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①(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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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①(全本)-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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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好后,两人走出旅馆,顺着街道往前走了一阵,见路旁有一家饭馆,招牌上写着“经营各式鲁菜”的字样。赵义伟“咦”了一声:“这里居然有山东馆子。”

  张一鸣看了他一眼,“想吃鲁菜了?那就进去吧。”

  两人走进店里,挑了一张干净些的桌子坐下。赵义伟叫了一声:“老板,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长得很富态,圆脑袋,剃着光头,笑眯眯地象个弥勒佛。他回答说:“有德州扒鸡、松鼠鱼、扒肘子、五香酱肉、红烧牛肉、葱爆羊肉、九转大肠、山东丸子、糖醋排骨、滑溜里脊。”

  赵义伟问张一鸣:“经理,您想吃什么?”

  “松鼠鱼。其它的你点吧,鲁菜你最清楚。”

  赵义伟对老板说道:“来一个松鼠鱼,一个扒肘子,一个葱爆羊肉。你有什么汤?”

  “有羊杂汤。”

  “好,就来碗羊杂汤,另外炒个素菜,再来一斤饺子。”

  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军官。那个军官是个少校,约摸有二十七、八岁,生得高大魁梧,四方脸,浓眉大眼,样子相当威猛,颇有燕赵之风。老板显然认识他,一面让他坐下,一面说道:“吕营长,好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换防了。”

  “出差去了,刚回来,这不,连营部都还没回。”

  赵义伟突然插话:“这位长官是山东人吧?”

  吕营长一愣,随即笑了:“听老弟的口音也是山东人,是山东哪里的?”

  “济宁。”

  吕营长大喜:“我们是老乡,我也是济宁的。”

  赵义伟也很高兴,“既然是乡亲,兄弟我想请长官过来一块儿坐,不知肯不肯赏脸?”

  吕营长是个豪爽的人,又见两人不象普通人,尤其是张一鸣衣着华贵,气宇轩昂,也有心结交,笑道:“我是个当兵的,粗人,承蒙老弟看得起,赏脸两个字可不敢当。”

  他走过去坐下,摸出香烟分别递给两人,赵义伟接了,张一鸣却摇了摇头:“少学。”

  赵义伟拿出火柴替他点燃烟,他吸了一口,说道:“老弟,真高兴碰到你,我已经离开济宁快十年了,能够碰到家乡人,听到家乡的口音,真的很高兴。”

  张一鸣人说道:“异地遇同乡,确是喜事啊。我来做东,给二位庆祝一下。老板,再加一个德州扒鸡,一份红烧牛肉。”

  吕营长“啊哟”一声:“这怎么好意思?”

  “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便饭而已,长官何须客气。”

  “这已经很好了。”吕营长客气道:“听老兄的口音是江南人吧?”

  张一鸣点了点头。

  吕营长又问道:“请问尊姓大名?”

  张一鸣递了一张名片给他,他低头一看,精美的纸片上面印着:

  上海大胜五金公司经理   吴名

  他抬起头来,说道:“原来吴经理是从上海来的,失敬了!这位是?”

  “这是我的助理赵义。”

  “久仰!”吕营长说完,也掏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两人。

  两人接过一看,上面印的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25师少校营长  吕德贤

  张一鸣说道:“吕营长原来是新25师的,我有一个同乡叫曲武,好象也编到了这个师,我们多年未见了,正想去拜访他,可又不知道他住哪里,不知吕营长是否认识他?”

  “曲武?”吕德贤想了想,摇摇头说:“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新25师是才整编的,很多人我都不熟。你那个同乡以前是哪个部队的,职务是什么?”

  “他在保安二旅,以前在军需处干过。”

  “难怪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我是暂五旅的,保安旅的人不熟。不过我手下的一个连长有个哥哥在保安二旅当营长,我可以让他帮你打听。”

  “那就先谢了。”

  “小事情,不用谢。你留个地址给我,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好。”张一鸣取出自来水笔,就在自己的名片后面写下了旅馆地址,然后递给他。他看了一眼,郑重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然后问道:“两位到安庆,是来玩呢还是做生意?”

  张一鸣回答说:“我打算在这里开一家新公司,先来摸摸行情。”

  老板端上菜,笑容满面地问道:“几位要不要酒,我们店里有真正的景芝白干,陈年的。”

  赵义伟听见有平时难得一见的家乡酒,不觉酒瘾大起,看了张一鸣一眼,见他点头,当即说道:“先来2斤。”又对吕德贤说:“兄弟我一不好色,二不好赌,生平最爱的就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咱俩一见如故,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吕德贤见他一开口就要2斤,心想初次相识,酒未免太多,打算推托。但他后面的话正合他的喜好,顿生知己之感,不觉豪兴大起,“老弟如此爽直,是条汉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今天这酒,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我奉陪!”

  “好嘞!”老板大声答应,连忙去把酒拿来,还拿了三个酒杯,一一放在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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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 第一章 (3)
赵义伟拿过酒壶,给吕德贤斟了一杯,他知道张一鸣酒量不大,而且除了特殊时候和特殊场合,平时滴酒不沾。他不敢替他作主,问道:“经理,你要不要喝一点?”

  张一鸣微微一笑,“能遇到吕营长这样的豪杰,实乃幸事。我平时不喝酒,今天也要破例了。”

  赵义伟忙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张一鸣端起酒杯,说道:“为我们的相识,干了这杯!”

  三人举杯相碰,然后一饮而尽。吕德贤等赵义伟倒完酒,举起杯子,说道:“我今天有幸结交到两位朋友,真的很高兴。我借花献佛敬两位一杯!”

  他说完,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照了照杯子,真诚地说道:“我吕德贤是讲义气的人,既然认了两位做朋友,两位在这里开公司,日后地方上遇到什么难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决不含糊!”

  张一鸣笑了:“有吕营长这句话,我可就高枕无忧了。为了我们的友谊,再干一杯!”

  酒喝了约有1斤的时候,他说道:“我量浅,酒不敢多喝。赵义,你陪吕营长好好喝。”

  “好,”赵义伟嗜酒如命,酒量又惊人,巴不得有他这句话,又给吕德贤倒上酒:“吕营长是咱性情中人,对兄弟的脾气,兄弟我敬你一杯。”

  “吴兄,赵兄弟”吕德贤喝完酒,说道:“你们要真看得起我,别叫我吕营长,叫我一声德贤就行了。”

  “那好,我就叫你德贤兄。来,兄弟我再敬你一杯。”

  这杯干完,赵义伟说道:“这杯子太小,喝着没劲,不如换成碗,德贤兄以为如何?”

  “好。”

  两人你来我往,酒很快就喝完了。张一鸣见两人面色如旧,没有丝毫酒意,笑道:“贤弟好酒量。赵义,你今天可碰到对手了。”随即叫道:“老板,再来一斤。”

  又一碗酒下肚,吕德贤的黑脸膛上终于透出了红色,看了看倒酒的赵义伟,说道:“说句实在话,赵兄弟你可不太象个生意人。”

  “兄弟我以前是走江湖、跑码头的,最近才跟着吴经理学做生意。我只上过小学,没什么文化,看到那些帐簿就头痛。说不定哪天想改行了,来投奔德贤兄,在你手下混碗饭吃,老兄可不能不要啊。”

  吕德贤哈哈一笑:“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来当个吃不饱、饿不死的穷兵,老弟可真会开玩笑。我是没本钱,要有钱,谁干这不要命的差事,早做生意去啦!”

  “做生意并不都赚钱,也有血本无归、想跳黄浦江的时候。”张一鸣说道:“还是当兵好,吃穿不愁,每月还有俸禄,而且军队不象公司,不用担心它哪天会倒闭,没有失业的风险。”

  吕德贤摇摇头说:“吴兄,你没当过兵,不知道当兵的苦。从道理上讲,你说的没错。可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上面把军费拨下来,经过一层一层的盘剥,到底下根本就剩不了多少。低层官兵的伙食差,能保证填饱肚皮就不错了。连吃的都保证不了,军饷就更别说了,经常克扣,就这有时还几个月都拿不到。”

  赵义伟听了,愤愤地说道:“这些当官的也太缺德了,就没人管吗?”

  “谁管啊?从上到下都是这个样,上行下效嘛。”吕德贤端起酒碗,刚要喝,发现酒没了,又放了下来。赵义伟忙拿起酒壶,给他倒上。

  张一鸣看着吕德贤,若有所思地说:“我是商人,讲的是哪儿损失从哪儿补。你是营长,上头扣了你的钱,你从下面补回来就是了。”

  吕德贤的脸已越来越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不瞒吴兄说,我没钱的时候也确实打过这主意,可实在是狠不下心啊。我是穷人出身,了解弟兄们的苦处。要不是家里太穷了,谁愿意来当兵卖命。再说平时待弟兄们太刻薄了,大家心里怨恨,到了战场上就不会拼命,队伍就没有士气,没有士气的军队是打不了仗的。”

  张一鸣微笑道:“看来贤弟深谙带兵之道啊。”

  “深谙谈不上,不过上过几天军校,这点道理我还懂。”

  张一鸣很感兴趣,问道:“贤弟可是黄埔生?”

  “我是黄埔四期的,至今一事无成,惭愧!”

  “贤弟既是黄埔出身,又会带兵打仗,必受重用,将来定会飞黄腾达,富贵不可限量。”

  吕德贤苦笑:“要真如吴兄所说倒好了。我这人性子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也不懂溜须拍马,加上很多事情又不愿意跟别人同流合污,更是被当成异类。要不是以前立过战功,又救过旅长的命,恐怕早就被赶出去了,升官就不要想了。”

  赵义伟替他不平:“你们旅长也太不仗义了,你救了他的命,他正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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