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时节正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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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时节正芳菲-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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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继续强硬,江伯父赶忙中间劝和道:“好了好了,湛远,你也别和你妈置气了,什么事等回家说吧。其实这一年你妈已经意识到做错了…”

“我没做错!”江伯母蓦地打断,她冷笑道:“你喜欢为了一个女人和我较劲,随便你!她和她妈真是厉害,能够让我们家两个男人为之倾倒,行!我算栽在她们娘俩手上!不过可惜红颜薄命…”

“够了!铁云竹,你还有完没完?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不能释怀?”江伯父怒不可遏道。

在晏初晓的印象里,江伯父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和蔼可亲。他突然发怒,让晏初晓不由吃了一惊。

吃惊的还有江湛远。他隐约感觉到父母之间似乎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还就没完!”江伯母也不甘示弱,横眉冷对道:“江言中,你释怀了吗?这么多年,你敢说你心里没装着那个女人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知道儿子和那个女人的女儿来往,还不阻拦。你不就想和那个女人继续保持着关系,即使再微弱,哪怕是来自后代的也好!”

“你不要无理取闹!”江伯父铁青着脸。

眼看战争升级,晏初晓忙示意旁边的江湛远劝和。可能因为他们的争吵引来路人的注意,都是有身份的人,面子上不好看。故战争早早收场,四人打道回府。

江伯母赌气,径自坐在司机的副驾驶上,留下他们三人坐在后座。一路上,晏初晓感觉雪山压顶,车内一派肃清的气氛。{奇}想说话又不知从何处入手,{书}况且战火的硝烟味还未散去,{网}“话痨”的她有点不习惯,只好装文静,但是手却不知放在哪儿,一下子拂拂头发,一下子交叉放在大腿上。

“在摆pose呢?”一旁的江湛远斜了她一眼,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道。

晏初晓本来是想给他一掌,再噎他一句“你干脆换一词‘搔首弄姿’岂不更好?”但无奈于他亲友团在此,虽说刚刚大干一场,但是有外邦来犯,肯定会同仇敌忾,外御其侮。她只得笑里藏刀地说道:“可惜没有照相机…”

这句话其实没什么喜剧效果,但是却出乎意外地惹来江伯父呵呵的笑声。看来江伯父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开头开得好,江父有了兴致,和她闲聊起来。当问及晏初晓家里有什么人时,她心里泛起一阵伤感,但若无其事地答道:“只有爸爸。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江伯父也觉得自己触及敏感问题,话锋一转道:“初晓,看得出你很独立。”

“被我爸逼出来的。我爸伺候跆拳道馆的时间比养我还长,我想要他管他还不乐意呢。”晏初晓乐呵呵地答道,还不忘夸奖自己一下:“不过独立有独立的好处,长时间下来,我自学自练,练就了一身本事!”

她还没有荣耀够,立马有人看不顺眼,江湛远暗自好笑道:“大家闺秀,你是会琴棋呢,还是会书画?”

“我会跆拳道!”晏初晓豪爽道,对他作了一个拳击动作,不客气道:“想练练吗?”

看着儿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江伯父哈哈大笑,欺善怕恶道:“湛远这小子总算有人收服了。小丫头还真行,能将我们家的‘冷面郎君’气到说不出话,功力匪浅!”

江湛远笑着嗔怪道:“爸,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车内顿时充满了欢乐的空气,连开车的司机也被他们的谈话给逗乐了,唯独坐在副驾驶座上铁观音始终板着脸,正襟危坐,像是随时就要谈判。

这真是一副冷灶膛,不知道要往里加多少柴火才能让她热腾起来。晏初晓顿时哆嗦一下,不敢轻易做实验。

在快到L大时,铁观音居然开口了,命令的口气:“先回家几天,我已经给你在系里请了几天病假,做戏也得做足。”

“我没病。况且我从头开始就没有做戏。”江湛远不妥协道。

“这次你必须回家。比赛的事你搞砸了,弄得全校皆知,你不嫌跌面我还嫌!”铁观音紧抓不放。

江伯父也劝道:“湛远,你就听你妈这一回。我们常年在外工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总不能让我们贻笑大方吧?回家吧,爷爷还盼着见你呢!”

“对,江湛远,你回去。出逃时是我听你的,回来时就该换你听我的!回家好好歇着,做好对口供工作,我可不想要全校知道我有一个临阵脱逃的男朋友。”晏初晓也加入讨伐的队伍,命令道。

这番话果然有用,见江湛远沉默不语,她探向前座,礼貌地说道:“伯母,能靠路边停下吗?我走进去就行了...”

还未等她说完,江伯母破天荒地和气道:“送进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在路上走不太安全。”

昏暗的光线下,晏初晓看清了铁观音说这句话时脸庞变得柔和了,她不禁心里一阵狂喜,像是被肯定了一般答道:“那好,伯母,你随便停。”

下车后,和他们挥手告别时,江湛远伏在车窗上小声打趣道:“恭喜你,碉堡攻下有望!”

晏初晓喜滋滋地转身,朝寝室走去。没想到这次清远之行还是有点收获的,改变了江伯母对自己的一点态度。她越琢磨越感觉自己有点发国难财的意味。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这件事收尾还算一帆风顺。L大,L市音乐协会都以为江湛远没参加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大赛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被江伯母,江伯父遮遮掩掩也就不了了之。

在L大女生心目中,江湛远没参加比赛不仅没落得坏印象,反而噌噌地加了不少分—怜惜分,赏识分。据说这次比赛L市被削了一个光头,一个奖都没拿到,这在L市是极不正常的。

不少女生慨叹,要是江湛远参加了该多好,最起码不会沦落到这种惨烈的下场。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病了呢?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将怨念归咎为造化弄人,天妒英才。

晏初晓的寝室也瞎琢磨,三番五次朝被突然派去护理几天的晏初晓打听。但她始终守口如瓶,嘴巴衔制地紧紧的。后来江湛远来上学,讨论这件事的风波才渐渐平息。

他俩见过周游一次,他是专程来和他们告别的,要去日本留学。

见到他俩时,周游讪讪地笑道:“实在没有什么人好告别,只好想到你们。”

晏初晓这才觉得其实周游挺孤独的,和江湛远在很多方面相似。

他们师兄弟之间还是不太会感情交流,江湛远点点头,边踢着脚边的石子边漫不经心道:“比赛的事,对不起。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最后也没还给你正式的名分。”

“那件事,其实我们都没资格。现在想想,我还是挺自负的,以为拿到名额,就能崭露头角,一举夺冠。去参加比赛过后,才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周游像看透什么地感慨道。随即,他笑着提议道:“还有自信来一个三年约定吗?三年过后,看谁能在钢琴这块领域上尽早闯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江湛远略略思索,微笑道:“好,三年后,我等着你!”

看到他们真正放下,做到释然,晏初晓也为他们高兴,豪爽道:“周游,你在日本可得勤学苦练。别看你的学习环境好,我在这儿可是会严格监督江湛远,决不让他落后你!”

周游笑了笑,像想起什么,覆在江湛远耳边说道:“师弟,放下过去吧。这个女孩,我看挺好。”

晏初晓看他们两个大男人小声耳语,疑惑不解。最后,周游拍了拍江湛远的肩膀,说了一声“走啦”就离开了。

“刚才说什么呢?”晏初晓直看着他突然浮起的笑意有点发毛。

“要听吗?”江湛远忍住笑意,故作严肃状,咳嗽两声道:“周游说:‘这女孩怎么这样?说话的口气像是已经嫁给你似的,还监督呢?’”

“谁...谁说要嫁给你啦?”晏初晓被闹得个满脸通红,郁结道:“这人怎么这样,随便歪曲别人的意思的?我的意思是...就是不让你落后他,给他心理暗示好好学,这样你明白吗?”

看着他一脸坏笑的样子,晏初晓恼羞成怒道:“你们师兄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咱们大学一毕业就分道扬镳,你爱谁谁!”说着,就赌气朝前头走去。

江湛远笑眯眯地紧步跟上,边走边叫嚷道:“前面的,你能扬镳到哪儿去?大不了毕业后我就让你占下便宜,行了吧?”

晏初晓转过身,背着走,负气地喊道:“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

最后的大学时光,过得很快,像是鸟儿滑翔一般。日子串着日子,一路悠悠而去。他们没来得及分道扬镳,就把终身定下了。

毕业前夕,大家凑在一起吃最后的散伙饭。一大伙人就已经缺席两位,Tom姐已经在大四上学期去美国留学,苏北紧跟其上去了巴黎继续深造。故晏初晓把已为□的杜雨薇和她丈夫李穹拉来充数,人多热闹。

酒过三巡后,谈到今后去向时,江湛远是出路最光明的,原本是被美国科蒂斯音乐学院录取可以继续潜心学习钢琴,家里条件优越,这所音乐学院对他来说再合适不过。可是据本人讲他考虑许久,觉得在哪里学钢琴都一样,他不想离开本土,所以选择留在L市音乐协会工作。

听到这番说辞,众人将眼光意味深长地看向晏初晓。偏偏袁志和不识趣地捅破窗户纸道:“现在这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怎么这么多?是不是现在流行这种男?”

“哟,怎么这么酸啊?”林康悦替晏初晓回击道:“袁志和,你是不是心里不自在,看不惯别人你侬我侬啦?前一阵子,我可听说你又和你的一位女朋友分了,再次荣升为光棍。”

“光棍怎么啦?要在江湖混,必须得光棍!”袁志和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豪言万语道,“我这可是顺应大四分手潮流,好毕业后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才不会被儿女情长绊住。”

“说的跟英雄似的,那英雄同志,你打算以后怎么混呀?”晏初晓笑着调侃道。

“什么怎么混?我可是有远大抱负的,毕业后就先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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