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人上前求情:“大当家的!大敌当前,兵家最最忌讳的,就是临阵杀人啊!小旋风万万杀不得呀!”
墨林干笑了几声:“三当家的说得很有道理。你把小旋风杀了又有什么用?其实,真正的内奸和叛徒,还在我们这里‘隔岸观火’呢!眼前最最重要的,那就是迅速下山,火速行军啊!”
老客扬了扬胳膊:“好了!这只掉包的灰信鸽,我们还留它么?”
“不留!掐死它!”众土匪异口同声地呼喊着。
老客用力地将手一握,这只灰信鸽沙哑地一声尖叫,头一歪,死了。可老客还是不解恨,他左手掐住信鸽的脑袋,右手握住信鸽的脖子,用尽地一抻,信鸽的头部与脖子顿时扯断。随即,老客咬牙切齿地将信鸽的头颅抛出了洞外。
桃山古洞里,浑身是血的小哑巴躺在地上,痛苦地动了一下。然后,他吃力地爬了起来,冲着门口“嗷嗷”地吼着。没办法,小哑巴一点一点地向洞口爬去——
还不到半夜时分,老客他们纷纷地逃离了桃山古洞。这些土匪们趁着月光,把自己打扮成一路逃荒的模样,顺着古洞后面的小山路攀援而下。然后,又涉过没膝呼兰河水,仨一伙、俩一串地向北林子的杨树林奔去。
当老客这伙土匪走出铁力时,北林地区武装大队已经将桃山古洞团团包围起来。天亮时,当第一枪射进古洞之际,发现老客逃得无影无踪了。当武装大队返身突围小耿村时,竟没有发现土匪的任何足迹。
远离北林地区十几里路的天然的方圆十几里的杨树林。
老客在这里带领着土匪们安营扎寨,支锅造饭。
土匪们在杨树林里连吃带喝的,就是不出去活动。显得格外焦急的刀疤人,在另一处屋内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夜色渐渐地降临了。
刀疤人悄悄地摸进小旋风的小屋里。
刀疤人认真地问:“小旋风,刀疤兄对你如何?”
小旋风糊涂了:“怎么了?这还用问么?你比我亲哥还亲呐!”
刀疤人手指了指小旋风:“那好!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必须向我说实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听大当家的大黑狗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小旋风吃惊地问:“那你,是共产党?”
刀疤人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证件:“我是国民党保密局派来的特使!”
小旋风嘴里叨咕着什么:“怪不得你这个人神秘兮兮的!”
刀疤人认真地说:“我的任务,就是要指导和配合国民党第27军军长姜鹏飞,与老客一起,夺取共产党手中的政权。临出发之前,蒋委员长特别嘱咐我,不到特殊时刻,决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目前,我必须钳制住姜鹏飞和老客,又不得不采取控制和截获他们情报的措施,强迫他们听从我的指挥!”
小旋风接着说:“那你的意思是,继续考验他们?”
刀疤人满意地笑了:“你说的对!如果经得起考验,我就在蒋委员长面前为他们邀功嘉奖。倘若经不起考验,我就罢他们的官,撤他们的职!不过,我给你一个任务。那就是从明天开始,你把老客传递的情报,必须向我报告。”
小旋风满有把握地说:“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中午,小旋风悄悄地走进刀疤人的小屋:“老客今天在情报里请示姜鹏飞何时见面。”
刀疤人问:“姜鹏飞是怎么回答的?”
小旋风说:“就是两个字‘待命’。”
刀疤人不断地点着头。
随即,刀疤人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交给了小旋风:“明天你就把这个纸条送出去!”
第二十二集 活捉匪首
晚上,北林子郊外的杨树林里是一片寂静。
一小屋里,老客用手晃动着纸条:“今晚姜鹏飞要亲自面见我们,共商大反攻之计啊!”
墨林眯缝着眼睛:“好啊!我们终于盼出头了!”
老客转过身来:“不过,我与姜军长见面,必须带上我的心腹啊!我就把你墨林、刀疤人和小旋风带上,其他人原地待命。”
刀疤人站出来,提出几条反对意见。
老客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你的建议都是为了弟兄们,我老客心里明白了。可今晚无论如何,必须与姜鹏飞见面!”
夜幕降临了。
北林地区的街道上,不时地有区武装巡逻队穿街而过。
在那阴暗角落处,老客一行四人悄悄地向屠宰户朱大刀家摸去。
这时,小旋风拾起一块砖头子,用力地抛进院内。不一会儿,院内的房门打开了,有人在院内拍了三声巴掌。紧接着,小旋风在院外也拍了三声巴掌。
老客、墨林、刀疤人、小旋风走进屋里,四人分别坐在土炕和椅子上。只见朱大刀热情地又递旱烟,又送瓜子,又倒茶水,显得特别地热情好客。
这时,老客忙问:“人呢?”
朱大刀不紧不慢地说:“客人在里屋候着呢!”
话音刚落,从里屋和木柜里,窜出六名区武装大队人员,他们手持着长短枪,还没等老客动手呢,就被他们迅速地夺下手枪,并将其按倒在地。区武装大队长一挥手,就把老客、墨林、刀疤人、小旋风押解到武装大队的审讯室里。
阴森的北林地区看守所内,显得格外地肃静。
一个被铁栅栏围绕着的监管室内,刀疤人和小旋风背靠背地坐着。
刀疤人用试探的语气问:“老客这次突袭行动,除了郊区咱们的弟兄们以外,北林地区里还有谁参加?”
小旋风思索了一会儿:“我听老客说过什么杜聿明的殷为,还说什么‘教堂’。”
刀疤人暗暗地吃了一惊:“殷为?教堂?难道是北林地区的天主教堂么?”
不一会儿,刀疤人竟打起了响亮的呼噜声。隔壁的铁栅栏里,囚禁的是老客和墨林。
老客眯缝着眼睛,回忆地说:“我真的纳闷了,共产党为什么稳稳当当地把我们抓了个正着?这里面分明有内奸、叛徒啊!朱大刀的‘内线’是不是刀疤人他们联系的?”
墨林说:“是刀疤人联系的。”
老客两手使劲地敲击着铁栅栏:“刀疤!你这个内奸、叛徒!今天我才彻底地认清了你的嘴脸!你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刀疤人从草堆上爬起来,用右手揉了揉发红的双眼:“大当家的,你喊什么?!你说我是内奸、叛徒?!事到如今,你连我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我说你这个大当家的当的有什么意思啊?!”
老客觉得刀疤人说出这些话有些反常:“你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吗?”
刀疤人讥笑了两声:“我告诉你,我这样说话那都对你是客气的,我这是太抬举你了!”
老客大惑不解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刀疤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布鞋帮,然后用手抠出一个小本本:“我就是国民党军统局驻北林地区特派员!”
墨林有些不相信:“刀疤兄,不,特派员,我问你,你为什么来投奔大当家的?”
刀疤人笑了:“蒋委员长派我潜伏北满之前,特别地嘱咐我,要抛开杜聿明‘内线’的控制,必须先投奔老客。原因是,老客有人有枪有实力。可姜鹏飞呢,他是一个光有头衔,无有实力的光杆司令。那你说,要想夺回*失去的政权,我不找老客,难道我还要找姜鹏飞么?我可告诉你们,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否则,出现任何严重后果由你们自己负责。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老客失去了往日的威风:“那你说,你让我们干什么?”
刀疤人眨巴着眼睛:“你把姜鹏飞他们策划大反攻的地点告诉我。我呢,想一个办法从共产党的监狱里走出去。然后,我与姜鹏飞、殷为会合。就在大反攻的那一天,咱们里应外合,干净利索地夺回我们的政权!”
墨林觉得有些不明白:“你从共产党监狱里走出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刀疤人厉声厉色地说:“大当家的,为了*,为了弟兄们,我难道就不能拿出我这一条小命来救救你们么?”
说完,刀疤人从衣兜里掏出一颗铁钉:“你们都看到了吧?这是一颗铁钉。我要把它吞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你们就给我喊人,说我吞钉自杀了!”
说着说着,刀疤人已将铁钉送进了自己的口腔里。然后,他使劲地用手指向喉咙里延伸着……
还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刀疤人额头上冒着腾腾的热汗,痛苦而又艰难地问:“大当家的!你说,姜鹏飞他们策划大反攻的地点在哪里?你说呀!”
老客吓蒙了:“在天主教堂里。”
刀疤人强忍着撕心扯肺的巨痛:“和谁联系?”
老客战战兢兢地答着:“出去以后,与算命先生和年轻女子联系。”
刀疤人手捂着腹部,大声地喊叫:“联络信号是什么?”
老客不得不把他脖子上的金钥匙摘下来,从铁栅栏缝隙里,递到了刀疤人手中:“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金钥匙啊!”
刀疤人吃力地接过金钥匙,吩咐小旋风:“快!快喊人啊!”
小旋风大惊失措地喊着:“快来人啊!有人吞吃铁钉子了!快救人啊!”
第二十三集 夜闯教堂
半夜更深。
北林地区的天主教堂院内。
一个黑影从高墙上跳下后,敏捷而又快速地奔到天主教堂南侧的玻璃窗底下。不一会儿,窗户闪出了一道窄缝儿。他迅速地攀援上去,跳进屋里,又轻轻地把窗户关好。
突然,“啪”的一声,整个房间的电灯全被打亮了。
灯光下,从里屋走出身着牧师服装的人,大声地说:“客人!不要藏在椅子后面了,你站出来吧!”
蒙面人手举着匣子枪:“你是什么人?”
这位牧师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