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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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最是多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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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是四哥砍了和亲王嫡福晋的阿妈五什图右手,那天之后,小娃娃就一直呆在四哥书房的窗格旁。白天点头晚上睡觉,比公鸡报时还准。”
  “那小娃娃多大?”满儿又问道。
  “大概就一手掌大小。”说着,双儿还自己比划了一下。
  “圣上最恨巫蛊邪术。”一直在旁边当听众的允禄突然沉声开口道,眉头难得的皱在了一起。
  “巫蛊?老爷子,你是说弘昱迷上了巫蛊,还是自个儿中了巫蛊?”
  “既然在他手上,自然是迷上了。”
  “老爷子,我看问题就出在这娃娃身上,要不你与他打上一架,命令他把这娃娃给毁了,以后再也不许弄了不就行了。”满儿心想,这个别扭儿子除非他自己亲口答应,否则谁逼他也没用,也只印趸出马才能搞定他。
  “也罢,免得将事情闹大不可收拾。”
  于是,翌日清晨,当其他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庄亲王就已经卯足了劲和他的儿子大打出手了。
  与往日有所不同,这一架打到众人都起床用过早膳了还没结束。满儿本以为比起出远门来说,这是小事,便没有在旁边盯着,直到旁边的偏殿塌了大半,她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待她跑去一看才知,这场山崩地裂的大干架早该分出胜负了,可是弘昱这次就算是吐血被踩,甚至脸上身上无数伤口,胸前鲜红一片,仍旧咬紧牙关不肯认输。
  而父子俩的性子就是太像了,弘昱不肯认输,允禄便也是往狠里打,只怕若是弘昱死都不开口,允禄还真能就把他给打死了。
  眼见着允禄一脚踩下,弘昱又是狂吐一口鲜血,却仍是表情冷漠不肯认输。满儿看不下去了,立时便大叫着阻止了自己的夫君:“老爷子,再打就出人命了,你快给我停手!”
  允禄听了,这才冷冷的睇着躺在地上的弘昱,停了手。
  “逆子,你要连累全王府吗?”允禄冻着张脸,为弘昱的反常和违逆而气恼。
  “老爷子,算了,只要弘昱不拿这娃娃做什么坏事,随便他想怎样吧。”满儿这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希望看着这两父子反目成仇,便改作劝和了。
  允禄尚且好劝,只有弘昱依旧冷漠如昔,不说话,不哭不笑,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偶尔拿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瞪着你,我行我素。
  此事过后,弘昱仍是整日整日的望着那个会点头的小娃娃沉思。满儿他们观察了一阵后发现,那个小娃娃除了会点头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便也稍稍放下心来,不再管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弘昱恢复了平日的习惯,每日上香山吹笛,写字,看书,练武,盯着娃娃沉思,唯有画画,却是再也不曾有过。如此,王府的人便渐渐将小娃娃的事情淡忘了。
  乾隆十七年春,建德、东流、南陵、泾县、宣城、旌德、宁国、歙县、绩溪等23个州县遭到水旱灾害,大饥,人以草根树皮为食,饿死者甚多。清廷谕免征各项钱粮。
  同年湖北罗田农民马朝柱以霍、英、罗、麻、商交界处为据点,聚众反清,准备于英山县天马寨起义,事泄,罗田知县冯孙龙以开脱马朝柱罪处死。此案牵连安徽、河南、四川多人,清廷命严缉。
  而此时距吴诗离开京城也有半年之久了。在这人心惶惶的四月里,庄亲王府却又发生了另一桩不算小的风波。
  弘昱顶顶珍惜的那个点头娃娃在他自香山吹笛回来之后,就再也不点头了。自此之后,他又恢复了娃娃初来府上的那几日状态,只是整日对着娃娃沉思。这回与上回不同的是,上回是坐在书房里沉思,这回却是站在太阳底下,从早上晨曦升起自旁晚夕阳落下。若非允禄中途又与他大打了一场,逼着他一日三餐不得落下一餐后,才算得好,否则他便要站上一天,连午膳也一并省了。
  就在娃娃停止点头的第十日,弘昱重新回到了书房,将娃娃放在了窗格旁,自己则磨墨、铺纸,执笔开始画画。
  众人都不知他究竟在画些什么,只知道除了用膳时间,他都在书房呆着,也不许下人进来打扫。如此又是持续了三日之久。
  这日,晚膳之前,满儿特地嘱咐着贴身婢女佟桂一番,又焦虑的吃完了一顿不安的晚膳后,眼见着弘昱前脚离开,佟桂后脚进来,这才笑着松了口气。
  所幸只有弘昱才会吃饱了便走,其余几人都还留在饭桌上聊着天。见满儿一脸神秘的招来了佟桂,又见佟桂神秘兮兮的自袖中抽出一张折过的宣纸,众人纷纷不解。
  满儿也不急着展开一看,而是开心的笑道:“佟桂,把门掩上,老爷子,你也来瞧瞧罢,我们这古怪儿子三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究竟在画些什么。”弘曧、弘昶、弘明、双儿听后立刻感兴趣的围了上来,众人纷纷围着将菜肴收拾了去的干净饭桌,满心期待的想看看万年一张棺材脸的弘昱究竟画什么画得这么痴迷。

  离家出走

  当满儿把宣纸平铺在桌上后,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弘明端详了半天,这才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弘昶,犹豫的问道:“五哥,这是个女子吗?”
  弘昶皱眉:“这……你问问双儿去,她是女的,应该知道吧。”
  “额娘,双儿也不确定,这画中是个女子吧。”双儿在弘明和弘昶殷切的目光中,将这个看似容易却又棘手的问题转丢给了满儿。
  “废话,不是女子难道还是男子不成?”满儿咕哝着,不就是从来不理人的弘昱画了张女子的肖像嘛,转而她又激动的拉着允禄道:“老爷子,弘昱开窍了!我还以为他真要出家,你去打听打听是谁家的姑娘,过了这村就怕没这店了。”
  众人听后又是面面相觑。从来不朝别人多看一眼,从来不曾开口说过话,从来没有表情的弘昱竟然,开窍了……?如此想着,又朝画纸中那女子看了好几眼。弘昱的画技自然不用怀疑,只是画中女子除了眼睛漂亮点之外还真没有哪点能多做评价的。普通的小脸配上只到肩膀的头发,古怪,实在是古怪。若要说吸引人的,可能便是女子脸上那淡若清水的表情吧。
  既是正面的画像,那便是正面瞧着弘昱的,如此还能有这种表情,怕是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做到了,怪不得……众人了然的点了点头,期待着允禄早日把这姑娘的情况打听出来。
  弘昶自桌上将画纸拿了起来,啧啧了两声道:“没想到,和尚也动情了。”他原以为大家都会附和他一下,没想到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尴尬中带着欲笑不笑。他奇了,便又问:“额娘,二哥,双儿,弘明,你们怎么了?”
  还是满儿心疼儿子,她同情的看着弘昶悄悄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后。
  弘昶疑惑了转过了身去,才一眼,他就像见鬼般的大叫一声,夺门而出。只是却还是来不及了,他的长袍下摆被弘昱一脚踩住,身体便失去了平衡,直接脸朝地摔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痛呼,继而传来“嘶啦”一声,众人的心也跟着那么跳了跳,怕是弘昶这次在劫难逃了。
  弘昱慢吞吞的抓着弘昶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又慢吞吞的伸出了另一只手。至始至终,都是表情冷淡的睇着他,一言不发。
  弘昶见状,立刻惨白着脸将不幸被他一撕为二的画纸颤巍巍的递给了弘昱,转而向满儿等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弘昱慢吞吞的接过了已经皱巴巴的画纸,慢慢放开了抓着弘昶衣领的手,继而慢条斯理的将画纸小心折起放入怀中。
  而弘昶心知不妙,便趁弘昱放手的当口,风一般的冲出了房,头也不敢回的逃走了。身后没有动静,就在弘昶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耳边掌风袭来,他那张漂亮脸蛋登时被划了一道小小的血口子。
  弘昶一声惨叫,拼命躲闪着追过来的弘昱,一边哀嚎着:“阿玛,额娘,救命啊!”他根本打不过弘昱,说不定弘昱那脾气上来,不揍他个半死怕是不会收手了。
  “老爷子,你去帮帮弘昶吧。”满儿知道,自己惹得祸却让弘昶背了黑锅,连忙拉了拉允禄,想让他帮忙和解。
  允禄冷冷的看着那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半响,飞身上前,提起弘昶将他往满儿身边一扔,自己与弘昱动起了手来。
  翌日,服侍弘昱的袖水一脸惊恐的匆匆跑来找满儿:“福晋,不好了!四爷不见了!”
  “不见了?去香山吹笛去了吧。”满儿正喝着稀粥,听到香月大惊小怪的汇报,含着一口粥,不以为然的回了句。
  袖水猛地跪在了地上,继续道:“福晋,今早袖水见书房大门开着,想着大概是四爷不在,便进去想要帮忙收拾下。但是书房干干净净的,四爷三天在书房画的画纸一张都没见着,连他最宝贝的娃娃也跟着不见了。所以袖水连忙去府上各处寻找,都没有发现四爷。然后袖水遣了两个侍卫帮忙问了问,说是香山那边也没听见四爷的笛声。所以奴婢在想,四爷是不是出远门了?”
  “不可能!”满儿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弘昱不爱出远门那是众人皆知的,再说了,昨天老爷子也没把他打得吐血,他没道理会一个人跑没影。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回去等等吧。”
  大约午时,十几天前回乡省亲的袖盈带着她家乡的特产,风尘仆仆的回了庄亲王府,一回府便将那些好吃的带去给了满儿。刚一进屋,她便笑着请了安:“福晋吉祥,袖盈听守城的说,四爷一早便出了城,且不是香山方向,是不是王爷派四爷出门办事啊?”
  “什么!”满儿那斟茶的手抖了抖,继而起身拉着袖盈问道:“此话可有依据。”
  “福晋,袖盈亲耳听那守城的说的,说是四更天不到,四爷就出城了。”
  “佟桂!”满儿皱着眉将服侍她的佟桂叫了来,“等老爷子回来了让他一定要先来找我。”就算打输了也不肯出远门,除非被允禄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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