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铁家的后人,倒真有几分铁铉的傲骨!”他赞赏地笑了笑,直视我愕然的双眼。正当此时,他额上那镶着翡翠的带子突然松散掉落,露出被带子遮住的眉心,那里,赫然有着殷红的印子,细细一看,竟然像是一朵桃花!
“不必急着寻死,留着你自己的命,还可以做很多事。”他松开手,双眉一扬,推开我的身子,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旧柴刀,笑得很有些蔑视。尔后,他瞥了我一眼,唇角露出莫名的笑意:“现在,由你选,是要自尽还是跟我走,都任凭你高兴!”
“走?!”已经许久不曾说话了,如今,我只觉得连发声也似乎成了困难的事,只是凭着本能挤出生硬的字句,满心的迷惘。
“我能去哪里?!”
是呵,天大地大,可是,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
“原来你不是个哑巴呵。”他眯起眼睛,似乎对我会说话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是那么一瞬,很快,他恢复了平静,“你,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但我却知道,我绝对不能再留在这里!于是,我点头应允:“我愿意跟你走!”
不管他将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总强过在这地狱之中,像娘亲一样,被人糟蹋欺侮!
“很好!”他细细地打量了我好半晌,高大的身躯给人无限的压迫感。就连俊朗的眉目,也显出一种令我心惊胆寒的煞气。
“从今日起,你就叫初辰,而我。就是你的主人!”
于是,我有名字了。
我叫铁初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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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该去的地方是哪里,或许,天之涯,海之角,只要能给我一个角落,让我避开一切就好,只是,莫说天涯海角,我却连京城也没能出,而我更没有料到的是,我该去的地方竟然是皇宫!
主人身份神秘,我一直甚少见到他。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让我从妓馆的烧火丫头,蜕变成端庄的少女,之后,主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换了我的姓氏为“纪”,将我给送入内廷,成了司苑局的一名宫娥。
朱棣死后,他的长子朱高炽即位,只做了一年的皇帝便死了,这便是报应!尔后,年轻的朱瞻基成了宣宗皇帝。主人吩咐我找机会接近朱瞻基,杀了他,便可以为铁家报仇,可我入了宫廷,才知道,以这样一个宫娥的身份,想要见到皇帝,实在是难之又难。渐渐地,入宫的日子长了,我也就开始这么浑浑噩噩地混起日子来了。
司苑局负责掌管宫中所需蔬菜、瓜果的采买和清洗,掌印的太监以为我是个哑巴,便时时差我去尚衣监给他的“菜户”送些献殷勤的小玩意。那“菜户”名唤蓉馨,是个颇有些资历的宫娥,听说是尚衣监里专管伺候皇帝更衣的宫娥。直到有一日,掌印太监又使唤我替他给蓉馨送些宫外的点心去,我抱着装点心的包,想要抄近路,却一时不察迷了路,不知怎么的,竟然到了广安宫。听说,广安宫里囚禁着皇室的重犯。看着那灌了铁汁,横在宫门上的沉重大锁,我只是冷笑。
什么皇室重犯?
这里头囚禁的分明是建文帝的次子朱文圭!
朱棣所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勾当,主人早就告诉我了!我抱着装点心的包,绕着高高的宫墙,却听见墙内有细微的呼救声。细细巡视一番,我发现杂草掩映的墙角有个洞,很难被人发现,却刚好够我瘦弱的身子钻进去。
广安宫里一片荒凉,那似乎应该是朱文圭的少年躺在地上,似乎是被饿得奄奄一息了。这也难怪,尚膳监的人往往总是有意无意地忘记给这被囚禁在广安宫里的人送膳食,所以,这朱文圭也总是有一餐没一餐,时时忍饥挨饿。我把包里的点心喂到他嘴边,他还没清醒过来,却似乎是闻到了点心的香味,抢过去便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让人觉得心酸。
曾经,我也像他一眼,被鸨母关在柴房里,好几日没饭吃,看着他这副凄凉的苦模样,让我骤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怜悯!
他和我,是一类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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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偷偷去广安宫没被人发现,之后,我便时不时地找机会再去,给朱文圭送些点心,吃食什么的,让他不至于再时时挨饿。
朱文圭自小便被囚禁在广安宫,如今,都快二十岁了,可他却还不怎么会说话,但他很聪明,我常常只需要使一个眼色,他便明白我的意思。和他在一起,我不需要说话,却也有默契的配合。
我依旧时时替苑局的掌印太监给蓉馨送东西,依旧时时趁着送东西去看朱文圭,我时时想,如没有朱棣叔夺侄位,那么,他便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而我——我的娘亲也不会沦为官妓,或许,就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了。如果我依旧投生在铁家,有没有可能,我会成为他的王妃?!
其实,我并不在意什么地位,名衔,我只希望,老天能对我们仁慈些,给我们一点平凡人的幸福,尽管我也知道,这决不可能。
但,老天粉碎人的希望,总是那般毫不留情。
我又一次去尚衣监送东西,不想,却是意外地遇到了宣宗皇帝朱瞻基。看到他的时候,我被吓傻了,早就忘记了主人所说的话,再说,一切来得那么仓促,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只能跪在地上,一声不语,瑟瑟发抖。
“蓉馨,这小丫头是打哪里来的?”朱瞻基看着我,皱着眉问一旁的蓉馨。
他似乎是刚刚换下了朝服,只着了里衣,看起来的确挺英俊的。难怪朱棣一直很喜欢他,甚至为了要将皇位传给他,而没有废掉肥胖的朱高炽。可惜,朱瞻基的体内留着朱棣的血,也一定脱不了人面兽心的性子!这样的想法,是我一边害怕,一边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用眼角瞪他。
“回皇上,这小丫头是司苑局的。”蓉馨也不隐瞒,站在朱瞻基的身边,用那种我最常见的,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模样倒是挺乖巧的,可惜却是个哑巴。”
“是个哑巴?!”朱瞻基似乎是略略惊了一惊,可随即,他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事,一直沉默不语。我心里忐忐忑忑,不知他看着我时在想些什么。好半晌,他才开口,说了一句我听不懂,却大致能猜到些意图的话:“那倒好,朕就需要一个哑巴!”
语毕,蓉馨便会意地出去了,我一直这么跪着,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直到他走过来伸手摸我,抚触到我的胸前时,指尖却在那里恣意留连,眼神中激射出炽烈的欲焰。
原来,他想要污了我的身子!
他坐在软榻上,解下里衣,让我跪在他面前,硬是将我的头按在他的双腿间。
啊!他竟然要我为他——
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是心知肚明的。
晴眉馆的姑娘们时时为恩客做这些事,就连我娘亲也被逼着做过,我虽然不曾亲身体验,但毕竟是妓馆出身,对于这样的龌龊事,自然心中有数。我想要张口咬掉他的那玩意儿,可理智却告诉我,不能那样做。
我要取悦他!
这样我才能争取到以后刺杀他的机会!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伸出手,扶住他的欲望上下温柔的搓动着,含着满眼屈辱的泪水,张开嘴含住它,舌头绕着他的硬顶舔舐打转着,再纳入嘴里小心翼翼的吸吮。
他垂眸瞧着我,黑眸深沉犹若子夜,里面是深刻的欲望之色。随着我卖力地取悦,他伸手抚弄着我的头发,继而抚弄着我的脸颊,像是在享受着,每一下,都那么轻柔,却让我无比厌恶。
眨眨眼,我尽量在纳入嘴里的同时去吸吮他,舌尖软软的抵着,在他的低喘加重时,我忽然松开了嘴,沿着他的亢奋往上舔去,故意在最上端的时候含住他,然后再重新含住全部,快速吞吐。
喘息着,他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愉悦,身体也越来越绷直。恍惚之际,他的情绪忽然有些失控,无法克制的,他开始有规律的自己动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大力摩擦着我的嘴。我有种想吐的感觉,却被迫抱住他结实的臀,吞咽着他不断进出的欲望。他顶撞的动作逐渐变得强悍,甚至是有些不受控制的粗野起来。
就在我的嘴被涨得难受至极之时,他突然抽身而出,将我的身子扔上软榻 ,几下便撕了我的衣裙,就连肚兜和亵裤也不例外。当他拉开我的腿,侵入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感觉到突如其来的被撕裂的疼痛,痛楚而屈辱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我简直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此刻,我却没有能力杀他。
他那么高大强壮,可以很轻易地便掐死我!我只能暂时屈服。如果,他能宠幸我,那么,我以后会有很多机会杀死他!
他在我青涩的身子里卖力地动着,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我想拼命逃离他的身体,陷入他肩背的纤指无意识地捶打他,在痛楚中翻滚,送出一串低泣。我不断挣扎扭动,却不知这样的动作反而让他更疯狂。他用力地握住我的腰,狠狠地挺进,喉咙逸出浑浊的吟哦声,每一次的冲刺都是又深又猛,疼得我只能咬牙硬挺着,承受着身下如刀割般进出的疼。
什么男欢女爱,什么缱绻缠绵?
这样的事情,假如不是和心仪的人做,恐怕,是绝不会有欢愉感的吧?!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我想起了广安宫中的那个少年。
朱文圭呵,你知道么,我们都一样。你逃不过被囚禁,我逃不过被玷污。
我们都是一类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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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完毕,朱瞻基拾起自己的里衣,随意盖在我身无寸缕的躯体上,并没有我意料中的流连,只是叫来了蓉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