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芙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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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芙面桃花-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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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穆尔仿佛亲切地拍了拍小二的肩膀,笑道,“一会儿自会有人替爷付账,你们这些狗奴才把招子放亮一点!”他这话自有一种自幼浸淫富贵的高高在上不屑于下的气势,那小二连忙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阿穆尔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好久不说狗奴才这个词,真不习惯哪。”他微微眯起眼,支着下颚转过头去对杨珑道,“小珑儿,这回到家了若是被师父师娘抓到了我就惨了,带着你失踪两年,到时候一定要为我说好话啊!”
  
  杨珑叹了口气道,“好罢,虽然这两年是够惨的,但看在你平日里最后一点食物都是给我吃的份上,原谅你好了——不过,哥,我这辈子都不再相信你认路的本领了。”
  
  阿穆尔笑了两声,不多时饭菜就上来了,他虽是看着衣衫破旧,但吃起东西来却挑剔,又是一副优雅做派,那小二在一旁却是不敢说些什么,倒是那掌柜的吩咐了几句,似是让去叫人来——
  
  这一桌酒席上得都是好菜,阿穆尔却是嫌弃这个淡了那个咸了,这个火候不够那个煎得太老,直把那小二说得冷汗滴滴。
  
  看到一身着蒙古的窄袖长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掌柜的松了口气,只朝阿穆尔那厢努了努嘴。
  
  那个中年人一脸倨傲地走过来,用生疏的汉语道,“汉人?吃东西,要给钱。”
  
  阿穆尔眯起了眼,缓缓笑了起来,筷子一伸,疾如闪电!插入那蒙古人编着鞭子的发中,他手腕一转,那双筷子已是插进面前那木桌角上,满桌菜色就是连汤水都不曾动荡一下。
  
  那蒙古人即刻叫骂起来,满口的蒙古语——
  
  阿穆尔却笑,也是一通骂回去,那蒙古人却傻了眼,阿穆尔这一口是标准的蒙古语,甚至骂得比他更通顺更流利用的词汇更多更复杂!他的心中也是隐隐得意,小时候他发起脾气来的时候,不敢真骂杨过,便是用蒙古语骂,几年下来,估计也没人比他用蒙古语骂人更流利了!
  
  杨珑却是皱了皱眉,道,“哥,这人又不好看,这样插在桌子上,太影响食欲了。”
  
  阿穆尔笑笑,正想说话,这时却有一人踏进店里来,与衣衫破旧的阿穆尔不同,这人虽是衣衫朴素,但那衣袍用的都是最好的布料质地,以掌柜的那般的眼光,自是可以看出此少年定然是贵族出身。
  
  他梳着汉人的发式,穿着蒙古人的衣衫,面目清秀俊美,比女子都好看很多,只是表情冷清漠然,却是丝毫没有女气,他这一走进楼来更是鸦雀无声,只见他走到阿穆尔那桌前来,“你到啦。”吐字如冰,只是脸上却些微柔和了些。
  
  阿穆尔微笑起来,手上仍握着那支缠住蒙古人头发的筷子,笑得若阳光一般灿烂,“哟,你来啦!”
  
  “前日里看到大白雕带回来的信,你说你就快到了,我便出门来寻,结果足足等了三天你才出现——且我听闻这里有人惹事,便猜到是你,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阿穆尔撇撇嘴,不好意思说就在这开平城外,他又迷路了,若非杨珑记得,怕又是要绕过去,是以扭过头去对杨珑道,“喂,妹子,他怎么样?”
  
  杨珑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来人少年,此人自然就是阿穆尔的同胞兄弟清勒格,歪着头答道,“还不错,比你好看。”
  
  阿穆尔气结!
  
  清勒格唇畔露出一丝淡淡的笑,酒楼中人只见一道雪光闪过,那蒙古人的发已被割断,“回去吧,爹娘还等着。”
  
  阿穆尔无所谓地一笑,反正桌上也只剩下杯盘狼藉,“不付帐?”
  
  清勒格淡淡瞥了一眼那个摔倒在地的中年人,“右相府的公子也敢惹,这桌酒席就当是他赔罪好了。”
  
  阿穆尔瞪着他,许久才爆发出大笑来,“哎呀,清勒格,我倒是觉得如今你我的角色换一下比较好——这种仗势欺人的话你说着太奇怪了。”
  
  清勒格答,“是么,我也觉得很奇怪,这种话还是你来说比较好。”
  
  阿穆尔一噎,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才带着杨珑率先往外走去,他的手随意一抛,一块碎银已是飞出敲在那中年人的脑袋上,那人“哎哟”一声,阿穆尔爽朗一笑,“爷已经不仗势欺人久矣,这块银子赏你!”
  
  清勒格摇了摇头,跟在他的身后,眼中笑意若有若无——
  
  唔,杨过舅舅与龙舅妈正在府中相候,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幼时相似的面容到了此刻,忽然就绽出完全不同的光彩来,若非仔细看,甚至无法发觉这两个人其实是兄弟——一人暖若阳,一人冷如冰,只是那眉眼间相似的血缘却是瞒不了任何人——
  
  阿穆尔与清勒格——安乐康宁,十七岁的少年,正是青春时节,阳光正好。
  

70。残阳如血两阵前 

  一骑快马正从漠上飞奔而过,马上一人穿着宽大的袍子,窄袖束腰,长发飞扬,面上虽已有了岁月的沧桑痕迹,但仍不掩其原本的天姿丽色。
  
  她是郭芙,虽看似是三十左右的妇人,实已接近知天命的年纪,许是逍遥派的内功真有些驻颜的功效,使她如今看来仍十分年轻,风姿更胜。
  
  她已是日夜不停,疾奔了许多日,心中更是懊恼不已,虽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她不可能天真地以为襄樊真的保得住,蒙古与宋能如此相安下去,明明知道——自己的父母会将性命都丢在那里!
  
  但许是平安了太久,近年来蒙古内乱不断,忽必烈忙于安内,直至数年前才率军去攻大理,自己更与父母常有书信往来,但他们书信之中言语平和,却是不曾、不曾告诉她,襄樊已被围五年!
  
  在蒙古的岁月中,伯颜身居高位,她也渐渐在蒙古展开商业的网络,手下更有大批武林高手的门客,自是无人敢惹,欺凌宋人的蒙古贵族都不知被她杀了几个,忽必烈雄才大略,自知此时最该亲汉,任命大批汉人文士,奈何蒙古之中尚有忽勒台大会,甚至有推举大汗的权力,忽必烈对一些视汉人为奴仆的蒙古贵族也是颇有微词,毕竟自阿里不哥在漠北称汗之后,忽必烈的政治中心便在中原汉地,在王朝未稳之时,如此压迫汉人只会适得其反,是以他明知郭芙暗下杀手,却睁只眼闭只眼,视若无睹。
  
  那些蒙古贵族闹过几场,也就渐渐消停,毕竟苦无证据,只暗地里叫郭芙“刽子手”,但郭芙武功既高,又被忽必烈封一品诰命夫人,寻常人也动不得她,只蒙古贵族多畏她如虎。
  
  襄樊被围五年,却是忽必烈亲自命人不告知郭芙,伯颜此时正率军西征,并不在燕京中都,是以这隐瞒倒也颇为成功,又兼郭靖黄蓉给她的信中,只道郭樊如今三十许都不曾娶妻,而郭襄早已出门游历,已是数年不归,竟是对襄樊之事只字不提,也是一般瞒着她,若非这日她接到伯颜来信——唯有伯颜给她的信旁人无人敢看过,伯颜在信中提及,她怕是直到襄阳城破都不知此事。
  
  这几年莫说郭芙,连郭靖都对大宋有些心灰意冷,蒙古内乱本来是南宋的好机会,可是南宋这几年都在做什么?奸臣贾似道本是市井一混混,凭借外戚身份,竟位极人臣,专横跋扈。在蒙哥死于战场之时,忽必烈急于回蒙古争汗位,南宋难得地掌握了主动权,而贾似道竟私自与忽必烈签定对南宋极其不利的和约。回临安后,其又编造打败忽必烈的谎言,更博得宋理宗的信任。贾似道一手遮天之时,残害正直的大臣,尤其是一些抗蒙将领,抗蒙名将向士璧,曹世雄更是被贾似道害死在狱中。在迫害忠良的同时,贾似道又大肆提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所谓心腹,用这些庸才来代替被害忠良的位置,从而完全毁坏了南宋军政的内部结构,自己断送了大半的江山。
  
  元自打下大理之后,一路攻宋投降的将领无数,抵抗极为微弱,唯有到襄樊才久久不能攻下,这一围,就是五年。而这五年间,襄樊粮食已基本耗尽,但竟然并无人来救!大宋的君臣仍在临安醉生梦死,对襄樊之危视若无睹,而襄樊直到此刻仍是斗志昂扬,元军久久不能攻下!
  
  郭芙朝襄樊奔去之时,伯颜已是班师回朝,但见郭芙果然不曾照他信中所讲等他两天,而是径自奔去,也只能苦笑而已。
  
  临近襄阳之时,已见蒙古大军扎营处处,如此围困襄樊五年,蒙古士兵却不见疲态,现今樊城已破,整个襄阳城外一派荒凉,残阳如血,暮色迟迟,城墙之上已无多少能站着的士兵,可他们仍是誓死守卫着这孤立无援的城池,虽知也许下一刻就会被城下的蒙古士兵冲破城门,他们也从没有放弃希望。
  
  郭芙到襄阳城外之时,正值蒙古兵列阵站于城下,一派悠然,似是给襄阳最后苟延残喘的机会。
  
  她那一匹孤骑闯入之时,便似那肃杀的沙场之上,忽然飞进一只彩蝶!
  
  那匹马极快!到得阵前之时蒙古兵尚未反应过来,她疾飞而出,落在城下城墙与蒙古军阵之间,而那匹前一刻还看似神骏无比的黑马长嘶一声,轰然倒地,顿时气绝,这一路之上她日夜飞奔,这马若非靠着她内力维持,早已瘫倒在地,如今能一路跑回襄阳,实属不易。
  
  那女子孤立在夕阳下的背影拖出长长的剪影,气势冷厉,却显得有些哀伤。
  
  众人为她气势所摄,竟是片刻寂然无声,不多时,蒙古那厢已有人策马而来,“何人闯到两军阵前!”
  
  郭芙缓缓转过头去,“我道是谁,原是刘将军。”
  
  来人正是此次攻宋的副统帅刘整,昔日刘整本为大宋抗蒙大将孟珙的部将,深得孟珙所传,他率着宋朝水师投了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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