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近在眼前,安逸有些心虚,亲情钩出了泪水。
妈。。。。。。安逸顿时没有了言语,熟悉的面孔徒增不少皱纹,慈祥、关爱的眼神依然是浓烈的。
你回来也不通知我们?母亲哽噎地埋怨说。
妈,这是我战友,白建。母亲说:“坐车累吧,来把包给阿姨。”白建有些不自然,说:“阿姨,还是我来吧!”安逸走进房子,说:“妈,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改变。”
是没变,本来想添些东西,可你爸说旧的东西看着顺眼。
坐吧,白建。
吃点水果。安逸见母亲端一大盘零食出来,接过、放在两人的中间:“妈,我爸呢?”安逸见父亲不在就问道。
他闲不住,邻居开个收购站,他过去帮忙了。
他不是身体不好吗?
好多了,就是还吃着药,你寄的钱花了不少。
寄钱就是让你们花的,安逸说。吃饭的时候,安逸见父亲还没回来,一问才知道每天晚上才能回来。安逸硬是缠着母亲到附近的饭馆吃一顿。吃饭的时候,安逸的心在滴血,时时刻刻感到自责,久久不能平息。母亲用颤抖的手握住筷子,连一些常见的菜都不知道吃法。他知道吃东西不但看人,还要看它的生存力量。白建原以为安逸生活在小镇,会有很好的生活环境,没想到和自己家里差不多。安逸把母亲送回家后,带着白建走正在街上,望着新起的楼房有些欣慰、有些感慨。“看到没有,我们家虽在小城,却住不起起楼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步伐?”白建说:“别担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那么多房子干吗?”安逸苦笑一下,说:“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什么都瞒不了你,还是你最了解我。白建笑道:“我们都是凡人,逃不掉世俗的偏见。现在我才知道你的压力比我大,我只是供一个妹妹上学。”
走,我们去理发给你塑造一个造型,怎么样?
去哪?
就在前面,以前我在家时经常去。说话间安逸停住脚步:“哎,怎么成了美丽从这里开始?以前是百姓理发啊?”
现在的名字更吸引人,白建说。
也是。安逸走过去:“怎么还关上门?”安逸敲了一下门,没有反应,只推了一下门就开了:“有。。。。。。”还没说完就愣住了。白建在后面跟着。
诺大的店内平白多一张帘子,一位穿着制服的民警坐转椅上,怔怔地望着两个不速之客。从帘子后面走出一个女人半敞胸脯,见来了两个陌生的人慌乱地遮掩。一双妩媚的双眼望着安逸,问:“理发是吧?理发的不在,你们坐,我去叫。”安逸愣住了,说:“不用。”拉着白建就走。两人走了好远才稳住脚步。白建回头看看,说:“还美丽从这里开始?全是龌龊的谎言,我看倒霉从这里开始,真他妈的丢人现眼,什么玩意?让咱哥俩进入了污染地,你说脏不脏。”安逸的脸上已经变了颜色,苦笑着摇摇头:“行了、别提了,就当没来过。”说归说,安逸怎么也平静不下刚才的那一幕:是她、一定是她!几年不见竟是天壤之别,越想越生气。“这件事以后谁也不准提。”安逸说:“没面子,丢人。”
也不全是,我们又不知道,不知者不为过吗?
但至少在我眼里是一个很大的污点,这是我的地盘,还是我领的路。安逸气愤地说。“好了别让刚才的事坏了我们的心情。”白建说。
走吧!去另外一个外地方,就在前面。安逸带白建走进一个院子。白建看满地的乱东西,就明白了:安逸是来找他父亲的。找遍所有的房子也没人,后来在一堆垃圾旁找到的。安逸不是亲眼看见,很难相信父亲为了生活落魄到这种地步。“爸!”安逸喊了一声。父亲回头一看说:“怎么是你?”另外一位是邻居,既当老板又当工人,邻居说:“儿子回来了,你就早点回去吧!”
安逸跟在后面看着父亲汗湿的衣服,走路时还落下尘土,忙上前用手拍拍父亲的衣服,父亲的声音有些苍老:“回来就好好休息,在那要好好干,不容易。”
安逸望着家中门前唯一的梧桐树,感到有种前从所未有的孤立感。四周被一堵无形的墙隔住了,它孤立在中间,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向上,再向上。
第二天,安逸和白建又去了父亲工作的地方。他远远地就看到父亲和邻居拉回有一车的东西在卸,忙去帮忙。邻居对今天的生意似乎很高兴,不停地递烟,父亲一直沉默。“这么重?”邻居在不停地加码,他自语道。“麻烦,请你让一下?”父亲对卖废品的人说,父亲看到了有人在使诈。那人像是没听见,洋洋自得地抽着烟。“对不起,请你让一下?”父亲又重复一遍,用手轻推一下。那人显然不高兴了,反而回手把父亲推个趔趄:“你干什么?”安逸扶起父亲,见那人一只脚踩在磅上。安逸说:“你欺负老人,还把你的脚放在磅上干什么?”一句话道破,他放下了脚。邻居一听:“没事,继续称。”接连取下两个加码。“死老头,多管闲事。”安逸感觉父亲的身体在颤抖。那人第三句还没骂完就被白建顶了回去:“你他妈的,放尊重点。”那人见识个年轻人,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走到白建跟前骂。白建最不喜欢斗口,上前一把抓起那个人的两双手,单膝顶在腹部。安逸看到那个人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仇恨,说:“白建放了他。”邻居赶紧拿出钱,不停地道歉。那人犹豫一下接过钱,塞到钱包里,狼狈钻地上车,道:“有种的,等我十分钟。”白建笑道:“别说等十分钟,等你一小时都无所谓。”
邻居和父亲劝说两人赶紧离开。安逸吃惊地问:“他是什么人?”
他专门替这一帮小偷卖东西,咱惹不起。
看他们能来多少人?白建说。几个人还没回到屋里,就听见车响。安逸一看正是刚才那人领来的。邻居说:“赶快报警吧!”
等一会,白建一把拉住邻居,大声说:“你不服气,是不是?来这么多的人,花了多少钱?”刚才那人嘀咕一句,走过来三个人。安逸上前说:“白建,这次不打了。”一会又上来两个人,邻居赶紧拉着安逸的父亲跑回屋里打电话。安逸看着这群比自己还年轻的人知道这是一群流氓,不能纠缠。
两热个人没下重手,只是将手腕扭住挫了他们的筋骨。邻居和父亲出来一看:白建和安逸站在中间,其他人全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告诉你们:放明白些,别净干些没有良心的事,欺负年纪人、不务正业。”白建学着电视里的人,说:“不如你们跟我混,改行怎么样?”他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蹒跚上前询问。白建还准备说几句,警车就到了。安逸和白建诧异地望着他们,邻居说:“刚才怕你们吃亏,我才报的警。”
没想到警察的办事效率还挺高,但治安却这么不好,那不是我们在A市见到的人吗?他怎么来了,真是冤家路窄。白建指住从车上下来的人说。
他怎么来了?王斌。安逸重复一遍:“我们还是不是首长身边的人?”白建一想,也是这下该穿帮了,或许他不认得我们呢?邻居上前说了原由。一个警察说:“所有的人都上车,另外一个指着安逸说,你们愣什么,都带走。”
警察同志,我们是受害人,安逸的父亲过来央求道:“别带走这俩娃?”
安逸怕父亲担心,忙安慰说:“爸,那有个警察我们认识,过去说说就没事了。”上车后,安逸和白建身边各一个警察,手里拿有警棍。车一发动,一位就发话了:“解下皮带。”过一会见没反应,生气地说:“你小子听见没有?聋子还是哑巴?”话刚说完,就有不同样式的皮带落交出来。安逸小声说:“他们是怕我们逃跑。”白建说:“解了,走路谁给我提裤子?我没犯法为什么要解皮带,你给我一格外合理的解释?”那警察生气地说:“要理由是吧!我看你是欠揍。”说着把家伙举起来,安逸一把抓住,说:“你们警察打人也是犯法的,要皮带我们给就是了。”白建说:“皮带给他,走路怎么办?”安逸知道皮带是不可能给他的,忙说:“前面那辆车是王斌的,我们认识,方便一下。”那人说:“我也认识他,可他不认识我。”安逸见没辙了,想了一会,说:“我们交了皮带多没面子。”那警察有些耐烦:“妈的,老实给我呆着。”白建最烦谁说妈的,狠狠地往前冲了一步,被安逸拉住:“等会再说。”结果,两个人还是没有交出皮带。他们没想到拉到的不是派出所而是劳教所。车一停就把一车人关进一间狭小的房子里,唯一透光的地方就是门上送饭的窗口。这下安逸着急了:“谁都不认识能有什么办法?时间浪费不起。”白建用力的敲打门。“你们别敲了,没用的,一个人1000块钱,少一分都不行。”安逸见说话的像这里面的常客,静静地像位老者,稳如泰山:“那只是见面礼,放不放还不一定呢?”
安逸见他说话的语气缓和许多,走上前说:“刚才真是对不起,这是不打不相识。今天刚回来 ,收购站老人是我爸,碰上你们使诈,是不是有缘?”
其中一个站起来说:“算了这事就扯平了,以前是不少挣老头的钱,就算交个朋友。”那人望了望白建。安逸忙说:“他是我兄弟,很听我的。”
安逸拍拍他说:“认识你们很高兴,白建帮他看看手。”不大功夫,白建把他们的手都归回原位。“有没有办法见见这里的老大?”
办法不是没有,我们几个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不掏钱半个月就放了,吃饭的时候就能见到人。刚说完,白建听见外面有人在问:安逸在哪个房间?安逸忙答应:“在这、在这。。。。。。”
两个人刚出去门又锁上了。“他们怎么不出来?”
有人找你。安逸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