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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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最是多情-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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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动静后回头的永寅一见是自己五日未见的额娘,立刻扬起了笑脸,毫不犹豫的就朝吴诗飞扑而去,一边还兴奋的嚷嚷着:“额娘,寅儿有五日没见额娘了,有好多话要说呢!”
  只是,永寅还未碰到吴诗的衣角,一白色身影便从房内闪了出来,狠狠飞出一脚,永寅来不及躲,被踢了个正着,直直的朝院里掉去。
  “弘昱!”吴诗虽对眼前这几乎天天发生的一幕见怪不怪了,仍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连忙几步跑到院中。永寅见到吴诗,连疼都忘了,只是端着张娃娃脸可爱的唤道:“额娘。”
  而此刻的吴诗也发现了永寅脸上的新伤,“寅儿,你怎么又惹到你阿玛了?”
  “额娘,不是我!”永寅委屈的一声大叫,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吴诗,末了还不忘补充道:“永宣这几天只顾着陪安安游山玩水,等他回来,我一定找他算账。”这话音未落,就听得自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慵懒声音:“阿玛、额娘,原来你们都在啊。哦,儿子忘了,还有个整日跟在额娘身边的小尾巴,呵呵。”
  “永宣你!”永寅蓦地转身,恼着张脸一掌向永宣劈去,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便这么二话不说的打起来了。
  吴诗依旧对眼前的景象见怪不怪,她起身回了弘昱身边,弘昱很自然的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里,准备带她离开。
  哪知永寅边打边还得分心注意吴诗,见到弘昱要将她带走,一手化开永宣攻来的招式,一边着急的喊道:“额娘!”
  “永寅,你还要不要打!”永宣见永寅根本无心恋战,便意兴阑珊的收了手,不再理会这极度恋母的同胞弟弟,转而自个儿朝吴诗那儿边走边道:“阿玛、额娘,儿子有事要报。”
  “弘昱。”吴诗拉了拉弘昱的衣袖,两人这才停下了脚步。
  “宝儿那丫头又不见了。所以儿子便派人打听了下,知道他们如今正往南方而去。儿子想问,是不是要抓那丫头回来?”
  “宣儿,安安可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让其他人抢了去啊。”吴诗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虽是花名在外,却是几个孩子里最可靠的一个。
  永宣被吴诗的顾左右而言他给弄懵了,不过随即他便自信一笑:“额娘,这点自信若是没有,怎么能当你和阿玛的儿子呢。”
  “如此便好。至于宝儿,玩累了自然会回来,有小木头跟着应是无事的。”
  “本来就是,年初那会儿白莲教在山东起事,只要宝儿丫头不往山东跑,大可放心。”永寅从后面跟了上来,无意识提到了乾隆三十九年正月发生的白莲教重现之事。十九年前经历了三清山那次之后,本以为白莲教就此消失了,没想到时隔这么久,新任教主王伦却再一次发动事端,震撼朝野。
  王伦……吴诗有些黯然,当年那个会在她怀里撒娇着的五岁小男孩,如今却走上了他娘亲的旧路。
  永寅并没有发现吴诗的异样,仍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弘昱默默的看着吴诗那张看似平静实则黯然的小脸,慢条斯理的伸出了手,一把揪住了永寅的衣领,瞬间便将他甩飞至几米开外。
  永宣早便看出了情形不对,敏捷的朝后退了好几步,险险的躲过了弘昱的攻击范围。
  而吴诗看到永寅被甩飞,一声惊呼还未叫出口,便被弘昱以唇封口,当众便火辣辣的吻了起来。
  “额娘……”永寅尚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正欲起身,却被走来的永宣拽住了衣角给拖走了。“永寅,阿玛和额娘甜蜜的时候,你最好别接近,否则阿玛是会杀人的。”永宣好心的提醒着自己那意识还不够清醒的同胞弟弟,嘴角却扬起了一道完美的弧度。白莲教教主王伦,看来他该好好调查下此人了。

  第四章 秦淮

  十里秦淮、六朝金粉,南京城南的十里珠帘秦淮河向来是文人骚客、胭脂粉黛流传佳话之地。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秦淮河两岸的烟月红粉,艳歌软语,引得多少才子为之驻足。诗一首,琴一曲,画一卷,流觞宛转,端的是风流梦幻。
  月夜下的南京城是属于秦淮河的南京城,潋滟水波映着皎皎一弯明月,桨声灯影交织成一副沁人心脾的绝美画卷。河上船舶你来我往,船上彩灯璀璨夺目,香楼倩影幽然翩舞,朱雀桥边琴曲遥遥。
  对于第一次来南京来秦淮的咏宝和林森而言,眼前之景不亚于是悠悠幻境,引人沉醉,流连忘返。
  自他们离开开封后,一路走走停停,直花了将近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来到了这曾为六朝古都的著名南京,风流秦淮。
  一个多月以来的朝夕相处,王伦每日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缠着咏宝,开口闭口“宝儿”,却从来不说别的话。被咏宝瞪了或是恼了,也永远睁着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可怜兮兮的一声声唤着“宝儿”,久而久之,咏宝便再也拿王伦没法了。因为王伦极缠人的性子,或多或少,咏宝也渐渐由最初的无奈变为如今的接受,怕这是她十几年来,头一次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人。
  “宝姐姐,我和伦公子这一路已经被好几个青楼女子拦下来的, 你这究竟是要去哪啊?”林森满脸的无奈,因为他独特的长相和修长的体格,让秦淮河岸那些烟花之地的人都误认为他是洋人了,皆迫不及待的想要从他的身上挖钱。
  “媚香楼。”咏宝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两人因认为王伦是痴傻之人,所以在他面前说话便没了顾忌,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目的。而咏宝的手一直被王伦牢牢的牵着,应付那些主动贴近王伦的风尘女子已是不易,根本无暇顾及身后跟着的林森,便任由他被那些满身香脂的女子缠着,不闻不问。
  只是无论是极具异国特色的美男子林森,还是翩翩俊美的风流公子王伦,两人虽是无心,走在这秦淮河畔,仍是因那俊俏的外形吸引了无数女子的青睐。可怜咏宝,只能化身悍女,替这一笨一傻的两人挡去了女子热情的邀约。
  而王伦则在听到咏宝的回答后,桃花眸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了平素憨傻的模样,摇着咏宝的手撒娇着要吃冰糖葫芦。媚香楼……千挑万选,竟选了那儿,只盼着别让他碰到不该碰到的人才好。
  “媚香楼是什么地方?”林森自小便生活在京城,鲜少出远门,南京城更是初次来。
  “木头,以后你还是跟着安安姐多读些书吧,省得总提些傻问题让我烦心。”咏宝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她可不知漫无目的的出门,这里的事,多多少少也有些大致的了解。
  “百无一用是书生,读再多的书,也不及爷的掌刀厉害。”
  “阿玛读的书都可以堆满整座书房了!你这块木头不求上进,我宁愿让伦儿跟着我,也不要你当我的跟班了。”咏宝蓦地停下脚步,不客气的转身拍了下林森的额头。她本就比林森矮一个头,如今更是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
  “宝儿……”王伦见咏宝只顾着与林森说话,心里头竟是吃味得不行。那点漆的黑眸瞬间一黯,随即薄唇瘪了瘪,可怜兮兮的往咏宝身上靠去,那桃花眼像是会说话的眨了眨,顿时水雾蒙起,我见犹怜。
  “伦儿乖,今个儿太晚了,等明日一早我再带你去吃这里的特产小点心。”咏宝习惯成自然的抱着王伦,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完全不见一丝的不耐。
  林森对眼前之景亦是见怪不怪,这一路上,王伦哪次不是为了与他争咏宝而撒娇装可怜,也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真真让人窝火。但见他不屑的哼了声,不满的问道:“宝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这媚香楼到底是做什么的?”
  “媚香楼是素有秦淮八艳之称的绝世歌妓李香君的妆楼,如今虽是伊人已逝,这媚香楼到底是被好好的留下来了。”
  “歌妓?宝姐姐,这……”
  “怎么,自古以来便有巾帼不让须眉,烟花女子亦有高洁胸襟。”
  “不是,我的意思是,宝姐姐你是满人,那李香君是汉女,这般称赞一个汉人歌妓,怕是不妥。”
  “木头你可别学我大哥,尽喜欢说些不中听的大道理,他自己不还是流连花丛,没个定性。”咏宝将王伦安抚完后,又继续拉着他向前走去。
  王伦眼神灼灼的望着身边这看似身材娇小,心胸却很是远大的紫衣女子,没来由的柔和了目光。这十几年来,唯有他心里清楚,自己究竟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最初,他确是将眼前之人当作了丑儿的替身,如今呢,她于他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明明有无数的机会,他可以从她的身边抽身离去,此生永不再见,可每每都因那双软软的小手、泛着淡香的身子、温柔细腻的安慰而说服着自己留下,再一天,一天便好。如此,竟一直从开封跟到了这秦淮河畔,最后反而愈发舍不得走了。
  “我……”林森本就是个老实的少年,如此一来更是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咏宝,结巴了半天才说了个我字。
  “媚香楼在李香君死后被易主多人,最后落在了这十里秦淮最大的秦楼楚馆——霞彩楼的手里。霞彩楼在这里买下了众多院子和妆楼,亦有数十艘花船可供文人贵客携美游河。而这三年,霞彩楼出了两大名妓,可以说是美艳秦淮,名扬江南。”咏宝停顿了下,发现林森听得很是专注,又见身边的王伦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憨笑连连,完全不为她口中的名妓所动。
  咏宝轻哼了声,这才继续道:“这两大名妓,一为擅抚琴对弈,素有秦淮才女之称的江云涟,一为擅歌舞的霞彩楼第一美人王雨芝。因两人的名声极大,霞彩楼的主人便单独将媚香楼给了江云涟,遂将章台阁给了王雨芝。哼,所以我要去见的,正是媚香楼如今的主人江云涟,究竟怎么个才貌双全,才能把我那风流大哥迷得几个月不回家。”
  “什么,世子他……!”
  “所以说你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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