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时节正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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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时节正芳菲-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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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杜雨薇,有完没完?”见要泄自己的底,晏初晓赶忙打断,转移话题道:“我饿了,你也把你的李穹给call回来,点菜。风筝该收线了。”

“好嘞。我立马把他call回来。”说着,杜雨薇开始打电话给丈夫。

拨通过去后,居然呈现手机无人接听的状态。杜雨薇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收敛了笑容等待着。

晏初晓不明就里地打趣道:“看吧,雨薇要使出她的‘追魂索命连环call’啦!”

她的话语刚落,就见杜雨薇狠狠地拿下手机,又开始重拨号码,还愤然道:“居然敢关机!”

一连几个电话过去,李穹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而杜雨薇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乌云密布,拨打号码的动作更加猛。

江湛远在一旁提醒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不会突然关机的。”

为了不让雨薇担心,晏初晓半开玩笑道:“雨薇,今天是特殊情况,圣诞节嘛,说不定要跟你开个玩笑,让你紧张一下。你也知道,李穹这小子花样最多。”说完之后,她也觉得自己说得一点也不靠谱,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杜雨薇撂下手机,冷冷道:“你们别替他讲话,我心里有数。最近也常出现这种情况,打他电话不接,继而关机。这家伙一定有事瞒着我,和哪个女的聊得更欢。”

“不会的,你多心了,雨薇。李穹那小子,我了解,没那个雄心豹子胆。我可是从初中看起,这小子自从娶了你,就被你吃定了。”晏初晓忙开解道,试图打消雨薇的猜疑心。

江湛远站起来,道:“你们饿了,先点着菜。我出去把他给找回来。”

他走到餐厅门口时,居然停下来,转过身朝晏初晓神秘地笑笑,继而环抱着胳臂站在门口。这时,李穹背着双手,似乎藏什么东西朝她们走来。

一直垂着头的杜雨薇抬起头时,惊讶地发现丈夫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

只见李穹满面春风地从后面拿出一大捧玫瑰,绅士般行了一个礼,温柔道:“Merry Christmas,我亲爱的老婆!”

杜雨薇早已转怒为喜,接过玫瑰,佯装还未消气道:“你刚才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关机啊?”

李穹解释道:“这不是为了给你惊喜嘛!”他握住妻子的手,甜言蜜语道:“这些玫瑰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一支支都代表着我的心意。雨薇,虽然咱俩结婚已经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像当初一样一如既往爱你……”

在一旁听得直起鸡皮疙瘩的晏初晓,弱弱地打断:“我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多余?要不要给二位挪位?”

杜雨薇笑道:“还算有点眼力劲。这回算了,叫你的江湛远回来点菜吧。”

晏初晓看了看那娇艳似火的玫瑰,只有眼羡的份,便用凄怨的目光投向走过来的江湛远。

待他入座后,她小声嘀咕道:“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这小子玩浪漫到家了。”

趁杜雨薇夫妻俩郎情妾意空当,江湛远也小声道:“我只能用一词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完之后,两人“扑哧”一笑。

圣诞晚餐完毕,两对夫妻分开游玩。于是按照原定计划,江湛远带着晏初晓去巴黎圣母院看弥撒,再聆听巴黎圣母院敲响开启新年的钟声。

圣诞节的巴黎圣母院,做弥散的人特别多。有各个年龄层,各种肤色的信徒虔诚地划着十字架,聆听着神父在诵读《圣经》和讲道,小声跟着祷告。

晏初晓偷偷打量着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庄重神圣。数十支白烛辉映使院内洋溢着柔和的气氛;二楼的玫瑰窗,色彩斑斓,富丽堂皇的彩色玻璃刻画一个个圣经故事;院内摆置着许多壁画,雕塑,圣像;还有神父传达的福音在宽阔的圣母院回荡,经久不息……

做完弥散,晏初晓感觉自己刚刚在巴黎圣母院像是经过上帝的洗涤,灵魂轻盈不少。在异国他乡,被江湛远牵着手站在人山人海中聆听外国新年的钟声,是一种幸福。她偷偷瞟了一眼江湛远,想看看他的反应。可是他神色凝重,若有所思,从巴黎圣母院走出来后,他就一直沉默不语。

当钟楼终于传来期待已久的开启新年钟声时,晏初晓情不自禁双手合十,闭目许愿。在钟声中,巴黎圣母院似乎在颤抖,钟声振聋发聩,响彻云霄,颤音在城市上空漂浮,波动,跳跃,回旋。在深沉辽阔的夜色中,晏初晓突然觉得这钟声带着寓言的意味,像一排排白浪,即将扰乱她安宁的生活,宣布着一个个开始,一个个结束,循环往复。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她不由害怕,从祷告中回过神来。

睁开眼,她才发现江湛远不知所踪,没有预兆地离开了自己。像是噩梦成真,一语成谶,她的心焦虑不堪,如同瀑布连潭,漩涡连着漩涡。晏初晓忙拨开人群,快速搜寻着他的身影,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在人头攒动的人海中,晏初晓终于看见了丈夫。他精神恍惚,失魂落魄,眼睛始终注视一个方向。周围不断有人重重擦过他的衣服经过,他被人潮挤得摇摇晃晃,几次欲跌倒在地,而他始终没有知觉地傻站着。晏初晓看着他虚脱的样子,不由加快脚步挤了过去。

晏初晓紧抓住他已经凉透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这到底怎么了?”

江湛远依旧沉默,幽幽地吐出一句话:“刚才听钟声,我感觉我这条命不是我的……”

“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晏初晓急了,忙用手覆之额头,试他的体温。

江湛远回过神来,一把攥住她的手,恳求道:“抓住我,初晓,你来抓住我,不管什么时候,你一定要抓住我。”

看着他惨白的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恳切的眼神,晏初晓坚定地点点头,回握住他的手。这一刻,她明了,在他的心里有那么一块地方,就算一直冷静理智的他也无法面对。这块空间会在他很快乐的时候突然降临,一举击溃他。往后的日子,他也可能永远背负着这块空间和她在一起。无论如何,晏初晓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哪怕他给的不是全部,她也可以允许他有那么一块地方供他心不在焉。

                  风翻暗浪,大打出手为那般

回到L市,一切重归于平静。两个人照常工作,休息时间两人会一起上街置办年货,只是他好像变了点,沉默的时候居多。每当这个时候,晏初晓就会故作轻松,数落他玩深沉,可是他总是付之一笑,并不像以往不甘示弱地回击。旁人见了不由感慨他学会忍让,懂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嘴了。

晏初晓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家里冷清的感觉能清晰地感受到,尤其是在这喜庆的春节期间。每次她试着和他沟通,却一次次被他以忙的借口给推脱。

回夫家拜年时,小姑开玩笑问她巴黎蜜月之行还滋润吧,晏初晓不由涌上一股莫名的悲哀。好像哪个地方出错了?巴黎之行最后的结尾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晏初晓只得将心中疙瘩告知雨薇,杜雨薇笑道:“晏子,你就是杞人忧天,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啦?”

“你别说我,上次在巴黎你丈夫没接电话,你就急成那样了。五十步笑百步。”晏初晓嗔怪道。

杜雨薇被将了一军,不干道:“说你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啦?你这个样,我不能向你传道解惑了。”

被晏初晓摇晃着胳膊,喊了一声“姐”后,杜雨薇才娓娓道来:“晏子,这是正常情况,你得适应。我结婚那会儿也是这样过来的,婚过以后,就很难再保持谈恋爱那段时期的浪漫了,真正的过日子就是这样。你看啊,你们俩结婚时打的是“成家立业”的旗帜,这家成好了,就要开始轰轰烈烈地闯出一番事业,男人都是这么想的,家只是前进道路上的歇脚站,他现在是以事业为重。再说这两年你在人民医院如鱼得水,一连主刀做了几个大手术,医术精湛,名声在外,现在好像有病人点名要你做手术了吧?江湛远这段时间对你不贴心,是不是你这个当妻子事业一线飘红给他压力了?是不是他工作不顺利了?还是他在想今后的出路?你呀,往那方面想,别像小孩般只想到过家家;还有‘他爱不爱我’这么傻的问题。”

晏初晓回味一番,觉得有道理道:“你说的也对,他好像和他那个师兄有个三年之约。这都已经两年了,他还是音乐协会一个小小的委员,最近应该是在为这事发愁吧?”解开心中的疑惑后,她还是抱怨道:“在家我还是觉得冷了。”

杜雨薇笑道:“你终于觉得冷了吧?从一开始,我见着江湛远,就觉得冬天到了,寒风阵阵,冰雪凛冽。你这丫头居然还能忍受得了?”说着,她给晏初晓支招道:“晏子,你干脆就煲汤,做菜,用汤汤水水暖和他的肠,用美味佳肴抓住他的胃。还有……”

她突然不说了,朝晏初晓暧昧地挑眉示意,呈现出“尽在不言中”的意境。

晏初晓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笑着抓起一个抱枕朝雨薇扔了过去,嗔怪道:“思想不健康!”

嬉闹了一阵,杜雨薇突然想起来:“江湛远这小子还真是个‘冷面郎君’,到我们家拜年就派你一人来,他真这么忙,来不了吗?还有,前些时候,我和李穹请客吃饭,他也借口有事不来吧?”

晏初晓这才想起江湛远的确有好几次听到要四人小聚,就变卦不参加。甚至有一次,他们俩逛街时,看见杜雨薇两口子在咖啡厅里,死活不愿进去,掉头就走。虽说刚交往那一阵子,江湛远很不待见雨薇,可是已经和好了……

杜雨薇还在不满;撂下话语:“晏子,放话给他,我们家和他处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要是再这样不情不愿,瞧不起我们没读大学的,就干脆别处好了。”

晏初晓忙打圆场:“雨薇,他真不是那种意思。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不合群,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包容包容。这样好了,明晚在西餐厅,我请客,就庆祝我最近做的一个大手术成功。叫李穹也来啊!”

杜雨薇弦外有音道:“放心,李穹我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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