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后,秦未央累得跟狗一样,还喝了酒,是被秦老爷拉着应酬不得已喝的,一脸晕乎乎地向顾少男要醒酒汤。
“给你准备着呢,你只要回来晚了,厨房一定会给你做。”顾少男让巧莲去端醒酒汤,站起身亲自将毛巾投湿了给秦未央擦脸。
“孩子们呢?”秦未央闭着眼享受着顾少男的体贴。
“去抱了,马上就过来。”顾少男话音刚落,奶娘和王婆子每人抱一个宝宝走了进来。
两个宝宝正在睡觉,感觉到被移动有点不高兴,晃了晃头抗议了一下后继续睡了。
秦未央看到两个儿子,疲惫的脸上立刻露出笑意来,自奶娘怀中抱过老大,在他脸上香了口递给顾少男,然后将王婆子怀中的老二抱过来也香了一口。
白天不管有多累,晚上回家看到两个可爱的儿子就什么烦闷都忘了,抱着他们香香软软的小身体,仿佛抱着的是全世界一样,有子万事足的感觉秦未央是真真实实地体会了一回。
两个宝宝被亲爹“折腾”醒了,不高兴地睁开眼,刚扁起嘴要哭,结果发现自己在亲爱的的爹娘怀中,于是扁起的嘴巴立刻咧开,嘻嘻笑起来。
醒酒汤上来时王婆子将宝宝抱走了,秦未央一口气将醒酒汤喝掉后又要抱宝宝。
“应酬时也没吃多少东西吧?先别抱宝宝了,先吃些饭垫垫肚子再抱他们。”顾少男说完话便让巧莲去厨房催饭。
在外面应酬光顾着喝酒了,饭菜都吃不了几口,秦未央确实饿了,于是在桌子旁坐下,一边等厨房端饭菜上来,一边微笑着看顾少男逗弄孩子。
饭菜上来时顾少男让下人都出去了,两个孩子并排放在床上,她拿着拨浪鼓逗两兄弟。
“赵氏已经回去了?”顾少男问。
“嗯,爹说不追究了。”秦未央吃了口清蒸鲤鱼后回道。
“回去也好,相信这下赵家不敢再来捣乱了,他们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哼,再敢来就将他们的腿都打折了!”
“她两只手都废了,这报应已经很重,大人们做错事受苦的都是孩子,唉,希望楠楠能尽快走出阴影。”顾少男叹道,楠楠自从知道秦未昭的脚是被赵氏所伤,而赵氏的两只手又被秦老爷毁了后,受不住刺激大病了一场,病了好几日,病好后就沉默了,这次沉默的程度比当初她被顾少昀绑走那次还要严重。
“唉,楠楠怪可怜的。”秦未央一直都很疼楠楠这个侄女,想起最近她的情况不禁忧心。
“大伯应该尽快振作起来,楠楠这个时候最需要他的开导。”
提到秦未昭,秦未央情绪很是复杂,没接话茬儿,闷头快速吃起饭来。
顾少男瞟了眼秦未央,忍不住摇了摇头,秦未昭的事对秦家带来的影响颇大,秦夫人病倒,楠楠也病了,秦老爷几日内白头发多出了好几根,唯一有利的一面大概就在秦未央这块儿了,现在他不会再毫无保留地衷于秦未昭,他这次对这个兄长有了很大的不满,最令顾少男欣慰的是在得知秦未昭做出的卑劣勾当后,秦未央更上进了,在秦老爷这个严师的督促之下有了很大进步。
前一晚秦未央还对顾少男说从今以后他要努力做事,不仅要担起嫡子的责任让秦老爷夫妇宽心,更重要的是他想两个孩子长大后提起他这个爹来是骄傲的,而非不愿让人知道秦未央是他们的爹!
有了这个伟大的目标,秦未央每天被秦老爷训骂的次数日渐减少,目前偶尔还会被夸奖一两句,这种转变无疑是令人喜悦的。
眼见娶亲的日子就要来临,秦未昭在屋内“休养”一个多月后终于振作起来,开始杵着拐棍练习行走,脚伤已经养好,只是走路会跛,样子很难看,好几次秦未昭受不了打击拿拐棍疯狂地戳打受伤的脚,什么人劝都不管用,有一天在秦未昭又发狂时是楠楠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腿哭求,结果不小心被“没长眼”的拐棍戳伤了脚面,那时秦未昭才如雷击般幡醒,对楠楠的愧疚占了上峰,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做过自残的荒谬事来。
秦未昭因脚伤问题不便去铺子,就一直留在家里陪楠楠和念念,现在他的两个妾氏身子也重了,时不时地会去两个妾那里关心一下她们和她们腹中的孩子,整天留在家里,反到让他开始重视起与孩子们的交流来了。
不管怎么说秦未昭是个很能干的人,他一不去铺子,很多事堆积着令秦老爷很烦恼,秦未央虽然学习得很勤快,但一时半会儿还难当大任,人手太过缺乏,于是有天晚饭时他要求顾少男停了武馆的事,以后要她接手曾经赵氏做的事——查账。
“爹,儿媳不懂账目的事,武馆是我的心血,停掉它……”顾少男苦着脸看向秦老爷,很着急。
秦未央见状赶紧开口道:“爹啊,就让少男做她喜欢的事吧,新大嫂不是很快就进门了吗?听说是个能干的,到时就让新大嫂去负责这事吧。”
秦未昭吃饭的动作一顿,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秦老爷闻言双眼一瞪:“你新大嫂要帮你娘管家里的事,生意上的事就由少男来!不想最后你们大房和二房因财产的事反目成仇的话,就按我的要求做!”
此话一出,饭厅内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这话算是秦老爷挑明了在防着长子一房了,现在他在栽培秦未央,又要将顾少男也拉过去帮忙,而即将进门的长媳则只能在家里当秦夫人的下手,一切账目都摸不到。
秦未央紧张地瞟了眼秦未昭,见他没有流露出不悦来,心稍稍踏实了些。
“听你爹的话!为了让我们几个老的少操点心,你们小辈舍弃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很为难吗?”秦夫人望着顾少男一脸平静地说道。
闻言,顾少男哪敢再抗拒,不孝的帽子压上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赶忙点头答应:“儿媳听公爹的,那武馆以后交给别人打理,但它还在儿媳名下可好?”
“这个随你,前提是你不要被武馆的事分了心。”秦老爷冷声说道。
“儿媳晓得。”顾少男应声后开始思考起来,以后她不能再去打理武馆的话,那只能交给巧莲,她打算升巧莲为负责人,交给心腹自己放心,这样就算有事巧莲也可以回来后立刻告诉她。
“给你两天的时间解决武馆的事,第三天开始与未央随我一同出门,到时我安排人手教你怎么做。”秦老爷瞟了眼低着头像是什么都听见的秦未昭沉声说道。
“爹放心,儿媳都会处理好的。”顾少男点头,秦夫人大病刚好,这个时候她可不敢为了什么梦想和爱好惹怒两个长辈。
第二天开始,顾少男就开始忙活起来,她去武馆交待相关事宜,因为她和秦未央都不能再在武馆了,于是又迅速招进来一个会功夫的女人,来武馆学功夫的人不算多,包括巧莲在内,三个人教功夫完全够了。
招了新人,又安抚了学徒们后两天过去了,顾少男开始硬着头皮听从秦老爷的命令去做她没兴趣又不很了解的事。
带顾少男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是秦老爷手下大管家的儿媳妇,很严厉,并没有因为顾少男是秦家少奶奶而放松对她的要求,交她怎么看账本,怎么核算账目,如何辨别账目的真假等等。
一连忙碌了几天,顾少男与秦未央的关系居然更和谐了,因为两个人有了共同语言,可以在晚上时一边抱怨着白天太忙太辛苦,一边又享受着因忙碌而带来的充实感。
很快,秦未昭娶亲的日子到了,新娘子家就在本县城里,秦未昭半夜三更就骑马带着迎亲队伍出发了。
一路吹吹打打地去迎亲,到了女方家时天刚蒙蒙亮,秦未昭下马,与来到门口迎接的岳父、岳母说完话后还要踢轿帘,期间要走路,他是杵着拐棍走的,虽然已经尽量走得稳当了,但毕竟不好看,女方的家人、亲戚和邻居见到后均不自觉地投以异样的眼神。
这些诡异的视线令秦未昭感到极其不舒服,好容易撑到踢完轿帘,完事后立刻上马离开,回去途中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背挺得笔直浑身僵着,嘴唇抿得紧紧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办喜事的人。
自脚受伤后,这是秦未昭第一次出门,面对那么多异样的眼光一时间很难接受,连回到秦家,牵着红丝绸领着新娘子来到正厅拜堂时他的情绪也没缓和过来。
自下马到走进正厅这一路很多人都在围观着,新郎倌跛着脚杵拐棍拜堂的画面很滑稽,好几个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笑出声来了。
好容易坚持到拜完天地,秦未昭绷着脸领着新娘子进了喜房,没有出来陪众宾客喝酒,由秦未央这个弟弟代为敬的酒。
这大喜之日,秦未昭的喜房里静悄悄,秦未央则喝了个烂醉如泥,最后被人架着两边胳膊拖回了房……
兄弟谈话
新大奶奶姓阮,年仅十七,比秦未昭小十岁,眉目清秀,称不上多美,不过看起来给人感觉很好,眉目清秀,与赵氏比,阮氏眼神清澈真诚许多,不像赵氏似的总给人一种戴着面具的距离感。
新媳妇敬茶时顾少男也去了,将前一晚喝得大醉睡得正沉的秦未央叫起来,拉着不停打哈欠还想睡的人去上房了,给新嫂嫂的东西已经准备好,只等敬茶完毕回去时再着人将东西送去。
敬茶时顾少男发觉出秦老爷夫妇对阮氏颇为满意,听说当时秦未昭脚被赵氏废掉的消息传出去后,很多人从嫉妒阮家攀上秦家这门亲事一下子变成了幸灾乐祸,令阮家陷入尴尬之境。
一次,阮氏外出之时又遭人嘲笑,气怒之下她说出“谁再嘲笑秦家大爷,我就拿棍子打他!”这句话来。
未出阁的姑娘说出这种话过于大胆了,会被众人笑话不知羞耻,更甚者还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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