了。

　　农历八月初六是秦二嫂刘甜妮的生日，傍晚时分，秦二哥出门了，这些年来他已形成了一种习惯，一到傍晚就出门，找几个老哥儿们打扑克。这也在无意中给秦二嫂刘甜妮和那些男人们苟合提供时间空间的机会。

　　赵大来了。他是专程来给秦二嫂刘甜妮过生日的，提了一只烧鸡、一块猪耳朵、两瓶酒。秦二嫂刘甜妮的脸阴转晴了，她把赵大接进门，拾掇好东西，两人对饮起来。

　　酒壮色胆，酒壮色威，两人开始还是看似正常的对饮，慢慢地身体贴在一块，扒光了衣服，两人滚在一起。他们只顾苟且的快活，把没关门的事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门开了，从地里拾棉花回来的梅英在最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了。秦家本来房炕就在大通间里，炕上的情景，梅英看了个满眼。十几岁的孩子，哪见过这种情景，她呆了，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秦二嫂刘甜妮在自己家的炕上和赵大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从没被人撞见过，没想到这次就那么不巧。

　　秦二嫂刘甜妮火了：“谁叫你进来的？”

　　“娘，我……”梅英不知所措。

　　“滚出去！”秦二嫂刘甜妮大吼着。

　　“别――”赵大发话了。他在秦二嫂刘甜妮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秦二嫂刘甜妮笑着拧了他一把，“姑奶奶帮你这次，你可不能不要我了。”

　　“放心，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赵大拍拍赤裸的胸脯，“你这次让我尝个鲜，我保证比原来更好对你！”

　　“过来！”秦二嫂刘甜妮对梅英下着命令。

　　梅英胆怯地走过来，幼小的心灵根本没有意识到灾难正向她靠近。

　　梅英刚刚走到炕边，赤裸身子的秦二嫂刘甜妮一把抓住了她，把她拖到炕上。同样是一丝不挂的赵大抓住了梅英的另一只胳膊，两个大人撒开了梅英的衣服，赵大趴到了梅英的身上。似任人宰割的羔羊，梅英就这样被赵大污辱了。丧心病狂的男女还在兽欲的作弄下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门又开了，十六岁的铁蛋闯了进来。

　　铁蛋已经读高二了，明年就要高考了，他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记得今天是娘的生日，所以回家来了。

　　“你们——”铁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立刻变成了愤怒，二话没说，他冲出门，骑上自行车冲出巴掌村。

　　赵大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而秦二嫂刘甜妮不以为然，“看见了就看见了吧，反正咱俩的风言风语早晚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梅英呆呆地躺在炕上，她欲哭无泪，她不明白，为什么娘和赵大爷会这样对她，她想到了今后，今后到底该咋办啊？

　　赵大还没有离开秦家，他们穿好衣服竟然又喝起酒来。

　　警车呼啸着开进了巴掌村，在秦二哥的家门口停下了，七八个警察冲进屋门，把已经喝酒的赵大和秦二嫂刘甜妮摁倒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一位女警察帮梅英穿好衣服，扶着她上了另外一辆车。

　　赵大和秦二嫂刘甜妮因为流氓罪和强奸幼女罪被判处无期徒刑，他们的后半生看来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很明显，是铁蛋报的案。

　　第二年，铁蛋考上了大学，他把梅英送到一家裁缝店学手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
《巴掌村的故事》之三

　　安嫂的悲剧

　　安嫂是赵二叔的儿媳，丈夫赵安，很朴实的后生。安嫂眉清目秀，本村潘姓的女儿。巴掌村的女人，不管是媳妇还是姑娘，长得还真没有难看的。细想一下，黄河经过几千里的曲曲折折，把全程中的人杰地灵都带到了巴掌村来，这里的人自然就沾了整个中华民族的灵气。

　　自从赵大和秦二嫂刘甜妮一起犯了流氓罪和强奸幼女罪被判刑以后，赵二叔成了巴掌村的村长，是乡里提名，全村人通过的。

　　本来嘛，赵二叔可以说是全村威望最高的。他立过战功，十五岁就当兵，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还参加过云南剿匪。赵二叔身上有六块伤疤，现在腿里面还留着云南剿匪的土匪打进的子弹。1960年，二十四岁的赵二叔是云南边防部队的连长，赵大去部队探望他，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训练那么苦却吃不饱，于是，赵大愣把赵二叔拉了回来。赵二叔转业后曾担任公社武装部部长，相当有实权的人物，因为身体不好，提前退休了。

　　赵二叔的威信和声誉比他大哥要好多了。现在又赶上农村体制改革，赵二叔把巴掌村管理得有条不紊，人人都说他是好干部。

　　赵二叔也有他最不顺心的事：儿子赵安本身就是一根独苗，可他又生了俩闺女。没有儿子就是绝了后，赵二叔闷闷不乐，这不是绝户了吗？

　　“你们得给我生个孙子啊！”赵二叔给儿子儿媳下着命令，“我不能看着咱们家绝户啊！”

　　“可是爹，现在计划生育抓得太紧了！”赵安很是不安，没有儿子，这让他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但他实在没有办法，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了，按照要求是不能再生了。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叶，计划生育工作是工作的重中之重，为了控制人口增长，各地真的就是搅尽脑汁，当然，也有许多的过火行为。一系列的土办法出来了：株连和连坐制本来是战争年代反动派以及侵略者对付广大群众的极其残酷的手段，可有些地方为了控制人口增长，竟也实施了“株连和连坐”制。他们规定，如果有谁超生偷生，那他三代直系亲属以及他周围四邻，全部没收财产，把他们的房屋扒倒，至于你怎么生存，乡里是不管的。计划生育干部扬言，你“上吊给你绳，喝药给你瓶。”更有甚者，某地因为一家的儿子儿媳出外“躲计划生育”了，乡里强行人家五十多岁的老母亲和十八岁的妹妹拉到医院做了结扎手术。老母亲倒没什么，人家十八岁的大姑娘今后该怎么办？此事一直闹到北京，是当时的国务院总理###亲自处理的。

　　赵安何尝不想要个儿子啊，可一想到要是强行生了，亲戚六人、四邻五舍都跟着倒霉，这种缺德事他咋干呢？再说亲戚们和邻居们也绝不答应啊！

　　到底该怎么办啊？赵安真的就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了。

　　这几天安嫂明显消瘦了，她动不动就头痛，村里的赤脚医生岳四哥每天都要去给她打针。

　　“岳四哥，你看孩她娘老是不好，要不要去医院里看看。”安哥和岳四哥商量。

　　“让二叔到乡里去开封信，你领着弟妹上县里医院看看吧。”岳四哥也很着急，他知道自己的医术，只是上了几个月的短训班，会打个小针，挂个吊瓶，哪里能治什么病啊，可他也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到乡医院白搭，弟妹越来越瘦，老是头疼，得用仪器好好查查！”

　　赵二叔领着安哥安嫂到了乡里，经过乡里检查，没有怀孕，可以出去查查病了。要知道，这时候妇女是不能胡乱离开村子的，更不能离开乡区域，谁知道你是不是出去“躲计划生育”。安嫂根本没有怀孕的迹象，看来不是，人家有病，当然得让人家去看了。

　　安哥和安嫂登上了去县城的汽车。第二天下午，乡武装部接到了从县城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