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铭之悸- 第11部分

　　
　　见那少年又乖巧的点点头，大石觉得有些愧疚似的，望了望一脸冷漠的部长，只得抓抓头发没有说话。啊啊，真是的，早知道就叫住不二他们了……怎么恰巧就是“今天”呢？
　　
　　“大石，我先走了。”
　　手冢国光最后再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莫兮，眸子一黯，淡淡的对大石嘱咐了一下之后社团的事情后走出了部员休息室。
　　大石紧张的盯着手冢的左臂看了看，随后轻轻叹气的点点头。
　　
　　待手冢的背影完全看不到后，大石也开始盘算着自己怎么离开，毕竟今天……是手冢和越前的比赛。。但是——
　　他的左臂，还可以承受那样强度的比赛么？答案他已经不忍心去想，手冢……你为了青学，竟是想付出自己的所有吗？
　　
　　莫兮把大石一系列的反应全部看到眼里，他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当然他少的可怜的日语也让莫兮无法加更多的修饰词。
　　
　　少年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慵懒的意味在里面。
　　“我是医生。”
　　他透明的薄唇里道出的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样，让一边焦急手冢伤情的大石倏得一怔。
　　
　　莫兮继续保持弯起唇角的弧度，轻轻的重复了一遍。琉璃一样的双瞳此时如同透明了一般晶莹恬淡。
　　“我是医生，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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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传说中的新干线上，莫兮好奇的上下乱瞅，弄得一旁的大石有些微微尴尬的轻咳了一下。本来带着莫兮这张混血脸出来回头率就比较高了，再加上现在这少年有些孩子气的动作，更引得周围的雌性生物频频向他们这里看去。
　　
　　大石正在天马行空的乱想着，莫兮的来历，手冢的伤，越前的实力……
　　
　　“NE，大石桑。”
　　窝在角落位置上的莫兮咽下最后一口可乐，摇晃一下手里的易拉罐，晶莹剔透冰冷的水滴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了铁皮外壳上。
　　莫兮白皙的肤色和暗蓝色的瓶罐呈现着强烈的对比“是手臂对不对？左臂？”
　　
　　被突然问到的大石一怔，随即抓抓自己的头发，想起了莫兮是比他们还要大上两岁的。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啊。。是这样。。没错。”
　　
　　手冢一直是这么倔强坚强，即使自己的伤多重，也总是把社团摆在第一位。
　　这样的手冢，让他怎么忍心去说那些庸俗劝阻的话？
　　
　　大石抬头，刚好对上了莫兮沉思的脸庞。
　　玉一般的皮肤，琉璃一样的双眸，那少年此时正神游似的下意识的摆弄的那个可乐易拉罐。手指上已经沾满了沁出来的冰水。
　　
　　“我没有仔细看，但是应该是手肘的地方。”
　　莫兮颔首，略微沉下了表情，握着手里的易拉罐轻巧的把玩着。
　　少年闭上眼睛，睫毛轻轻的颤动。他仔细的回想着方才看到手冢比赛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
　　“可能是韧带扭伤，也有可能是骨裂。伤口一定在恶化，应该和手冢在受伤之后没有及时治疗有很大的关系。”
　　
　　“是‘零式’的原因。”
　　大石也换去了一脸轻松，神色凝重的在莫兮身边坐下。“手冢的一个绝招，叫‘零式削球’，因为动作的过，一直在牵扯他左臂的伤口。”
　　
　　黑发少年睁开了眼睛，抚摸着冰凉铁质易拉罐的每一个纹路，琉璃色的瞳孔中飞快的闪逝着不知名的情绪。他的语速放慢，淡淡的语气里满是沉着思考的意味，如同一个真正的医者一般。
　　“再这样下去，恐怕他的肩膀也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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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菲尔来日本历练的一部分原因，除了把莫兮训练成菲尔的接班人，便是莫兮在英国曾修的医学内科专业，由于日本的内科技术相当发达，所以菲尔才决定这一站最终定在了日本东京。
　　虽然莫兮还不到考大学的年龄，但是以前在英国莫兮对医学技术表现出的惊人的天赋与强烈的好奇导致学院上下的医学处导师无疑看好了莫兮的医师前途。
　　
　　只不过让莫兮没想到的是，在没有踏入大学门槛之前，就这样急匆匆的迎来了自己第一位病人。
　　
　　黑发少年一语不发，抿着唇角紧紧的盯着露天网球场上那抹修长英挺的身影。
　　左臂挥拍的动作在慢慢减速，尤其是使出那个名为‘零式’的绝技时关节处更是不经意的停顿了一瞬间。
　　虽然这一瞬间看似不是那么重要，但是随着比赛时间与强度越来越加强，手冢的左肩便是第一个会崩溃的。
　　
　　莫兮轻轻叹气，他的专业是内科，却不是外科。
　　脑海中习惯性的出现了另一个俏丽的身影，莉莉，如果现在你在这里，恐怕又是另一个场面了。
　　如果有那名被喻为医学外科上的天才少女在。。手冢的伤一定能有办法治疗。但是自己这样半吊子的内科水平，真的有办法治疗手冢的左臂么？
　　
　　大石望着眼前的少年不断叹气，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只能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速流动的风景。手冢……你可知道，所有人都在为你担心？
　　
　　




chaper。11　听医生的话～［一］

　　莫兮知道大石已经尽力快速的赶到了现场，夕阳，火烧云，霞光，热血的少年——所有决斗的元素都已经满足了，而现在就连观众这个外在因素也不缺，比赛似乎已经进行了一会儿。
　　
　　在莫兮气终于喘吁吁的跟上了大石的步伐后，夕阳下的街头球场，两名流着热血的汗水的青少年正在紧张的对持着。
　　这个时候会出现什么场景呢？莫兮的目光从表情凝重的大石扫到越前龙马与那名镇定稳重、不如说是有些老成的手冢。
　　
　　黑发少年思考着，他习惯性的想到了莉莉对他讲的无数本少年热血漫里的决斗情景。
　　‘——这个时候，一定要问一个属于青少年的问题啊！’
　　属于，青少年的问题？
　　
　　……
　　
　　“为什么……”
　　当手冢缓缓的吐出这句话时，莫兮显然怔了一下。没想到日本的现实生活竟然和他们的漫画差不了多少。
　　“越前，你为什么打网球？”
　　
　　在夕阳的霞光温柔的渲染下，那身红白相间的运动装全部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逆光而立的手冢国光，脸庞的线条却看不出任何的柔和。青少年握紧了他的球拍，轻轻的问着，一字一句却那样铿锵有力。
　　“告诉我，越前龙马。你为什么要打网球？”
　　
　　莫兮靠在了紧挨着网球场边缘的墙壁上。
　　脊椎传来的那冰冷刺骨的感觉，此刻竟然是那样清晰。
　　「呐呐～莫莫，网球，是可以看到很大——很大梦想的喔！」
　　「呐呐～莫莫，莫莫……」
　　
　　少女娇俏的话语与身形如同梦魇一般充斥在莫兮的脑海里，久久不去。
　　黑发少年头痛一般的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大石只是很紧张的注视着比赛情况，并没有意识到身后黑发少年的异样。
　　莫兮压下心里的杂念，慢慢抬起头，看着一语不发的越前龙马，那一双墨绿色的瞳在夕阳的映照下却是那样的明亮清澈。
　　
　　如果说手冢的梦想是青学。那么越前龙马的梦想是什么？
　　是变强，还是——
　　
　　“因为，我有想打到的人。”
　　那名向光而立的少年，仰着头，握着自己网球拍，语气是那样的铸锭。
　　墨绿色的发与相同颜色的瞳，此时此刻在霞光中竟是那样的清晰明亮了起来，如同被点亮的灯盏。
　　
　　——“打倒了那个人后你要做什么？而在那时你又能做什么？”
　　——“在想这些事之前，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集中精神打倒你！”
　　
　　大石开始频繁的回头，极度不安的望着无动于衷的莫兮。
　　这时赛场上的手冢，琥珀色的瞳微眯，左臂微微向前，以一个对手肘关节来说非常勉强的姿势回击了越前发来的球。
　　
　　黄色的小球猛然击落在地上，在墨绿发少年的球拍触到之前又急速的回转回手冢的方向。直到钻进了白色的球网才悄然停止滚动。
　　
　　“零式——是零式回击！”
　　青学的副部长，终是按捺不住担心的情绪喊了出来，那声音在寂静的球场上格外的刺耳。
　　“住手，你的手会——”
　　
　　但是事实上，手冢的身形连晃都没有晃一下，仍旧稳稳的立在那里。
　　两个人身上都满是汗水，只是那个琥珀色的瞳孔里似乎终是放下了什么一般，愈加的清澈起来。那双眸子就是那样坚定的看着前方，不曾移动。
　　没错，他的目标从来不曾改变过。
　　
　　莫兮的唇边微微浮现一抹微妙的笑容，球场上那个有着栗色头发的少年，不安的朝他这里看了过来。
　　黑发少年眯着眼睛微笑着，只是慢慢张开了唇。那苍白到透明的薄唇一开一合，到是渲染上了不少慵懒的意味。
　　‘肚—子—饿——。’
　　
　　只是无声的唇语，但是显然手冢是看明白了。
　　只见青学网球部的部长微微一皱眉，却不再有动作。
　　最终，手冢的脚步移动，缓缓却没有留念自经走下了球场。
　　
　　或许只是转身的那一个刹那，或许只有那么一个眼神。但栗发少年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悄然的变化了。
　　手冢国光握着球拍的手微微放松，心中所想的事情却多加上了一件。
　　那就是，那个微笑的黑发少年今晚的晚餐，的确是轮到他来做了……
　　
　　冰箱里还有昨天剩下的叉烧……没错，还有李上午买回来冷冻的香草奶昔。配菜的话，就做松子鱼块好了。
　　
　　手冢颔首，漫入阴影的身躯显得愈发清瘦了起来，却遮不住那份淡淡的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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