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华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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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华衣 完-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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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楚风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雪衣感觉到我对他有些不块,眼波动了下,却什么也没说,只道:“皇夫逝世的时候,楚风只有六岁。她曾告诉我,她知道那段时间父亲病的很重,而且病的蹊跷,开始似乎只是普通的受寒,后来却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重。太医会诊了好几次,意见都不太统一,方子也一直不起效,随着病情的发展,太医院的诊断结论又逐步一致起来,唯有弓麝有别的看法。”
“当时弓麝是太医院首屈一指的太医,而太医院医正年事已高,大家一致认为她会是下一任接班人。后来双方就在处方和治疗上争执不休,不过还是勉强同意按照弓麝的办法下了处方,但是也没有见效。最后医正认为弓麝的方子并不对症,又改为了大多数人所支持的那种,但皇夫却没有等得及新的处方就去世了。所以在外面人看来事情很明显,是弓麝处方不正导致皇夫病逝。”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我又道:“听你的口气,楚风自己对这件事情也有怀疑?”
雪衣点头道;“楚风当时还小,却记得事情。当时在皇夫的处方问题上揪斗不休的时候,楚风说是皇夫主动提出使用弓麝的处方的,而且态度很强硬。”
“主动的?”我疑惑道。
雪衣微倾头,回忆道:“楚风说当时她也感觉父亲对弓麝非常信任和钦佩。这在一般人后来看来是弓麝一致以来在医术上都有杰出的表现给了皇夫信心,而后来被人认为是皇夫识人不明,信错了人,反送了自己的性命。但是楚风长大后,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却觉得事情另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我问道。
雪衣声音清澈,缓缓道:“楚风认为首先认为她的父亲是个很聪明的人,要知道后宫多阴谋诡计,他的父亲身为中宫之主,怎么可能是轻信之人。弓麝却如此得她父亲信任,必有原因,此其一。其二,太医院在她父亲的病情上开始意见不同,最后为什么那么快的统一起来,楚风怀疑其中有猫腻。其三,几乎是在皇夫去世的同时,宫中又莫名的失踪了一些人。这也是后来才发现的。楚风怀疑是不是被人杀人灭口了;其四,皇夫去世,为了方便管理后宫,皇上将太师之子,现在的太女之父,也是与皇夫生前矛盾最大的何君晋升为了贵君。可以说皇夫的死,得利最多的便是他。若皇夫真是被有有心谋害,此人嫌疑最大。”
竟然涉及到了后宫的斗争,没想到男人争起宠来丝毫不比女人差,我一面心中想象一群珠光宝器的男人在那里撒娇争宠是什么样子,心中忍不住想喷饭,但想到正在谈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只好强忍着。
雪衣大约是看见我嘴角抽搐了样子,眼睛上下打量我一下,奇怪道:“华衣,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么说,太女被封也是在那之后的事情了?”我问道。
身为嫡女的楚风竟然没有被封太女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而现在的太女被封后,作为父亲的何贵君却一直没有被扶正,就更是奇怪。我简直有点弄不懂现在的皇帝都在想些什么了。
“那到不是,现在的太女是在四年前封的。”雪衣回答道。
我现在觉得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超我的想象。
“楚风她自己查过她父亲的死因没有?”我道。
雪衣道:“她自然是查过,但是当年事情相关的人不是被放出宫回老家了,就是已经去世了。偶有线索的,查到一半就断掉了,楚风说过,她总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查下去。”
“有人发觉她查过皇夫的死因,所以特地来制止她?”我道,“都是些什么人?”
雪衣有些犹豫但还是道:“很多人——甚至有楚风很信任的亲信。她们阻止的理由都很含糊其辞。”
半天不说话的阿九此刻“呲”得一声笑道:“你怎么不说,可能根本就是皇上本人不想她查下去呢?”
雪衣抬头看了阿九一眼,似乎有点生气,然后抿嘴不言。
阿九向我笑道:“雪衣跟你说了半天,有没有跟你说过。楚风的父亲其实姓萧。”
我微愣,道:“皇夫是萧家的人?”今天的意外真多,我开始考虑要不要补习一下自己的朝政常识了。
阿九瞥了一眼雪衣,道:“萧家的人历代掌握大楚兵权,而萧家的公子历代入主中宫,即使不是中宫,也是四君之一。上一代的大将军,也就是雪衣的外婆,当年是何等的威武风光,官拜公爵,又身兼皇亲国戚,几乎是封无可封。”
“一旦登上那个位置,便是帝王。真正的帝王,哪个又真的愿意被他人约束的,可笑的是大楚的帝王却不得不依赖萧家的人登上帝位,而一旦登上帝位又对扶持自己上位的人日夜提防。萧家,在大楚的帝王,真是个又爱又恨的词!!”
雪衣合起眼睛,冷道;“阿九,够了!”
阿九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在讽刺你吗?我只是想点醒你。若是不想卷进来,早早找个好人嫁了吧?”说到这里阿九嘲笑似的看了我一眼,“你以为你跟在你娘在军队里混,不在宫闱里打搅就逃避的了吗。你外婆在的时候,萧家女儿中英雄倍出,在朝中是一呼百应!而现在呢,同辈中就只剩一个萧炎在苦苦支撑,而你娘这一脉竟然只得你这一个男儿,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偶然?”
第98章
雪衣站了起来,厉声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心中一跳,阿九说这翻话,莫非是暗示什么。
我望了一眼雪衣,他的语气锐利,带着凌厉的呵斥,但眼睛中却是难以化开的忧伤和不可触及的封闭。我想,不是不知道吧,只是说出来,又有何意义呢?
“好了。不要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现在是有人要我命,所以首先还是先把二十二年前的真相查出来再说吧。”我道,阻止两人继续下去。
“阿九,你查查当年在宫中涉及到这件事情的人,或者是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相关消息的人,现在还有没有活着的,我要知道她们的下落。”我向阿九道。
阿九道;“你放心,就包在我身上。”
“一切安全为上。且勿打草惊蛇。”我嘱咐道。
阿九满眼笑咪咪道;“我知道。”
我又向雪衣道;“雪衣,帮我安排时间,我想见见你娘,还有——楚风。”
雪衣没有犹豫的点头。
“你最好以自己的名义将楚风约出来,既然她身边的亲信都有人不肯她插手这一趟混水,那么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补充了一句,虽然是不太愿意见到这个家伙,但是如今怎么都没有办法回避了,要解最真实的情况也只有从目前仅有的几条线入手。
说到这里,我又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今天既来了,我就亲自下厨好好招待你们一顿吧。”
阿九跳了起来:“太好了,我还没有吃过你做的菜呢。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几乎同时,雪衣也开口用比微弱高不了多少的声音,道:“我来帮你吧。”如果不是我耳力好,几乎没能听见他的声音。
雍和清咳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转身出去:“我去通知厨房。”
雪衣在水池边一片一片仔细的洗白菜,长长的黑发从被他用一根发带随意的绑起来,放在身后,却偶然有一两丝从肩头划过来,让他不耐烦的拨到肩后,我有好几次不自觉的想伸后去帮他拨,却都被阿九突然的问话或者是出现打断。青白的叶子衬着他的手,看上去好象半透明的白色玉石一样耀眼,我看的一阵晃神,好在有阿九在我面前和橱柜面前跑来跑去,不停的给我拿盘子,递个鸡蛋什么的,让我没有一直发呆。
“洗好了。”他挽着袖子拿着一筛子白菜站在我面前,我伸手去接,雪衣却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忽然浅浅笑了起来。雪衣是很少笑的,这一笑真是——我克制自己不去发花痴,镇静道:“你笑什么呢?”
雪衣望着我道;“我只是想起上次……我连米都不会淘,被你笑话。”
我也想到上次,接过白菜,调侃道:“那么比起上次,你有否进步呢?”
雪衣凉凉瞥了我一眼:“你不用挤兑我。我知道你厨艺好,术业有转攻,你这行上强些,难道就没有别的不如我的。”
我有些惊讶雪衣现在对我说话的态度要自然的多,疑惑的看向他,没想到又看见一张转过去的半边脸,耳朵却是染上了粉色,泄露了他并不自然的心情。
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正忍不住嘴角上翘,却听见阿九在一边尖叫一声;“华衣,华衣,泥鳅跑了,快,泥鳅跑了!”
我赶忙转身,几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水桶里溜出来的泥鳅正顺的墙脚向外逃去。我正要赶过去捉,雪衣却迅速从一边的杯筒从抽出筷子数支,手一扬,几声整齐的钝响后,几条企图逃走的泥鳅脑袋瞬间全被牢牢钉住在地上。泥鳅被钉住后,不停的疯狂扭动。
我目瞪口呆。
阿九却拍手叫道:“雪衣你这一手太厉害,以后泥鳅若是跑掉了就让你来捉。”他跑过去把筷子拔起来,那几条可怜的泥鳅拾回来。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打了个寒战。看向雪衣,他尴尬的拿过一只番茄过来切做掩饰,我是终于忍不住暴笑起来。
第99章
一切到此还是很和谐的。本来也将继续和谐下去,但当我让园中仆人将饭菜端到院子里的饭桌上,正要招呼大家坐下,眼角却瞥见一人依依袅袅而来,瞬间让我有种要流冷汗的感觉。
只见那人一身由浅入深的水桃色薄衫,上绣着大朵的牡丹一路从腰际滚落到裙角,三种不同的红色缎带编成的腰带,结成的同心十字花,垂在膝盖上,随着走动,摇曳生姿。绞了金边的镂空纱巾批在肩头。头上梳的精致的单髻,用一串小指头大小的珍珠束起来,整齐的刘海下仔细描过的柳眉,色泽红润光滑的嘴唇。只是如果忽略这身行头的主人性别为男,我现在大可带着欣赏的心情观赏,但是现在——
看到这一幕呆掉的绝对不是我一个人,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夏晚的蛙叫和虫鸣都清晰可闻。
守心走到我面前,向我盈盈一福,用甜的腻死人的口吻说:“小姐,奴家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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