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
这么美妙的玩具皇兄竟然舍得丢弃,那就不要怪做弟弟的抢人了。
绵绵的天籁缓缓流出,歌声响起,声音如山涧溪泉之声,婉转动听。
“冰雪少女如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晴是非难解虚如影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丝魂仗剑挟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蓦然回首万事空几重幕几棵松几层远峦几声钟冰雪少女如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晴是非难解虚如影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丝魂仗剑挟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蓦然回首万事空几重幕几棵松几层远峦几声钟几层远峦几声钟……”
歌声罢,余韵绵绵不休,愁不休……
黑影久久凝望着水中的丽影,心在颤抖,仿佛嗡嗡然中纠缠着灵魂,使他只想抛去江山如画,换佳人依稀带笑的容颜。
御书房,朝逸轩微微诧异地凝神听曲,歌声却始终隐隐约约,飘渺缠绵,悲伤揪然。他以冷血塑造而今朝明皇朝的繁华,心无情无爱,却也被这绵绵纠葛的歌声所吸引,这歌声该是源于何处?
“紫茗姐姐,真是好好听,这歌曲是你自己创造的吗?丹碧从来都没有听过呢!”丹碧擦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感慨道。
“这首歌名曰《水仙子》,是姐姐家乡的人创造的,冰雪少女如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晴,是非难解虚如影,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丝魂、仗剑挟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蓦然回首万事空……世事当真是蓦然回首万事空。”曾经的爱恨情仇都如过眼烟云消散了吧!我紫茗要证明,我可以活的比谁都好,比谁都快乐。
第一卷 逆来顺受 第十七章 遥夜沉沉何人泣?
夜深了,房梁上的黑影颤抖地愈发厉害,夜色溟濛间,原本赤黑的双眸忽然变得血红,透着狰狞。
我这是怎么了?桀桀……该死的女人,竟然让愚昧的朝逸晨那个家伙动心了,你这个玩具真是不乖,桀桀……他竟然反抗我的命令,该死,让我现在就收拾了你这个玩具,慢慢玩死你,桀桀……
啊……
差点忘记正事,以后再收拾你。
黑影消失,夜幕拉下,月亮西斜了,一幅意兴阑珊的样子,黯淡地勾着眼皮,沉沉地凝眸看着纷骛复杂的尘世,淡淡柔和的月光泻下,坠落成阴沉沉的冷,只能隐隐映出影来。
“丹碧,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穿起睡衣,紫茗莫名的说道:“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偷窥。”
丹碧噗嗤一笑,道:“这种鸟不拉屎,人兽绝迹的地方会有人大着胆子来偷窥吗?姐姐,你是不是发烧了?头晕吗?”说着,丹碧还很仔细的摸了摸紫茗的额头,搞得紫茗欲哭无泪,是她多想了吧。
再回首,裸露的罪恶一路在皇城枯井绵延,似夜血染的嫣红,朦胧间,再生者眼底抹下一层层烟雾,此生此世,都要站成梳不展的眉头,在心灵深处刻印解不了的结,独自任岁月碾过,垂钓瘦瘦的感伤……
呜呜呜呜呜呜……
阴冷的冷风拂过紫茗耳畔,嗡嗡的泣声时远时近,缥缈悠荡摄入人心魂。
丹碧双眼朦胧,迷迷糊糊道:“姐姐,好像有人在哭……”
紫茗轻轻披上一件外套,缓步推开门,朦朦胧胧的一片夜色,隐隐约约残枝断木之间,一个虚无的娇小身影静静地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口中发出嗡嗡的哭泣。
丹碧的睡意被冷风截断,此刻正呆呆地望着远处虚幻的身影,手脚微微打颤,哆嗦道:“姐姐,那里……那里……的鬼……”
“丹碧,我告诉你多少次,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鬼怪这种东西,遥夜沉沉如水,有人哭泣定有缘由,我们过去看看。”紫茗回屋掌了灯,明晃晃的灯笼将她们身前映得清晰了些。
丹碧还是拉紧紫茗的紫色披肩,打颤道:“姐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紫茗微微一笑,雪白的瓜子脸在灯影的映衬下,颇有些倨傲。她眸中一瓮清泉带笑,却平静不失睿智的光芒,道:“丹碧,你且先在房间等我,我去去就回,如何?”
熟知丹碧更加拉紧了紫茗的衣衫,强作镇定道:“我不,我打小便被带进皇宫,好不容易有了位姐姐,我才不要姐姐一人犯险,我要跟姐姐一起去。”
紫茗感激地牵起丹碧的双手,道:“对,是姐妹,我紫茗今日对天发誓,日后与丹碧一定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最好的姐妹!”
丹碧微微有些面烧,她虽然害怕那远处未知名的鬼泣,但是更害怕独自一人。
紫茗也没有点破,她的好奇心可不是一般的重。
哭泣者何人?让我慢慢揭开你的面纱吧。紫茗如是想到。
第一卷 逆来顺受 第十八章 夜幕愀然朝逸星
拨开重重夜幕,幽亮的灯光穿越重重残枝断影,细碎安静的脚步踩着嘶嘶的落叶,寻着哭泣声而近。
面前是百年枯树,佝偻的树枝参差,如群魔乱舞,再绕过大树,便见一口枯井前挂着细长的白绫,白绫随风轻扬,伴着呜咽的哭声,显得毛骨悚然。
一盆纸火燃尽,隐隐能嗅到烟灰味,一个娇小的身影仰起头来,蓬乱的长发随风乱舞,圆圆的脸蛋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泪光点点,透着不悦,樱桃般的小嘴嘟囔道:“女人,谁许你打扰本王祭奠母妃的?还不下去,不怕本王将你惩办。”
紫茗一晃,差点栽倒,竟然是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深更半夜祭奠生母,搞得鬼哭狼嚎似得,一个小屁孩竟然用这种口气跟她一个二十八岁的大人这么说话,真是可恶呢!不过这个小孩真是好可爱呢?像个橱窗里供的瓷娃娃,好想抱起来玩。
紫茗将灯笼硬塞到未回神的丹碧手上,不由自主地抱起朝逸星,谁叫他朝逸星身高只有一米多一点,小巧玲珑,皮肤比女生还要嫩上三分。
紫茗抱着小瓷娃娃,才不管他的挣扎,轻轻地拍着他的小屁股,故作恶狠狠道:“你个小屁孩,敢跟本小姐这么说话,我揍你不尊老;第二,你深更半夜学鬼哭什么?吓到人就是你的错,我揍你;第三,见到本小姐竟然敢恐吓,真是不乖的小孩,还要揍……”
这个瓷娃娃的屁股真是软呀!拍起来手感真是软绵绵的好喜欢。
朝逸星闪亮的大眼睛水雾溟濛,痴痴地望着绝美的紫茗,呆呆道:“母妃,星儿再也不敢了,母妃不要离开星儿,不要……”说罢,一头扎进紫茗的怀抱,呜呜地哭起来。
紫茗微微有些心疼,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定从小就没有母亲了,唉……
丹碧呆呆道:“他是五王爷星王,他的母妃就是曾经被贬苑香阁的淳贵人。”
紫茗一呆,难道又是曾经一场前朝宫廷争斗吗?使星王没了娘亲,枉自搭上数十条性命……
抱着瓷娃娃一般的星王挤在一张床上凑合磕上双眼,迷迷糊糊间忽然发现身边的瓷娃娃不见了,丹碧还沉沉地睡着。
紫茗一焦急,便胡乱披上一件外衣,出门四处查探,却是无果,心微微有些担忧。
朝逸星已经回了卯星宫,因他年龄尚小,还没有封地,只被安排在后宫的某一处居所,每日起居饮食,习练演绎都有人专门负责。
只是这小王爷生性冷漠,强势丝毫不下朝逸轩,所以人人都不敢与之过分亲近。
他一回来,就呆呆地摸着自己的小屁股,嘴角微微翘起,似在思索什么。
头一次,他睡得那样踏实,竟然没有做噩梦,感觉母妃又回来了,那种心灵深处的温暖,不会有错的。住在苑香阁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竟然会让他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是错觉吗?
不管是不是,那个女人竟然敢打他的屁股,就一定要惩罚她。
不满地嘟嘟嘴,却又想要是她知道自己不在了,会不会着急地四处寻找呢?
第一卷 逆来顺受 第十九章 群芳战·冷嘲热讽
紫茗跟丹碧行走至尚仪局,正是秀女们修习音律之时,一个个莺莺燕燕,手持各种乐器,细心地听乐尚宫讲解音律。
对于紫茗,大都是好奇地打量一番,便规规矩矩的继续听讲。她们都深知尽本分,勿枉念,不求掌管四方,只求一生平平安安。
却也不免有些人可以找茬,煽风点火。
一名身着杏黄锦裙,镶以金丝细软勾勒的百花,身披银白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双金线鞋若隐若现,轻巧细腻,华贵典雅,眉若远黛,眉线细长犹如天工,一双勾魂丹凤眼微微含怒,梅瓣双唇嫣红微启道:“你是哪里的秀女?怎的如此面生,竟然迟到,自以为很尊贵吗?在这里谁又大的过我?”
说罢,眉毛一挑,睥睨着紫茗,怀抱中的额古琴竟也发出嗡嗡的闷声。
她说罢,秀女们都静静的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一位身着淡粉色荷花抹胸裙的女子也应和道:“这里,朝凤姐姐都没迟到,你个寒碜的生面孔怎可迟到?”
“这丫头,当真是不把朝凤郡主你放在眼里,竟然也不向你问候。”一位绿衣少女杏眼含怒道。
……
确实,紫茗今天只是将头发挽起,插一枚朴素的银簪,着一身淡紫色宫女群,若不是身形步姿优雅不似宫女,身边还带着恭恭敬敬的小丫头,她们还真看不出紫茗也是秀女。
紫茗淡然一笑,冲教授音律之事的乐尚宫道:“被贬回尚仪局的原紫妃前来报到,乐尚宫请多指教。”
朝凤冷哼一声,道:“原来竟是个被贬尚仪局的平民,竟然有这么大的架子。”
“就是,那也不能将郡主您不放在眼里。”应喝声随时响起。
乐尚宫制止喧哗,道:“紫茗岁今日虽不是皇妃,却也曾侍奉过皇上,有些方面自然比你们知道的多。”
朝凤冷冷道:“比我们知道的多?哼,一个平民贱丫头罢了,她知道什么?她会琴棋书画吗?会诗词歌赋吗?会献舞迎合圣意吗?我只是听说她心肠歹毒,竟想谋害皇上最得宠的妃子,这不是自讨没趣吗?贱民就是贱民,浑身上下有哪一块地方称得上大雅之谈?妄想凭这张脸蛋迷惑圣目,真是可笑不自量。”
“岂止可笑,更是可悲,既然被贬尚仪局,我们自然不能放过她,姐妹们说是不是呀?”绿衣女子嘲讽道。
“哎呀,杨颖姐姐,我们都是熟读圣贤书,犯得着跟这等贱民一般见识吗?”粉衣女子手持玉笛,含笑道。
“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