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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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帝国-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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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楚韵歌急速起身,快步走到丹墀下涌身跪到,“臣有事要奏。  ”
心一阵急跳,他定是来辞官地,自听风林归来后,继善一直犹豫不定,如果拒绝他的请求,那么是否显得他太过于重要,如果应了他的请求,政事……
“楚爱卿有何事要奏?”
眼光暗闪,已看到他面上虚假的笑意,君臣两人这番作做还真是有趣,楚韵歌垂首暗笑,待抬首时,已是一脸冰霜,“臣因家事想要辞去宰相一职,请皇上恩准!”
朝中一片寂静,众人面上一片惊愕,虽然他们知道皇上还是安王的时候,对楚家颇多不满,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下手了,第一个被除去的,就是楚家最重要的人,因家事辞官?是在皇上的威逼下吧,连楚韵歌如此聪慧,肯定明白时不与我,便急流勇退,但是这位皇上如此的心狠手辣,自己也许得想个办法自保吧!
“爱卿家中何事要辞官?”皇上的笑容那么假,大臣们缓缓垂低头,只是静心听皇上应对,“朕新近登基,朝中地事纷乱复杂,还需爱卿鼎力相助,爱卿……  ”
“皇上,家父年事已高,近日不知中了什么蛊惑,镇日里神情恍惚,”楚韵歌声音清晰地回响在殿内,似乎昭示着他辞官的决心与皇上并无关系,而真是他家中有事所致,“大哥前年征战安楚时,被龙鳞黑甲击中,阴气入肺,请遍各国地名医,都束手无策,我二哥游戏人间,镇日里在汴仓惹事生非,臣的家事已令臣焦头烂额,能力有限,无法妥善处理国事,还望皇上务必应允。  ”
务必?继善的目光如针一般的刺人,他将案几上所有的奏章都掀到地上,伏在案几上不住喘气,楚韵歌真的觉得朕会留他?边越国少了谁都一样,他觉得自己重要是吗?他觉得边越不能缺少他是吗?朕就告诉他,边越少了谁都一样。
“皇上,有四个富户今日到楚家查看,商谈购买楚宅一事,”随身太监的声音不高,不知怎的,听到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楚家的大公子昨日到西市购买马车。  已经下了定银,近日楚家地仆役们在楚家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指挥下收拾细软,楚老爷已经先行被送回定梁老家,同行带走了楚家大公子的女眷和一部份的家私,看样子,只要皇上恩准的旨意一下,楚家即日就会离开汴仓了。  ”
莫非楚韵歌真的要辞官?继善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测。  他觉得楚韵歌既然领了如此地高位,怎可能轻易的舍弃。  这个位子,陈家地人觊觎已久,话里话外暗示了多次,没想到楚韵歌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难道他觉得朕不堪为君?不愿侍君子吗?
左思右想,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应允呢?如果陈家来做宰相。  能帮自己多少?虽然协助自己为帝一事中,陈家出了大力,可是宰相这位位子,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皇上,楚家大公子带走了一半的家人,目前已经在回定梁的途中,”随身太监的声音更低,他早已明白了。  这样的消息对于皇上而言是噩耗,“据楚家地奴才说,楚二公子坚持不肯回定梁,宰相大人百般劝说,好容易他才回心转意,但是他要收回前期的赌资。  这几日都在城中搜寻欠债的人,那些人东躲西藏,要找到他们可着实不易。  ”
是这样吗?楚韵歌为了避嫌,已经不再上朝,而是在家中等待消息,当然,那些应该是宰相处理的事务紧急一些的转到了自己这里,另外一些分到了六部,由他们分头处理,朝政一片纷乱。
“那么宰相大人这几日在做什么呢?”极度的愤怒之下。  语气反而是平静的。  “他不该也是走街蹿巷,寻找赌徒吧!”
“宰相大人这几日忙于拜别从前的老师和朋友。  而且楚家搬迁,事务杂乱,宰相大人就住在东湖诗社,没有进城。  ”
好悠闲!朕在这里焦头烂额,他却悠游渡日,真真地可恨,眼前似乎闪现着楚韵歌神采飞扬,泛舟湖上,静赏湖光山色的情景,禁不住便捏紧了拳头。
“皇上,陈大人……  ”
他又来了,是为了相位吧!他那个才学平庸的儿子也想当宰相?就是知县也是高抬了他,继善示意太监们收好奏章,整肃了衣冠坐回椅中,“传他进来。  ”
“臣……  ”
“大人请起,”继善满面真诚的笑容,“赐坐。  ”
陈新礼略略侧了侧身子,几乎是开门见山,完全不顾及任何的礼仪,“皇上,您已经有决定了吗?现在朝政乱成一团,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  ”
当然需要,继善在见到陈新礼的那一刹那下定了决心,不过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陈家地人,因为如果楚家的人走了,陈家独大,内患难免,可是他们曾经支持过自己,所以必须给他们一个回报,一个让他们能够接受的回报。
“朕已经决定了,”继善目光坚定,昭示着内心的坚决,“听闻大人有一个女儿,才德皆备,朕还未立后……  ”
“臣谢皇上,”跪在地上的陈新礼早已领悟了继善的用意,满面感激的笑容,就连眼神中的失望也隐藏得天衣无缝,“臣谢皇上。  ”
早朝过后,继善乘小轿自侧门离开了皇宫,他身穿便衣,手拿折扇,打扮和装束和一众到东湖游湖的仕子没有差异,他甚至只带了两个侍卫,他不想引起楚韵歌的反感,觉得他是去逼迫他应承地。
一路上杨柳依依,游人如织,到了东湖诗社,游人却少了,只见三三俩俩穿着长衫地仕子悠闲的在湖畔踱步,远远便看见那个修在湖中地茶楼。
走到近处,下了轿,这才细细的打量这个闻名于汴仓的所在,和想像中完全不同,茶楼是灰色的木头搭建,外观没有半点儿华丽的装饰,挑着一个风帘,连风帘都是灰色的,随身的太监躬身站在身后,“皇上,奴才已经打听过了,宰相大人今日无客,住在东厢。  ”
走进茶楼,早有茶博士一脸笑意的迎上前来,从肩头拉下雪白的布巾,习惯性的掸了掸继善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客人是应邀?还是独自前来?”
“楚大人在吗?”
“原来是三公子地客人。  ”茶博士点头弯腰,语气越加的恭敬,“三公子今日无客,他住在东厢,客人请这边行,在下前面带路。  ”
跟在茶博士身后,初时只觉得这茶楼和汴沧其他的地方别无二致。  行了数步,只觉长廊曲折蜿蜒。  陈设往往于不经意处匠心独具,偶尔湖光映入眼中,心旷神怡之中,又对茶楼建筑得的妙处击节赞叹不已,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东厢。
和茶楼其他的地方不同,东厢偏置一隅。  似乎是一个小小的阁楼,挂着灰色的布帘,茶博士不敢用手叩门,只是垂手远远站在帘外,“三公子,有客人。  ”
良久,才听见楚韵歌微微有些慵懒地回应,“皇上请进来吧!”
在茶博士的目光中继善掀起门帘。  一片强烈地光刺得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待再睁开,原来面湖的木门尽数打开,低矮的栏杆挡不住满目的湖光,在朝阳下,闪烁着潋滟的波光。  楚韵歌坐在面湖的锦垫上,斜靠在木门上,手中捏着白瓷地酒盅,“皇上请坐。  ”
待他转头想要行礼,继善已然坐下,楚韵歌然后起身,敛袖行礼,“楚韵歌参见皇上。  ”
“韵歌无需多礼,”继善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抽出那封还未拆开火漆的奏折放在席上。  缓缓推到楚韵歌面前。  “这封奏章,朕从未打开过……  ”
“皇上。  这是我离开安楚时,韩坤国的侯青云王爷特意送给我的饯行酒,”楚韵歌微笑着为继善斟满了酒杯,“臣觉得这酒味道悠长,极具韵味,皇上请品尝一杯如何?”
伸手拿起酒杯,还未送到唇边,楚韵歌弯腰捡起奏章,缓缓放进怀里,“皇上,臣与其他五国的统帅与龙皇曾经有两次遭遇战,均以失利而告终,但幸得龙皇手下留情,虽然损兵折将,但是六国大军终能保全,皇上觉得龙皇此意如何?”
缓缓将那口气吐出,既然与自己讨论龙皇及六国合盟,想必他已经得到自己立陈家大小姐为皇的旨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既然他愿望留下来,那么国内的局势已不是当务之急,龙皇之威却迫在眉睫。
“我想姬问风定有自己地想法,”缓缓饮下那杯酒,果然韵味深远,令人口齿留香,“也许是安楚国内的局势令他不得不做此决定?”
“不是,”楚韵歌缓缓摇了摇头,“龙皇不想单纯的依靠龙鳞黑甲,他正在发展安楚国的军力,第一次六国出军时,龙皇出动了龙鳞黑甲,第二次,已有少量的安楚国军队参战,到了臣到达安楚时,可以这么说,安楚的军力已经有长足地进步与发展,那两次遭遇战,都是以安楚的军队为主,龙鳞黑甲为辅,长此以往,待安楚的军力到达鼎盛之时,便是其他国家灭国之灾临头之日。  ”
心下大惊,若他不说,也许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安楚在发展军力,虽然传说中龙皇如何如何的厉害,龙鳞黑甲如何如何的厉害,仿佛他明日就会挥军南北一般,但是时日渐过,始终相安无事,心下也曾暗自猜测龙皇的传言是否只是以讹传讹,但是今日楚韵歌这般说,想必已经危如积卵了。
“韵歌……  ”
“皇上,”楚韵歌轻轻将酒杯和酒壶摆放成一个圆形,“皇上,这个酒壶是六国,这个酒杯是安楚,你听过蛇吞象的故事吗?皇上,你觉得怎么才能把这个酒壶放进酒杯里呢?”
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难道他是在暗示自己不用忧心,安楚完成不存在对边越的威胁?可是看他的神情却不是这样,“我不知道?”
“其实很简单,”楚韵歌从身边拿出一个木棰,又拿出一张宣纸,将酒壶放在纸上,用木棰将酒壶打成粉末,然后倒进酒杯中,“看,龙皇要做的,就是把我们六个国家碾成粉末,这样才能一统天下。  ”
看着酒杯里地粉末,继善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碾成粉末吗?
“皇上,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其他国家联合起来,”楚韵歌把几个酒杯放在那个代表安楚地酒杯前面,“从地理上看,边越最占优势,因为离安楚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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