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日本的非常罪与非常美:"下流"的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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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日本的非常罪与非常美:"下流"的日本-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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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本夫人、小说家宫本百合子(Yuriko Miyamoto)在战后出版的自传体小说《播州平野》中,以日本女性特有的感性笔触记录了这个故事:“终战”翌日,女主人公“Hiro子”给被囚于网走刑务所的*丈夫“重吉”写信,内容只有一行字:“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写的只有这个。”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在后来结集出版的狱中“两地书”《十二年书简》中,百合子致狱中的宫本的信里有一首和歌如此写道:“渐渐地,自己的身子瘦得成了一根箭似的心情啊……”诉说着妻子希望像箭一般穿过网走的高墙的思夫之情,感人至深。日本情爱小说家渡边淳一对书信集推崇备至,将其评价为“爱的记录”。
  1951年,百合子去世,年仅五十一岁。在后来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宫本显治孑然一身,晚年生活由日共中央派遣的工作人员和一名保姆照料。
  战后直至50年代中期,宫本重回文坛,重操文艺批评旧业的同时,积极从事党务活动。1955年7月,在日共六届一中全会上,被任命为中央机关报《赤旗》的编委;1958年8月,在七届一中全会上,当选日共中央总书记,确立了在党内的绝对权威;1970年7月,在十一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中央委员会干部会委员长。
  从1958年确立宫本体制,到退居二线的长达四十年的时间里,日共不顾来自苏联和共产国际方面的“打倒美帝国主义,夺取无产阶级红色政权”的策动,冒着来自北京的所谓“修正主义”的骂名,始终坚持“独立自主路线”,拒绝做莫斯科和北京的应声虫,先后与苏共(1964年)和*(1966年)决裂。在宫本主导下的日共“主流派”看来,所谓“武装夺取政权”的“正统”道路不仅与日本的战后现实脱节,而且缺乏合法性,偏离*社会的正义原则。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宫本显治:日共“独立自主路线”之父(3)
这虽然使日共蒙受了“修正主义”、“共运的叛徒”的恶名,但客观上却避免了来自苏、中等共产主义大国“输出革命”的影响,使其得以偏安一隅,休养生息,冷眼旁观国际共运意识形态论战的潮起潮落。不仅对在匈牙利、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事件中,苏联的所作所为有清醒的认识,对中国的“*”,日共也不以为然,所以也曾遭受到中国“*”鼓舞的极端左翼分子毛派“赤军”的攻击。
  对1987年大韩航空民用航班被炸的恐怖事件,日共发言人揭露是“北朝鲜所为”;而面对从1989年开始的苏联、东欧的体制崩溃、颜色革命,宫本坦言“历史的巨恶”,崩溃是早晚的事。特别是苏联解体后,历史档案曝光,于1946年从延安回国、1958至1982年间担任党中央委员会议长的野坂参三①半个多世纪前在莫斯科曾诬告一位日共同志(山本悬藏),致使其在肃反运动中蒙冤被杀的史实被抖了出来,日共宣布将已届百岁高龄的野坂开除党籍,表明了党在历史正义问题上的严正立场。
  在1976年的“十三大”上,把“无产阶级专政”的措辞从党章中删除;后表决通过了“自由和*主义宣言”;与“创价学会”联合,缔结“共创协定”;在主张“科学社会主义”的同时,排除极左思潮的干扰,谋求实现以议会斗争为主的和平革命路线,宫本自己也在从1977至1989年长达十二年的时间里,担任参院议员……显然,日共所实行的,是一条适应日本国内政治现实的灵活路线,而不是共产主义的刻板教条。
  其间,尽管有浮有沉,日共始终维持了在国会一定数量的议席,成为*主义社会多元政治力量中的有效组成部分。而且,在其他政党“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聚散离合的过程中,得以保持一脉相承的法统存续的只有日共,这不能不说与“宫本体制”在意识形态上的灵活转身有相当大的关联。
  其实,所谓“宫本路线”,说白了,并非夺取社会主义政权,而是在现行宪法的框架下,集合致力于*改革的政党和政治势力,谋求建立“*联合政府”的构想。然而遗憾的是,日共从来没有被吸纳到政权中。基于这种现实,放弃执政党的迷梦,如何作为“正经的在野党”,谋求“在野生存”成了党的当务之急。
  2000年,在前日共总书记不破哲三的主导下,日共再次修改党章,删除“先锋政党”、“社会主义革命”等词汇;进而,2004年,在政治纲领中宣布容忍象征天皇制和自卫队的存续。作为共产党,如此转身,不可谓不急。
  事实上,在日本今天政党政治的框架下,日共已然放弃了其原初的“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定位和使命,与社民党一道承担了类似西方社会中社会*党的角色。幸与不幸,这是日本社会的政治现实。
  但是,在*主义社会备受质疑的、象征其封闭性的所谓“*集中制”的组织原则,仍赫然写在日*章中,说明尽管党的领导体制已过渡到“第二代”,但依然背负着沉重的“负面遗产”。而日共如何超越宫本时代,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与时共进的社会*政党,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课题。
  

宰相中曾根:日本政治大国梦的教父(1)
2005年12月12日,日本政界的青年才俊、*党前党魁前原诚司(Seiji Maihara)在北京外交学院的讲演中,明言中国军事威胁,把此前执政党一直欲言又止的心声吐了出来。同时,在跟中国国务委员唐家璇的会谈中明确表示,在东海油气田开发问题上,日本不惜以国内立法等手段来牵制中国。
  有迹象表明,在小泉因靖国神社问题把外交之路堵死之后,*党走上了前台,充当了对中、韩的外交管道。而在前原的外交攻势背后,则是对小泉“诱降”的积极回应:很难说在“后小泉”时代,日本的保守两党会不会在某种程度上合流。因为,两者的共同利益实在太多,其中之荦荦大者,便是改宪。
  其实,无论是小泉,还是前原,奉行的都是新保守主义政策。而他们继承和发扬的,乃是中曾根康弘的保守主义理念。深谙“宰相学”、被称为“首相缔造者”的中曾根,才学渊博,著作等身,影响了不止一代政治家。作为当仁不让的“战略型”首相,他既不乏始终如一的政治理念,又具备将这些政治理念付诸实施的政治韬略和手腕,几乎在每一个重要的历史时期,都提出过凝聚着高度浓缩的国家战略、微言大义的战略口号,诸如“战后政治总决算”、“国际国家”、“第三次开国”等等,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中曾根康弘(Yasuhiro Nakasone),1918年出生于群马县一个富裕的木材商家庭,1941年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系服务于海军的“青年将校”,不但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作为职业政治家的时间跨度也出奇地长,如果从1947年以二十九岁的年龄首次当选国会议员算起的话,其政治生涯已逾六十载。
  在经历了内阁和党内所有重要的职位后,中曾根于1982年起就任并蝉联日本第71、72、73届首相,共计执政1806天,是日本战后历史上屈指可数的长命政权之一。应该说,在当代日本政坛,无论是外在形象与内在气质,还是任内政绩与任后影响,鲜有出其右者。其高大俊朗、侃侃而谈的个人魅力不仅在日本政界显得卓尔不群,而且声名溢出了国界,被公认为日本最国际化的政治领导人。
  早在1973年1月,时任田中内阁通产大臣的中曾根访问中国,受到周恩来总理连续三次接见,会谈时间长达八小时。最后一次会谈结束时,周总理执意送客至人民大会堂东门外的台阶下面,并亲自为中曾根披上了外套。后来,周总理对夫人邓颖超说,此人“今后会当上日本首相”。中曾根在其*中,对周恩来作为东方国家领导人的个人魅力大加赞赏之余,颇感激后者的知遇之恩。
  不仅如此,中曾根与罗纳德·里根、撒切尔夫人和*均建立了良好的个人关系。人们还记得,1983年的威廉姆斯堡八国首脑峰会上,在拍纪念照的时候,中曾根堂而皇之地站在了美国总统里根的身边,甚至比“铁娘子”撒切尔夫人离里根还近。这个精通英文、与里根互以昵称相唤的日本人,其实是以这种强势的姿态向国际社会表明:日本要成为西方世界成熟的一员。
  1985年,中曾根以首相的公职身份参拜靖国神社,引发了中韩的强烈反弹,并直接构成了中国1986年*的导火索。在这种情况下,中曾根与中国领导人之间的协调机制及时启动,并及时发挥了“减压阀”的作用——前者在首相任内没有再次参拜。 。 想看书来

宰相中曾根:日本政治大国梦的教父(2)
作为日本*保守重镇,中曾根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与美国总统里根、英国首相撒切尔、德国总理科尔一起,共同构筑了保守主义战线,并承担了其在东亚的一翼。以“星球大战计划”(Star Wars Plan)奉行对苏强硬政策的美国里根政府要求日本成为其在远东遏制苏联、在亚洲安全保障上起更大作用的同盟国。对此,中曾根深孚所望,在访美之际,与《华盛顿邮报》女老板凯瑟琳共进早餐时,竟有“日本是所谓不沉的航空母舰”的惊人发言,令世界舆论哗然的同时,却轻易拂拭了美国心中因贸易摩擦等因素对日本的不信、不快,使日美关系再度升温。这等亲美的姿态,直到十多年后才有小泉政府可与之媲美,但后者的疏远对象却不幸由苏联换成了中国。
  进入21世纪以来,中曾根的外交思路逐渐跟不上“接班人”小泉的激进步伐。2003年10月,小泉借解散众院、提前举行大选之机重组自民党,并要求中曾根和另一位*级政治家宫泽喜一“退阵”,以腾出众院席位给小泉拔擢的年轻实力派“国防族”政治家。尽管在一番抵抗后,中曾根不得不让出了议会的位子,但作为天生的、真正富于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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