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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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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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这种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没准睡一觉醒来后,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可这一晚,她却做个特别可怕的噩梦。

说是噩梦,也不太确切,因为这个场景,已经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

鲜血,绝望,死亡……仿佛每呼吸一下,心就会被锐利的空气割伤一回,一个晚上,她都被那惨烈的一幕幕折磨着,那暗无天日的黑暗,让她无端觉得惶恐,仿佛一个诅咒,已被烙下了永生永世的烙印。

在那绝望窒息的恐惧中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早上醒来,满身大汗,就跟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用早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忽然间,就想起昨天的事来。

似乎隔了一个晚上,人的思想也变得不同,昨天还心有不忍,今日一想,便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太粗心大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大火那么一烧,一切的痕迹就全部被抹去了,不管是月影山庄也好,镇刑司也好,亦或者在暗处监视自己的敌人也好,都无法再从那几人的口中套出自己的消息,如此想想,放火的人,竟似乎是在替她善后。

她虽不能肯定,但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讲得通,而且比较有说服力。

可问题是,这个总在暗处悄然帮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又出于什么目的而帮助自己呢?

总不会是她的哪个爱慕者吧?

她虽自认为长得倾国倾城,风流倜傥,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哪个爱慕者这么无聊,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却还不让自己知道,天底下有这么傻的人吗?

一个白苏就够了,她可不信天底下能有比白苏更傻的人。

“想什么呢?粥都喝到鼻子里去了。”一个戏谑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游离的神思顿时归位。

粥碗就在鼻子下面,轩辕梦垂目看了眼,微微一窘:“我在想怎么干你才能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这回,换萧倚楼窘然了,眼角斜飞,瞪她一眼:“色胚,没正经!”

“你不就是喜欢我的没正经嘛。”说着,伸腿勾上他劲瘦的小腿。

某人丝毫毫不给面子,腿一收,顺势在她的大腿上狠狠一掐:“你的不正经还是留给别人去看吧。”

嗷嗷嗷!真疼啊,这家伙还真敢掐,一点也不温柔。

手探到桌下,猫上他的腿,刚准备出其不意地来一招摸鸟龙抓手,掌心就被塞进一样东西。

圆圆的,硬硬的,滑滑的,凉凉的……

呃,这个嘛……

别想歪了,只是个蜡丸而已。

☆、第77章 最后的道别

这蜡丸是什么,两人都心照不宣,轩辕梦下意识捏紧了拳头,之前的戏谑心思,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匆忙吞下两口米粥,她起身:“我吃好了。”

白苏看了眼她面前的粥碗,呆呆地问:“你就才吃了两口,怎么就吃饱了?”

笑了笑,轩辕梦若无其事道:“今天没什么胃口。”

白苏认真地看着她,忽然也跟着站起身,便往她的脉门上摸来:“你的气色确实不好,让我瞧瞧。”

“不用了。”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轩辕梦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

白苏神色一黯,失落道:“你还是很讨厌我,对吗?”

“不是的,你想多了。”这孩子,心思咋这么敏感呢。

“那你就让我看看。”说着,又要来抓她的手。

“真的不用了。”

“我的医术,你难道还信不过?”白苏有些委屈。

轩辕梦淡淡一笑,用空着的一只手拍拍他的脸颊,柔声道:“不是信不过,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她患的,是心病,白苏的医术再高明,也无法为她开解心中的郁结。

萧倚楼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拉过白苏:“没事的,这女人身强体健,哪那么容易生病,别管她了,我们吃我们的。”说着,车了白苏一下,将他牢牢摁在椅子上。

白苏仍不能放心,看轩辕梦的气色,她最近的身体状况的确很不好,眼眶周围都是青的:“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就是有些困,你们先吃,我回去睡个回笼觉。”

知道自己拗不过她,白苏只好放弃,轩辕梦又看了眼萧倚楼,轻轻朝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捏碎蜡丸,取出蜡丸中的纸条,轩辕梦快速扫过。

果不其然,五皇女轩辕霞与文太师沆瀣一气,欲在四天后的春日宴上刺杀昊天帝,并将罪名嫁祸给祁墨怀,故而才上演了昨天夜里的那场劫狱戏码。

虽然早就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但奇怪的是,这个计划,竟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筹备,也就是说,当她还在五菱时,他们就已经在为了打垮她而暗中秘密联络了。

一想到那些隐藏在暗处,不知何时会跳出来朝自己后背捅上一刀的敌人,轩辕梦就禁不住感到一阵阵的森寒。

敌人多不可怕,怕的是,根本不知道哪些才是自己的敌人,笑脸相迎的背后,又会隐藏怎样的阴谋诡计。

忽然发现这个世界,远比自己前世所生活的环境要复杂多了,或许是因为身份的特殊,才会变成众矢之的,毕竟树大招风。可这场堵上性命的游戏,并不是她想退出就能退出的,捏着手里的纸团,她心头一片激荡复杂,茫然无措。

骑虎难下,就算有机会可以抽身而退,她也做不到了。

她的计划,不论遭到任何阻碍,都必须进行下去,唯有用一场鲜血的祭奠,才能换取灵魂深处的真正释放。

骤然收拢五指,片刻后,再次张开,白色的纸屑纷扬而下。

——

自从皇帝生病后,昊天就笼罩在一片阴沉的气氛下,京都的繁华,绚烂的生机,也渐渐由五彩变成一片黯淡的灰色。

人们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震惊过,兴奋过,诧异过了。

天还未亮,京都的大街小巷上,便张贴了无数印满密密麻麻小字的文榜,上面历数了文太师近几十年来大大小小的罪状,清晰准确,详细的令人惊叹。

这如同人物传记般的罪状,除了贴在墙上的,分发店铺的,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人手一份,就跟现代时的广告传单一样。

十里长街,纸张乱飞,文太师的每一个恶行,就像在阳光下无所遁形的黑暗般,以一种疯狂的姿态,尽数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下。人们肆意的谈论着,鄙视着,震惊着,一切的隐秘,如今再也不是秘密,不论是谁,不论何种方式,都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京都的人们都疯了,这个城市,因那一张张简单的白纸黑字,而沸腾了起来。

此时,在京城西面一处偏僻的印刷坊里,正高高端坐着一名绯衣女子。女子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虽看不到她的面容,但从那线条优美的脸部轮廓,以及白玉般精致的半抹下巴,依稀可以描绘出她绝世惊艳的容姿。

坊间的工人日以继夜,片刻也不曾阖眼,终于赶在黎明前,印刷出了近百万份的罪状,此间,那名女子一直静坐不语,安静得像是一尊雕塑,但见识过女子手段的人,都不是认为她真的沉静安逸,她的沉默,只是一种无声的鞭策而已。

终于完成了女子所交代的任务,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一直战战兢兢的作坊老板,捧着印刷好的纸张,恭恭敬敬递上:“姑、姑娘,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随意瞥了眼,女子接过,随手一挥,老板面前便多了一排金灿灿的金锭,红影闪过,片刻就不见了女子的踪影,仿佛这一个晚上的惶恐与紧张,都只是个梦境。

将最后一批罪证发放完毕,轩辕梦这才悠哉悠哉回到住处。

那些要置她于死地的敌人,不是都躲在暗处吗?好啊,你们要躲,那她就把一切都翻到明面上来,做个彻彻底底的大曝光,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她根本就没指望那些罪证能让文太师治罪,他是两朝元老,昊天帝自登基以来,一直都在依仗他,明知他欺上瞒下,迫害忠良,却视若不见,就算将这些罪证呈到御前,只怕也会被昊天帝当成一堆无用废纸,她又何苦自找没趣,倒不如把一切摊开来,让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文太师的丑恶嘴脸,让社会舆论去给昊天帝施压,如果他还在意自己的龙椅,还在乎这个江山,他就必然做不到视而不见。

不知文太师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呢?轩辕梦有些好奇,若能亲眼看一看文太师暴跳如雷的样子,想必就更有趣了。

……

太师府。

与轩辕梦所想不同,听到消息后,确实有人暴跳如雷,却不是文太师,而是五皇女轩辕霞。

女子肥胖的身躯不停地来回踱步,下巴上的肉也跟着一同颤抖,让人禁不住怀疑,那一层层的肉下一刻就会与她的下巴剥离而掉在地上:“可恶,太可恶了!亏她能想出这么卑鄙阴险的法子!文弼舟,你倒是想个主意啊,难道就任由轩辕梦占了上风吗!”

文弼舟脸色不怎么好,却比轩辕霞冷静多了,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

他抬起一双精明的眼,看向满脸怒意的轩辕霞:“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法子。”

“文弼舟,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想过河拆桥是不是?”轩辕霞扯着嗓子,形象尽失。

文弼舟冷笑:“五皇女也没有什么损失,有损失的可是老夫,谈何过河拆桥。”

一句话,轩辕霞被噎得半句也反驳不得,只瞪着文弼舟,脸上肥肉的抖动频率更快了。

端起手边的茶碗,文弼舟浅浅啜饮一口,眸中射出冷光:“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知道老夫拿她没辙,事到如今,只有放了祁墨怀,暂时堵住民众的嘴。”

轩辕霞大声反驳:“不行,祁墨怀不能放,他可是我们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放下茶杯,文弼舟冷蔑至极地瞥了眼轩辕霞,“老夫不妨说句实话,以五殿下的心智与能力,根本不足以与轩辕梦为敌。”

轩辕霞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深觉受辱:“文弼舟,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文弼舟倒也不避讳:“不是老夫看不起你,而是五殿下根本没有能让老夫看得起的地方。”

“你……你……”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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