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追堵截- 第17部分

　　次日清晨。

　　一身戎装的于月拉，在一苏联卫兵的护卫下，神气十足地行走在抚远大街上。

　　当于月拉与士兵走近掌鞋匠时：“掌鞋匠！看看能不能给我缝上？”

　　于月拉马上低着头，小声地说：“西北悬天一片云。”

　　掌鞋匠两手一哆嗦，马上又镇静起来：“乌鸦寻找凤凰群。”

　　随即，掌鞋匠又大声地喊着：“那得耽误你一点时间，到屋里好好地缝啊！”

　　经过化装的刀疤人坐在斜对面的小吃部里，盯着掌鞋匠和于月拉的一切。

　　于月拉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长命锁，掌鞋匠也从抽屉里拿出同样的一把长命锁。暗号对准以后，掌鞋匠忙问：“特派员有什么吩咐？”

　　于月拉将身子向前挪了挪：“苏联红军远东司令部近期要在这里，与共产党东北局举行特别会议，研究政权交接等事项。”

　　灯火通明的苏联红军驻防部队宴会厅。

　　苏军驻防部队中尉、少尉，陪着卡拉耶夫和于月拉，在这里频频举杯。

　　在于月拉和士兵的陪护下，卡拉耶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此时，于月拉将窗帘拉严，并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麻醉药面，倒进水杯里，又斟满了白开水，将卡拉耶夫扶起：“我最亲爱的，请你把这一杯白开水喝下去，它是解酒的！”

　　卡拉耶夫的鼾声，一声比一声高。

　　在漆黑的夜色笼罩下，蒙面人一个纵身翻到大墙上，又一个跃跳，便无影无踪了。

　　蒙面人在街道上急匆匆地行走着。走到一街道小屋处，蒙面人轻轻地敲击了门板三下。小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蒙面人“嗖”地闪进屋里。

　　躲在角落里的刀疤人，警惕地窥视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从小屋里走出蒙面人和另一个瘦小人。

　　蒙面人和瘦小人走出县城以后，两个人的速度加快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来到三江口的江边。

　　瘦小人轻轻地向渔棚靠近。这时，从渔棚处冲出来一条凶猛无比的大灰狗，向瘦小人扑来。

　　渔棚里走出一个人，大声地喊着：“深更半夜的，是谁呀？”

　　瘦小人随即应答着：“是我呀！”

　　瘦小人悄声地说：“前些日子，掌鞋匠和你说的那个事儿，你干不干？”

　　打渔人一摆手：“他让我偷渡国民党和土匪，我才不干呢！”

　　只听渔棚外面的大灰狗一声低吼，打渔人脸色阴沉着：“外面有人！是你带来的？！”

　　瘦小人笑了笑：“你不要紧张嘛！”

　　打渔人摇摇头：“你们让我为国民党和土匪卖命，我不——”

　　打渔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一转身，鲜血从腰部流了出来。刚要再说什么，站在他身后的蒙面人，又将匕首捅了又捅。打渔人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倒下了。

　　瘦小人两只眼睛吓得一个劲儿地眨巴：“你，你，怎么，将他杀了？”

　　蒙面人恶狠狠地说：“这个人不可靠！用他早晚都是一个祸害。你听着！从今晚开始，你就是这个打渔人，渔棚就是你的。”

　　说完，蒙面人不见了。

　　蒙面人疾风如飞地离开了三江口岸。

　　这时的瘦小人，战战兢兢地将打渔人的衣服换上。然后，他吃力地背起这具尸体，走到距离渔棚半里地的江岸上，将尸体掩埋好。

　　这时的刀疤人，悄悄地闪进渔棚屋内。用刀尖直逼瘦小人的喉咙：“是谁派你到这里来的？为什么这里的打渔人被杀？那个蒙面人是谁？”

　　瘦小人哆嗦地说：“那个蒙面人是国民党军统派来的特派员。特派员让我坚守在这个渔棚，说是要袭击苏联红军远东司令部和共产党东北局领导在抚远县召开特别会议。一旦失败，就在这里偷渡。”

　　刀疤人说：“我要看一下偷渡的船只！”

　　两个人向江岸一堆树丛走去。瘦小人转过身来，用手一指：“你看！船只在那儿——”

　　只见瘦小人飞起一脚，将刀疤人踢倒。瘦小人拼命地向江岸的西面飞跑，刀疤人右手握着匕首，奋力地一抛，不偏不倚射在了瘦小人的后背。

　　第二十九集　　阳奉阴违

　　苏军司令官办公室。

　　卡拉耶夫挥手指着于月拉：“我问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于月拉沉稳地说：“卡拉耶夫司令，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共产党通缉的国民党要犯！可我掌握着整个北林地区国民党的地下武装。”

　　卡拉耶夫站起来：“我现在就地正法你！”

　　于月拉不慌不忙地说：“你别忘了，苏联红军进驻东北地区的目的是什么？眼下，你不好好地利用我这一特殊身份，来消灭这一股股顽匪么？！”

　　卡拉耶夫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能消灭国民党地下武装？”

　　于月拉点了点头：“我最亲爱的，你难道还不给我一次机会么？！我要在一星期之内，把北林地区这四股势力消灭掉。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这次剿匪必须由我亲自指挥，我最亲爱的，你在督战，可不可以？第二，除了我们的驻防部队以外，共产党北林地区武装大队也要协同作战。”

　　卡拉耶夫一拍胸脯：“如果这次剿匪大获全胜，我立即报告远东司令部嘉奖你为苏联红军远东司令部‘功勋卫士’。”

　　于月拉在苏军一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北林地区棺材铺。

　　之后，于月拉顺着小角门，径直向后院走去。

　　一进屋，于月拉扫视了眼前的四名土匪首领：“有重要情报，你们四位回去要做好充分准备。近几天*特派员秘密来到这里检查军务，希望你们好好地准备一下，迎接特派员的到来。”

　　三位土匪首领分别在不同的角落，溜了出去。随后，于月拉将国长有叫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然后，国长有将礼帽往头上一扣，戴上了墨镜，急匆匆地从棺材铺的侧门走出去。

　　正在大街上巡逻的刀疤人发现从棺材铺侧门走出的人十分可疑，便向棺材铺奔去。当刀疤人离开时，发现门槛外地上一个女式皮靴上的靴穗儿。

　　北林地区工委办公室。

　　刀疤人将靴穗儿摆在桌子上，突然想起来了于月拉在抚远县城修鞋的情景。

　　苏军卫戍司令部会议室里，坐满了苏军官员和*北林地区工委代表。

　　卡拉耶夫神采飞扬地说：“根据内部可靠情报透露，北林地区尚有四股顽匪，他们分别是‘老来好’、‘李大绝户’、‘笑面虎’和国长有。这四股顽匪，严重地破坏了北林地区人民的生产生活，妄图颠覆共产党即将接手的人民*政权。为此，我们苏联红军驻北林地区卫戍司令部决定，在一星期内，集中兵力、火力，全面准确地进行剿匪。这次剿匪的总指挥由我军最高翻译官于月拉女士担任，北林地区武装大队配合作战。”

　　北林地区工委办公室。

　　林华肯定地说：“于月拉这个国民党特务的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眼下，敌人不是要给我们和苏联红军大摆迷魂阵么？！那好啊！那我们为什么不来一个将计就计啊？！”

　　秋夜，北风“嗖嗖”地刮着。

　　特别剿匪行动队悄悄地摸进了青冈县刘善人村。

　　在于月拉的指挥下，还没等“老来好”醒过腔来，56名土匪纷纷缴械投降。这一下子，令卡拉耶夫好一阵子惊喜啊！

　　第二天晚上，于月拉带着初战告捷的喜悦，在卡拉耶夫、刀疤人的陪同下，耀武扬威地向绥棱县通肯河村开来。

　　于月拉采取“钓鱼”的招数，便将土匪首领“李大绝户”骗到场院里，当“李大绝户”企图反抗时，刀疤人一枪打在了他的手腕上，还不到十几分钟的功夫，33名土匪束手就擒。

　　第四天晚上，兴高采烈的于月拉，率领着特别行动队，向巴彦县兴隆镇万发村进发。

　　于月拉吩咐部队将万发村团团包围。然后，又命令东西南北的机枪手，在同一时间向村中心射击。

　　十分钟射击以后，枪声一停，只见从村子里出来一个人，手举着白旗，高声喊着：“我们大当家的说了，50多人和50支枪，全部统统缴械！别开枪啊！”

　　到了第六天晚上，于月拉与往常一样，大摇大摆地向庆安县进发。当部队接近龙船村时，于月拉设计将土匪首领国长有放走。

　　疑虑重重的刀疤人只身走进国长有藏身的地窖，发现了这里的秘密。

　　一个月高星稀的夜晚。

　　苏军驻北林地区卫戍司令部会议室，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卡拉耶夫高声地说：“今天晚上，我们苏军官兵们和*北林地区工委代表，共同庆祝这次剿匪的巨大胜利。让我代表苏军远东司令部，授予最高翻译官于月拉女士‘功勋卫士’勋章，大家鼓掌！”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卡拉耶夫将勋章戴在于月拉胸前，并且轻轻地亲吻了于月拉。

　　坐在远处的刀疤人手端着酒杯，慢慢地走近于月拉面前：“于翻译官，今晚你可真是风光无限啊！”

　　于月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笑。

　　刀疤人提示地说：“你可要记住，北林地区还有国长有这股顽匪没有消灭呢！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在一起战斗呀？”

　　于月拉眨巴一下眼睛：“消灭国长有那也是为时不晚、指日可待的事情！”

　　刀疤人话中有话地说：“可惜呀！大地主家的暗窖，你应该明白了吧？！”

　　“地窖？”于月拉一惊，后又镇静地说：“我真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刀疤人咄咄逼人地说：“大地主家的暗窖，藏着的就是国长有这一伙土匪。据我现场观察，他们已经是三、四天就撤退了。”

　　于月拉强忍着怒火：“怎么？你怀疑我的情报有诈是不是？”

　　刀疤人将手中的酒杯转了转：“我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