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鸳鸯浴!”
落樱送醉
“鸳鸯浴?”
听着他俯身在她耳边,几乎是用牙磨蚀啃咬出了这三个带着调笑意味的字眼,素衣的心毫无准备地猛然跳了一跳。此时此刻,他薄唇轻扬,别有一番佣懒的优雅气质,看不出这到底是戏谑的玩笑还是认真的要求,手指轻轻拂过她颊边细碎的发丝,任那盈亮乌黑似绸缎一般的发丝与他的手指亲密缠绕着。
依照他平素那惯于促狭的性子,难道,他是想拿这个来开玩笑,借以看她无所适从的羞涩表情么?
或许,他这次会失望的……
她水潋的眸子盯着他,伸出手去,纤纤柔荑在月光下温润得几近透明,手指同样娇柔,如细雨润过的花瓣儿,盈盈甚似尤物。她轻轻抚上他温柔俊美的线条,深刻的轮廓,指腹一寸一寸细细描绘着那浓黑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在那弧度完美的唇上流连不去。“你以为我是谁?”她慧黠的眨了眨眼,表情似笑非笑,可嗓音却是如蜜一般甜得沁人心脾:“我说过,你就当尹素衣已经死了……”渐渐轻软的尾音,结束在她主动献上深吻的唇间。
朱祁钰略微一愣,泛起了难以言喻的狐疑,似乎没有明白她话语中是何种含义,可又舍不得就此拒绝这突如其来的艳福。或许,他可以晚些时候再一一追问她……
她轻轻舔吻着他的唇,像是刻意用这种方式代替手指去绘着他的唇形,直到诱着他启唇张嘴,她却又毫无预警地兀地逃开,像是无心的玩耍,却更似是要命的勾引,修长的双腿趁着此刻紧紧勾住他的腰,纤细的手撐着他温暖厚实的胸膛,只不过稍稍用了一点劲,娇小的身子便翻身坐了起来,及腰的黑发在月色中洒出一道如飞洩的流泉。
此时此刻,换作朱祁钰躺在了泛着幽幽清香的竹叶之中,狂放的黑发散着,与竹叶混在一起。而她,跨骑在他的腰间,形成极暧昧的姿态。
其实,这样的姿势,他们彼此并不陌生,但今日,她却并非如以往那般受他的主导。朱祁钰半眯着如火一般炽热的眼眸,脸上很难得地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挣扎或是阻止,只是屏住呼吸,任由着身上脸色嫣红的小女人继续接下来的恣意妄为。
长发缕缕垂落下来,素衣的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低笑着缓缓伏下身子,微笑而大胆地贴近他的脸,如蛇一般灵巧的舌尖轻轻勾勒着他的耳廓,继而以软馥的双唇覆上他的后颈,而当她转而轻轻地磨噬啃咬时,她很清晰地感觉到她掌下的胸膛中,心跳正在渐渐加速着。那充满媚惑的磨噬从后颈逐渐蔓延开去,从颊畔直到喉间。突然,她在那凸起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带着几分恶作剧的意味,迅速支起身子,听他忍不住低低地吟哦了一声,黑眸彷佛就此燃烧起来,亮得足以将人灼伤,直直地盯着她。
见朱祁钰仍旧不说话,素衣嘴角漾出了一朵笑花,执起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然后举到她的颊畔轻轻厮磨,感受他温热的粗糙掌心,接着,她又将面颊贴着他长着薄茧的掌心里,轻柔而缓慢地磨蹭着,另一只手则沿着他的颈一路往下,沿着襟口挑开层层衣料,手心一半在外一半在内,熨烫着他的胸口。后来,她的手指贴上了他的胸口,在那里轻轻划着圈。她的指尖冰凉,接触到他胸膛上起伏的肌理时,他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战栗着,浑身一阵酥麻。
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她并没有就此停下来,柔若无骨的纤手解开他的白玉腰带,从外袍到里衣,一一被她撩了开来,露出如刀刻般完美且滚烫的躯体。望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她唇边牵着一抹迷离地笑,笑得有一点狂、有一点野,甚至是有一点放纵,全无顾忌地伸出手去,一寸寸贴着平滑的肌理轻轻抚过,徐徐往下,甚至是不怀好意地到了他的腰间……
“素衣!”
正当她的一举一动即将击溃他所有理智,让一切就此失控时,他眸色一黯,毫不犹豫地迅速抓住她那放肆的手,没想到瞬间被她转化成手指的纠缠。他那惯常沉稳内敛的视线变了,带着□的火焰,如刀一样锋利鸷猛,直直切上她不怀好意的脸。他咬牙深吸了一口气,企图让早已节节溃败,即将无影无踪的理智重新回来,主宰一切。声线亦如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缝里挤出询问:“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这些……”
面前的她,即便是容貌不同了,可眼眸依旧澄澈如水,举手投足间的韵味,甚至是回眸与蹙眉,分明就是素衣,藏也藏不住,可她此时放浪形骸的举动,却是从小被礼仪教化所管束的素衣绝不会有的。
“嘘……”她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倾身一口咬住他的唇,含住他的舌,吸吮轻啃,让他剩下的话语全都自动消失不见了。一吻结束, 四周极静,微风徐徐,只听得见彼此轻微的喘息。她支起身子,静静凝视着气息紊乱的他,吐气如兰:“春宵苦短……你有没有试过……就这么幕天席地……”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她拉开了自己腰间的束结,任布料滑落肩腹,一件件在膝间推出波纹般的花瓣,光洁如凝脂的娉婷娇躯,就这么袒露在夜风之中,纤腰更是盈盈不堪一握。仰起纤细圆滑的颈项,冰凉的月光从竹叶的缝隙里投射下来,熨贴着她每一寸裸裎的莹润,最后投射在他的身上,映出深浅交错的斑驳阴影。
一滴夜露自竹叶尖上滴落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胸膛上。如玉的月色之下,那滴晶莹剔透的夜露如同一颗顽皮的珠子,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缓慢地往下滑动,呈现出极致的媚惑。
她嫣然一笑,再一次俯下身子,缕缕青丝亲昵地拂过他伟岸的躯体,以舌尖轻轻舔去那冰凉的露水,尔后,她的舌尖开始效仿那顽皮的露珠,在他的身躯上缓缓滑动,轻吮舔舐,顺着他的腰腹蜿蜒,逐寸而下,直至那最敏感的禁地,一击即中!
“素衣……别……”
欲念以最原始而残酷的方式瞬间呈现,朱祁钰额前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眸中尽是狂乱之色。他困难地低语,无助的吟哦着,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最简单的恳求,都说得有如喘息,却怎么也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而她也就顺理成章地充耳不闻,完全不去理会。
一股无法言喻的火热,随着她的抚触与吮吻,迅速染遍他的全身。丝丝入扣的舒爽感觉,带动起了潜伏在他身体里的所有激烈情愫,化作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更是瞬间便全然垮塌。朱祁钰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把琴,所有的弦全随着她的唇舌,被绷得越来越趋于极限的紧,体内深处欲望在不断折磨他,驱策得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似乎有什么力量正一次又一次快速冲击着自己的灵魂深处,却被无形的墙生生挡住,找不到出路宣泄的情愫喧嚣着撞击全身每一寸神经,痛得他压抑不住地轻颤。
终于,弦——
绷、断、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朱祁钰反客为主,让本能接管了一切,用他的气息与体温笼罩了她所有的感官。夜色阑珊,凉风骤起,叶片纷飞,竹林中龙吟莺啭,将一场原本故意戏谑的挑逗演变成了快慰相思的彼此交缠。
她拱起身子,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仿佛正在驾驭着世间最难驯服的雄性野兽,流泉飞瀑般的发遮不住她与他皆是未着寸缕的身躯。她随着他的律动而起伏,感觉他在她身体最深处那炙热而细腻的摩擦,每一下进击,都带来激烈的火花。当欢愉逐渐累积,那瑰丽的顶端呈现眼前,她仰起头,急促地喘息着,因他所传达出的狂喜而深深湮没,甚至甘心就此明灭消亡。
生如秋叶荷露,死若春花蝶舞,怜君甘秉潇湘竹,袖卷江山万里图,怎堪回首无归路?梦断烟云深处。
这一夜,月色一如他们多年前初识之时,即便圆满得没有一丝瑕疵与残缺,涤尽了万般铅华,却仍旧抹不去宿命的萧瑟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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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逐渐沉寂,破晓在即,天幕由原本的漆黑开始渐渐趋于明亮,透出宝蓝的色泽。初秋的竹林与草从中有着细微的虫鸣,点缀着这令人心旷神怡的静谧。“琅竹轩”外简陋的凉亭中,缠绵之后的朱祁钰紧紧拥着素衣,只在身上覆着彼此零落散乱的衣衫,甚至连发间,也还夹杂着一两片细碎的干枯竹叶。
“你为何不问我,有没有为你找到解药?”彼此沉默了许久之后,素衣靠在他的怀里,终于幽幽地发问,柔软的掌心四处游走,从他结实胸口,到宽阔的肩头,接着滑上他的颈子,抚摸那令她眷恋不已的眉眼。
整整大半年不见,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思念这个男人,在她眼中,他不是挥斥天下的大明帝王,他,只是她的丈夫,她的爱侣。
“有必要问么?”慵懒地以下巴抵着她的发,汲取她身上清幽的竹叶香,朱祁钰口吻亲昵,语气却是淡然,像是对解药毫不在乎:“你若是找到了,不消我问,你也会拿它救我的命,不是么?生死皆是命数,强求不得。”他得寸进尺地将唇挪到她的耳边,呼吸倒是依旧带着热烫,徐徐吹拂着她。“只是,你这张脸,看起来总感觉有些别扭——”片刻之后,他复又开口,手指一寸一寸抚摸着她如今完美无缺的花容月貌。手指在她耳后没有摸到没有人皮面具凸起的边沿,他那犀利的眼懒散地一眯,浓眉轻轻扬起,似乎一点也不诧异,眼里有着隐藏的笑意,近乎于在明知故问:“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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