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中顿生豪迈之情；时而如情人的絮絮低语；心中甜蜜却又有几分酸楚；乐音飘飞在空气中；激荡出星星火花。手指渐促；琴音急切；额角泌起滴滴汗珠；一曲作罢；余音悠扬；绕梁三日。
起身；心中拂起冷笑；弹琴在这些人眼中也算是高雅之举；男人会喜欢妩媚风骚的女子；却不会爱；如今这一曲；想必不会有太多人将她看清了去。
不再理会台下的景象；没有在看任何人一眼；独自上了楼去。剩下的事；相信何妈妈会办的极好。
角落里；一袭淡蓝袍子驻足而立；他看着缓缓走上楼的女子；心中滑过一丝心疼。眼眸柔和；却再也没有笑；低头；仔细地盯着杯中的酒；扬首；一饮而尽。
这一日；他受朋友之邀；来到这‘柳园’不想；却在这见到了她。她不是秦王的小王妃吗？怎会来到这地方；还抛头露面；要是秦王知道了；不被气得吐血才怪。
他知道他爱得痴；爱得狂；只是一眼；他便相思入髓；再也割舍不开；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奇特的事；有些人有些事；在你身边耗尽一身；你也记不住。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一眼便在也忘不掉抛不开；只能跟着感情沉沦。
第一眼；她便让他痴迷。
耳旁回响着无数的叫喊声；那些人为她疯狂；为在听一曲；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将价格已经从原先的一百两抬高到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三千两！”
“五千两！”全场静住；他抬首；看到好友投来的不解目光；淡淡一笑；对着何妈妈在一次道：“五千两。”
“哟！是苏公子呀！还有比五千两高的价没？”何妈妈转身看着大堂内安静的人群；继续说道：“既然没有；那就五千两成交。”何妈妈简直就乐得开花了；她想过子柔的出场必然会造成轰动；却没有想到；只是一曲；便可卖的五千两的白银；而且这个人；是甚少来妓院的苏凌水；文采出众的苏大状元。
“妈妈；带路吧！”素陵水浅笑道。
进了房；只看到子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见声响；没有抬首；只是淡淡说一句：“公子；请坐。”
朝妈妈示意让她先出去任心思涌动；呼吸急促；却只能淡淡的开口说道：“小王妃！”
子柔被惊住；抬首；只见素陵水立于灯火阑珊处；眉眼皆是淡淡的笑意。
“怎么会是你？”她想过是很多人；可能是面目可憎；可能是肥油满腹；但却从未想过是他；他竟然也会来逛妓院；男人还真是一个德行。
“小王妃怎会出现在这里？听说秦王也来了。”轻轻地走在她的对面坐下；满脸玩味的看着她。
“公子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小王妃；子柔；你唤我为子柔便好。””浅淡的一笑；道：“子柔确实奇怪；我以为……”
“以为我这样的人不会逛妓院？”微微一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我只能说是身不由己。”
启唇；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在她心底；终究男子都是一样；不管是异世还是现代；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越是报有希望；失望也就越大……
“你走吧！”微转过头；眼角闪过一丝不屑。
半响；他哑然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看到她这样作践自己；他心如针扎；痛入骨髓；为什么？为什么？她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来这烟花之地沉沦呢？秦王呢？他不是最疼爱你吗？怎会由着你来这胡闹呢？
月高风黑；子柔轻倚在窗口；眼眸转到楼下素陵水的身影；看似风淡云清；却总还是剪不断理还乱……
“子柔姑娘。”何妈妈推门而入；看到子柔的侧面；忍不住失神；心里直叹；红颜祸水！
半响；并未转身；只是懒懒地问了句：“妈妈有何事？”
“妈妈也就不跟你转弯抹角了；子柔姑娘；你该知道我这‘柳园’容不得任何人乱来。”径自坐下；微转头盯着那娇俏的人儿。
“妈妈请直说。”唇角微微向上抿起一丝弧度。
短暂的停顿；道：“苏公子；我这小小的‘柳园’得罪不起。”
“妈妈是担心；子柔说话得罪了苏公子？”淡淡地笑意；隐隐夹杂着一股嘲讽；“妈妈得罪不起的人物；子柔又怎么可能得罪的起。”
“为何苏公子……”
“为何苏公子会这么早离开？为何苏公子神色会不对？”转过身；背向着何妈妈；“为何妈妈不亲自去问问苏公子；子柔只能告诉妈妈；你这‘柳园’苏公子绝不会动；但至于其他人酒难说了。”
何妈妈带着疑惑的目光放在子柔脸上；而她却依旧是那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天地万物；都被她盈盈的浅笑比下去；一回首；为低头；自成风景；绝色无双；压下心中的疑问；道：“子柔姑娘；心思缜密；妈妈看不透；也猜不透。”
“妈妈；子柔并不会乱来；您这‘柳园’也不会因为子柔而受到半点损失；我可以向你保证。”要是把你这‘柳园’毁了；他又该去何处寻欢作乐；可能这次我折损了他的面子；可能他会因此而休了我；但这不都是我所希望的吗？
第六十三章 逛妓院（三）
“妈妈；只是想告诉子柔姑娘一声；妈妈开这青楼也只是求个富贵；若是姑娘毁了妈妈的心血；妈妈要这性命也是无用；姑娘好生掂量着；有些人有些事；我得罪不起；姑娘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冷冷的嗓音；少了平日的市侩尖锐；多了少有的严肃；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无须多言；只是点头道：“子柔明白。”
何妈妈神色复杂地盯着子柔的背影；片刻之后；终是低叹一声；退了出去。
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普天之下；她躲不开；若违背了主子的意思；她是死；杀了子柔姑娘；她还是死。
冷眼看着楼下欢笑的男女；却是在苦笑之后；眼神回复如初；表情一如平常；何妈妈；终究还是‘柳园’的何妈妈。
‘柳园’日日莺燕软语；夜夜笙歌；五天过去了；绝色子柔的称呼已经名动京城；有无数的人慕名而来；却独独少了云俊天。
无法相信；云俊天上‘柳园’只见一位芷兰姑娘；更无法相信；偏爱美色的云俊天；竟然对她毫不上心！
这日；子柔整个人懒散的靠着桌子坐着；满头青丝挽成一个简单的髻；一根桃木雕成的荷花簪斜斜插入其中；两鬓几缕散至胸前；随意简单；轻灵动人。
“无忧公子；林公子、徐公子指名要见你。”彩月蹙起眉头；微低着头说。
“林公子？”子柔有些疑惑。
“他父亲是当朝兵部尚书；徐公子的父亲是礼部侍郎。”
简单的提醒；子柔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厌恶；不消片刻她又笑着说道：“请他们进来。”
她之所以见他们并不是碍于他们的身份；在这里待了这么多日；依旧等不到想等的人；是时候做些事情来吸引他的注意了。
片刻之后；林公子、徐公子一同而来；子柔抬首轻轻看了他们一眼；心中更加厌恶几分；只道：“两位公子请坐。”
那林公子、徐公子轻佻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望向子柔的身子；眼神皆是闪着贪婪的光；两人相视嘿嘿一笑；一起道：“子柔姑娘；果真是名不虚传。”
放眼琉璃城；这般容貌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如此绝色；却只是头一回。林公子眼神转过子柔的胸前；锁骨清晰可见；粉色抹胸；隐约可以看出美好的胸形；咧嘴无声的笑着；果真是个令人销魂的尤物。
压下心中浓厚的厌烦；柔美的目光望向徐公子；红唇轻启道：“子柔为二位弹琴助兴可好。”
“不必了。”林公子和徐公子一同摆手；徐公子邪气的眼神望了下林公子；便只听到徐公子说：“子柔姑娘；我们来找姑娘；只是想单纯的和姑娘聊聊天。”
单纯？聊聊天？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连串的冷笑；表面上却依旧带着娇柔的浅笑；眼眸中满是柔情；道：“公子想聊什么？”
“她先下去；我们只想和姑娘单独聊聊。”徐公子伸手指向彩月。
“姑娘？”彩月转头望向子柔；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这两人并非善类；若她离开……
“嗯！”浅笑着望进彩月担忧的眸子；呵！还真是一副中心为主的模样；目光一转道：“你先下去吧！”
彩月眼波微微晃动了下；却终是止住了欲说的话；低头；顺从地退了出去。她有她的骄傲；既然她不听；那出了任何事；也怪不得她。
眼眸望向紧闭的门；女子淡淡的笑声隐约传来；太过聪明未必是好事；她的关心是真；只可惜……
低低叹了一声；声音苍凉低至尘埃；最终化为虚无。
“两位公子想和子柔聊些什么呢？”听到彩月关门的声音；心微微有些发颤；却只是捏紧了手中的丝帕；依旧是浅笑嫣然。
林公子端起茶杯的手停顿在空中；双目停滞；片刻恢复过来；朝林公子望了一眼；轻轻的笑出声来；“子柔姑娘；当真是天下无双；林某今日以茶代酒进姑娘一杯。”
接过林公子递过的茶；欲喝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动声色地放下来；越发柔媚的望向林公子。道：“公子过奖了；子柔愧不敢当。”
“子柔姑娘为何不喝呢？”徐公子望向子柔面前的茶杯；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心里冷哼一声；在本姑娘面前班门弄斧；你们还嫩了点。没想到两人仪表堂堂；却净做些龌龊的事情；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娘家妇女遭了他们的毒手。
方才那张公子倒茶水之时；食指放于胸口；随后轻轻的在杯边摸了一下；想必这毒药他提前就抹在了食指之上；虽做的滴水不露；但却还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这两个人如此卑鄙龌龊；一定不要叫他们好过。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