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日本的非常罪与非常美:"下流"的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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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日本的非常罪与非常美:"下流"的日本-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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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的筹备的工作”。这是小泽本人及全党的当务之急。
  日本参议员共有242个席位,任期六年;每隔三年,改选其中的一半。在两年前的第21届参院选举上,*党大胜当时执政的自民党,成为参院第一大党,从此形成了龃龉长达两年的“国会较劲”问题,事实上也坐下了自民党下台的由头之一。按小泽的如意算盘,明年的改选,*党只需再夺取13个席位,便可实现在参院的单独过半。如此,*党将没必要再与国民*和社民党组成执政联盟,一个像全盛时期的自民党那样的独大政权将呼之欲出。更主要的,小泽的势力必将进一步膨胀,加上新近入选参院的*党议员,其麾下的成员有可能超过200名。而这种前所未有的势力扩张,一方面会强化*党体制,另一方面,联想到小泽其人发迹的历史轨迹及强悍的性格,也未必不会成为政坛的新的不确定性因素。
  与自民党的派阀不同的是,*党内的不同派系,比较松散,无一定之规,甚至连“户籍誊本”都没有,来去自由。所以,媒体对*党内的不同派别,不称“派阀”,而称“集团”(Group)。目前党内大约有八个集团,分别来自结党前不同的政党:譬如,小泽集团主要是旧自由党势力;菅集团主要是“国家形态研究会”的势力;除此之外,还有旧社会党集团、旧民社党集团等,不一而足。而其中唯一具备自民党派阀的性质、规模,堪称“派”的存在,就是小泽集团。与小泽派相比,其他几个集团都还是草台班子。因此,小泽派在*党内,可以说是一派独大。而在党内高层中,真正具有如自民党派阀大佬之“范儿”者,也只有小泽一人。这从今年5月,因小泽辞职而举行的党内代表选举上也可见一斑:虽然党内各集团协调结果,倾向于鸠山由纪夫,但须经过选举程序的确认。于是,人数甚众、拥有举足轻重发言权的小泽派成员,在“老板”小泽的授意下,齐挺鸠山,才换来了后者的出现。如此一丝不乱的组织性、原则性,在刚刚执政的*党内,是非小泽派所不具备的。而小泽势力的形成和做大,应该说还是拜自民党所赐。

民主党,小泽一郎的新道具?(2)
小泽其人,出身于自民党史上最显赫的田中派(后竹下派,经世会),集前后两任大佬,前党总裁田中角荣和干事长金丸信的宠爱于一身,亦曾官至党内二把手(干事长),可以说只要其本人希望的话,任何时候都不乏登上首相宝座的梯子(一说是,四十九岁时因心脏病而辞退了金丸的首相点名)。然而“近朱者赤”,作为深蒙田中信任的私淑弟子,对像田中那样作为幕后将军操纵前台表演的政治玩法神往不已,并深得其中三昧。1989年,作为干事长的小泽,终于获得了一个实际操练的机会:推举少数派的海部俊树上台,小泽在背后拽绳子。海部不仅没有任何决定权,连解散国会的权力都被*,完全像一个傀儡。更有甚者,海部被迫下台后,围绕继任者的位子,宫泽喜一、渡边美智雄和三冢博三人展开了一场角逐。小泽居然把三位堂堂总理大臣候选人挨个招到自己的办公室,轮番训话,令媒体惊愕不已——此所谓“总理候补者面试事件”。在大佬林立的自民党内尚且狷狂至此,遑论*党时代遗世独立的小泽“教父”。
  与另一位自民党资深大佬、前首相小泉纯一郎有些神似的是,小泽也不爱党。岂止不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反党分子,分裂的根子。1993年自民党的第一次下野,就源自当时的少数派小泽、羽田(孜)派39名议员的集体哗变、分裂,成立新生党,并与其他在野党拥立细川护熙政权。从那以后,小泽根性不改,越发升级,脱党—立党的游戏越玩越大:从新生党到新进党,从自由党到*党……对小泽来说,政党几乎成了一次性筷子。用他自己在自由党解散时对媒体的话说:“政党无非是实现目的的道具而已。所以,我对自由党的解体没有任何感慨。”如果小泽其人的“政党观”没有改变的话,那么今天*党从大选的完胜到政权更替的实现,恐怕也只是一个过程中的节点,而非最终的到达点和目的地。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小泽其人政治游戏的最大诉求呢?其根本目的到底何在呢?在名噪一时的著作《日本改造计划》一书中,小泽雄心勃勃、念兹在兹的一个执著是“以强有力的权力基础”,来“释放事实上被1955年体制下的种种因袭和恶习封死了的首相权力”;进而,“把那些拥有明确的使命感和权力意志,并且有勇气实行的政治家扶上首相的宝座”。
  这里,口口声声批判自民党的“因袭”的小泽,实际上不经意间还是落入了自民党派阀政治的传统思维窠臼:一边痛感首相的“弱势”,不惜以“以强有力的权力基础”来强化之;但同时,却丝毫不掩饰从背后操纵绳索的动机和姿态——大佬心态昭然若揭。
  在小泽派已然超越了当初田中派的隆盛的今天,一朝实现了政权更迭的*党,到底是“完成时”,还是处于政局整合过程之中的“进行时”,尚待观察。而其中的最大变量,无疑是小泽派的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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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明党:从在野回到在野
日本政治家历来重视自身的形象,尤其是对代表“党的看板”的领导人标准像的选择问题,一向严格把关。今年,历史性的众院总选举之后,山口那津男接替前党代表太田昭宏出任公明党代表,在确定面向媒体和公共社会的标准像时,特意选用了一帧身着藏蓝色西装的正面半身照:因为,对公明党的支持母体而言,蓝是象征和平的颜色。就是说,随着政权更迭,公明党从执政联盟的退出,党已将政治着眼点从“胜利”移到了“和平”。
  在三个月前的总选举中,公明党仅获得21个席位,不仅创历史新低,连党代表太田昭宏都名落孙山,不得不引咎辞职。没人否认,公明党是自民党的牺牲品。但作为一个有相当影响的政党,一个从政党的定位、政治诉求,到党员的构成、支持层分布都不同的独立政党,缘何沦为了自民党的砝码呢?
  山口代表在总结过去十年自(民)公(明)联立政权的经验教训的论文中承认:“我们未能充分发挥所谓福祉党、做弱者的支持者的作用。”同时,援引党的创始人、创价学会名誉会长池田大作“与大众同在”的名言,表达了对“福祉与和平”的立党原则回归的志向。具体地说,是回到1993年以前的状态,用在创价学会中担任与公明党的联络窗口的中央社会协议会议长原田光治的理论表述,是复归“中道政治论”:公明党应通过发挥对自民、*两党的政策做客观判断的“审判员”的作用,来提升自身的存在感。
  公明党作为一个有深厚宗教背景(日莲正宗)的政党,1964年由创价学会第三代会长池田大作在公明政治联盟的基础上改组创设,当时便已然具备了参院第三大党的政治实力。六十年代末,因作为佛教团体的创价学会与作为政党的公明党之间过于紧密的关系,被认为有违宪法中政教分离原则之嫌疑,公明党受到国会和舆论的批判,池田大作把创价学会与党做了制度性切割,并从党纲上削弱了党的宗教色彩,公明党得以转型为普通的世俗政党,实力反增。在战后被称为“1955年体制”的政党格局中,公明党与执政的自民党和最大的在野党社会党均保持距离,在所谓“保(守)革(新)”的政治话语中维护中立,倡导“福祉与和平”的“第三条道路”,始终葆有相当的民众支持。
  最早对公明党刮目相看的主流政治家是自民党大佬、前首相田中角荣,他很早就注意到在反自民、主革新的都市贫困层中,公明党的人气见长,支持不薄。到底不愧是目光如炬的实力派“党人政治家”,田中预见到公明党“在(自民党)生死存亡的时刻,是可以共患难的政党”。客观上,这确乎成了日后两党结盟的由头。熟悉中日关系历史的人知道,1972年田中访华,与中国建交前夕,为田中打头站的是时任公明党委员长的竹入义胜,竹入与周总理关于两国建交原则的谈话(“竹入笔记”)构成了田中访华的前提和基础,包括诸如两国若建交,中方将放弃战争索赔在内的条件,其实都是竹入与中方秘密交涉的“成果”。
  但至此,公明党都未表现出与自民党结盟的意向。甚至1974年,在名作家松本清张的撮合下,池田大作与日共总书记宫本显治秘密签署了两党互不侵犯的“创共协定”,旨在消除无谓政争,“一致对外”。不成想仅七个月后,消息走漏,秘密协定宣告失效。但作为主张“福祉与和平”的温和政党公明党与彼时尚未放弃武装夺权路线的革命党的日共之间,居然打成如此攻守同盟性质的“魔鬼协议”,微妙地诠释了在两大政党(自民与社会)的夹缝中“折腾”的小党要么走“合纵连横”的道路,要么就成为大党的砝码的悲剧宿命。
  果不其然,公明党到底未摆脱成为大党砝码的“魔咒”。1993年,自民党分裂,公明党加盟非自民联立政权,初尝执政坐庄之“禁果”,从此上了瘾,一发而不可收拾。1999年,由前自民党干事长野中广务,联手同为自民党出身的*党大佬小泽一郎策动的“自(民)自(由)公(明)”联立政权成立,公明党从此傍牢自民党,稳坐江山十载。
  然而,江山毕竟姓“自”而不姓“公”,虽然靠政治结盟得以坐庄,但代价却是沉重的:这个历来主张所谓“第三条道路”的党,被绑在自民党的战车上,对外强化日美同盟,宣布支持伊拉克战争,对内启动新自由主义指向的“构造改革”,制造和扩大了社会贫困,完全背离了当初的“福祉与和平”的立党原则。从这个意义上说,此番对1993年前的复归,也未尝不是一种重建。
   。。

日共:从革命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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