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俄罗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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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同人)俄罗斯病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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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世界上只有一件东西库里克不会怀疑,大概就是阿伯特了,他仰望着沙夏,就像秋日仰望着春日。
此时,库里克也只是用温和的眼光看着阿伯特回答道:沙夏是一个诗人,诗人的神必然是女人。
阿伯特站起身来,高声说道:我不需要爱莲娜帕夫洛娃给我希望,一个教徒是不能从信仰中去寻求欲望的满足。难道你能够向上帝去要求财富、权力与生命吗?不,亲爱的廖莎,亲爱的伊留什卡,崇敬神是我们精神的一种修行,唯一得到回报的是我们的灵魂。
说着,这位年轻天真的诗人,热情地对着叶普盖尼叫道:热尼亚,你觉得呢?
叶普盖尼抬起头,对上阿伯特充满活力的眼睛,沙夏和令人厌恶的阿列克谢不同,他像是夜深人静时的月光,总是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
“我信神,但我不信爱情。”叶普盖尼回答。
“沙夏,你不用问那个乡巴佬。”阿列克谢叫道,“让他先把地板擦干净。”
“不,不,让热尼亚说下去。”阿伯特蹲了下来,扶住叶普盖尼的肩膀“你才刚刚十六岁,热尼亚,这是罗密欧的年纪,抵挡爱情就跟抵挡玫瑰在春天绽放一样可笑。”
“实际上,我觉得一个人为了爱情去献出生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爱情是一种乐趣,而死亡本身是乐趣的终结。”叶普盖尼诚实地回答。
“乡巴佬,我就是可以为乐趣去死的人,快活地死去是多么好的结局。”阿列克谢叫道。
那是因为你是一个疯子。叶普盖尼在心里默默想。你甚至可以为了吃一口新鲜的奶酪拿刀贴在脖子上威胁我。
“伊留什卡,你快来劝劝这个孩子。在十六岁上不相信爱情实在太悲哀了。”阿伯特推了推伊利亚库里克的肩膀。
这位清冷青年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与迟疑,他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对我而言,爱是一种答案。在这漫长的人生中,我常常会怀疑,人为什么要生活,如果我们终归要死去,如果一切都没有一个标准的回答,我们为什么要饮酒?为什么要披上礼服结为伴侣?为什么要正直?为什么要忠于心灵?为什么要前进而不是整日颓靡?为什么要歌唱?为什么要写诗?为什么要自由?为什么要温暖的一切而不是坠入寒冬?,如果一个人出现了,他的存在就是一个肯定的回答,是的,我们必须享受美酒、必须结为伴侣、必须正直而诚实、必须携手前进、必须歌唱我们的生活、必须自由地写诗、必须互相取暖度过寒冬。这个像一个惊叹号一样的人,这个像一连串回答的人,就是我的需要。
库里克说完,整个房间里久久地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阿伯特欢呼着扑过去亲吻了库里克的脸颊:新的诗人诞生了!哦,亲爱的伊留什卡,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过的最美好的话。

爱莲娜从索菲亚大教堂走了出来,坐回马车上,冬夜的星空在头顶清澈蔓延着。她看着对面陷入阴影里的叶普盖尼,年轻的少尉问道:亲爱的小姐,神告诉你什么答案了吗?
爱莲娜取下头上的帽子,轻声回答:不,热尼亚,神只会陪伴我们去寻找答案。
马车压着秋季的薄霜穿过诺夫哥罗德深邃的夜晚,向北方继续前进。

在刚入学校的这一个多月中,叶普盖尼过得并不愉快,由于那个赌约,整个学校的人都在叫他“乡巴佬”。他总是最后一个进入澡堂,因为那些早入学的学生会拿毛巾打他;在军械课上他总是分到最差的枪,那些大孩子还会在练习中偷偷地用枪托砸他的小腹;最令他感到头疼的是击剑课,击剑课是不同年级的孩子在一起上。热尼亚在军事地理、统计学、地形测量、绘图、战略等课程上表现出色,击剑课就成了那些比他强壮的孩子可以公开殴打他的场所。
叶普盖尼一开始以为像阿列克谢这样的青年,在功课上应该一塌糊涂。但是他错了,阿列克谢总是学习到深夜,只要阿列克谢床边的蜡烛还亮着,叶普盖尼就告诉自己不能休息,他两开始了一种痛苦的较量。每次的结局都是阿列克谢用书本砸向叶普盖尼,狠狠地骂一声“可恶的乡巴佬!”或者“滚回乡下吧!”,然后愤愤不平地睡去。
实际上,他们每日每夜都在吵架,为了一个椅子的位置,为了一扇窗户开与关,为了一盘放了太久的奶酪,甚至只是为了对方的一个脸色。那些会打到叶普盖尼肋骨发疼的孩子,都激不起他如此巨大的怒火,而阿列克谢只是把盘子打翻到地上,两个人都可以展开恶毒的谩骂。
阿列克谢不能起身,只能用身边一切可以扔的东西去砸叶普盖尼。要是他腿伤好了,一定会杀了我的。叶普盖尼想。但是他并不害怕。实际上,阿列克谢是所有令他感到难受的人中他最不害怕的一个,相反,激怒阿列克谢,战胜阿列克谢,看着阿列克谢暴跳如雷,让他有种奇特的满足感。
“你们应该珍惜对方。”在看到他们的第一万零一次战争之后,阿伯特感叹道,“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到一个可以肆意仇恨的人和寻找到一个可以肆意相爱的人,是一样困难的事。”







第五章 第二个赌约
我喜欢那样的游戏;
大家都很傲慢和凶狠;
敌人不是老虎
就是雄鹰
——茨维塔耶娃《野性的意志》 

阿列克谢亚古丁的腿伤渐渐好了起来,他从坐在床头向叶普盖尼扔东西到可以拖着一条瘸腿在房间里追着叶普盖尼厮打。尽管行动还不是那么方便,凭借强壮的身体,他依然可以把叶普盖尼轻易地撞到墙上或者地板上,但是他很少会真的落力殴打这个每天都在激怒自己的小孩。通常,阿列克谢只会压住拧过叶普盖尼的胳膊把他压到墙壁上大声骂他,或者对他凶狠的挥几下拳头。
但是叶普盖尼知道,这不是因为阿列克谢的善良,而是出于他的蔑视,他过于骄傲,以至于不愿意和叶普盖尼这样一个瘦弱多病的乡下小孩子打架。
他这种贵族的傲慢,让叶普盖尼非常恼火。他会疯狂地用脚踹阿列克谢用牙咬他,努力激怒他,让他和自己动手。每当这种时候,阿列克谢就会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了,然后松开手,指着手腕上被叶普盖尼咬出的牙印,嘲笑他:热尼亚,你不但是个乡巴佬,还是个乡下的小妞。
没日没夜的苦读加上天资的聪明,叶普盖尼在许多功课上已经逐步超过了那些比他先入学的孩子。但击剑课依然是他的噩梦,他虽然身体灵活动作敏捷,但是身体依然不够强壮。那些大孩子依旧会仗着力气打落他的剑,然后在老师看不见的时候用剑柄抽他。
奇怪的是,当阿列克谢出现在击剑课上的时候,叶普盖尼反倒不再恐惧了。他的所有愤怒、厌恶和不满仿佛都有了一个出口。毫无疑问地是,阿列克谢是这门功课的佼佼者,他身强体壮,在幼年就接受过正规的击剑训练,仪态出众,技术高明,甚至连老师都让他作为课堂的示范与指导。
理所当然的,阿列克谢不会放过这个羞辱“乡巴佬”的好机会,他挑剔叶普盖尼的一切,握剑的姿态、双腿分开的距离、跳跃的姿势,他甚至会贴近叶普盖尼,像指导一个女孩一样,扶住他的腰,抬起他的手,调侃道:小妞,用力一点。
周围的士官生开始发出哄笑,叶普盖尼感觉到阿列克谢的呼吸就在耳边,金棕色的头发滑过他的脸颊,要是还在房间里,他一定一头撞到这个混蛋脸上。但是现在他只能忍住羞辱,按照他的要求用力向前刺出自己的剑。
下课的时候,叶普盖尼看到几个日常欺负他的大孩子正围着阿列克谢说着什么,然后开始笑起来。阿列克谢看着他,微微挑起了眉毛,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戏谑的笑容。
叶普盖尼觉得整个涅瓦河水倾倒下来也无法浇灭自己的怒火。他冲了过去,站到了阿列克谢面前,满脸通红地瞪着他。
“小妞,你要干嘛?”阿列克谢笑着问道。“想在这里咬我?”
几个大孩子连续发出怪叫。叶普盖尼觉得自己握剑的手都气得开始发抖。
阿列克谢击了一下掌:快把圈子围起来!
士官生们高呼着把教室一旁的一大把拖布都拿了过来,围成一个圆圈。
阿列克谢拿起自己的剑,从口袋里扔出那枚金卢布扔到地上:小妞,谁先出圈谁输。老规矩,你赢了,钱归你,你输了,打扫房间。
士官生们迅速退到一旁,开始击掌和吹口哨。剩下叶普盖尼和阿列克谢站到了圆圈的中央。
叶普盖尼不再多想,举起剑就向阿列克谢劈了过去。此时他已来不及想什么姿势和仪态,眼前的阿列克谢也成了一个黑影,多年来汇聚在他身边的——嘲笑的影子、谩骂的影子、诅咒的影子、背弃的影子、贫穷的影子,他要击退这个影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阿列克谢并不着急,他灵活地躲过叶普盖尼凶狠的攻击,把剑在左右手灵活交换着,击打着对手步步后退。
那个黑影铺天盖地地向叶普盖尼压了过来,他感觉自己再要后退一步就要退出这个用拖布围成的可笑的圈子。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想起了上校对他说的话:热尼亚,你没有后退的路。
叶普盖尼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向着阿列克谢的剑上撞了过去。阿列克谢惊叫了一声,松开了手,但是那柄剑还是插到了叶普盖尼的肩膀上,鲜血渗透过衣服,滴到了地板上。
“乡巴佬!”还不等阿列克谢把话说完,叶普盖尼拔下那把剑,继续向阿列克谢砍来,阿列克谢连续后退了好几步,退到了圆圈的边缘。叶普盖尼用剑抵住阿列克谢的心脏,甩了一下淡金色的头发,示意他自己退出去。
阿列克谢举起双手,抬起一只左脚慢慢地往圈外放。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温柔地叫了一声:热尼亚。
叶普盖尼“嗯”了一声,看向他。阿列克谢直愣愣地望着他,眼睛诚挚地像冬日的晴空,他的声音穿过带着尘埃的阳光,异常清晰:我爱你。
叶普盖尼失神了那么一秒钟。然后他感到整个身体都被人用肩膀扛了起来撞了出去,他狠狠地摔到了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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