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花满楼知道了,可惜我失忆了,现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那就是花满楼。可惜花满楼是个闷葫芦并不爱讲话,似乎就没有人知道我与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暗想:该不成雪芷也是一个猛女,借机灌醉了花满楼,然后把生米做熟了,然后为了孩子自己逃离了怜花楼,然后路遇劫匪,然后就魂飞天外,恰巧被我这一缕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幽魂给占了身子……
反正我想的也是猜测,不想了。
我替她生下了孩子,又抚养孩子,想必半夜梦回时雪芷也不该来找我算帐,现在的最问题是如何摆脱花家外面的天罗地网,带着娃娃健康成长!
司空摘星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屋子里陈设精致到了讲究的地步,一套茶具看似普通紫砂,却光泽动人用手一摸壶底印着一方小小篆体小印,他侧过头微微一笑道:“方子山的壶,世间仅存两只,一只在皇宫。”我虽然不知道方子山是谁,却连忙把壶放下,心想这若是万一弄破了,我这条小命赔得起不?
“大侠,我不能在你这儿白吃白住的,要不我帮你洗衣服吧。”我找了半天活都没有找到。
“免了吧,我怕你把衣服洗破。”司空摘星毫不给我留半分面子继续道:“你好像除了会弹琴以外,其它事情都不会做吧!”
“谁说的?”我被他抢白了一顿有点恼火了,我可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第十章
“你在怜花楼时也是三四个丫头伺侯着的主儿,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洗脸水洗脚水都是丫头们试好冷热才敢端上来的,难道你让我相信一年未见你学会了洗衣服么?”司空摘星语气轻快。
“原来我这么大的来头,真是没有想到。”我自叹一句,想起去年的花魁转眼变成了两个奶娃娃的娘亲,顿时觉得世事难料,忽然心里一空反而清朗起来。既然世事难料,又何必去料,自然是要开心快乐地过好每一天了。
“多少人愿意为你一掷千金!”司空摘星瞄了一眼摇篮里正啃自己手指啃得正香的娃娃说:“只是那些暗暗仰慕你的人万万想不到,你突然失踪以后竟然会带着两个娃娃重出江湖!”
“我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了,你知不知道我存了多少银子,有没有什么可以全国通兑的银票被我藏到什么地方了?”忽然想起电视剧里演这些戏码的时候不都说花魁都是极有钱的,比如说杜十娘就有个百宝箱,比如说李师师的什么东西。
“你要钱做什么?”司空摘星大侠似乎是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话转头问我。
“住在大侠这里总要付生活费嘛,三个人三张嘴呢。”我心里暗暗算着最近的生活开支,想给大侠的体贴服务出一个合理的价钱。
“你与我何必见外,你若是缺钱我给你。”说到此处司空摘星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薄纸摊到桌子上道:“你随意看着花吧,这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我伸手拿起来一看,差点把自己的拳头塞到嗓子眼里去。每张皱巴巴的薄纸摊开来都银票,面值从一百两到五百两不等,不用细算打眼一瞧也知道这堆银票绝对超过了一万两。
“无功不受禄,你平白给我这么多的银子做什么?该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吧?”我捏了捏手里整齐的银票问他。
“你缺银子就给你了,若是大街上的乞丐缺银子我也会送过去的。”司空摘星满不在乎瞄了一眼银票笑道:“你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算是我借你的,待你找到你存宝的箱子再还我也不迟。”
自从我出生以来从没有如此容易得到银,即使是上学时的生活费的零用钱也是伸手向父母要来的,直到大学开始出去勤工俭学以后日子才过得宽裕起来,如今一句无意的话就要来了这么厚厚一摞子银票,确实有点不敢往自己的口袋里装。
“你怕什么,怕我为这点银子把你买了?”司空摘星眼波一柔道:“你只管拿着,原先我还欠你几万两银子的酒钱,这算是先还了一些。”
我明白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用这银子用得心安便不再计较,心里暗暗记下。万事开头难,如果没有本钱在哪个时代也难成事。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将来事成以后算你入股,每年给你分红。”我嘻嘻一笑把银票收到口袋里。
“我看你这几天山前山后的一直转,就知你必定不肯安分。”司空摘星像是早看透我会有什么事情要与他商量一样,坦然倒了一杯茶笑语:“这是今年刚摘的新茶,皇帝老儿还未尝鲜,品一口?”说罢递上一个绘竹白瓷浅杯。只见杯壁如纸般薄透,一盏的浅浅绿透出一股诱人的香味,茶未至香已到,闻到此茶已是觉得神清气爽,何况再喝下去。我是不会品茶的,却也故作淑女地轻啜一口,一个没忍住这一口喝大了,一个小浅杯里的茶水已然饮尽,有点不好意思放到桌子上称赞道:“真是甜香轻。”
“陆小凤曾说琴棋书画茶从不分家,他不知道你是如何习得如此了得琴艺,喝茶却一窍不通,依我看你喝茶倒是不讲究什么品茶之道,已得品茶深意。”司空摘星又细细倒了一杯,他极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分,今天端起茶杯我才发现原来司空摘星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猴精转世,分明就是纤弱公子。
“我确实不好品茶,不过借着喝茶能谈一些事。”我放下杯子正色道:“不知道这山前山后的空地是谁家的?”
“江南花家。”司空摘星简单短的回答把我一腔革命热情浇个透心凉。
“惨了。”我捂住脑袋,早知道如此我干嘛要连夜画好规划图纸,还计划这几天就去雇佣山民来开荒种田,做一个前无古人后有来者的大型山坡梯田总动员。
“你要这些地做什么?”司空摘星看我一脸灰白无神关切问道。
“摘星。”我堆出满脸的笑把自己的语气调整到最温柔状态开口缓缓道:“我觉得你本事最大,天底下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能不能帮我买下这座山与山下方园三十里的土地?”
“别别别,收起你的笑。忽然发现跟着怜花楼的桂月华时间久了连笑都变得一模一样!”司空摘星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样往后一闪,几乎把桌子上的茶杯带倒。
“好好,我跟你正常说话,不过你得帮我!”我自从住到司空摘星的这个院子以后就看上这处山。这里的山水气侯最适合养植兰花,而根据我在花城居住几个月得到的市场情报,兰花价高而种植者少,绝对能够迅速抢占江南鲜花市场。到时候区区一万两银子算什么!
“覃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司空摘星一开口差点把我恶心坏,古代人这模仿能力也太强了吧。他那表情让我分明看到了刚才的自己。
“都正常点,我也受不了你这种语气!”我厉声呵道。
茶香袅袅中,我把自己的计划和司空摘星全盘托出,他瞪大了眼睛想了半天问:“你不嫌累呀!”
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可以让万人沸腾的发财大计竟然只换来大侠白眼一翻一句“你不嫌累呀!”但凡是个正常人在提到挣钱的时候都应该是双眼发着绿莹莹的或者红莹莹的光吧。
“你到底帮不帮?”我一拍桌子来瞪大眼睛问他。
“我帮我帮!”他忙不迭地应声道:“你要是缺银子尽管开口,干嘛给自己找累。”
我全当没有听到他最后嘀嘀咕咕那句话,只要他肯出面替我买下这座山以及山附近几十里的肥沃土地就成了。像他这种古代男人怎么能够理解一个现代女人对于经济独立的向往,对于成为富婆的向往!
第十一章
我不知道司空摘星是怎么做到的,五天后他拿着一份帛制地契交到我手里,拿着这份地契我就拥有了幽然山以及山前山后数百亩的良田。山地不值钱,但山下那些良田却没有少收银子,这些总售价两万一千两。除去那天司空摘星给我的一万八千两银票,我还超级败家地拿着他的一个心爱玉壶去当了五千两银子,自己唯一的一对手镯头钗共当得一千八百两银子。
如今买地就花去了两万一千两,我手里还剩余三千八百两银子。雇佣工人、购买劳动工具、生产资料估计也要两千多两,我转眼间就又变得紧巴巴的了。不过只要我的花坊第一批鲜花上市,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司空摘星抱着老大嘘了一声道:“你瞧你娘多会造钱,这败家的速度简直比上陆小凤那个烂赌鬼了。十天功夫败了两万多两银子。”
“司空摘星,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欠债的都是大爷么?拜托债主把钱借出来以后就不要说三道四了,把儿子还给我免得让你带坏了!”我伸出手接过正在司空摘星手里咯咯直笑的儿子。
“时覃思,你原来是这样一个败家女人,怪不得花满楼没敢娶你,若是娶了你花家的家产迟早也要败到你手上!”司空摘星递过孩子,嘴巴还是不肯休息。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话多得堪比我亲妈的男人,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声对着自己家娃娃道:“儿子看到了么,千万不要做司空舅舅这样没有远大志向的男人,将来长大以后一定要做天下首富,像武功天下第一啦、轻功天下第一啦、宝剑神功天下第一啦都是浮云呀!”
“时覃思你还要不要进城去先店址了?”司空摘星脸绿了白,白了绿终于没有忍住一招狮子吼惊得屋外树上的小鸟扑楞楞乱飞。我家娃娃显然已经习惯了司空舅舅的突然发飚,只是淡定地瞪了他一眼继续没完没了地啃手指头。
折腾了半个时辰以后,终于顺利带好娃娃用品背着两娃来到附近的镇上雇了一辆马车,我坐在马车里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到坐在对面的司空摘星不解地问:“你今天怎么不施展轻功走了?”
“光天白日的,你不怕别人指着树顶看热闹么?”他用你是白痴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我犹如没有看到,逗着宝宝故意气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