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时节正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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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时节正芳菲-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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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次故伎重演之下,有一次自己明明穿了校服裙裤时,他还找抽地问着这样的问题,晏初晓终于火山爆发,猛转过身吼道:“你瞎了眼!我明明穿的是裙子!”

听到她河东狮吼的声音,有一大票正欢快地做着跳跃运动这一节广播操的同学被喝住了,落地时整齐划一地都打了一个趔趄,继而摔倒在地。她那天自然没逃过老师的批评,罚抄《鲁提辖怒打镇关西》一遍。这篇文章一抄下来,更熏陶了她暴戾豪放的气质。

李穹从此噤住声,但也开始转向地下活动。她渐渐从女生口中听到“李穹说‘晏初晓虎背熊腰的’,李穹说‘晏初晓看上去没发育好’…。。”的反动言论。

有一次,她和几个女生讨论将来的人生伴侣是什么样子时,这些话无端由地传到男生耳朵里。这小子又开始大放厥词,阴阳怪气道:“晏初晓也敢有要求啊?”

什么话?自己缺胳膊少腿了?怎么就不能有要求?她气得牙痒痒,几天吃饭都不香。从那以后,她就埋恨在心,逮住机会一定要报复。机会终于来了,后来这小子看上雨薇,还不知好歹地像别的男生一样把情书交到她这个红娘手中。

拿到情书,她冷冷地一笑,立马将李穹的情书抽出来毁尸灭迹。后来她无意看见李穹有几封情书文采斐然,似乎到哪儿抄来的,就心生一计,可不能这么糟蹋资源。于是她就把李穹的名字涂掉,换做别人的名字,自作聪明后她长笑三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追到飞机上了。大势已去,只能眼睁睁地见着雨薇明珠暗投。在婚礼上,她留恋地拽住雨薇,冠冕堂皇道:“雨薇,我舍不得你!你可得想好啦?”暗语是:千万别嫁给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本以为好姐妹能懂,没想到她居然嫌弃地挣开,笑道:“晏子,别阻碍姐姐的幸福之路啊!我要上路了。”话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眼睁睁地看着羊入狼口。

果然后来她深刻体会到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悔恨自己没狠心带着新娘逃跑。李穹那小子最后还是当了陈世美,为了美色抛弃了结发妻子……

想到这,一些陈芝麻烂谷子之事又浮上她的心头,五味杂陈。趁着醉意,晏初晓不由挽起袖子,气呼呼道:“雨薇,你等着,我立马把这只狼赶跑!”

“哎!站住!”杜雨薇忙拉住摇摇晃晃的晏初晓,笑道:“别去了,看你醉醺醺的样子,站都站不稳。”

晏初晓不服气道:“你放心,我踢这小子肯定一踢一个准。要不是以前看在你的面子,早就想给他一脚了。你看呐,他和旁边那女的笑得可欢了…。”说着,又要向前走去。

杜雨薇狠狠地拽住她,道:“知道你厉害,你心疼我。你别去了,那女的是他新交的女朋友,他们常来。”

晏初晓陡然站住,吃惊地看着她大度的样子。雨薇说这话时,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话语中没一点恨意,嫉妒,完全是漫不经心的。

雨薇继续低头完成手中两杯鸡尾酒最后一道程序。晏初晓看着那两杯酒经过点火后,酒里的冰呈现朦胧感和透明感交错的幻觉。

完成后,雨薇叫来伙计,款款地笑道:“把这两杯酒交给三号桌的两位客人,说是我请的。”

晏初晓眼睁睁地看着伙计端着两杯鸡尾酒朝李穹走去,惊讶地嘴都快合不拢了。她忙问道:“雨薇…。你不会在那两杯酒里下毒了吧?”

雨薇白了她一眼,抿嘴笑道:“净胡说!那两杯酒本来是给咱俩做的,难不成咱俩要同归于尽?”

这时李穹那厮收到鸡尾酒后,居然举起酒杯笑着朝雨薇示意。雨薇也优雅地端起盛有葡萄酒的高脚杯,像是擎着一只玫瑰花,遥遥地点头示意。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晏初晓百思不得其解。还未等她发问,雨薇平静地说道:“晏子,知道那两杯鸡尾酒叫什么吗?它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冰火。你可能以为我见到李穹,一定会大干一场,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吧?”

她浅笑了一声,释然道:“我刚开始以为自己一定会这样做的。我这么骄傲的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别人莫名其妙地抛弃,一直想不明白我和他七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他和那个女人七天的感情。你知道吗?离婚那天我哭着问他到底哪里输给那个女人,他怔了怔,居然说出这样一条理由—我不懂得品味酒,尤其是葡萄酒。他对那个女人动心的那一刻就是从她优雅地举起红酒低斟浅酌开始。”

听到这,晏初晓心疼地把手覆在她的手上。雨薇笑道:“没事。也就是那句话让我明白了,有些爱结束了就结束了,不必再执着于任何理由。他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让我开始了解到生命中没有接触到的东西。你看,我这酒吧也有了像样的规模吧?连他这样一个到过世界各地的人,飞到G市时都会慕名来到我这个酒吧。这样真的很好,很平静地再遇,就如同那杯冰火一样,看上去水火不容,其实也是能各自占据属于自己的一方天空的。”

                  刚作愁时又忆君

她释然了,自己反而茫然了。为什么自己和江湛远每次见面都闹得苦大仇深的?三年了,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却还是回到原点。晏初晓不由径自拿起葡萄酒瓶,给自己的酒杯继续满上,再一饮而尽。

杜雨薇焦急地按住酒瓶,关切道:“晏子,别喝了。你这样喝,我心疼。”

“谢谢你啊,还心疼我?”晏初晓迷迷糊糊道。

雨薇故意冷着脸,打击道:“不是你,我心疼的是酒。这可是1975年的!”她朝那个正下台的吉他手喊道:“小颜,麻烦你端一杯白开水来!再拿一条湿毛巾来!”

“我没醉…”晏初晓挣扎地站起来,大手一挥道:“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和你痛饮三百杯!”

她没站稳,歪倒在地。杜雨薇见状,惊慌地和那位叫小颜的吉他手扶起她。

在看到她的脸时,吉他手惊讶地脱口而出道:“初晓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不是在L市吗?”

晏初晓头昏昏沉沉的,用湿毛巾擦脸后,稍微清醒了,疑惑道:“你…谁啊?”

“你不认识啦?我,颜行歌,颜行书的弟弟。”吉他手急忙地说道,“我以前去哥哥的大学,还和你照过相呢!那会儿我还以为你是哥的女朋友。”

听到这番话,雨薇很吃惊,讶异地站在一旁。

晏初晓强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吉他手,他英俊的脸庞中分明有那个人的影子。她笑道:“哦,原来是颜行书啊。行歌,你哥哥在美国还好吧?”

看到她终于认出自己,颜行歌轻松舒出一口气,笑道:“哥哥,回国了。前几天他还和我提起你呢,原来他一直没忘记你,想找到你。这样好了,我可以告诉他你的行踪,这样他也不用着急了。”说着,就要问她的手机号和住址。

“不用,不用…。”晏初晓忙摆手,惊慌失色。她最后瘫在吧台上,昏睡过去了。

雨薇似乎全部都看明白了,忙示意颜行歌先离开。

晏初晓醒来时,偌大的酒吧空荡荡的,漆黑一片,只有吧台的一盏温馨的橘红灯亮着,而雨薇正背对着她摆弄着贮藏柜上的酒。

听到她的动静,雨薇笑着转过身,道:“醒啦?都怨你,害得我不能回家!”

晏初晓扯下盖在身上的衣服,问道:“几点了?我怎么睡这儿?”

“已经凌晨四点了。”雨薇打了个哈欠,绕过吧台道:“还问我呢?自己喝醉了,刚才发酒疯来着。”

“是么?那我有没有动手打人?”她对自己醉酒的样子很不放心,每逢在家喝醉酒,晏爸都怕了她,把喝醉了的她往房里一锁,就置之不顾。

雨薇打趣道:“你要是敢闹事,我早报警了。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睡在这儿吗?”

晏初晓难为情地笑笑,准备要和她一起走。

“等等。”雨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她道:“晏子,这是小颜他哥的联系方式,你拿着。”

晏初晓猛然想起,还有这档子事。她不接,严肃道:“我不要。从现在起,我要忘记过去的一切人或事。”

雨薇继续将字条硬塞在她手中,郑重道:“晏子,你这不叫忘记,叫逃避。这个世界这么小,总有一天会碰到的。与其将来尴尬,现在不如坦然面对,就当一个普通朋友认识吧。”

晏初晓木然地拿着那张联系方式,没有言语。

开车时,雨薇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晏子,其实你不用死守着那个江湛远的。我听小颜说,他哥还是蛮在乎你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你。你们可以…。”

“别说了,雨薇。”晏初晓蓦地打断,幽幽道:“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

杜雨薇不再做声,只是默默地瞟了一眼前视镜里神色黯然的晏子。

晏初晓回到家时,天已经微明。她疲乏地坐在地板上,初春的寒意立刻乘虚渗入到她的肌肤。

他们都回来了。她低头看着手中攥着的联系方式,苍白地笑了。这是不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为什么很多年前没有解决的问题全部都一一浮现于水面,逼视着自己?时间,真是一个古怪的东西。她在很多时候都败给了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太少,傍晚会再跟新一章的。

                  旧知新雨笔留痕,笑语画前意尚温

往事付流云,思绪不禁带她回到最初与他相逢的那场雨,就如同天青色在等雨,她曾经以为那个男孩是命运的安排在那儿等着自己…。。

颜行书,她在大学的暗恋。一段只有她自己记得的掩藏在岁月深处的暗恋。他是一向都光明磊落的晏初晓人生中隐晦的篇章。

她和颜行书的开篇就是一幅美不胜收的水墨画。大一那年,一个下雨的上午,她忘记带伞,就急忙跑到综合楼门口躲雨。

这个时间段,正是上课时间。她诡异地出现在这儿是刚刚从市区的家里赶来,原本早上掐好时间能赶回来上三四节急诊医学概论课。没想到刚下公交车,就碰到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害得她在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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