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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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帝国-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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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你是说……”
“二哥,这件事也许不像表面上那么复杂,”楚韵歌慢慢走回屋中,却不坐下,目光炯炯的盯着楚韵远,“我近来想,也许司马家当年真是想谋反呢?”
心猛的一跳,这几个月来,与他一同竭力的想找出当年灭族惨案的真相,可是始终不得其解,走来走去,总是回到原点,现在一想,也许当年司马家真的是想谋反,所以才找不到诬陷他们的证据,可若果真如此,为什么当年只有司马家被灭了族?其他参与谋反的人却安然无恙呢?
心中一动,“小弟,会不会是其他参与谋反的人在即将起势之前,泄露了秘密,所以……”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楚韵歌摇了摇头,“我细细看过当年的卷宗,我最奇怪的,便是为什么除了司马家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被定罪,若果真是谋反的大罪,即使最终幡然醒悟,也难逃流放之罪,这是最大的蹊跷。”
协商良久,除了猜测之外,却无半分的证据,疑窦丛丛,却始终没有一丝结果,最终楚韵歌微微一笑,“二哥,咱们到凌烟崖旁去。”
走到凌烟崖,司马家的人已然被安置进了寨中,崖边除了凌乱的脚印,再无其他可以显示司马家的人由此上崖的痕迹,心中一动,细细查看良久,转身走到楚韵远身边,“二哥,咱们回去吧!”
回到屋中坐下,楚韵远一脸的失落,呆呆的坐在火炉,衣襟差一点被火点燃都未觉察,楚韵歌见他神思恍惚,轻轻皱了皱眉,“二哥,若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不,”如同被惊醒了一般,楚韵远惊愕莫明的瞪大眼睛,“我不累,小弟,我只在想,司马家当年究竟为什么要谋反。”
为什么?其实很简单,司马家当年权倾朝野,功劳之大,足令天下侧目,渐渐的,也许他们开始不安于室内,他们的异动一定会皇帝觉察到,所以逐步的开始削弱他们的权力,那些皇帝可比继善聪明得多,他将自己赶出了朝堂,其实是让自己下定谋反的决心,但是那些皇帝却不然,他们是一点一点的进行,待司马家的人发现局势已变,已经为时太晚。
依照史书的记载,司马家后来虽然身居要职,却并无实权,他们想要谋反,取得原有的权势,这般解释虽在情理之中,但细细想来,又觉得其中有偌大的破绽,如果要反,为何不在刚从相位下退下时反,那个时候,余威仍在,但司马家被灭族之时,已从相位退下近二十年,二十年的岁月,足以将当年的雄心壮志消磨得干干净净,难道司马家的人那个时候反,是为了奋起余勇,所以以卵击石?那不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吗?
更何况,一切都太过完美,没有一点儿的痕迹和证据,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如适才司马家的人上山,明明曾经来过,却偏偏了无痕迹,楚韵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垂下首,心头猛震,“二哥,我想我知道当年司马家的人为什么要反了!”
相对而坐,楚韵歌笑面如花,“司马姑娘,在下想问姑娘一个问题,司马家当年既被灭族,为何姑娘还有一百多名家人?而且听姑娘话里的意思,这一百多人每个人都身手不凡,但凡有才的人,若无特殊的原因,怎会对姑娘忠心耿耿?”
等待良久,司马寒烟始终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楚韵歌,面无表情,楚韵歌与她对视良久,抚掌笑道:“姑娘若不愿意说话,不如听在下讲个故事可好?”
“楚公子,”司马寒烟淡淡道:“寒烟一向喜爱听故事,只不过,那段往事与司马家灭门之祸有关,在楚公子口子,竟然变成了一个故事?”

第二卷:九州风云 第七章 第一节 洞悉
第七章  第一节  洞悉

从未有人如此的无礼,心中的不悦更盛,楚韵歌神色不变,连眼神中的笑意都没有任何改变,坐在一旁的楚韵远细细察看,未看出他的不愉,暗中舒了口气,楚韵歌此时已轻声道:“姑娘觉得那不是故事吗?那不是已经故去的往事吗?”
这两句反问,语气中已带了怒气,楚韵远心中一紧,这才明白他已是怒到了极致,正想挤出一朵笑容,化解场中的尴尬,楚韵歌已收了笑脸,“司马姑娘,请你记住,这里是隐龙岭,不是司马家的静湖,我虽然已经知晓司马家为何灭族,但姑娘不慌不忙,仍然维持着司马家家主的风范,想必姑娘对于那桩往事心中同样如明镜一般,如此这般,姑娘若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就请即刻下山。”
没想到竟然绝决至此,楚韵远心中一惊,又觉得茫然,若司马寒烟果真下山,自己是否还应留在山上,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初见,却如同认识了许久一般,心中对她难舍难离,左右为难,抬首看去,司马寒烟面色微红,目光中隐隐透着怒气,还含着一丝泪意,似乎从未受过这般无礼的对待。
相持良久,司马寒烟颤颤的起身,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楚韵远看她娇弱的身子,心中一痛,忍不住想身便要追出去,楚韵歌业已转头,满目的怒光,“二哥,你想做什么?”
在他目光的逼视下,颓然的坐下,却异样的不安,耳中听他严厉的斥责,“二哥,你疯魔了不成?那个女子是什么样的身份?她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为什么一到这里,便咄咄逼人,想要占尽上风?我们统统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可是她只是一个弱质女流,”。楚韵远愤愤不平,“她对我们能有什么威胁?”
“弱质女流?”楚韵歌满目怒火,“能够。统率司马家遗臣的,怎么可能是什么弱质女流?你不要被她的表像所欺骗。”
这是十数年来,楚韵歌首次这。般的恼怒,看着他燃烧着愤怒的脸,楚韵远心中剧震,再不敢说什么,心中对司马寒烟的迷恋也因为惧怕而消退了许多,楚韵歌盯着他,慢慢闭上眼睛,待他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二哥,司马家的人不是被冤枉,他们是真的想要谋。反,”楚韵歌缓声道:“这世间没有什么冤案没有破绽,而司马家的这个案子却是破绽太多,无一处不是破绽,所以我们初期才会被表像所迷惑,其实所有的破绽都是掩饰。”
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一切都大白于眼前,难怪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想必因为是事实,所以无法否认吧,那些看似被刻意消除的记录,那般的天衣无缝,能做到如此完美的,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原来就没有。
“小弟,司马家谋反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楚韵远兴。奋的满面涨红,“若果真如此,那么司马家为什么又要谋反呢?”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境地,”楚韵歌扬了扬眉,“他们忍气吞声了数十几年,在皇帝眼中却是在韬光养晦,无论那一个皇帝,都不可能放过司马家的,即使司马家的后人已经沦落,再没有先人那般的智慧与忠勇,但是司马家的隐藏的力量不能忽视,但是所有的皇帝都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他们不可能一下子就将司马家的置于死地,所以,他们一点一点的,将他们逼到悬崖边,让他们不得不反,当他们真的反的时候,司马家便有了灭顶之灾,这就是为什么司马家的人在大权旁落了数十年之后,还有要谋反的缘故。”
鼓掌声,轻轻的鼓掌声,楚韵歌和楚韵远同时转过头,司马寒烟站在屋门边,轻轻的鼓着掌,然后慢慢的走进屋,对楚韵歌行了一礼,“楚公子,请原谅寒烟之前的冒犯。”
说完,司马寒烟走到初时的位置旁,款款坐下,“的确如楚公子所言一般,司马家的人是被逼造反的,当时我还未出生,我的母亲,是逃过那场灾难,听母亲说,父亲在半年前便已觉察到危险的临近,所以他暗自将母亲送出了司马府,母亲才得到幸存。”
看她的神情,说到被灭族,仍然是冷冷的,没有任何的异动,令人觉得她心如铁石,但她却没有的异常,径直冰冷的说了下去,“当时府中有许多的死士,在谋反前一夜,一个与父亲长得很像的死士将父亲替换出府,父亲便带着母亲逃到了深山中,灭族之后,父亲一直很抑郁,我们司马家有一条铁规是不许哭,但我记得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闯进他的房间,看见他在哭,我问他为什么哭,他说风把砂子吹进了眼中,但那里是镜湖。”
明白了,死士!楚韵歌淡然一笑,对于高傲的司马家的人来说,以死士的命交换自己的,那是多么的委屈与不得以,苟延残喘的活下来,是比死更加难以忍耐的痛苦。
“楚公子,我现在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性命和司马家的遗臣交给你了,”司马寒烟突然笑了,那朵笑容就像开在冰上的花,虽然美,却不能让人觉得温暖,失去了笑的意义,“请原谅之前寒烟的无礼,在确认你真如传言一般之前,我是不能随意将一切都托付给你的。”
心中的不悦并未消散,楚韵歌甚至没有笑,他沉思良久,缓缓抬首凝视着司马寒烟,“司马姑娘,我想知道司马家的遗臣是如何保全的?”
“这些遗臣其实在司马家被灭族十年前就渐渐的隐居了,理由很简单,也很合理,没有人能够指责他们,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司马家的人大势已去,”司马寒烟好奇的盯着楚韵歌面前的玉镇纸,“所以没有人会怀疑,父亲在镜湖发出了召集令,他们每年都会到镜湖集聚,这一次,就是为了等他们,所以才这么晚到。”
安置司马家的人足足用了十日,从不知道会如此的麻烦,司马寒烟显然是一个很懂享受的人,她所居住的静院,几乎整个儿的翻了个儿,在她安顿好的第二日,她便邀请楚韵歌去参加家宴,目的是为了将那些遗臣一一的介绍给他。
所谓的家宴其实非常的奢华,不说那些昂贵的膳食,就是用以装载膳食的用具不是金,就是银,还有一些是用暖玉制成,拈起金丝包裹着上等象牙制成的筷子,楚韵远觉得自己正置身一场奢华的梦境之中,他不明白,在这样的生活之中,司马家的人如何还能想到报仇?
填充了羽毛的靠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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