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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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帝国-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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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样?”楚韵歌站起,猛的转过身,怒视着一众的军士,“他们怎么样?他们已经饿到将要死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见他动怒,将军立时挥着手,“移开栅栏,将栅栏移开。”
楚韵歌走到移开的栅栏前,注视着那些坐在地上,饿得几乎奄奄一息的灾民,“你们都起来吧,很快他们就会为你们煮粥,我保证让你们吃饱,待你们吃饱之后,再谈其他。”
借来的大锅放在石块垒成的灶台上,军士们分别负责加火和搅粥,不停有汴仓的百姓背着米粮前来,楚韵远指挥他们将米粮放在一旁,那位负责防守东城的将军指挥着军士将那些虚弱的老人扶出人群,将最先熬好的粥塞进他们手中,直忙得满头大汗。
粥熬了一锅又一锅,最终将栅栏也劈成了柴木塞进了灶台,灾民们喝下粥,略略恢复了精力,他们抬起头,想要感谢楚韵歌,可是锅前那把破旧的椅子上已经没有了楚韵歌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抬首看着皇宫,楚韵歌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那么的陌生,他想自己再见到继善的时候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可是想不到,却什么都想不到,他突然觉得愤怒,异样的愤怒,他几乎是紧握着拳头走进了御书房。
“草民楚韵歌见过皇上。”楚韵歌掀起长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皇上万福金安。”
“楚爱卿快请平身,”即使低垂着头,楚韵歌也听出继善语气中压抑不了的愤怒,不由冷冷一笑,“来人,赐坐。”
恭敬的坐在椅中,满面含笑的看着继善,他此刻也是满面带笑,袁维朗站在他身边,楚韵歌心中微动,已然明白那道信函是因何而来,他们无法解决汴仓城灾民带来的问题,所以他们只能假借那个官职,将自己骗进汴仓,在解决了灾民之后,下一个要解决的,便是自己,真没想到当日自己启用袁维朗,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也许就是常人所说的养虎为患吧!
“楚卿在接到朕的信函之后,日夜兼程赶回汴仓,朕心甚慰,”继善面上的笑容突然一滞,随后又展颜道:“楚卿一到汴仓,立刻就赶到东城,朕……”
“皇上,”楚韵歌微微一笑,“楚韵歌一介草民,到了汴仓,斗胆帮皇上解决一个皇上早就想解决的问题,不胜荣幸,皇上若有什么事要草民帮忙,草民作为边越的子民,只要能力所及,草民义不容辞。”
感觉上,继善觉得很诧异,他也许觉得自己还在留恋宰相这个职位吧!不,也许是袁维朗,他也许对继善迟迟不封他为宰相感到不满,他觉得继善心里对自己还有一丝希望,所以他要将这丝希望扼杀干净,以免留有后患。
“楚卿,目前灾民聚居在东城,怎么赶也不离开,由于灾民数量过多,如果要赈灾花费巨大,”继善一边说,一边紧皱了眉头,“如今前线战事紧急,说不定什么时候龙皇的大军就会出现在边关,界时……”
“皇上,”楚韵歌微笑如仪,如同这般天大的难事只要轻轻挥一挥手就能解决一般,“灾民的数量的确众多,草民在东城细细看,不少的灾民是拖家带口,带着他们所有的财产到了汴仓,我想赈灾并不能治本,只能治标,所以草民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继善急不可待,甚至站起了身子,“什么办法?”
强压着冷笑,楚韵歌一脸平静,“皇上,草民想,这些灾民若是在家乡还有一条生计,他们是绝对不会背井离乡的,所以我想赈灾不如疏导,边越的人口南多北少,北面的几个州地广人稀,因此,草民觉得,拿出比赈灾少很多的钱就可以解决灾民的问题。”
看着继善时阴时晴的面孔,楚韵歌知道他其实一两银子都不想花费在灾民身上,但他也明白,灾民是内忧,龙皇是外患,目前内忧大于外患,他不得不防,其实银子自己早已有了打算,但是继善若不开口,自己何必去讨好他?
“楚卿,国库是有些银子,不过……,”继善犹豫了一会儿,“你也知道,一旦用兵,国库的大门一开,便会如泄洪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所以……”
目光转动,袁维朗始终垂首而立,显得非常的恭敬,楚韵歌冷冷一笑,他知道,一旦继善问完如何安置灾民,那么就轮到袁维朗来质问自己了,但是为了灾民,其他的个人恩怨就暂且放到一旁吧!
“皇上,汴仓有很多的富户,因为灾民聚集在东市,他们无法开铺做生意,所以,只要皇上向他们开口,他们一定愿意慷慨解囊,”楚韵歌微微一笑,“皇上要做的,只不过是下一道诏书,另外,皇上,草民离家日久,想尽早回去,若皇上无其他事需要草民锦上添花,草民想就此离开汴仓。”
清晰的看见继善向后一坐,目光移到一旁,知道袁维朗立刻就要发难,心下做好准备,仍然满面微笑。
“楚先生当然归心似箭,”袁维朗抬起头,面上的笑容如同刀刻一般深刻,“皇上,微臣接到线报,说隐龙岭上果然藏龙卧虎,不时有健壮的男丁上前投靠楚先生,目前隐龙岭已经无法容纳那么多的人,所以正在开垦荒山,楚先生说过自己只是一介草民,微臣想问,一介草民真的需要那么多的护院吗?”

第二卷:九州风云 第九章 第一节 反戈一击
第九章  第一节  反戈一击

一时间御书房寂静无声,楚韵歌微笑不语,继善假装矜持,微仰着头,目光却在楚韵歌面上来回扫视,袁维朗兴奋得满面红光,目光灼热得几乎将要燃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韵歌,似乎害怕漏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沉默了片刻,楚韵歌淡然道:“值此乱世,总希望能有一些力量保护自己的家人,隐龙岭地处穷山恶水之地,盗风之盛,实为边越之冠,那些上山的人,也只不过是为了正正当当、体体面面的活下去,皇上,袁大人,假如是你们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地方,我想上隐龙岭的人不会比草民的人少吧!”
继善阴沉了脸,恶狠狠的瞪了瞪袁维朗,袁维朗面上露出一丝惧色,楚韵歌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东湖的茶棚见到袁维朗时的情景,他那个时候,不畏权贵,敢于直言,一身峥峥的傲骨,没想到不过数年,他竟然也变成一个畏首畏尾,贪恋富贵之徒。
“楚先生,既然隐龙岭地处穷山恶水,又盗抢成风,以楚先生的智慧和身价,为何不离开隐龙岭?”袁维朗虽然在笑,但笑容中却有隐藏不了恐惧与犹豫,“为何楚先生一定要居于隐龙岭?而且隐龙岭天高地远,皇权难已到达,正便于另有图谋。”
好厉害,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推到了谋反的边缘,自己的确是存了谋反之心,但现在时机还未成熟,自己绝对不能和继善翻脸,楚韵歌凝神盯着继善,他至今面无表情,适才求教的神情早已一扫而空,此刻的空白,说明继善已存有杀心,自己能否安全走出皇宫,就看此时自己如何应对了。
“草民能有什么样的图谋,”楚。韵歌安然坐在椅中,面不改色,“草民的父亲到隐龙岭不久,便因故身亡,家中再无主事之人,草民幸得兄弟信任,主持家务,草民一家上下共七十三口,其中有四十七口为女眷,剩余的三十三口,年不过十岁的有一十一口,年老体弱者,九口,剩余的精壮男丁不过十三口,十三口要照顾这么一大家子的人,着实力有不逮,因此,草民不得不广招家人,以策安全。”
“以策安全?”袁维朗轻薄的笑声在。殿中快速回响,“如果袁某记得不错,楚先生的大哥楚韵清乃边越第一武将,即使麾下只有十三人,其能力也足够保全楚家一家人的安全,何来的广招家人,以策安全之说?”
“袁大人此言差矣,”楚韵歌针锋。相对道:“假若大哥是边越第一武将,为何他离开边越之后,边越军中波澜不惊,事实证明有他,无他对边越毫无任何影响,他甚至没有任何的威慑之力,敢问袁大人可听说草民一家在居隐龙岭不远之处遭人截杀,当时大哥也在,若非有人施以援手,草民一家早就葬身荒野……”
“是谁?谁施以援手?他们如何知晓你中途会被截杀?”
这般的步步紧逼,事又涉及当日的截杀,直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派出截杀的人是谁,楚韵歌目光闪动,心下猜测此事定与他二人有关,静心细细查看继善和他的神情,总觉得袁维朗的兴奋不太寻常,而继善却显得很惊愕,显然并不知情,楚韵歌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是谁中途截杀草民,草民可不知道,草民唯一知晓的是那些人训练有素,早有准备,施以援手的,是韩坤国的侯青云侯王爷,他听闻草民辞官,感念相识一场,特意赶到隐龙岭与草民话别,没承想竟然救了草民一家,也算是天道昭昭,庇佑好人。”
“天道昭昭?”袁维郎冷笑着,“楚先生在任边越宰相之。时,做了何等的亏心之事,只有楚先生自己心下明白,还需在在下提示吗?”
“当然是天道昭昭,”楚韵歌傲然道:“草民虽然愚顿,。但草民也知道忠君报国,草民任边越宰相十一年,在任上自问从未出过大错,袁大人既然说草民做了亏心之事,还望袁大人指教?若果真有负边越百姓之事,那么草民自愿以死谢罪。”
一时间殿内重。又寂静下来,站在一旁的太监满面焦急,趁继善和袁维朗不在意,频频的施以眼色,楚韵歌见那太监眼生,心中微动,只是含笑而坐,目光澄澄,紧盯着继善。
“楚先生强令沿海渔民内迁五里,”袁维朗冷了面孔,大义凛然道:“沿海的渔民不能打渔,便是断了渔民的生计,他们以何为生?”
“袁大人是忘记了碧兰蚕吧!”楚韵歌扬眉一笑,“当日渔民为了碧兰蚕死了几许人,皇上和袁大人不会忘记吧!草民下令将渔民内迁五里,圈地而居,免去了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的苦楚,又免去了他们的性命之忧,渔民们从此安居乐业,若这算负了边越的百姓,草民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时语塞,袁维朗垂下头,楚韵歌明白适才的争执只是一个开始,眯了眼睛,心下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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