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偕 梦落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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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偕 梦落芳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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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经过这几日的调养,脸圆润了不少,
  只是皮肤依旧那么黑,
  以前当乞儿的时候,也没功夫洗澡,一个个都是脏兮兮的,也不觉得什么……可如今跟芳华住在一起,他整天香气袭人,那皮肤也如一池的霜雪,对比之下我就有些自惭形秽。
  其实这也没什么,
  只是他美得像女子。
  而我脏得像小子而已……只是也不知道为何,无论怎么搓澡。
  这浑身上下还是干净不了,低头嗅一嗅……
  似乎还有股味儿。
  — —||难道是我多疑了么。
  “勺儿……”一旁的床上那一裹被褥动了动。
  我继续拧着小胳膊上的皮,发呆,独自琢磨着。
  “勺儿,给我一口水。”那床被褥那掀开了,一头乱发以极诱人的姿势,散乱了一枕头,他的睫毛长长的,有些抖动,眼角下的朱砂妖艳得有些惊心。
  我点头,
  啪的一声,摔倒,趴到了地上,
  一抬头,正对上他撑着手,望向我的眼,那眸子如月色般缱绻,竟有几分怜惜之情。
  心怦怦乱跳。
  我胡乱的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利索的倒了一杯水,双手捧过去。
  “不待你这么不讲究的,”芳华笑了,摇着头有些无奈,“哪有直接把手抹身上的,新买的袍子又脏了。”
  “不敢了。”我老老实实的承认鸟错误,半懒地掀着眼皮望着他,“我下回儿一定擦干净了再抹身上。”
  他气竭。
  不再理我,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我搬着小板凳,坐在他面前,双手撑着下巴痴痴呆呆的看着。
  话说他饮水的姿势真是好看得不行了,一手托着,另一只拿袖子遮住了半张脸,举手投足都像是很有气质的高贵人物……
  我有模有样的学着,
  却被他瞟了一眼,喷了我一脸。
  ……介,感情好,凉快。
  我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
  他低头咳嗽着,肩不住的抖。
  “义父,”我拿着袖子擦着脸,却被他斜乜一眼后,很自觉地从怀里掏出了小绢子,抖一抖,继续擦……嗯,深吸一口气,不愧是被他含过的,那水都泛着一股儿动人的花香,啧啧。“你为何总叫我勺儿。”
  他一愣,“你以前有名字么?”
  “没有。”
  他们叫我小弃儿,叫花子,乞丐,但这都不算是名字……
  “那就对了。”他睇眄一眼,斜靠在床上慢悠悠的说,“你那后面的髻抓得跟那小揪一样,就像一勺柄。你不觉得这名字挺好的。”
  这下换我气竭了。
  他徒然笑了,一把搂着我,
  “你叫勺嬅。”
  就这么抱着没了动静,待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抬头望着他,却发现他阖着眼,正很安心的睡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
  这个义父,看起来神仙似的,其实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除了会做那三件事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而且像是以前就过着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又得到了一件新做的袍子……这次竟比以往还要大,那袖子就要拖到地上了……简直是忍无可忍。
  “义父,这衣服大了。”
  “我也这么跟老板说的,他说小孩长得快,以后还能穿。”
  — —||你也不用买够我穿五年的款式啊……我泪……
  “义父,下回而可以不买这个款式么?”
  他挑眉望着我。
  我挺着还没发育的小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是女的……”
  他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懂,“然后呢?”
  — —||
  没法沟通。
  我以为他只是装糊涂……后来才发现,他压根就对女人没有概念。
  这取决于这事过后的第三天。
  我一路小憋着,跑到林间,低头簌簌地解了腰带,立马蹲着,灌溉了小花小草后,极舒爽的站了起来,却正对上芳华,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
  “你是不是身有隐疾。”
  “啊?”
  “为何蹲着,不会尿湿衣袍么?”
  “义父,我站着才会淋湿裤子。”
  “怎么会这样……我来给你瞧瞧。”
  他说完当真就要来撩我的袍子。
  我一激灵,大感不妙,也不跟他多言,转身就想溜。
  结果……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
  他有内功。
  肩头一酸,一粒石子咔擦一声,蹦落了几下,直跌在我脚下。一时间浑身僵硬住了,动弹不得……
  只觉得身后有一双手就抚上了我的裤腰带,拉着裤子往下一扒……
  我内心哭鸟。
  他还真探手检查了一下,手指这叫一个灵巧,末了,鉴定完毕,顺道在我肩上擦了擦,解了我的穴道。
  我倏地一下跳开了。
  他却凑了过来,眼里的同情泛滥成灾,“你什么时候自宫的?”
  我这个憋屈。
  他见我不答,也很是理解的点点头,束手走开了,暗自轻语,“原来这就是书里说的太监啊……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样。
  都少了那玩意儿。”
  我惊愕,气得浑身发抖。
  娘的,有待这么污辱人的么。
  我是女的!!!!!!!!!!!!

  第五章 醉酒

  我从来都不知道兽与人的差别在哪儿。
  难道只在于,人吃五谷杂粮而芳华兽却懂得尝花瓣?
  义父他比世上任何人都待我更好,他是一只芳华兽,却比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来的美丽。
  每年的十月十日,义父都要会独自去一个地方,回来后他都免不了一身疲倦,雪白的靴子上沾染了黄色的泥土以及一股浓浓化不开的香木味。
  然后一整天都会待在宅子里喝闷酒。
  活脱脱一副思春的怨男形象。
  可我就喜欢看他喝,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与凡人一样,肆意放纵。
  义父,长得真得很俊美,
  一盏灯,昏黄且泛着柔和的光,
  芳华眼角下的朱砂痣红似乎火,他睫毛长长,一片阴影遮住了眸,眉间极力掩藏忧愁,他就这么斟酒自酌,举手投足中数不尽的风流。
  记得有人曾跟我说过,眼下的痣,皆为泪痣,此人一生命途多舛,情路坎坷。
  芳华的酒量不好。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醉后他的话才更多。
  “世人不是有一句话么,一醉解千愁。为何我却千杯不醉。”
  他摇摇晃晃的想指着我,却发现定位不对,于是挥了袖子,不做无谓的坚持,继续捧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去。
  衣衫都湿透了。
  — —|| 他这还有脸称自己不醉,我呸。
  我拿筷子夹着一块腌萝卜,拿馒头包着,塞进嘴里,掀着眼皮望了他一眼,反手叩指敲了一下桌子,“义父,别这么浪费酒,好容易才酿了这么小半坛。”
  他愣呆滞了,半晌才懂,护着那坛子酒坐下了,一双眸子直往我身上扫,这叫一个销魂,“你个臭小子,我养了你两年,难道还都不及这一坛酒。”
  得,
  您喝。
  养了我两年,还都不知道我是一女的。
  我摇摇头,斜乜他一眼,大大咧咧的,一脚踏在长凳上,探着身子撩起袖子夹了一筷子大肉,狠咬一口馒头堵住了嘴。
  好女不跟醉男一般见识。
  突然一双玉手探来按住了我的袖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路摸索着向下,
  我一激灵,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叹一声不好。
  那纤柔、毫无瑶疵的手指握住了我的筷子。
  突然我就被他这么一拽,身子撞上了桌子边缘,正巧磕在了两团肉上,疼得我直做深呼吸。
  ……泪。
  会不会影响发育啊。
  原本就像个假小子了。
  瞪死这个始作俑者。
  “吃这个吃了一两年,都不厌烦么。”他蹙着眉头看着,芳华醉了,盯久了肉,低头启唇就着那筷子,就把那油乎乎的东西给塞进了嘴里。
  啊啊啊啊啊……
  这死人,又玩这一招。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不准吐。”
  他脸一变,很憋屈。
  好歹还是吞了。
  笑话,也不知道现在肉价多贵。
  “……还是这么难吃。”
  “您这吃花的,就不该学我吃肉。吃不惯,下次耍酒疯的时候就不要和我抢。”
  “其实,以前有人喂过我吃,”他把筷子一丢,一屁股坐在长凳上,袖子一横,身子趴在桌上,声音也细微不可闻,“似乎味道不像这么难以下咽。”
  啊,
  惊天大报料。
  我很八卦的凑过去问,“义父,曾经谁这么喂过你?”
  他茫然的抬起头,眼神涣散,“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忘了那个人。”
  饶恕我,
  我脸上那鄙夷的神情实在是收不住了。
  他突然望着我莞尔一笑,身子凑了过来,展着袖子把我捞入了怀里,那醉意像是能传染似的,连带着我也有些晕乎乎的了。芳华头枕在我的颈项,那一席长发乌黑油亮散乱了我一身,声音极是温柔,就像是一潭孕育了许久的春风,拂得我心乱极了,他睫毛轻微的颤着,带着股忧伤的,那眼下的朱砂像极了一滴泪,那么惊心,他说,“你这表情,与他真像……”
  他从未用这样的声音与我说过话,
  手臂更是拥紧了我,
  那热乎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带着醉人的醇香,连带着我的耳根都被烧着了,只能听到被他拥着的身子,传来的,击打胸膛的心跳。
  芳华此时一定很悲伤,他透过我在抱着谁……
  突然间人也便得烦乱不堪。
  “义父,你醉了。”竟然也不知道从哪儿腾上来的一股力气,将他推了开来。
  一阵椅子倒地的声音,
  他跌到地上,笑了,一粒泪痣抖着,芳华笑得气竭脸上却流露了很忧伤的表情,“……瞎说,若是我想,便能千杯不醉。”
  我有些于心不忍,
  都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蹲下身子想去拉他。
  却被他拽着,一翻身,两人双双倒入榻上。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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