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时节正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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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时节正芳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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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舍地追过来。

晏初晓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向他摊牌。当她走到江湛远面前时,他终于注意到她,眼神里满是惊讶愕然,随即是黯然的表情。

晏初晓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边踢着脚下的石子边装着轻松的语气陈述着事实:“那个,我跟你讲啊,你跟着我也没用。你的那辆车,没了。至于怎么没了详情我不多说了,反正我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至于怎么赔偿,你说句话吧。”

对方没有言语。一阵沉默后,晏初晓抬起自己目光,冰山脸上居然现出悲伤落寞的神色。

他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推着“飞鸽”掉头就走。晏初晓看着他骑车远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还好没叫自己赔银子,只是把“飞鸽”抵给他了。这下,天下总算太平了吧。

江湛远果然不再问她要自行车的事了,只是会偶然邂逅她几次。可是这也太偶然了吧,自从她住进原鼎小区后,居然每天早上上学,晚上下课回来的路上必雷打不动地遇到他。晏初晓敏锐地察觉到这邂逅里面肯定百分之九十九是人为因素造成的。

她抓破脑袋也想不通江湛远这小子故意跟着自己的其他动机。唯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家伙小肚鸡肠,还惦念着他那辆捷安特。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叫女孩赔,故意想出这招来恶心自己,时间一长就会乖乖把钱还给他。

想的美!晏初晓想通后,本着要和他斗争到底的信念,偏偏不让他得逞,不还他钱。每次在楼道口见到江湛远,她也用不着动怒了,还对他诡异一笑,腹诽道:“还等着呢?等吧,爱等多久等多久,累死你!”

江湛远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笑给弄得莫名其妙,奇怪地看了她几眼,就骑着“飞鸽”走了。

其实晏初晓每天心里也不好受,总感觉有一个影子在跟着自己,自由感顿时少了一大半。她不过是弄没了一辆捷安特,反倒招回半个晏爸来。她每天隐忍着,她的脾气和耐心打着拳击,较量着点数。

最终,晏初晓实在忍受不了了,没见过这么憋闷的男生。索性,一个艳阳天,晏初晓从苏北处问到江湛远的寝室楼栋,守株待兔在大门口,预备和他要个说法。

远远地,江湛远捧着书走过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貌似贼眉鼠眼的男生。走近时,晏初晓居然发现那个男生竟然是久未见面,势不两立的袁志和。败笔也看见了她,脸上现出苦闷的神色,硬着头皮走上前。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果然臭到一起了。晏初晓决定先放下败笔不管,直接朝江湛远气咻咻地走去,老远处就掼下一句话:“想怎么样?今天做个了结吧!”

还未等江湛远开口,就听到一旁的袁志和嚎了一声,灰头土脸哀怨着开口道:“唉~我说晏初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我都被你封杀很多年了。”

“闭嘴!你别没事找抽。”晏初晓白了他一眼,目光直视着江湛远,冷冷道:“和我谈一谈吧。”

袁志和听出她不像找自己茬的样子,立马如释重负,眉开眼笑,像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般。他立马笑着说道:“原来你是来找湛远的,那好,我立马走。你们聊,聊得尽兴啊。呵呵~”这小子还真是卖友求生之徒,立马逃之夭夭。

江湛远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淡漠地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竟然装蒜!晏初晓鼻子里“哼”了一声,打开天窗说亮话道:“你那辆捷安特要我赔多少钱,直说吧!”

他飘得很远的目光被拉回来,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平静地说道:“不用赔了,你的飞鸽已经归我了,一笔勾销。”

明明是斤斤计较的人,自己也配合地要还钱给他,居然还要扭捏作态地装大度。晏初晓感到憋闷,心里百个不痛快。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解决这件事。她脱口而出:“不用赔?你每天跟着我干什么?说实话,你心里还是舍不得那笔钱吧!想要就直说嘛,一个大男人闷什么骚?”

江湛远没有被激怒,保持着“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淡漠神态,一只手捧着书,一只手□裤兜,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这么想还钱,随便你。还有,我从来没有跟着你,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没有跟着我,那你每天在我家旁边瞎转悠个什么劲?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巧合啊!”晏初晓愤愤地说道。

江湛远不可理解地笑了,眼睛里带着睥睨一切的傲气道:“小姐,就只准你家住原鼎区吗?我回家连那条路都不能走吗?和你同路,我也感到苦闷遗憾。”

晏初晓没预料到这种可能性,一时傻了眼。江湛远显然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就捧着书从她身旁绕过去,经过的一刹那,幽幽地抛下一句话:“放心,你很安全。”

待晏初晓回过神来,他已经飘远了。她又是一阵捶胸顿足,气急跺脚,有生第一次来的挫败感。

后来有一段时间经常与他在路上相遇,却很少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机会。晏初晓上课快迟到时,这小子也正好骑着她的那辆“飞鸽”出门。远远地,在晏初晓的身后,猛揿着车铃,鸣锣开道般,然后像风一般从她身边驶过。

晏初晓无数次谋划着当这个不可一世的臭小子从她身边驶过时,她一定要出其不意地狠踹那辆“飞鸽”,让他摔个“狗啃泥”。可是每一次都行迹败露,这小子总能早半拍发现她的阴谋。

从她身边驶过时,江湛远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阴阳怪气地扔下一句话:“真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时间一长,在老远处看见她在前面时,江湛远都会大声提醒道:“前面的,别想踹我车,我都看见你的狐狸尾巴了!”

他这一呼叫,引来路人竞相观望。可以用一首诗来形容这一盛况:“行人见初晓,下担捋髭须;少年见初晓,脱帽整形装;商贩忘吆喝,主妇忘还价;来归相怨怼,但坐观悍妇。”

这个时候,晏初晓都会气得够呛,原本想发飙,可是碍于路人饱含意味的眼神,只能暗自压抑。她总有一种“莫伸手,伸手必捉”的感觉。最过分的是,江湛远这个臭小子居然还回过头,笑着提议:“要不要我载你一段?快迟到了吧?”

“滚!”晏初晓咬牙切齿,撕心裂肺道。这一下子好了,悍妇姿态暴露无遗,入木三分。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世事如棋局局新,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上他?若说有奇缘,奈何心事终虚化?晏初晓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缘分会随着那晚的皎皎明月悄然而至,也没想到从此会种下自己多年解不开的心结。

一个周末的晚上,晏初晓和寝室里的姐妹照例在蓝莓酒吧喝得烂醉。在酒吧门口分手时,夏瑜关切地问道:“晏子,要不今晚回寝室睡吧?你一个人回原鼎小区挺危险的。”

晏初晓带着醉意笑道:“我能有什么危险啊?我是见鬼杀鬼,遇妖斩妖!”

“说的跟孙猴子一般!”林康悦醉醺醺地歪在常静身上,笑道:“别让她回寝室,她半夜发起酒疯又要折腾咱们耳朵了,到时又得狂吼一晚上《青藏高原》。”

TOM姐应景地揉揉耳朵,似乎晏初晓的鸭公嗓子开唱了。夏瑜和常静虽没有言语,但也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倒是苏北有了兴趣,晕乎乎地傻笑道:“好啊,我要听晏子的《青藏高原》!”她笑着,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开始呕吐起来。

晏初晓将苏北扶起来,交给夏瑜,大度道:“你们还是带苏北回去吧,我就不回寝室,省的你们照顾两个醉酒的人。”

原本以为她们会挽留自己,可是这群没良心的立刻像甩掉包袱一般,忙不迭地和她说byebye就溜之大吉。

晏初晓长叹三声,就顶着一轮皎洁的月亮往回走。这时,她才感觉头昏沉沉的,步履也有点凌乱。路上的店铺都已经打烊,店门紧闭,一片寂静。她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拉得长长的,有时恍惚间,她将自己的身影辨识成两三个,不由心里慢了一拍。小时候奶奶讲的鬼故事都一股脑地充溢在自己的脑海里。

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风,只是单纯的秋日里醉人的风而已,而晏初晓此刻怎么感觉都有一种阴风阵阵,妖怪出洞的气息,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走了一阵子,晏初晓放松警惕,索性将包往肩上一搭,就大步流星地朝前走,颇有一种武松过景阳冈的气势。

该来的总会来。就在晏初晓在路口转弯时,一个庞然大物冲到她的面前。晏初晓微睁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挡路的不是吊睛白额大虫,而是一个类似黄毛怪的东西,后面还有几个小妖跟上来。

晏初晓遇到流氓了,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意识到,大声问道:“你们是哪个洞的?”

流氓头怔了一下,随即跟手下笑道:“这小妞还一点都不怕咱,胆子忒大。”

“也挺漂亮的!是老大喜欢的类型。”一个手下谄媚地附和道。

流氓头拍了一下他的头,怪他多嘴,就笑嘻嘻地走上前。他对一身酒气的晏初晓流里流气地说道:“我说妹妹,一个人喝闷酒呐,多没意思。今晚跟兄弟几个一起玩吧!”说着,就大着胆子要去捉她的手。

晏初晓一把甩开他的手,怒目而视,这才意识到自己遭到“调戏”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尊严被触犯,奇耻大辱!一个习武之人居然被小混混公然调戏,这是她一个武者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想到这,晏初晓决定一定要狠狠教训这帮人。

就在流氓头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时,晏初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踹了他一脚。那家伙立刻跌倒在地,脸立刻绿了,忙张罗手下道:“快,快,围住这女的!居然敢踹我!”

晏初晓原本没准备走,索性抱住手臂冷冷打量着围着自己的跳梁小丑,计划待会开打时准备从何处开始。

流氓头似乎被踢得不轻,脚一瘸一瘸的,怒气冲冲地走向她。晏初晓冷笑了一声,这种状态还要亲近美色,来吧,再走近时,我再补给你几脚,干脆让你变成铁拐李!

就在晏初晓准备大展拳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进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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