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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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烟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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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渐忧把玩着墨色的长发,轻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才吃解药解毒呀。”只是没料到药劲如此之大,会令他晕倒。
  
  他的话摆明了是不愿告诉他真相。冷寒秋的眸子暗淡,一言不发地转身而去,这便是他生气的征兆,然则楼渐忧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做丝毫辩解。哎,柳云修叹气,祸害是吃定了冷寒秋的脾性的,他亦知晓冷寒秋不会责怪他,顶多生生闷气,这就是受宠之人与不受宠之人的区别。
  楼渐忧舒适地靠着,魅惑至极的凤眼向柳云修一瞥,再一次笑道:“柳谷主,你的衣着……”
  
  柳云修适才发现自己衣冠不整,俊脸上难得染上一抹胭脂红,他匆匆整理好衣服,理好青丝,见楼渐忧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因怒道:
  
  “还不是你这祸害害的,硬生生地破坏了我盼了多年的好事,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若是故意为之,应当如何?”
  
  “应当如何?嘿嘿!”
  
  祸害斜倚着,墨色的长发披在身上,嫩白的皮肤若隐若现,这摆明了就是在诱惑他,他若是不领情,岂不是辜负美人恩?他缓缓地,缓缓地靠近楼渐忧,再缓缓地,缓缓地靠近他的唇,过于接近,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正当他奇怪为何楼渐忧不出手痛扁他一顿时,他在他眼里看到一抹狭隘的笑,身后更是阴风阵阵,如同寒冬腊月一般。
  
  柳云修直呼不妙,继而缓缓地坐直了身,机械地将头扭到身后,瞳孔一点点紧缩,简直像看见鬼。此时他已来不及考虑自己是否遭了楼渐忧的算计,本能使他一跃而起,朝那人的身影追去。
  
  “寒,原谅我——”这是柳云修的声音。
  
  “啊——”这是柳云修被狂扁的声音。
  
  楼渐忧低低地笑,许是还为恢复体力,竟有些咳嗽,嘴里有股甜腥味弥漫开来,看来是药的某些成分过量了呢。他缓缓地闭上眼,长睫微微颤动。
  
  “爹,柳叔怎么了?”
  
  楼羽歌端着药进来,眼睛一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无奈距离过远,看不到景象。
  
  “你柳叔方才欺负我,你冷叔现在正为我出气呢。”
  
  说这话的时候,某狐狸的唇角还挂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语气里也尽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柳叔也真是的,你还在生病呢。”
  
  单纯的小孩至始至终没弄清谁是受害者,谁是迫害者。他端起药,细心地吹凉,正欲唤他吃药,却见他缩在床角,皱着眉,一副嫌弃的样子。
  
  “爹爹,喝药。”
  
  他将碗递至他面前,他却索性用被子蒙住鼻子。
  
  “不要,不要……”他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
  
  面对他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思及他孱弱的身体,楼羽歌是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只好苦口婆心地劝道:“不喝药,病怎会好?”
  
  “想让我喝药,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除非什么?”
  
  “除非……宝贝儿喂我,嘴对嘴哦。”
  
  天,嘴对嘴,什么恶心的喂药方式。
  
  “因为,以前宝贝儿生病了,我也是嘴对嘴地喂的哦,而且,再苦的药,经过宝贝儿的嘴,都会变甜。”
  
  他的唇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估计是想起了以前占楼羽歌便宜的时候。
  
  歪理,绝对是歪理。楼羽歌在心里给他的话下了这个定论。然而,就算是歪理,那又怎样呢?如果他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这碗药怕是要倒掉了。
  
  他深吸了口气,仰头喝下一口苦药,凑近楼渐忧的唇,慢慢地将药渡过去。
  
  舌尖划过他的唇,额,好吧,他承认,是有点甜甜的味道。
  
  “唔……”楼羽歌忽然满脸通红地抬起头,“爹,你干嘛把舌头伸到我嘴里。”
  
  楼老爹眨眨无辜的眼,异常无辜道:
  
  “爹爹舌头太长了嘛,嘴巴里放不下,先在宝贝儿的嘴里寄放一会儿。”
  
  哪里,哪里会有人的嘴巴长得连嘴里都放不下的?楼羽歌的脸红的像番茄。
  
  “你要是再放进来,我就不喂了。”
  
  “好吧。”楼老爹瘪瘪嘴,勉强答应。
  
  事实上,这碗药喂得挺顺利,除了楼渐忧‘偶尔’把舌头寄放到他嘴里,但药总算是全让他喝下去了。
  
  楼羽歌望着他熟睡的脸,所有的担心与不安尽数放下,一阵倦意袭来,他趴在楼渐忧身旁睡去。而原本应该熟睡的楼渐忧缓缓地睁开眼,手一伸,便将楼羽歌卷入被窝内,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
  




10

10、怪伯伯的出现 。。。 
 
 
  这天,楼羽歌一如往常地给楼渐忧喂药,楼渐忧也还是时不时地将舌头存放到他嘴里,满意地看着她的番茄脸,心里充满满足感。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楼羽歌的右眼皮跳的厉害,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会真有灾事发生吧?他望望舔着嘴角,笑得像狐狸样的老爹,他现在有病在身,应该不会出去作乱呀,可能、可能是多心了。
  
  正在他沉思之际,一抹青影,从门外闪身而入,直扑床上的楼渐忧,只是楼渐忧慌忙一侧身,青影便直直地冲撞在雕花大床的床柱上,整张床为此猛烈摇晃了一番,而青影闷哼一声,便不再发出任何身影。
  
  不会吧,楼羽歌仰头长叹,他的灵感何时这般灵验,这人,到底是谁?该不会是哪门子来的刺客吧!
  
  正当他想唤人进来时,却被楼渐忧拦住。楼渐忧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戳戳床上趴着的‘死尸’,
  没有反应,再戳戳,还是没有反应。正待他欲再下手之际,趴在床上跟死猪一样的人却又突然跳起来,将他扑倒在床上,这一下的野蛮冲撞差点震的楼渐忧吐血。
  
  “师弟,我回来了,呜~~~~”
  
  那十分变态的声音令楼渐忧停止挣扎。
  
  “师——兄?”楼渐忧不确定地唤道。
  
  “嗯。”
  
  那男子抬起头,额头青了一块,应该是方才撞在床柱上留下的,这么一大块青色的痕迹,实在是有损他的相貌。他双目含泪,似乎在诉说那遥远的、长久的、惆怅的——离别之情。
  
  “师兄——”
  
  楼渐忧此时也双目含泪,与他执手相看泪眼,因此而无语凝噎。
  
  “喂……”
  
  楼羽歌此时也不管这师兄弟情深的戏码,只是见这陌生男子一直对楼渐忧搂搂抱抱,他心里就不舒服。他手脚并用地将男子从楼渐忧身上扒开,像只老母鸡似的将他护在身后。
  
  “我爹正生病呢,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什么?”
  
  自称为楼渐忧师兄的男子拨开老母鸡楼渐忧,叼走小鸡楼渐忧,握住他的手,一脸紧张地问道:
  “师弟,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吃药了吗?”
  
  这一长串的问题问得长,他脸不红,气不喘,但是有点渴了。于是,他看也不看,端起来楼渐忧喝了一半的药,仰脖牛饮,又‘噗’地全喷出来,形成一道褐色的彩虹。
  
  他用袖子擦擦嘴,一副狼狈的样子,幸好旁边没有镜子,否则他的叫声得掀破房顶。他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只是见楼渐忧正望着他发笑,脸上立刻闪过一丝难为之情,随即端正好衣冠,正色道:
  
  “都怪为兄,当初就不该下山,应当留在山上,好好照顾师弟。因为为兄的不尽职,师弟才缠绵病榻,实在是为兄之过。”
  
  他懊悔的语气,在配上绝佳的表情,俨然一副尽职尽责的长兄的样子,理应让人无比敬佩才是,然而现下他额角淤青,嘴边一圈褐色的药渍,衣裳上也尽是污渍。偏他又虎着脸装严肃,此般情景,令楼羽歌直想笑。
  
  “师兄不必自责,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呢。不过,多亏宝贝儿的照顾,我已无大碍。”
  
  经楼渐忧这么一提醒,司易凡才注意到床边还站着个粉雕玉琢的五六岁左右的小孩,他的模样,跟楼渐忧小时候有七八分相像。
  
  “他是?”
  
  “他是我和依依的孩子,名唤羽歌。”
  
  楼渐忧的唇边荡起一抹甜蜜的笑,似乎在怀念过去的美好。楼羽歌望着他的笑容,只觉得心里不舒服,不知是他从未见过的娘的关系,还是这一大早就来瞎闹的爹爹的师兄的关系。
  
  司易凡的面部表情一下僵化,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他稍微调整面部表情,伸出手,拍拍楼羽歌的头。
  
  “原来是你和依依的孩子呀,怪不得这么可爱呢,哈哈。我是你爹的师兄,你以后可以称呼我为司伯伯。”
  
  他虽然一副热情的样子,但楼羽歌却觉得他并非是真的喜欢他的,招呼打的漫不经心,像是逢场作戏,他甚至看见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厌恶之情。
  
  司易凡不喜欢他,楼羽歌自然也不喜欢他,只是象征性地唤了声‘司伯伯’,然后乖乖地退出房间,留他们二人叙叙旧情。
  
  楼羽歌站在走廊里大口地吐出心中的烦闷之气,他找不到自己烦闷的源头,只能借此舒缓。
  
  龙总管摸着一撮小山羊胡笑嘻嘻地钻到楼羽歌面前。
  
  “少主,你的劲敌来咯。”
  
  “劲敌,什么劲敌?”
  
  楼羽歌一脸的迷茫。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龙总管一脸的奸笑,直笑的楼羽歌心里发毛,然后抖着一身鸡皮疙瘩迅速逃离。龙总管耸耸肩,阁主,看来你的激将法用在少主身上,是一点用都没有哦,前方的路,还很难走呢,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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