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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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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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交阻,除了曾经的东都。现在的交州府,以及西都清华承政,也就是清化府之外,只有兴化府等少数几个古城建有城墙作为堡垒抗击外敌,其余交趾大多数州县都并没有城墙,如今这个小县亦然。如今数万大军进驻,虽说每个军士都备了油伞,但行军帐篷却是根本不够,如今虽然在紧急用油布搭建避雨的的方。但不少人冒雨做工,全都是狼狈不已。带着信使才出了议事那间屋子之后。就有人来报此事。
    柳升吩咐加派侦骑监视四周动向,帐篷则是轮流使用。听到里头传来柳升那仿若洪钟的卓音,张越让那信使再等一会,自己站在原地没动。
    果然,只消一会儿,那人便从里头出来,见张越正等在那里,忙上前行辛匕。问明了是都督崔聚遣了他过来,张越便嘱咐道:“大帅吩咐轮流进帐篷休息,这固然没错,但专司火器的镜兵却得优先照料。毕竟。下雨天不利于用火器。还有。上下将士检视兵器火器是否有诱蚀。若有缺失损毁即玄上报。再请回报崔都督,这种天适合交人的战象,营外种种布置都要做足。另外,下雨天不利于驱蚊,但请将士做好防护,以免彝痨作祟。”
    来人乃是崔聚麾下的一个指挥全事,此时一一记下听了,又笑道:“张大人果然缜密,我家都督只想着交人会在这当口再派战象,火器得预先防护,其他的倒没注意,我回去这便一条条禀报。不过交趾毕竟归于中原已久,战象先前于交州府一战已经损伤不少,如今也派不出多少来
    在县城四周,都督已经设下了几道防线,火统手也是随叫随到。”
    张越不过是未雨绸缪先提醒一声。听对方这么说就放下心来,又叫了信使随自己进了他如今休息的那间小屋。甫一坐下,他就笑问道:“郑公公可还有其他口信让你捎给我?”
    那信使闻言一呆,随即才心悦诚服地说:“张大人真是神机妙算,郑公公确实让小的转告一声,说是因为我朝开了海禁,邃罗商人的状况一落千丈,所以也不想我军轻轻巧巧平定交阻。邃罗原是这里的霸主,和真腊占城年年为战,因为我朝先前数次宣瑜调停,这才不敢妄为,所以此次虽说他们泄漏了占城王助叛逆的消息,但极可能交趾叛军也有遢罗的资助,所谓唇亡齿寒就是如此。毕竟,只要交趾把握在我朝手中。东洋南洋西洋便楔入了一颗钉子。”
    此时此刻,张越心中着实庆幸。若是郑和就此困在南京城当一个闲散养老的守备太监,再过上四五年方才在朝贡没人的情况下打了下西洋,继而老死在那片海洋上。甚至连海图也被那些守旧的士大夫一把火烧了,如何能有如今的提醒和策应?
    “不愧是郑公公,果然是深谋远虑!”
    郑和在下番官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一来是赏罚有道。二来则是爱护部属,三来是深谋远虑,有了这三点,自是人人服膺。所以,听张越用钦佩的口气提及郑和,那信使竟是比称赞自个还高兴,等到张越说让他稍待片刻,要让他带封信回去,他连忙应了下来。
    张越虽说之前带了好些人,但真正进兵,就只带了彭十三等一应家将小厮长随全都留在了交州府,这会儿其他人都去了军中管军需的太监那里去领用火药,他便自己提起袖子磨墨,又思量着想要说的话,等到半池墨已成,他的腹稿也已经打好。坐下之后就在纸笺上奋笔疾书了起来。
    只,,此行神威舰不过百余。兵员不过九千,善战者不足两千,远逊于前时。占城虽小国,不易折也。然公数使西洋通晓夷情,必有折服之法,无需旁人献庸策然叛军所在虽不明,兵败却不外乎遁海上。海上战舟唯神威舰,请公多加留心”
    只在末尾,他问了一句之前出海所余的财货,这才放下笔从头到尾通读了一遍。封口之后,他正要把信封递给那信使,就听到外头骤然响起了阵阵喧哗,也顾不得这些,连忙往外走去。在那里一站。他就听到哗哗的雨声中,西边的弈向赫然是传来阵阵火镝的爆响,此外则是厮杀声和惨叫声,听着让人阵阵心悸。
    大皱眉头的他连忙唤了一个杂役去打探蒋息,结果那人一去就是半个时辰,到最后他还没回来,彰十三打头,十几个家将家丁到是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院子。
    “怎么回事?”
    “去得早不如去得巧,咱们这些人倒是在那里和几个打算混进火药库放火的贼人干了一仗!”身穿袁衣的彭十三拍了拍手中那全是水珠的油布包裹,笑呵呵地说,“我是多年不用火统了,放枪不如射箭。只能吓吓人,到是他们几个,好本事。不愧是跟着阳武伯在这儿镇守多年的。四枪撂倒四个!这大雨对咱们不利,对于那些准备杀人放火的贼人更不利!”
    如今的火器准头有限,但火侥手终究比弓箭手好练,一阵乱枪足以打乱敌军的阵脚,尤其是马队战象之类。蒙古和明军打仗打得多了。不少战马都对火镝有了抗性,而交趾那些战象却仍是最怕火器。因此,彭十三说得轻易,张越也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外头又传来了一声嚷嚷:“陈指挥使的船队到了沙河!”
家门变 第七百七十三章 杞人忧天
    二址多江河。水系四通八日张辅率兵南征。在龇知公只七大仗小仗打了不计其数,富良江甚至一度出现江水为赤的骇人景象,柳升也将过水军。于是,之前在交州府整军待进的时候,柳升一面让陈洽负责收拢邻近州县的舟船,一面让舟桥营造新船兵征民船为战船仅仅用了一个半月,就拿出了大小舟船三百余。此番陈华船至,无疑预示将正式进兵。
    尽管火药库险些遭了贼人纵火,但由于看管得宜并未有失,张越又招来了当地县令安抚百姓,并没有借此大肆追查,于是很快就安抚了下来。石市县令并不是土官,而是祖籍广西的一位举人,永乐年间自请来这里任职,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当初的锐意消磨殆尽,因此安抚了百姓之后他就时时陪侍在张越身边。为的就是倒一倒苦水,哪怕不当官都成。
    由于洪武朝的严刑峻法,大明的士大夫不敢拒仕,出仕之后也很难挂冠而去,否则便是大罪,因此这位石市县令即便思乡几近疯狂,但也终究不敢撇下这一县公务悄悄归家。因而诉苦情的时候自是情真意切,到最后更是涕泪交加。
    “大人,卑职在交址一任八年。家中双亲和妻儿子女全都是一直没见过,实在不想一朝丁忧才能得见家人。不止是卑职一个,当初交址选官的时候,除了那些谪官,其余都是从云南和广西选的举人,那会儿不少人都是满腔志向,可终究架不住这儿,这些年来,各州县林林总总传来的死讯不下于二十,有被叛逆杀了的,也有病死的,若一直这么苦熬,哪里还有心思牧民?。
    “入交这些天来,你们的这些苦情我也都看到了,此前我已经有奏疏送入京城,便是专为交址派官一事。毕竟。九年一考对于交址官员实在是太严苛了。你如今专心安抚民众,有空了把邻近州县官员等等的情形一起报给我,我到时候作为夹片一起上呈。”
    石市县令此番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暗想要是张越再撒手不管。他索性到柳升等人所在的大帅行辕去申诉,了不起一头碰死,也好过在这婷痨横行叛逆群起的地方受罪。因此,眼下张越说了这话,他反而是呆若木鸡,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大,,大人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瞧着这位年过四十。一半的头就已经白了的知县。张越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因又安慰道,“你们替朝廷牧守边地,总不能一直让你们受苦。只有一点。从前你们如何我不管,但如今这要紧关头却一定要用心,不要让叛逆有了可趁之机!”
    “谨遵大人之命!”
    见石市县令躬身长揖之后,使劲擦了擦脸,皱纹密布的面上露出了此前从未有过的笑容,张越心中也是感慨。他自个也去过兴和那种苦地方,还在那里打过硬仗,但若是让他十年八载呆在那里,他也决计吃不消。而既然没多大盼头,俸禄又仅够糊口,只能苦熬日子还怎么指望这些官员尽忠职守炮施业业地牧民安民抚民?
    安抚了知县,张越重又披上袁衣戴上斗笠出门,因老旧不堪的县衙和行辕不过是一街之隔,他也不想在雨中骑马,就让众家将牵着马走路过去。
    说是总兵行辕,其实不过是县城内一座还算像样的屋子,那位身为当地豪强的主人一听说是大军征用。立麦拱手让了出来,换来的就是一纸布政司任命巡检的公文。此时此玄,两排犹如标杆似的军士整整齐齐地扎在雨地里,看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天上下刀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入了中门,便有亲兵手持雨伞迎了上来,张越也就跟着他径直往里头走。一路到了柳升起居见人的地方。那亲兵才低声说道:“好教大人得知,刚刚外头又送来了好消息,往交南的路现在打通了,而且叛逆所在也已经打探了清楚。除了盘踞南方几个州县之外,他们之前趁着道路不通,一举拿下了清化府!如今舟师已经齐备,大帅决定分水陆两军立亥进击!”
    正在解袁衣的张越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交址已经不是头一次出现叛乱了,之前每次都是星星之火化成燎原大火,为的就是本地官员不称职,再加上镇守太监滥用权力激起民变,但这一次终究没有那么严重。要不是荣昌伯陈智一下子把本地驻军全都葬送了进去,南部诸州县绝不会一度消息断绝。然而,能够拿下坚城清化府,这却是意料之外的状况。
    把斗笠蓑衣交给了彰十三,他就进了屋子。穿过空空荡荡的前堂。他就进了左边的那间房间。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中,病弱悄冷的李庆已经穿起了夹衣,其他的军官则是多半单衣,而柳升刚刚不知道说了什么,此时竟是满头大汗。
    见到张越进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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