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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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魂-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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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要多多骑马啊、打拳啊、练剑啊什么的。” 
“做什么?我还得上战场去不成?”他想去、皇上父亲也不会让他去的。 
“当然不!这种事情让十四阿哥那样的小笨蛋去好了,反正他一个兵也调不动的。”翻身趴到他的胸膛上,指尖沿着他刚硬的线条往下……直到他激动地将她狠狠揉进体内,在塞外的夜中互相融化着彼此。 

“我是说,”她调整着紊乱的气息,“你保养得很好。而我最讨厌过了三十就挺个大肚楠的男人。” 
“呵!你看我们兄弟中有哪个是这副尊容的?不给人笑掉大牙。”要说保养……她才厉害呢!不见一丝赘肉,却半点不显得过于刚硬,反而越来越见女人的妩媚。“我记得你只比我小六岁……” 

“不许提我的年纪!”她立即变脸,张牙舞爪地好不“可怕”。“记住,我只有二十五,二十五!知道吗?!” 
无言。 
这女人……还真女人啊! 
 
 
 
'1' “As Time Goes 
By”,出自1943年英格丽·褒曼与亨弗莱·鲍嘉主演的《卡萨布兰卡》(《北非谍影》)的主题曲【流金岁月】。在这里假设懂英文的桑玛看过这部电影、会唱这首歌…… 
'2' 青海亲王罗卜藏丹津的麻烦是在雍正年开始。康熙朝他是支持清廷对付策妄阿拉布坦的,或者说他是希望借清军的手除去强劲的对手。 

22 可悦可康 
短衣、宽革带、长裤、及膝长靴,一条黑亮的辫子垂到腰际。 
这是弘历见到传说中的龙佳侍卫时,她所做的打扮。 
不过等她转回身的时候,他却发现……是女的呀!好漂亮的眼睛! 
“这位俊俏的小少爷是谁啊?” 
京城里其实是个漂亮小孩大本营,这些宗室、世族的孩子吃得好、穿得好,还在家族责任的沉重负担下学习骑射、满汉语言和礼仪教养,虽说对小家伙们是苦刑,可外人看了确实舒坦、钦佩。 

“弘历,这是桑玛嬷嬷。”十六阿哥介绍道。 
“桑玛嬷嬷。”不晓得她的来头,但他的乳母、嫡母、养母和生母从来不提这个可以自由出入圆明园却极少出现的……男装女子。也许她们都没见过这么有精神的嬷嬷呢! 
不过那头的桑玛眼睛瞪成了两锭金元宝。 
“爱新觉罗·弘历?”那、那、那个乾、乾隆?好小的……小男孩啊,粉嫩嫩的看上去挺可口。 
再好看的女人,嘴巴大张的样子还是很丑。六岁的弘历努力隐藏住惊讶与好笑,“是!正是弘历。” 
他不用向嬷嬷请安吧? 
“给四阿哥请安了。”桑玛恢复到月亮般的笑容,甜美笑着勾引,不,是跟小孩子搞好关系。真是巧啊,他跟他老子相同的排行。 
“四阿哥吉祥。”方亦珊也漂亮地将清语(满语)、行蹲礼,她现在是汉、满、蒙、藏各族的礼节和问候用的民族语言都会,让人完全搞不清楚出身。她一过十岁,就不再单独见十六阿哥,不过没关系,她可以跟着桑玛一块儿见——顺便学习汉家女孩子做梦也不会去向往的骑马。 

“弘历,这是方苞先生的侄孙女,方姑娘。” 
“方姑娘不必多礼。”弘历眨了一下眼。看十六叔对这位小姐姐的态度……似乎以后要叫婶娘?好小的婶娘啊,都没他高。 
“桑玛嬷嬷是来跑马的吗?” 
“还有练习马上射击移动靶子。” 
“桑玛,你不觉得这对弘历而言太难了点。” 
“哈哈!有了比较的目标,才能埋头从头学起啊!是不是这样,四阿哥?” 
“嬷嬷说得是!”弘历年纪小小、却少年老成地微笑应着,虽然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真是可爱的孩子!”不行了,忍不住了!桑玛笑眯眯弯身亲了他红扑扑、粉嫩嫩的脸蛋子一口——呦,小家伙居然会脸红?不过没关系,十岁以前玩玩他,某人不会多说什么的! 
“上马了!十六阿哥!” 
 
 
背枪挎刀,纵马驰骋。 
马上射击与地下射击是不一样的,也更危险却也更能表现实力。 
十六阿哥学得晚,但是经过几年的苦练倒也能与桑玛不相上下。属下放出事先捉住的小动物,他们就拿那个做目标。只是鸟枪不能连发,某种程度上大清的战力还是靠长短弩、箭。可这跟桑玛没有关系,她只是单纯地不想放开自己少数的几项引以为傲的长处,也想借此保持军人的强悍与自卫能力。 

一猫腰、刀祭出,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削向目标——一劈为二! 
桑玛的招式都是不花哨却刀刀致命,她原本就是为了上战场而训练武技,完全没有考虑过“观众”的感受。 
“桑玛嬷嬷很厉害!”似乎比自己崇拜的十六叔还强呢!小小的弘历被良驹迅猛的奔跑姿势和骑马者精准的枪法所吸引,看得目不转睛。 
马匹拨转,从战斗回复到待命也不过是几个眨眼间的事情。 
桑玛专门找匠人定制的长靴闪亮又合身,充分展现出修长笔直有力的小腿,将她整个人烘托得精干而苗条。再配上背后斜插的长筒火枪,以及腰间大带上别着的弯长倭刀,整套的装束奇异却和谐。 

“嬷嬷能教我火枪吗?” 
“当然!不过要学这个,必须不怕苦、不怕累。” 
“弘历不怕苦!不怕累!更不会哭!” 
“好!像个男子汉!”虽然小了些。 
那厢的亦珊给几个满头大汗的人——刚学会骑马的弘历也兴奋得不行——递上温温的茶水和手巾,俨然一副大管家的模样。 
“亦珊要试试看吗?”胤禄问着。 
“要!”究竟还是半大的孩子,玩性一起就收不住。 
“那一起走了!” 
两匹小马载着两个小人儿,连同两个全副武装大人一起出行,好一副……秋游景致啊! 
 
 
          *          *          * 
 
 
这个园子的主人一定不晓得,自己讨厌进园子不是因为里头的女人、男人、或是不男不女的人。而是因为总有着无法克制的悲怆感,想到一代代的帝王造就的名胜仅仅在百年后就遭劫难,心中的别扭就无法排遣…… 

桑玛一身标准的侍卫服饰,暖帽、挎刀、短靴,踏进亲王书房的建筑领域内——前殿的范围并不算广大,但因没有多少房屋花草而倍加空旷,而其间往来的女性下人也极少,显得相当阳刚。 

他家的规矩什么的她才不管,但对于“工作”上的事情,尤其是涉及身家安全和民计民生的,她绝对、绝对不会打马虎眼! 
“龙佳管事,请您到厢房稍坐片刻。”小厮点头哈腰的。 
“多谢。”桑玛淡然又有礼地回道。她对每个人,上茶的到领路的、九品的到二品的,都会说感谢或是恭维的话,于是各地的下人见她来都特别热情。 
很快地就有杯毛尖一一小盘点心送上来——她得竭力控制住自己狼吞虎咽的欲望、摆出教养来,虽然她在外奔驰了半天、好渴望一份热饮和热食! 
这里说是书房,其实是寝室、客厅、书房、政务室综合在一块的地方,颇有小几号的乾清宫之感。他很忙,虽然有时是忙一些礼仪、文书、接见使节之类的琐事,不过他都面无表情地做好了。 

康熙帝不是笨蛋,他呕心培养的儿子们有才干、有志向,且多数都向往自己所坐的大位,只不过有些用了太出格的手段、得震一震,可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八贝勒起复、重又委了职衔,但现在管的是名分高、实权少的理藩院,见到皇上的次数还不及刚上任的仓场侍郎张伯行。各部九卿除去左都御史、全数调了一圈,不少人都觉得老皇帝是越来越难测了。 

但桑玛大致上感觉得到英雄迟暮和子女不肖的老人的悲哀。他不是脑袋不清醒,而是淡了、倦了,只想图太平。可惜啊,坐上这个位子就意味着要操劳到死! 
他将来也是吧…… 
“管事大人,王爷这几个月都没大去后院,除了嫡福晋的生辰——” 
“小福子,”桑玛打断他,塞给他一小块银子,“这回你可以得银子,下回再对任何人说这样的话,就是挨刀子了。” 
“管……管事大人?”贵族家的女人们不都爱打听这个吗? 
“你知道王爷最讨厌嚼舌根的人吗?前年就有一个被处死了,你不知道?” 
“……可……” 
“你听着、看着,别说,明白吗?不然小命不保,而我可能就是那个不得不下手宰了你的人,明白吗?” 
“奴、奴才明……明白了!”呼!这漂亮女人真的会杀人?好可怕呀! 
“回来。” 
“是,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以前在哪里当差?” 
“回您的话儿,奴才两年前才进了园子。” 
“哦?谁荐你的?” 
“……呃,是……奴才是年主子娘家的家奴,因为年主子生了小阿哥,老爷子送了我们几个进来伺候。” 
“你怎么在前殿?” 
“小阿哥还小啊!”小福子委屈地回答,清秀的脸上满是可怜兮兮的线条。 
“呵!瞧,我干坐着没事找你聊天,总管会不会嫌你没有在做事?” 
“哪会啊!我一说伺候您,他就不再吭一声了。谁不知道——” 
“小福子。” 
“是!呵呵,奴才多嘴了。呵呵……” 
桑玛又跟他说笑了几句,直到雍亲王胤禛一身官服踏进门来。 
 
 
“张伯行干得很好。皇上很会用人。”桑玛详细报告了在通州的所见所闻。 
“皇阿玛的用人之道是越来越精了。”胤禛感叹着。 
“再过几年,你也不会差到哪去。”她轻轻道。 
“呵!你这是恭维还是鼓励呀!”他也拿过她吃了几口的点心。“啧,甜了些。” 
“那就别多吃。这里头说不定加了什么料。” 
胤禛脸大变,“你说什么?” 
“糖,糖和猪油太多,不过我怀疑还有些拉肚子的东西。”桑玛冲他返青的面容一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哪!就不知园子里的茅房香不香?” 
“……” 
常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一个战术,名字叫“借刀杀人”,而她用起来是越来越熟练了! 
 
 
小福子终是没受多大的罪过——至少在亲王府里如此,回到他来的地方得怎样就与桑玛无干了——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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