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乱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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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乱晋-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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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山的桃花的确很美,大片大片的红色如女子脸上的胭脂,光鲜着带着娇美,让人一眼看去,便心神陶醉。这样的景致,理应让人心怀放松,神情愉悦才对。但司马蘅却有些看不入眼,站在桃树下面,看着那些花瓣便有些发呆。
  想着在路上与刘曜的对话,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这样争执。不知是否因心中一直以来的积郁所致,说起话来便无所顾忌,心中是畅快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迷茫。
  她从未发过这样的牌气,这样的她并不像她。以前的她,遇到不喜之事,便只是冷冷的看着,并不会多发一言,她觉得这样子是最好。对不喜的事,多说一句也是浪费她的口舌。不喜就是不喜,而不是用有些堵气的样子来表现。是什么让她转变了,变得如此小气?
  司马蘅对这样她如今这个样子,很是不屑,只觉得这样的自己与那些粗俗的民妇并无分别。只知撒泼抵赖,着实登不上大雅之堂。越想便越觉得烦闷,伸手便扯下一朵花,双手绞着把花瓣扯了下来。
  “花又有何错,阿蘅心中不快,便将它们拿来出气。你这样子,倒是少见。”被司马蘅狠狠撇在身后的刘曜,却在这时跟了上来,站在司马蘅身边温言笑道。方才那一瞬的不快,似乎却是从未出现过。
  司马蘅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撕烂的花瓣,花汁水染了一手,却是粘粘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原来再光鲜美丽的花朵,遇到吹打,也会变得如烂泥般再无一丝原来的样子。
  “你应该爱惜自己,这花汁虽伤不了身,但染上了也难以洗脱。”刘曜却是俯过身子,伸手拉过司马蘅的手,接着便掏出一块巾帕帮司马蘅擦拭起来。动作温柔,却像在院子里侍弄那兰花般小心细致。
  司马蘅呆愣下,微一抬目,便看到刘曜光洁的额头在她的眼面闪动。感觉手里传过来的温热,司马蘅猛地缩回手,然后退开两步,心中怦然跳动着。眼前却是出现了,那日在王府中,看到的那幕亲热的画面。
  刘曜空着手,抬起头朝司马蘅无奈一笑:“我只是想帮你擦拭干净,并无他意。若是冒犯了,阿蘅可别见怪。”
  刘曜神情坦荡,他是个君子,是真不会有其他心思。司马蘅只觉得脸上更是燥得慌,本无什么事,因她这一举动,倒显得有什么事出来。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快些回去罢。”司马蘅稳了稳心神,神色恢复了平静,便语气清淡的说道。
  “再看看罢,难得出来一趟,再说,这花季很快便会过去。”刘曜说着把帕子递给了司马蘅:“你再擦擦吧,等汁水一干便很难洗净。”
  司马蘅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接了过来,抬头望了一下四周:“好景不常在,看多只平添伤感,不看也罢。”
  刘曜听了,便也顺着司马蘅的目光看去,只见入眼都是鲜艳的桃红,甚是动人心魄:“越是这样就越要看,要把它们记在心里,就算不在了,偶尔拿出来想念一翻也是好的。怕就怕,看过了便忘了,那就是白来了一趟。”
  微风吹过,花瓣随风飘落下来,却是洒了站在树下久久凝望着的两人一身。司马蘅只觉得头上一动,回头看去,却是刘曜拈起她头发上的一朵花瓣。见她看过来,刘曜便把花替给她,笑道:“既然落在你的头上,那便是有缘,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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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收藏投票悠着点,你们还就真听。。我其实还是觉得你们不要那么听话才好。。


第六十五章 识与不识
更新时间2012…9…6 22:00:56  字数:2639

 司马蘅把那朵桃花带回了宅子里,然后用布垫着放在了窗子边上,慢慢的等它晾干。当水分终于在它身上全部流失掉时,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月。
  司马蘅每日里都呆宅子里,实在无事可做时,便让桑教她绣花。其实桑的绣艺也不算太好,所以司马蘅学会的也就勉强能拿稳绣针,绣片花瓣之类的简易之物。
  桑觉得有些对不住司马蘅,于是便就不再教她,让她找个好的绣娘来教些手艺。这只是司马蘅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所做之事,若要让她真正埋头苦学,却是不愿意的。
  刘曜那日里在桃林里递给她的帕子已经洗干净,但却多少还留了一些浅红色的印子。司马蘅只觉得这样弄脏了的帕子实在无法再还回去,于是便拿着它把刚学来的一点手艺在这帕子上试了试。在帕子的一角绣了几个字,待绣完一看,歪歪扭扭的却是很难看。司马蘅便一泄气,把帕子连同那朵已经干枯的花瓣,一块收起来放在了匣子里。寻思着改日再买块新帕子,还给刘曜。
  燕燕却是一直都没有前来,司马蘅在一日摆弄绣针时,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她。于是,便抽了空前去了楚馆中。
  出了宅子,走在街上,却是发现行人似乎都有些匆忙,神色间带着点焦虑。司马蘅见了便有些疑惑,放下车帘对坐在对面的桑问道:“城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桑摇头:“奴婢不知。”
  近日来,刘曜来宅子里的时间也少了许多,却是无法听到城中更多的消息。如今看这情形,却是有事情发生,但却无从打听。司马蘅想着,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与她也无关系。再听了桑的回答,便也不再多追究。
  燕燕一如从前般打扮的娇美动人,因是白日,无什么客人,她便坐在屋里一人浅啜着酒水。
  “不到晚上,便吃起酒来,到时可别醉了,起不来。”司马蘅一进屋见她这副模样,便开口说道。
  燕燕抬头见是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便黯淡了神色:“我心中苦闷无人可说,哪像你活得快活。唉,只有这酒才能一解我心中忧闷。”
  司马蘅问道:“这么久不见你来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燕燕瞟了她一眼:“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昔,我又何资格前去找你?若前去,平添让人笑话罢了。”
  却是有些怨怼她的意思,司马蘅有些不解:“谁会笑话你?”
  燕燕回道:“还能是谁?不就是你。可笑我以前天真烂漫,竟说什么要相帮你之类的话。哪知你却隐了身份,想想一国将军夫人,又有可事能要我帮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你心里还不知如何取笑我的不自量力。”
  司马蘅上前拉过燕燕的手,入手一片冰凉:“我无意瞒你,只是当时情况不明,我无法明说而已,你莫要怪我。但你的真心,我却是能明白感动的,又如何会取笑你?”
  燕燕抽回手,苦笑一声:“你还找我做甚?你身份尊贵,而我只一低贱的艺妓。你来此,只会辱没了你的身份。”
  司马蘅道:“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在这渭城里,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燕燕抬头,看着司马蘅摇头:“哪有贵人与贱民做朋友的?罢了,日后你莫要再来找我。”
  司马蘅心里说不伤感是不可能的,燕燕表现出来的大度爽朗,只是以为她与她一样,才会如此。如今身份转变,心境也跟着变化。能与将军夫人攀上关系,是多么荣耀之事,但燕燕却拒绝了。也许因她仅存的一点骄傲,又或因是其他,反正,她把司马蘅从她屋里赶了出来。
  想着在初秋河畔上,初次见到她娇媚笑意的样子,司马蘅只觉得时间真是快过,一眨眼,两人从不识到熟悉,如今又从熟悉回到了不识。
  司马蘅情绪低落,更是不愿出宅子。王妃黄氏,却是在中间来请过两次司马蘅,但司马蘅都是由身子不适拒绝了。她知道这样做并不妥,但她却实在不想见到黄氏那虚伪的脸庞。也不想遇到和惠翁主,只觉得看到她,心里也很不舒服。
  对她的做法,刘曜倒也没有责怪,只是让人传话过来,随你,你欢喜便好。
  来得最多的却是徐氏,但这个多也不过是两三次。她每次来都带了不少吃用之物,甚至还有名贵的药材。
  司马蘅对着那些药材疑惑过,徐氏看出了她的不解,便朝她眨眼说道,贵女不是身子不好?我便带来一些食补的药材,望你把身子快些养好。
  司马蘅听了便就明白过来,定是听到了她拒绝王妃娘娘的邀请理由。心里对这位年少的夫人便又多了些好感,道谢着收了起来。最后便也拿出秋日里自制的那桂花香包出来,送了一个给徐氏。
  徐氏惊喜不已,便来得更是繁了些。这会过来,照样是盘坐在司马蘅下边,问道:“贵女,可有听说刘将军与刘宣王公之间的事?”
  司马蘅一直呆在宅子里,再说唯一活动的桑,又是木讷之人,不会去打探什么事,于是城中的消息却是很少传进她的耳中来。这会听了徐氏的话,便心中一跳:“我甚少出门,却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徐氏见司马蘅神色不像作伪,便有些奇怪道:“刘将军没有跟贵女说过?”
  司马蘅摇头:“他从不让我操心这些事情。”
  徐氏便点头:“那倒也是,毕竟是女子。”说着便倾过身子凑近了司马蘅两分:“我也听君姑略提了一些,听说,前两日,刘将军与王公有争议。当时在王府大堂里,王公大怒之下甚至摔烂了一个杯盅。”又道:“王公从来都没有发过这样的大脾气,这次如此动怒,显然是冲着刘将军的。如今城里知情人都在传,说是因刘将军辜负了王公的培育之恩。”
  终于还是闹了开来,刘曜也终究背负上了这样不好的名声,司马蘅问:“可知为了何事?”
  徐氏回道:“当时大堂里无其他人,却是不知其中情况。但有人猜测,定是跟鲜卑人脱不了关系。”
  司马蘅大奇:“这又何关系?”
  徐氏看着司马蘅:“难道贵女不知,半个月前鲜卑人聚军渡河,却是大有攻城之意。”
  “什么?”司马蘅一惊。
  “因这,刘将军想着让国君派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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