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眼眸中闪过几许复杂之色,洛凝出事,他亦不可能轻易离开,必须留下来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很快地,雁楼死掉四五名丫鬟的事情在第二天早晨流传开来。
除却一名被剑所杀,其余的几名都是被某种尖锐的利器刺穿致命,一时间,雁楼陷入一种恐慌中。
尤其是那些作为侍女丫鬟的,更是后怕得不行,听说那几名丫鬟死得非常凄惨,她们听闻就不寒而栗。
“三少……这桩杀人事件真的很离奇古怪,显然的,有两名作案凶手。”言洛凝在屋中来回踱步,徘徊着。
雁尘歌抿着唇,似在沉吟什么:“那些丫鬟平日里本份得紧,更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他实在是猜不透,为何突然会闹出人命?!
言洛凝在桌边坐下,撑着腮帮:“难道雁楼有变态杀人狂……”
“不可能。”雁尘歌站起身来,神色越发凝重起来,“洛凝,你昨夜没听到什么风声吧?”
言洛凝摇摇头:“没有啊,我睡得跟死猪一样。”
雁尘歌深思地望着言洛凝,一脸凝重,言洛凝眨眨眼眸:“三少,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他的眼神很古怪,令人匪夷所思。
“哦,没什么。”
然而洛凝何其的敏感,略有微词地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雁尘歌左右为难,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少爷,属下有事禀告。”正在这时,从门口走进来的凌裳,对着雁三少道。
雁尘歌深深地望一眼洛凝:“女人,你乖乖呆在屋中,哪里也别去,知道么?”
知他是关心自己的安危,言洛凝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雁尘歌率先跨步出去,掠起一道清风,凌裳紧跟其后……
回到房中,雁尘歌冷淡地道:“什么事情?”
“少爷,属下怀疑那些侍女的离奇死亡和言姑娘有关系。”
雁尘歌眼瞳一缩,面覆着寒霜,声音也是冰冷:“凌裳,你何以会这样说?”
凌裳拿出一根珍珠发簪递到雁尘歌面前:“这是我在庭院外的那一株梨树边捡到的……”
雁尘歌定睛一看,接过珍珠发簪:“洛凝的。”
“少爷,昨天晚上凌裳过去看言姑娘,她头上还戴着这支珍珠簪子,如果不是半夜爬出围墙,这簪子怎么会落在那一株梨树边,而且姑娘说她昨天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可是属下看到姑娘的鞋子上沾染着泥巴,似乎她的鞋子回来才刚换过的,庭院中都是青石地,不可能会有泥巴。”
“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那些丫鬟是洛凝所杀,她没有半点功夫,而且也没有杀人动机。”雁尘歌眯着眼眸说道,是的,他是不会相信的!
“少爷,属下还未说完。”
“你说。”
“昨天属下陪姑娘去市集,有名看相占卜的老者说言姑娘有妖气缠身……属下怀疑言姑娘是不是鬼上身……”
雁尘歌闻言,眼眸瞠得圆大!
“果真有此事?”
“事关言姑娘性命之忧,属下不敢造次。”
雁尘歌手掌攥紧,果然是那一股阴气在作祟!
雁尘歌在屋中来回踱步:“凌裳,这事不能泄露半分,更加不能让言姑娘知道。”
“是,属下遵命,少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驱邪!”
“那我们不是需要找阳师?”
“嗯。”雁尘歌命令道:“你速速去云城的王羡街寻找七真子。”
“来不及了,七真子昨日就不知所踪了!”柳残心一袭白衣,跨步进来,对着雁尘歌说道。
“残心!”雁尘歌朝着柳残心走过去:“你说什么?七真子不知所踪?”
柳残心点点头:“全城的阳师皆被我找遍,失踪的失踪,死的死!”
“全部找遍……残心,你怎么知道洛凝中邪的事情?”
“有人告诉我的。”柳残心说道。
淡淡地哦一声,并未放在心上,眼下洛凝的事情才是首当其冲。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雁尘歌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一时间也乱了方寸。
柳残心微眯着眼眸:“我们必须找出始作俑者,距离晚上也就是洛凝的发作时间很短,我们不可能去其他地方找阳师过来,所以……”
雁尘歌眉头纠结在一起:“可是残心,这么短的时间,你我要怎么去查出幕后主使。”
“那就要看你了。”柳残心意味深远地说道。
“看我?”雁尘歌简直是惊讶无比。
柳残心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这厢――
“啊紫,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快告诉我啊!”
啊紫用爪子挠挠头:“主人,我……我……”
“啊紫,你是我最贴心的人,可是你都不告诉我,你太让我伤心了!”言洛凝派啊紫去偷听雁尘歌和凌裳的谈话,她隐隐觉得雁尘歌看自己的目光很古怪,所以寻思着这事是不是与她有关,却没想到啊紫回来后,支支吾吾的,半个字也说不出。
“好,你不告诉我,我亲自去问三少。”言洛凝抱着无忧气呼呼地朝门口而去。
“主人莫去……啊紫告诉你便是。”啊紫想想了,终有说了出来:“其实……”
楼府
红菱简直是受宠若惊,没想到雁哥哥会来找自己,她真是乐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雁尘歌在客房中坐下,长剑置于桌上。
“雁哥哥,你要喝什么茶,我去给你泡?”
“雁哥哥,怎么突然想到来看红菱,言姐姐呢?”
红菱笑颜如花,喋喋不休地说着。
“红菱你坐下来吧,我有话问你。”雁尘歌表情冷淡得紧,若不是因为,他绝不会来找这个让自己讨厌的女子。他一直都不喜欢红菱,一直都是。
红菱褪去脸上的笑意,在雁尘歌的对面坐下来:“雁哥哥……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雁尘歌一把握住红菱的手腕,冷声道:“红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对洛凝怀恨在心?”
红菱眼眸闪烁着,心虚地说道:“雁哥哥你说什么,我不懂,我和言姐姐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啊,怎么还会再恨她呢。”
无乱怎么着,雁尘歌都觉得红菱是虚情假意,他冷哼一声,眸中寒意四射:“红菱,你心胸狭窄,岂能轻易原谅洛凝,别再装了,我知道是你暗中捣鬼陷害洛凝。”
“什么陷害?雁哥哥你是说言姐姐她出事了么?雁哥哥,你说清楚呀!”红菱一脸焦急地望着雁尘歌。
雁尘歌眼瞳一眯:“你还在跟我装傻?”
“雁哥哥!你抓的我很痛,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红菱委屈地说道,泫然欲泣!
雁尘歌狠狠放开自己的手:“红菱,你不承认没有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谁若敢动洛凝一根汗毛,我会让她尸骨无存!!!!”
红菱已经哭出声来:“雁哥哥,我不知道言姐姐出了什么事,可是你没凭没据的怎么能责怪到我身上,难道言姐姐已经让雁哥哥失去全部分析事情的能力了么?雁哥哥,我不懂,我只是喜欢你,喜欢你有什么错,你就可以这样对我么?我……”红菱咬着唇,眼泪流的更多。
红菱的眼泪,让雁尘歌心烦意乱,紧绷着脸:“最好祈祷你没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否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冷冷的一番警告后,雁尘歌取过桌上长剑,拂袖而去。
而红菱则是气得怒发冲冠,将桌上的一套茶具狠狠扫到地上,抓狂地尖叫着:“言洛凝,我一定要你死!!!”满腔的怒火和恨意在胸口流窜着,红菱的五官狰狞地扭曲成一团!
“来人,来人!!!”红菱大声叫着!
“小姐,小姐,有何吩咐……”一名丫鬟颤颤巍巍地候在门口,声音轻颤。
“把西域僧人给本小姐叫来!”该死的,本想让言洛凝多逍遥几日,没想到雁哥哥这样误会她!既然他一口认定是她陷害言洛凝,那她就做给他看啊!失去了雁哥哥,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一名穿着袈裟的僧人,手持拐杖,气定神闲地走来。
他朝着红菱行礼:“贫僧参见小姐。”
“大师免礼!”红菱浑身气得仍在发抖,她胸口起伏得厉害,冷冷一眯眼:“听闻大师是用毒高手……乃是整个武林的至尊毒师。”
僧人谦虚笑道:“小姐过奖了,贫僧愧不敢当。”
红菱嘴角一勾:“大师不必过谦,我爹爹能请到大师做门客,是我们楼府的荣幸。”
僧人只是笑笑:“小姐不妨开门见山地说要贫僧帮什么忙。”
红菱一笑:“大师果然是聪明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问大师借一个东西。”
言洛凝百无聊赖地坐在屋中,尘歌吩咐过不能再让自己出去,只是呆在屋真的无聊到发疯,中午的时候,两名丫鬟提着食盒过来给言洛凝送饭,她们看着言洛凝的目光似乎充满着后怕,言洛凝看着她们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不禁生出疑惑来,两名丫鬟将饭菜放在桌上,急匆匆地退出去。
“站住。”
两名丫鬟身体一个哆嗦,缓缓转过身来,就是跪倒在地上,拼命求饶着:“言姑娘,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求求你了……”
言洛凝惊讶地望着两名丫鬟,将她们盘问了一番,从她们口中得知后事情的始末后,颓废地坐在桌上。
“言姑娘,她们都说你是妖怪……”
“她们说昨天死于非命的丫鬟都是言姑娘所为。”
“有人亲眼看到言姑娘半夜三更爬出院子……鬼魂一般出没着……”
“……”
“……”
妖怪?鬼魂?那些丫鬟是她所杀,还有人亲眼所见?
真的是这样么?为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没有做过,不应该心虚的,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恐慌?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着:你是杀人凶手,言洛凝你是杀人凶手!!!
头剧烈地痛起来,像是被钢丝拉扯着一样,不!不!她不是,不是杀人凶手!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