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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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遇非淑--完结-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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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直戴着呢”离忧连忙点头,伸手便将那块玉佛从里衣内拉了出来。

    “我帮你取下吧,日后再送你一块更好的。”江一鸣朝离忧抱歉地笑了笑,哪里会想到原本一心一意想送给离忧的东西竟会被他要回来。

    离忧见状虽然不太清楚真相,但却早已隐隐察觉出来了些什么,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江一鸣总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与想法,所以她都会支持。

    江一鸣见离忧同意了,便替她将玉佛取了下来,转身起来走到桌子边上,将手中的玉佛放在了桌面上。

    “这个还给你”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我一早知道这玉佛的来历,根本就不会佩带这么多年,更不会将它送给自己最爱的人”

    中年男子猛的一怔,眼中的泪再次落了下来,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让眼前的玉佛渐渐看不清楚。

    他颤抖的伸手拿起了那块玉佛,紧紧贴在胸口位置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那样的哭泣让一个原本气度非凡的人变得如同暮年残老一般无限悲凉。

    “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想再见到你”江一鸣说完这话后,转身背对着中年男人,脸上亦是无比的悲凉,如同经历过内心最严重的创伤一般,满眼的沧桑。

    这样的沧桑,离忧已经很久没有从江一鸣眼中看到过,自从她们熟识之后,便再也没有怎么见过,而眼下,这样的沧桑与悲凉却比以往她曾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来得强烈,强烈到连她的心都跟着隐隐生疼。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那凄凉无比的哭泣这才渐渐控制了下来,那压抑的悲伤却依旧强烈,强烈到让这屋子都变得让人觉得快要窒息。

    “孩子,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母亲含恨而终,是我让你这么多年来尝尽世间冷暖。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中年男子边说边激动的站了起来,朝着江一鸣那漠然的背影再次泣不成声:“我,我不奢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只是、只希望你能够给个机会给我,让我好好补偿……”

    “补偿?人都已经死了,你拿什么来补偿?”江一鸣愤然转身,朝中年男子怒斥道:“你若真觉得愧对于她,为何这二十两年都没有找过她?你若真心存良知,又岂会迟到现在才来找我?”

    “补偿?用什么补偿?钱吗?你以为钱就可以买回一切?我不缺钱,别说我现在靠自己的双手衣食无忧,就算是穷得马上要饿死了,我也不会要你半点东西”江一鸣提高着声音,继续说道:“走,赶紧给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也永远不可能跟你有半点的关系。我们只是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孩子,我……”中年男人似乎还想争取些什么,可才说了几个字便被江一鸣的狂吼声给制止了。

    “滚”江一鸣的双拳死死握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控制多久,不让自己的双拳狠狠的朝那个让他恨了快二十年的人打去。

    “一鸣冷静点”离忧见状,连忙快步冲了过去,紧紧的将抱住了他,她知道再这样下去,江一鸣真的会完全失控下去。

    “这位先生,请你还是先离开吧。”离忧转而郑重地朝中年男子道:“你硬是要留下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只会让现在的关系更僵”

    离忧提醒着那个到现在还不愿离开,还不愿放弃的中年男子,也许应该说是江一鸣的生身父亲,一个二十年前不知何因抛弃江一鸣母子,二十年后又突然出现的所谓的父亲。

    中年男子见状,心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转机,犹豫了片刻之后,只得拿着那块玉佛,看了一眼江一鸣长叹一声黯然离去。

    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江一鸣只是紧紧的抱住离忧,如同溺水之人死命的抓住唯一的一块浮木一般,那样的悲伤与脆弱,在那中年男子离开之后毫无掩饰的全数显露出来。

    “一鸣,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离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哄着孩子一般:“不要压抑自己的心,那样会让我更心疼。你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天大的变故,我都在你身旁,永远在你身旁。你有我,我有你”

    听到离忧的话,江一鸣那努力控制的悲伤终于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化成眼泪无声而下。

    江一鸣的确足够坚强,即使心中如此悲伤却也只是无声而泣,唯独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那个照亮他昏暗人生,让他不再绝望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松开双手看向离忧,那双清亮的双眸闪过无尽的担心。

    “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他朝她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恢复温暖,如同刚才的悲伤不曾有过。

    离忧终于松了口气,心想江一鸣已经度过了那最难过的时候:“一鸣,我们回去吧。”

    “好,回去。”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随后牵上她的手准备离开。

    “啊”突如其来的喊声让江一鸣吓了一跳,好在他反应灵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突然往下栽的离忧。

    “怎么啦?”他紧张的问着,上下快速查看着离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离忧缓了口气,这才朝江一鸣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是站得太久了,脚有些麻了,没当心,一迈脚顿时没力了。”

    见状,江一鸣连忙扶着离忧就近坐下,而自己则蹲了下来,二话不说便帮离忧捏起腿来。

    “没事,坐一会就会好的,不用那么费事捏。”离忧微笑着想拉起江一鸣,这样的体贴虽然很让她高兴,可江一鸣此时还刚刚从悲伤中走出,哪里能够让他这么快便给自己做牛做马呢。

    ‘“无妨,费不了什么事,捏几下散得快。”江一鸣边说边继续着手中动作,顿了顿后这才抬眼朝离忧道:“离忧放心,日后不论什么理由,即便是天塌了下来,我亦不会扔下你不管。”

    他说得无比认真,认真到整个世界仿佛都可以为他做证。离忧心中明白他为何突然说上这么一句,也不多言,只是深深地望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下了楼,萧叔已经不见踪影,听绿珠他们说,那中年男人离开后,萧叔便也跟着离开了,江一鸣知道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眉目之中多了一丝猜测,而离忧则更是肯定了之前的想法,萧叔与中年男子应该是早就相识的,或者最少可以肯定,萧叔是一定知道那中年男子的。

    回到郑府后,离忧送江一鸣回房,让他上床好好休息一下,就在她帮他盖好被褥,收拾妥当准备离开之际,江一鸣一把拉住了她:“离忧,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离忧一听,心知江一鸣所指的故事是什么,于是便略带担心地问道:“现在说吗?”

    江一鸣点了点头,笑着道:“傻丫头,放心吧,我可是堂堂男子汉,没你想的那般懦弱。”

    离忧见状,这才点了点头,挨着床边坐了下来,等着靠在床上的江一鸣说出那段往事。

    “上来,挨着我躺着好吗?”江一鸣的目光带着几分乞求:“放心,我只是想抱着你,离你近一些。”

    离忧听江一鸣这么解释,顿时又笑了笑,没有多犹豫,点了点头便脱掉鞋子钻进被窝躺在他的身旁。

    对于离忧的信任,江一鸣欣慰的笑了起来,随继便将那个令他温暖无比的人儿抱在怀中一字一句的讲了起来。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一直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其实一小部分是听当时的下人所说,而绝大部分的内容江一鸣也是今日才知道,从那个中年男子嘴里才知道。离忧静静地听着,分担着他的悲伤,亦感受着他记忆之中仅有的温暖。

    二十年前,江一鸣的母亲郑如画年方十六,刚刚与本城一户姓魏的人家定下婚事。魏家也算得上去大门大户,再加上魏家公子长得聪明英俊,因此郑家人对这婚事都很满意,唯独郑如画却整日闷闷不乐。

    原来,郑如画早就偷偷私底下去看过魏家公子,虽然长相的确还有错,但品性做风什么的却并不是她心目中所希望的那般优秀。郑如画多才多艺,相貌出众,又是嫡出长女,因此从小心性便高,希望自己的夫婿能够在品学上超过自己。可那魏家公子莫说不能超过,就算是相提并论也差得太远,因此郑如画很是失望,心中并不满意这门婚事。

    一次偶尔的机会,郑如画出门踏青,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仪表堂堂,才学不凡的青年男子,两人一见钟情,后来还暗自许下终生。没过多久,郑如画婚期将至,这对热恋中的男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私奔。

    男子本就不是本地人,于是筹划一番后,在郑如画成亲前三日的一个晚上,带着她偷偷离开了这里。郑家知道女儿不见之后,四处寻找却终究没有半点音讯,不得以只好同魏家赔礼道歉,取消了这门婚事。

    好在魏家也是明理之人,再加上郑如画失踪之前并未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传言,因此也与郑家人一样,只当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两年后,郑如画却突然回到了郑家,与她一并回来的,还有一个不到周岁的孩子。郑家人顿时大惊失色,关起门来却怎么样也没有从郑如画嘴里问出半个字来。

    只知道这孩子是郑如画所生,至于孩子的生父是谁,这两年郑如画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是一概不知。

    纸终究包不住火,没过多久,整个城的人都知道了郑家小姐回来的事,并且也知道了她未婚生子的丑闹,一时街头巷尾无人不议论纷纷,无人不嘲笑郑家。

    郑家老太爷原本是想将丢尽郑家颜面的郑如画与孩子一并赶出家门,最终郑老夫人终究还是念及了骨肉之情网开了一面,将郑如画与孩子关到了江一鸣现在所住的这座小院子里,不准她再踏出院子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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