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俄罗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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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同人)俄罗斯病人-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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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普盖尼伸出手去按在脖子上十字架项链的位置,每一次亲热时,阿列克谢都会挑衅式地去咬住这个圣物,然后握住叶普盖尼的手不让他去触碰。但是现在叶普盖尼需要某种力量让他把下面的话说完:廖莎,他……
接着上校的房门被撞开了,有一个士官生冲了进来,惊慌地大声叫道:长官,有三个学生在涅瓦河那边,说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叶普盖尼开始冲向门外。上校一把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严厉地叫道:热尼亚!
叶普盖尼感到手腕如同被上了枷锁一般沉重疼痛,他颤抖了一下,用力地挣脱了。上校的力气是如此之大,让叶普盖尼有种手骨要折断的错觉。但他被一种可怕的情感给驱赶着,一步不停地冲出去,骑着马向河边赶去。
已经临近黄昏,寒冷悄悄地走回到涅瓦河上,人群却没有散去,在河面上围成一圈大声为什么人在助威。叶普盖尼在冰上奔跑,跌倒了再爬起来,他挤过人群冲到了河面上的冰窟窿旁边,白色的士官生制服外套在冰面上散落了一地。叶普盖尼大力捶打着冰面,大声叫着“廖莎”。
过了几秒,有人从水面下猛得浮了上来,用手掰住了叶普盖尼的肩膀,大声叫着“我赢了”冰霜冻住了他金棕色的头发,他脸色苍白,嘴唇乌青,但是神采奕奕。冰面上又冒出来两个年轻人,浑身滴水的库里克正努力地把阿伯特往岸上拉,阿伯特秀美的脸上挂着冰渣,像是一尊被冻住的雕像。
阿列克谢兴高采烈地跳出水面,扯下身上的湿衣服,把地面上的制服全部向库里克抛过去,大声叫道:热尼亚来了,我不用结束生命了,你去陪沙夏吧。
库里克颤抖着抱着阿伯特倒在冰面上,接住阿列克谢扔过来的衣服,冻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普盖尼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冻得一边发抖一边活蹦乱跳的人,怒气一层层升了上来。他放弃了摆脱这个混蛋的机会,为了这个混蛋违抗了上校,他的手腕还在骨折一般的折磨中,刚才敲打冰面的手指由于寒冷和疼痛已经没有知觉,而他怎么就可以忘记,这个混蛋是一个疯子。
阿列克谢没有管那么多,他快活地扯下自己已经湿透了的上衣和裤子,扑到叶普盖尼身上开始扒他的外套和长裤,一边高声叫着“好冷”。这种理所当然还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让叶普盖尼的怒火达到了顶点,他开始努力挣扎起来,手脚并用,要把阿列克谢从他身上甩下去,但是寒冷和醉酒并没有降低阿列克谢行动的速度,他兴奋地压住叶普盖尼,剥下他的外套和长裤,人群开始发出阵阵哄笑,叶普盖尼想起身却被人群推回到了阿列克谢身边,阿列克谢得意洋洋地套上叶普盖尼的外套和裤子,用皮毛的厚斗笠裹住叶普盖尼,拦腰抱了起来,人群再次爆发了巨大的哄笑声。
阿列克谢拖着还在努力挣脱的叶普盖尼跳上了一辆雪橇,对还在穿衣服的库里克叫道:帮我跟沙夏说一声,我先去诺夫哥诺德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章里面,爱莲娜唱的两首诗歌都是改编后来的作品,第一首改编自巴乌斯托夫斯基的小说《猎户星座》的一个段落,第二首是艾吕雅描写巴黎公社的《宵禁》,略有小改动。实在来不及去找年代合适的,又很喜欢这两篇作品,就直接改来用了。orz





第十四章 逃学
我们两个小伙子厮缠在一起,彼此从来不分离,在马路上走来走去,从南到北旅游不息,精力充沛,挥着臂膀,抓着手指,有恃无恐地吃着,喝着,睡觉,相爱。
——惠特曼《我们两个小伙子厮缠在一起》

叶普盖尼裹着斗篷面色阴沉地坐在飞驰的马车上,阿列克谢在对面快活地唱着一首不成调的歌曲。他们在一个小旅店换了衣服,阿列克谢要了酒和马车。叶普盖尼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但是他也想不到如何回到学校去面对上校。一切都像是被斩断了缰绳的马,在奔向无法掌控的方向。
阿列克谢在对面志得意满地看着叶普盖尼,随便擦拭过的金棕色头发往后梳,微微有几缕掉了下来,他最近瘦了一些,脸庞的线条显得更加清峻和突出,少年的野蛮稚气和成年男子的性感混杂在他脸上。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在这张脸上若隐若现,他就像是一个浪荡的骑士,四处流浪、挑衅生事、随意玩弄爱情和献出生命。叶普盖尼看得有点恍惚了,直到阿列克谢再次靠了过来,带着深深的醉意和得意亲上他的嘴唇。
叶普盖尼有点不甘心地挣扎着,黄昏的微光渐渐隐去了,在马车黑暗冰冷狭小的空间里,这种挣扎和踢打显得笨拙和可笑。车夫在高声询问着,要不要赶快找个旅店停下。阿列克谢捂住叶普盖尼的嘴巴,扔出去两枚卢布,压抑住喘息声说道:在我没有说停之前,不要停下来。叶普盖尼感到恐惧,夜晚越来越冰冷,阿列克谢就像是这个狭窄世界里唯一的火焰,烧得人发疼。很快,叶普盖尼就就只能做一些象征性的踢打和咒骂,在迷迷糊糊中,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抚摸阿列克谢,在颠簸中用力抱住他,在冰雪的夜晚被烈火烧身的感觉烫到他神志不清。
这个夜晚,在前往诺夫哥罗德的道路上,如果有人从自己生着炉火的温暖的家里探出头来,或许可以看到一辆奇怪的马车,两匹拉车的马极力奔跑着,车夫的帽檐和睫毛上都已经结上冰霜,在寒冷中露出快要哭泣的神情,可是马车的主人并不打算让他停下。马车的车厢一直在颠簸与摇晃着,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喘息的声音和恶毒的咒骂声,好像是一个装着魔鬼的匣子。马车从安静的乡村奔跑到落霜的山林,再从落霜的山林奔跑过结冰的河流,俄罗斯冬夜的星空在雪原上空流淌,在这个美丽而冰冷的夜晚,在这辆发了疯的马车上,有一只裸露的苍白手臂伸出了车厢的窗外,仿佛是受不了车厢里的炙热一样,无力地垂在了寒冷清醒的空气里,很快,有另一只更强壮的手臂也伸了出来,把它给抓回到了那个疯狂的车厢里。
在深夜,临近诺夫哥罗德的乡村旅店迎来了一行奇怪的客人,一个快要被冻得半死的马车夫,一对衣衫不整脸上带着伤痕仿佛刚和匪徒搏斗过的年轻人,其中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被另一个搂在怀里,好像生了病一样浑身滚烫。

叶普盖尼在旅馆昏睡了一天一夜,在雪夜马车上的胡闹让他有点吃不消。在他醒来的时候,阿列克谢不在房间里。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桌上放着煮好的茶炊和一些点心,整个房间有种熟悉的安静感。叶普盖尼抬起手来,发现自己的衬衣在昨晚的放纵中被撕破了。
叶普盖尼突然就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简陋的旅店房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小时候他就是这样和母亲两个人挤在狭小而破旧的房间里,守着奄奄一息的炉火相依为命,缝补着那些小山一样的袜子和衬衣,寒冷与饥饿是那样看不见边际。镇上的神父愿意教他读书认字,他就每日下午把那些缝补的活计送出去之后,一个人到教堂里,在那些捐献的蜡烛下读到黄昏,那个时候他想自己也许最终会成为一个裁缝。在回去的路上,有一些讨厌的孩子一直在嘲笑他只是一个懂得缝补的女孩子,用破布包着石头扔他叫着“小妞,把这个也缝上吧!“,他沉默地回到家里拎出滚烫的热水向他们泼过去。但即使是在那样的日子里,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迷惘和不知所措,那时的他比现在坚定、强大和不可摧毁。
叶普盖尼看着手里锐利的针,想到昨天从涅瓦河到这里的一切,他的手腕上还残留着淤青,来自上校的责任的力量和来自阿列克谢的放纵的力量,都如此强大有力,以至于他的手腕到今天还在发疼。叶普盖尼对现在完全失控的局面有一点恼火,他有点看不起任由那个疯子引诱着失去控制的自己,他现在和这个疯子在一条天知道要通向哪里的道路上,无法掌控和预测结果的不自信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阿列克谢抱着面包和奶酪回到房间时,刚好看到叶普盖尼正一个人坐在壁炉边裹着斗篷缝补衬衣,窗外是明亮的雪原。
阿列克谢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利落地脱下外套抬起自己的手臂,他的衬衣袖子昨晚也在打斗中被撕了一大条口子。阿列克谢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走到叶普盖尼跟前蹲下,凑近了亲昵地摸着他的下巴,靠在他身上把衣服放到他怀里:就不让你赔钱了,小妞,帮我也补上吧。
造成一切混乱和不堪的罪魁祸首理所当然地站在他面前,用这些下流的语言调侃他。
叶普盖尼愤怒地一把推开了阿列克谢,生气地叫道:我不是小妞。接着,他把衣服用力地扔回到阿列克谢脸上,几乎是出于故意地喊道:你这个小杂种……。
叶普盖尼自己都被自己这一刻的无力与恶意所吓到了,阿列克谢几乎是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按到了地上,叶普盖尼的手腕哆嗦着,准备迎接阿列克谢的震怒。
是的,这才是廖莎,不可理喻的廖莎,坚硬得像修筑彼得堡的石头,野蛮得像顿河边的哥萨克人,廖莎不该温柔地和他说话、不该柔软地靠在他身边,他情愿廖莎是凶狠而野蛮的。他一点都不怕这样的廖莎。
阿列克谢从他身体上方看着他,紧紧地按住他的手腕,被羞辱的怒火正一层层从他眼睛里燃烧起来,但是他并没有动作,只是直直地盯着叶普盖尼的脸。叶普盖尼情绪激动地满脸通红,但是眼睛里毫无惧色,好像在期待某一种伤害一样。
过了一会儿,阿列克谢闭上眼睛,低下头去,抓起叶普盖尼的手腕,轻轻地贴着那些淤青,吻了一下脉搏跳动的地方,这个温柔的动作,一下子让叶普盖尼整个神智都空白了一秒种。
然后阿列克谢睁开眼睛,层层怒火已经散去,一种严肃而端正的神情浮上了他的脸,他握着叶普盖尼的手说道:热尼亚,我母亲的家族几乎和诺夫哥罗德的历史一样长,如果你觉得我伤害了你的尊严,你可以大声地向我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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