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琴音连九天》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落雪琴音连九天-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跟着降涟学习武艺,按道理说我们可以算是师兄妹。这样算不算是师满下山闯荡江湖的大侠与侠女呢?想着想着就咯咯笑了起来。
  阿爹早就习惯了我总是神游兼傻笑。总是说我时而有大智慧,多数小迷糊。
  这次从中原回来的阿爹神采奕奕,告诉我很快明年就可以接我去中原,届时我们就不用总是聚少离多了。我知道阿爹是特意回来陪我过除夕,每年的除夕,阿爹与降涟都会回来边域一起度过,但是今年事务繁忙,降涟便留在了中原。
  阿爹从中原带回来了面沫,除夕要包馄饨。我从未吃过据说是中原汉人除夕必吃的馄饨,我问阿爹为啥汉人过除夕一定要吃馄饨呢?阿爹呃了半天也没答出来,告诉我下次回来了告诉我。
  阿爹手把手教着我和面、擀面、捏面皮,和馄饨馅。然后就开始正式的把馅包在面皮里,面皮口上再捏成好看的纹样,这样一个馄饨就成了。我很奇怪阿爹是不擅入厨的人,怎么会这样包馄饨呢。追问了才知道阿爹是回来前跟着铺里的大婶学了两天。
  我的手虽然已经脱离了小胖手的行列,但是仍旧是个小笨手。馄饨皮怎么都没有阿爹捏的好看,还总是破开,越急越乱,才一会就脸上头发衣服都蹭上了白白的面沫。阿爹一边包着馄饨一边用手帮我抹去脸上的面沫,却越抹越多。我才意识到阿爹是故意的。他包着馄饨的手上都是面沫。
  阿西进来看到我就是一愣,似乎没认出我,然后又嘿嘿的傻笑起来。跟阿爹打过招呼就走到门前劈起柴火来了。
  阿西已经十八岁了,长大高大健壮,不似族人的粗旷。眼睛明亮,鼻高唇红,眉目里透着文质彬彬的书卷味,不知道是不是我屋里那大面墙的书籍给熏陶出来的。我看的书阿西都看过,他除了不喜音律外,十八般武艺却是样样精通。何况阿西比我刻苦多了,日夜勤加练习。已我交手我是负多胜少。但是山下村子里的小伙子已经没有哪个是阿西的对手了。
  绵羊阿嘛总是催着阿西赶紧娶媳妇,好给她抱孙子。阿西及顽强的抵抗,很郑重的告诉他阿娘他要出去闯荡江湖。阿西阿娘用扫帚把他赶出家门。后来绵羊阿嘛没办法了,就问阿西是不是喜欢宝珞还是梅朵,她去提亲。阿西一听就恼了。大声嚷嚷着宝珞跟梅朵都是妹妹。怎么可以提亲。这事闹得村子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笑着阿西的憨厚。我和梅朵也笑了他好几天。
  我把这个笑话跟阿爹讲了,阿爹没有笑,却是愣了愣,说道:“是啊,珞儿明年就十五要行笄礼了呢,这么快。”
  阿爹沉默不语,我猜想阿爹是不是跟阿西阿娘一样在想把我嫁掉。慌忙摇着阿爹的肩膀“阿爹你不要胡思乱想唷,你不能把我嫁掉,我要跟阿爹永远在一起。”
  阿爹看着我笑着摸摸我的头“傻丫头。好”
  哈,阿爹说好,那就是我永远不用为了那样的事情发愁咯。我高兴的咯咯笑起来。手上接着包馄饨。多包点,给阿西跟梅朵家也送些去。
  除夕夜晚的清澈的月光下。照得室外也是亮堂堂的。我跟阿爹吃着一起包的馄饨。肉馅是我在山上打来的雪鸡跟兔肉。味道鲜美。连阿爹都说比汉人大婶做的好吃。
  阿西跟梅朵在家吃过除夕饭后也上山来陪我们吃馄饨。梅朵像没吃过晚饭似的连汤带馄饨一起吞到肚子里。还把余下锅里的馄饨都一起吃下肚子。我跟阿西都知道梅朵碰到喜欢吃的东西都是这样。还记得那年马会梅朵拉肚子不能参赛找我代替的事,后来才知道,不是度哲给梅朵的甜瓜使坏,是梅朵一口气吃了四个甜瓜。最终肚子受不了了。
  梅朵虽然很爱吃,但是她精力永远都是很充沛,我们一起学武艺的时候梅朵练了一手好鞭法。又每日在马背上跑上跑下的。这几年出落的越发高挑美丽了。证明我小时候的眼光不错,梅朵比她大姐漂亮多了。但是梅朵从小就是大傻妞的脾性。到现在都没变。而她对我的书籍乐谱完全提不起兴趣,连汉语都是因为我教阿西的时候为了让阿西练习。日常对话都改成汉语。梅朵听不懂总以为我们在说她坏话。于是不依不饶的也跟我学起了汉语。但是仅限于会说。汉字她是一个也不认识的。
  我让阿西梅朵把没有煮过的馄饨带回家,看着他们离开后,走进里屋把阿爹的筝抱了出来。放到台面上:“阿爹,我都大半年没有听你抚琴了。今晚你要弹到我喊停哦。”
  阿爹修长的指尖在铉上滑过,抚出一串串清越动人的旋律。我听出这是阿爹自己谱曲的《珞谣》,还是去年除夕回来的时候阿爹第一次弹这曲子,阿爹说这首曲子是为我谱的,只弹给我听。
  曲音有如潺潺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像湖面上掠过的鸟儿,时而如沐浴在草原上的花雨中。曲音渐淡,好像暗夜里静静的夜空。飘过一阵星雨,清流的曲调变得欲语还休。
  阿爹一遍一遍的反复弹着《珞瑶》,直到夜深我依着阿爹的肩睡着。
  阿爹在家里呆了三天就赶回中原了,我要阿爹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等着他来接我回中原。可是看着阿爹骑着高马扬尘而去的时候,我不禁追了过去。阿爹没有回头,我也不想让阿爹担心。愣是站住了呆呆的看着阿爹消失在远处。

  惊变人间炼狱

  阿爹走后,梅朵阿西还是如常一早就来小木屋,夜幕渐临才回村里。我们三人已经默契得如左手右手,阿西总是揽下了所有体力活,挑水、劈柴、修葺房屋等等。
  梅朵则喜欢一边给小红洗澡一边梳理小红长长的鬃毛,把小红清理得干干净净了然后一跃而上,在马背上深深长啸,我们三人向后山的俄喏尔森林走去,每日每日,阿西都在树梢峭壁勤加练习武艺,梅朵除了山上山下的跑马还时常挥舞着她的乌金长鞭与阿西切磋。看着他们打得正欢,惊起森林里一片白头鹫,扑拉拉向远方飞去,林子里树影摇荡、青草芬芳。
  我背后背着一个大箩,手里拿着镰刀,熟练的在林子各处翻寻草药。
  这些年,我早就把2本古医书精要熟烂于心,阿爹降涟看我喜欢,在中原又搜寻了各类相关书籍与我。我尤其喜欢降涟偷偷塞给我的2本制毒与解毒的古籍。还低声告诉我,这书还是跟人大打出手抢来的,我不禁好笑,总是怀疑,降涟是不是康健城的一方恶霸?
  阿爹总是反对我研毒,叮嘱我勤练武艺防身健体。我心里暗想,如我会解毒,不定就能把阿爹的余毒根治了呢。可是了解毒性还是必须会研毒。于是我瞒着阿爹埋首与毒为伍。当然毒物之王蛇虫蛤蚁之类我是敬而远之,醉心在植物中提炼出毒素或解毒药剂。
  俄喏尔森林的资源丰富得让我惊喜,偶尔都能寻到书上记载千金难寻的珍贵药草。
  晌午时分,我们三人回到冰湖边吃着干粮,我偶尔还会与梅朵阿西过上几招,但是我的心思不在武艺,自然不如他们进步神速。阿西不喜用武器,因他掌力惊人;梅朵的鞭法则愈加灵活,鞭及处无不激起一地碎裂,而她力道也不弱。
  梅朵阿西总是要我身上也随时备一把武器防身,森林里蛇虫猛兽时常出没。我自然也是想有得心应手的武器,可是刀刀剑剑之类的总是嫌碍事,脑海里时常浮现一种类似暗器一般的物件。我却记不起来哪时候看过这般的武器,那物件只有掌心大小,一头连系一根细如丝发,韧劲而柔软,就有点像降涟给我们制的陀螺一般,一头牵着丝线,收放自如。只是我的武器不若陀螺一般尖圆,而是一块无菱角小扁圆。当然内藏机关,遇敌可自行控制周边伸出锋利的短刃,旋转呼啸。真可以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我耗费月余绘制出我的武器图样。与阿西梅朵去到有半日路程的特法漠部落找寻边域名铁匠花费半月制出了我的武器散件。
  回到家一头钻入房中,熟练的拼接手中的武器,寝食不顾。阿西也无可奈何,知道我若是醉心制作某物的时候几乎是放把火烧了房子都不知不觉。
  我的武器终于完成了。我欣喜的一手掌握它,好像就是与我融为一体的绝妙武器。我叫它蓝珠,握在手中宛如湖蓝色的珠子。丝线藏于蓝珠内,线头悬于戒环扣在右手中指。这丝线是年前阿爹以为我喜鞭法给我带回来的武林至宝乌鞭。现今被我抽丝扒皮,拆解开来制成细长丝线。无论火烧,钢刃都不能损其分毫。丝线收放迅雷。珠心的利刃没有放出来的时候就好像一件漂亮精美的玩具。而且与人对阵时可迅即击打各大穴道。便可制服,不会伤及性命。平日蓝珠扣在手腕处,衣袖遮掩丝毫不觉。
  我乐呵呵的把玩着手心的蓝珠,暗讨等阿爹回来看到我的蓝珠一定会夸我。想着喜滋滋的跑出房门邀在练武的阿西对练。
  阿西从未见过这般的武器,一时被我打得手忙脚乱。双手只能护住穴道。我却似乎天生就会灵巧的挥用蓝珠。阿西最后使出蛮力,一把扯住蓝珠。我知道如果是真正对敌,这时的蓝珠已是锋刃尽出。阿西并不知道蓝珠有这个机关。
  我哈哈一笑,瞬间收回蓝珠。其实我与阿西梅朵均是对敌经验很少,如果是降涟这样的绝顶高手,一定能灵巧闪避我的攻击,以快制快。
  每日我与梅朵阿西总是盼望阿爹快点来接我们去中原。连一直反对的绵羊阿嘛都松口了。大概是因为阿西答应从中原回来后就娶媳妇。族长阿伯也是最心痛梅朵这个小女儿。梅朵的大哥几年前就带着媳妇去了遥远的喀什米尔城闯荡。奥兰丽嫁去了漠北蒙族部落。梅朵阿妈也在前年冬季因常年病痛去了。
  近年来村子也颇不平静,似乎是临近牧场的羯族一直挑衅争夺草场。时不时双方均会大打出手,然后演变成大规模打斗。图瓦部落人丁本就不旺盛,族长阿伯说几十年前从北方极寒地迁徙至赛里木卓尔湖边定居,族人都是畜牧为主。在这片草场上这10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