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西门吹雪的日子里(完结_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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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西门吹雪的日子里(完结_正文+番外)-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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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及夜色中,孤鸿那与我更像上几分的眉眼,心中苦涩难言,此时此刻,我只觉那只手似是印于我的身上,胸口处一片烧灼之意……西门吹雪,你若当真难以自制,又何需对叶孤城守礼至此!

  叶孤城番外(十九)

  西门吹雪与孤鸿两人似是全未料到我会出现在此,一时之间,整个院落里却是静的落针可闻。眼见西门吹雪的手指与孤鸿的胸口相触,这一幕,直令我只觉刺得瞳仁生疼,心口似有一团火在翻腾,却是硬生生被闷在心底。叶孤城纵然有情,可是,西门吹雪却尚未应许,纵然心底直如针刺,亦只能默然而视。我的心下此时,亦不知是否有悔,若我未曾将己之心意,坦言相告,或许,亦未必会如此刻这般,心底隐隐酸楚闷痛之余,冷意,一分分浸透,西门吹雪,你到底,有情还是无情……
  到底多年兄弟,叶氏家风亦已深入骨髓,不多时,孤鸿便醒觉过来,当众散衣坦胸终是不雅,旋即,不但面色迅速回复到了与平日一般无二,便连出声之时,亦是语声微颤,似有悔意。见他心中有悔,心底那一丝不知何时乍然而起的微怒,便不由的纷纷散去,孤鸿毕竟是这世上,我所仅存的血亲,亦是我的兄弟。孤鸿似带忐忑悔意的神情,令我不由忆起,便是早逝的父母亦曾多番叮嘱,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纵不为手足情重,亦要念叶氏同源,日后断不可为儿女私情伤及兄弟情谊。心中一软,强自压下心头那一分恚怒之意,纵然生怒,但西门吹雪,终究尚并非是,叶孤城的妻子……我只默默看了孤鸿一眼,随即转眼看向西门吹雪。纵然心知,他必不会予我解释,但此刻,我的心底,却仍是不由的有所企盼。西门吹雪,请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让我继续平静坦然的看下去,看着你的手在孤鸿肩颈处缓缓抚过,带起一片,纵然纵然间隔数十尺,亦能清晰察觉出的,那微微颤抖的理由。
  西门吹雪却是神色不动,清亮幽深的眸子中,光华复杂,似有所犹豫难解,淡淡注视了我良久,方只漠然冲我略一颌首,便旋即转头,继续于孤鸿身上探摸起来。他此番动作,不但手法比之方才更见细腻,神情亦是更加凝注,然而,隐隐间,却是减淡了面上那一丝,素日里惯常的冰雪般彻骨的寒意。望着他墨染的眉发,冰玉般凛冽皎洁的面容,色泽浅淡却让人只觉嫩若姣花的唇,还有那纤长细密如鸦翅般间或轻颤着的睫毛,仿佛犹自如那日潭边一般,满缀着细碎的,莹莹散着微光的露水……此刻,那人已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几是直迫心神般凛冽的寒意与剑气,我只觉胸腔在狂乱的震颤着,心底更似有巨浪奔涌狂泻而下,叶孤城自幼及今,习剑炼心数十载,从未如今日这般躁动,冥冥中,仿若响起了一个魔魅般,充满了诱惑的声音,于我心底,勾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那人,就在不远处,转瞬可至,那人,正全副心神凝于孤鸿身上,纵有防范,亦远不如往常,纵不出剑,但若乍出不意之下,予以雷霆一击……我静静凝立,神色分毫不动,手心却是缓缓沁出汗来,一时间,只觉喉中干涩,心脏狂跳,耳中嗡嗡作响,直被那冥冥中不断在耳畔响起的魔魅之音,引得心底一阵迷乱。此刻,我几已全然忘却了,面前那人,便是这世间唯一与叶孤城其名的男子,是当世唯二的绝代剑客之一,是西门吹雪……我只知道,若我趁此刻出手,败的,必定是西门吹雪!
  ……但叶孤城若为此事,便不配与西门吹雪并称于世,更不配对他言及情字了!方才一路并肩同行,西门吹雪尚且守礼自制,宁可苦苦压抑己心,亦绝无分毫不敬,而此番,更为叶孤城,甚至大异往昔秉xing,不惜亲自为孤鸿细细摸骨,认真细致之处,便连我这为人兄长者亦要自愧不如。想及此处,唯余苦笑而已,纵有所怨,亦只能怨责自己,事前未曾告知过西门吹雪,叶孤城为人兄长,摸骨查验资质这等分内之责,早已尽过。只是,我见西门吹雪细细于孤鸿身上摩挲许久,终究越看越是禁不住心中疑惑顿生,摸骨常捏按肩臂以验,西门吹雪却是反复探抚腰肋之间,但目光自西门吹雪神情端凝的面上扫过……武林之中奇功迭出,各家俱有巧妙不同,或许西门吹雪另有深意亦为可知,只是,究竟何种奇功尚需验试丹田之处?
  而孤鸿反应亦自异于寻常摸骨,观之,倒是极似内力之效。但见西门吹雪手所及之处,孤鸿不仅面上充血,身躯也纵是扭曲亦紧紧贴上,而观之西门吹雪,却是面无异色,似是寻常惯见。见此情景,纵然心知西门吹雪必然不会加害于孤鸿,我心下亦是不由有些担忧,但目光每每凝聚于两人相接之处时,西门吹雪总会收摄内力,而每至此时,孤鸿方会缓下身躯,不再紧紧贴附,面色亦会回复于平常。然而,纵然我极力以寻常心观之,待到西门吹雪反复捏摩孤鸿手指之际,不但孤鸿血气盈面,我亦觉心底那一丝被强自压伏下去的酸楚之感复又缓缓腾起,忍不住干咳一声,打断了这番摸骨。数十年炼心定性,却是只为心魔骤起,毁于一个情字,自此沉沦难脱,只是,叶孤城终究不甘,相同的血脉,同出一源的肌骨,何独孤鸿为你所厚爱,叶孤城,真的不行吗……
  寥寥数语间,我便将西门吹雪迎至屋内,方才自柜子上,小心取出一个精巧的陶罐。陶罐中所盛乃是正当年的极品贡茶,其价更逾黄金,往年俱只我一人独品,今年只为西门吹雪,存至今日,尚一滴未尝,只可叹数量委实太过稀少,纵然冒险暗自于贡品中截下一两,这陶罐中,也统共只得三两,便连相赠,亦难以出手。早闻西门吹雪亦好佳茗,为此道雅客,只不知,叶孤城能否令他满意。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肌理细腻,手指修长有力,甲面圆润光滑,一如对面那人的手。这无疑是一双很好的手,但却是一双用剑的手,用之于茶道无疑逊色甚多,我亦知,如西门吹雪这般精于茶道之人,舌尖所滚过的滋味,便有一分一毫的偏差,亦无法于西门吹雪面前掩住,唯凝神肃穆,用足所知的全套手法,方才将已足可被榨尽全部茶香的碧青茶水斟入西门吹雪面前的杯中。在这一刻,惟愿这令你舌底生津的汁液,俱是出自叶孤城……见他端起杯子,手中略顿即垂目而视,于是默然间,我亦无声执起面前的杯子,冰冷的杯面,传至指尖的却似是隐隐的热意,遥遥相对,纵无合卺之意,今日亦可共饮。
  那人淡粉的唇轻轻于杯边一抿,浅啜一口,我亦不由的,细细凝视着他的表情。开始时,眉间极轻浅的微皱,旋即舒展开,便连眉眼间的寒意也似在此刻消散不少。略略合上的眼睛,睫毛犹自轻颤不休,面上却是隐有极难察觉的陶醉之感。此茶能得入你之口,亦属有幸,至少,比叶孤城离你更近……见到西门吹雪面上起了悦色,此时此刻,我只觉心底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似在无声无息的鼓动着,于是,极力将目光自西门吹雪隐泛水光的唇上挪开后,我定定的注视着西门吹雪:“今日天色已晚,庄主不妨留宿一晚,或者……”叶孤城所求,绝非只为同床共枕,交颈缠绵,所求者,乃是两情相知,今夜月朗星繁,抵足而谈亦属佳事。我只希望,今夜过后,能够更加的了解你的所思、所想,惟愿冰雪为情所融……
  然而一句未完,西门吹雪已是满面寒霜,更是冷冷将手中杯子生生捏裂于我面前:“城主说笑了。”我怔怔看着自他指缝间,一滴滴滑落的碧青色水滴,心中只觉这一瞬间,被捏裂的并非是那小小的瓷杯,而是……心中似是忽然一空,我当真不知,便连一夜对谈,你也已不愿相对了。这亦不为怪,有你卧于身侧,叶孤城必然难眠,亦不敢合目,毕竟,便是我自己,同样不敢保证,睡梦之际,不会忽然情难自抑,乍然向你伸出手去,叶孤城如此,不过是不愿你自苦,只为,此般滋味,叶孤城亦曾夜夜独尝。我似着魔般定定的望着西门吹雪被碧青色浸染的手指,心底缓缓沁出的隐痛,却是让我不由的升起一丝,想要狠狠啮咬那雪白修长手指的冲动,西门吹雪,若你尝过叶孤城所给你的痛,你是否,便不会再如此无情了?手指的曲收立时打断了心中狂执的念想,抑于喉中的话,在口中转过,却只是道:“……或者今晚叶某陪庄主对弈一夜?”
  一语既出,尔后,却是峰回路转,一夜间,惊雷无数,然而,最令我惊震的,却是,西门吹雪似毫不在意我的谋划,只是婉言劝诫,甚至,细细分说个中利弊。他所言语出至诚,然叶孤城既敢起夺社稷之心,有何尝未曾想过。由来成者王侯败者贼,皇位之争,惨烈如斯,叶孤城所爱者,自始至终,便唯剑而已。剑尚纯粹,皇霸之争却是无所不用其极,纵然有无数代人铺路,欲求攻成,亦非易事,更何况,纵然天子旨到,万民叩拜,亦得不到一个,西门吹雪……
  手指触上蜡烛时,我终是禁不住回首凝望,西门吹雪脱靴,盘膝坐于床上,双目紧合,形容冷肃,烛火摇曳下,如玉般的面容泛着微光,更觉慑人心神。红烛锦榻,佳人独坐,恍惚间,直若心愿得遂,喜悦不尽……红烛盈泪,一滴垂落指尖,方自惊散眼前如覆薄纱般的幻象。心底一声轻叹,默然吹熄了烛火,回到了榻上。素日里心心念念之人此刻便在我的身前,我的床榻之上,纵然双目紧闭,亦是止不住情思妄念如潮涌至,鼻端更似觉一股清寒的梅香,源源不绝,入了喉却仿若化成了烈焰,生生灼的滚烫干涩。心神忽的一动,双眼乍然睁开,迎面却只见一双比之夜色更加幽深的眸子,闪烁着熠熠的寒辉,内中若蕴无限深情,落于身上,所触之处,却是滚烫,便连通身血脉,亦似被烧融一般。我亦不知,此刻,我究竟是希望,对面那人早些合上那双直欲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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