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连一丝外伤也不曾看见，他怨毒地眼神看着天空，久久地看着。
药师兜的目光已经转向了远处，那是一片被红色的雾气所笼罩的地方。那熟悉而令人畏惧的气息弥漫在天地之间。
然后，他在雾气中渐渐看到一个轮廓，一个巨大的狐狸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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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九尾续
更新时间2011…3…5 8：52：42 字数：4416
浓得化不开的赤色雾气中，那一颗硕大的狐狸脑袋如梦似幻，就好像虚假的一样，分不清真实与幻象。
药师兜怔住了，就站在那里，连红莲这个敌人的存在也都忘记了。
他身前不远处，是仍旧不甘地吐着血沫的君麻吕，那个就算死了，也想要完成任务的心，仿佛是唯一能够支撑他睁大眼睛的动力，他的头似乎已经不能再动了，所以他的目光只能看着天空。怨毒地看着天空，那一朵朵渐渐变得赤红的云朵，仿佛成了他诅咒的对象。
他不甘，不是因为他不甘就此死亡，而是不甘连死也无法完成任务。
他从来没有过不能完成的任务，所以他恨，恨自己为什么要在快要死的时候却没有完成任务……他想，如果自己能够在死之前完成任务该多好啊。
药师兜突然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他睁开了眼睛，目光显得悠然自得，似乎对在这样的环境里，并不感到手足无措，反而显得有些——游刃有余。
“红莲是吧，想不到你也是那个家伙的走狗呢。”
药师兜这样说着，语气轻松得不得了，好像他自己便不是走狗了。
红莲气喘吁吁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连动都没法动的君麻吕，突然道：“你……原来你和那个人是一起的！”
药师兜拍了拍掌，笑道：“现在才发觉吗？我以为你早就应该知道了才对。”
红莲叹了口气，道：“我早就应该知道了，你和君麻吕虽然不对路，但在战斗的时候也绝对不敢隔岸观火的，特别是在这样紧急的事件发生的时候。你更加不能袖手旁观。”
她目光又转向了君麻吕，淡淡道：“你把他杀了，一会儿是要和大蛇丸翻脸吗？”
药师兜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幼稚的孩童，摇头笑道：“不，君麻吕可是叛徒，我只是在清理门户而已。”
他说着，目光转向了已经关闭了的转身室大门。
这个大门是特制的，外面的声音传不进去，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来。这是为了提高转身的成功率而设定的，除非有特别巨大的动静，否则里面根本就无法听到外面的声音。特别是说话的声音，想要听到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红莲突然道：“你、你是说，我们其实可以不当叛徒的？”
药师兜摇头道：“我们从来都不是叛徒，我们只是为了把内部的奸细找出来，才特别这样做的。”
红莲又疑惑地看了一眼君麻吕，道：“我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君麻吕才是叛徒？”
她有些心动了，她其实也不想就此叛出音忍村，毕竟她从来都很尊敬大蛇丸，甚至可以说是能够用性命来守卫大蛇丸的荣誉的那种尊敬！
她之所以答应了宇智波乾，只是因为宇智波乾要她做任务很简单，只是在大蛇丸转身的时候和守卫他的人交手。并没有要她对付大蛇丸，当然，她也对付不了。
这时，天空突然间暗了下来，赤色的云层突然开始翻涌起来，就像沸腾了的开水一样鼓着泡。
赤色的天空，仿佛倒挂着的火山岩浆。
阵阵的烈风开始狂肆地吹起，大地上热气扑面而来，一层层，一道道，一波波，那炙热，是看得见的赤红色的空气。
“嗷……”
又是一声长啸，拖得老长的声音，把整个天地都笼罩了下来。
红莲和药师兜身子同时一震，怔住了。
“轰”、“轰”、“轰”……
每一次踏步，都仿佛一颗炸雷爆起，与地面接触后发出一声沉闷的重音。
天空已经看不到了，抬头看去，只余下一片赤红色的岩浆。
九尾的狐狸终于显现了它的真身，狂舞的九条尾巴，每一条都有近百米的长度，一条条的尾巴似随着风在舞动，时而打在房檐屋脊上面，发出啪的一声响，然后那处地方便轰然倒塌甚至破碎。
“快逃啊！怪物袭村了……”
也不知是哪个人开的头，整个音忍村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从各个房子里面奔涌出来的人，把大街小巷都占得满满的。
好在这里面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忍者，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有人带头向安全的地方撤离了。
“大家跟我来，这怪物是九尾，就算是最强大的木叶忍者村，也曾经被它破坏过的！”
“什么？……九尾，那不是传说中的尾兽吗？不、不是被木叶封印了吗？”
“或许是木叶的人来干的吧。”
“什、什么……木叶……”
各种各样的猜测，各种各样的疑问，各种各样的质疑。往往都是在这样的时刻才会爆发出来的。
带头的是药师兜，他诡秘地对红莲一笑，道：“我们的罪名，已经有人在安排帮忙洗脱了呢。”
红莲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身后是嘈杂的人群，药师兜带着他们向村子后面专门作为退路的一个地下通道走去。那是建立村子的时候大蛇丸所考虑到的。
大蛇丸做事从来都是把退路安排得好好的，所以他每次做事的时候都会显得游刃有余，就算出了变故，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惊讶，因为他从来都是未算胜，先算败。
这次也是一样。
白鳞的大蛇丸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然后感叹似地道：
“啊，啊，这是九尾的气息吧，好怀念的感觉，强大的……感觉。”
然后他对着宇智波鼬说道，那是用回忆似的口吻说的。
“鼬啊，你还记得吗？当初九尾攻击村子的时候。”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然后闭了眼睛，回忆似的说道：“我还记得，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作为最强的尾兽的九尾，挣脱了封印，并且把木叶的几乎整个战力都席卷了进来！那个时候，是木叶最虚弱的时候。”
大蛇丸摇了摇头，道：“你错了，那个时候，木叶才是最统一的时候呢。”
他叹息一声，继而道：“你或许只看到表面上四代战死，无数忍者丧生。但是你没有发觉吗？”
他的蛇头上面也露出了怀念似的神色。
“那个时候，我们三忍没有出现，团藏也没有出现，甚至连三代也都没有怎么战斗。至始至终，都只是那个四代和普通的忍者死得最惨。真是一场漂亮的陷害呢。”
宇智波鼬奇道：“陷害？那分明是宇智波斑做的好事，他的目的也是灭掉木叶！又怎么可能为了陷害这种小事情而去费这么大的手脚呢？！”
大蛇丸道：“陷害手段高明的人，往往都是能够隐瞒得让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无法知晓的。”
他仰头深吸了口气：“那个人，曾经也陷害过我，也陷害过我的父母。我一直想要杀死他，但是却不愿就这么把他杀死，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能够用陷害的手法把他杀死，这样自己就会好受一些。”
他晃了晃蛇头，道：“可惜，我就算再怎么设计，都没有办法做到最完美的陷害，就算我现在要杀死他是一种很简单轻易的事……可是我就是不甘愿，不甘愿就这么杀死了他。”
宇智波鼬漠然置之。
他其实也有过被陷害的时候，而且是一次性把他陷害得无法再正常做人。
那次，他被父亲用幻术控制，杀死了自己的朋友——止水。
又一次，他被团藏用世界和平为理由，来劝说自己杀死了全族，唯独放过了佐助。
他也曾问过自己，要是自己不被那两个人陷害的话，是不是自己就会过得比现在要轻松得多？他无法回答自己，因为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过，只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轻松为何物……
大蛇丸这时说道：“那个人把漩涡奇玖奈的生产时间告诉了斑。然后斑会怎么做，几乎是能够猜得出来的。于是他成功上演了一场四代为村子牺牲自己的生命和无数忍者丧生九尾的战场。”
宇智波鼬明白了，那个时候的三忍，恐怕就是被团藏劝走了。只是他不明白，听大蛇丸的口气，分明是经历过，并且真正看到过九尾的。
“你……那个时候，你在场吧。团藏陷害的对象，也包括你吧。”
大蛇丸笑了笑，那可怖的怪物脸上的笑容竟然是显得那么真挚：“聪明的人有很多，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一个。”
宇智波鼬想到了那些陷害自己的人，他果然地摇头，道：“我不是聪明的人……我只是一个笨蛋……一个彻头彻尾被人耍的笨蛋！”
大蛇丸却笑道：“人可不是天生便聪明的，笨蛋想要变得聪明，只有被聪明的人耍了之后，才会‘顿悟’的。”
宇智波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于是道：“团藏既然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地这么准，为什么他还没能成为火影？”大蛇丸道：“有时候，一个人太过聪明了，往往就会犯错，容易犯错的人，总是不受欢迎的。他那张脸，因为太过阴暗的算计别人，所以能够让人一眼看出他是个阴暗的、不值得信任的人！”
这时，突然一声兽吼，惊天动地，几乎把屋子都震动了一下。
桌子上面的杯子突然一阵晃动，然后“啪”的一声摔落地上，水和玻璃的碎片混杂成的垃圾弄得满地都是。
宇智波鼬和大蛇丸都同时一怔。
“你不害怕吗？”
宇智波鼬突然看向大蛇丸，并且这么问了一句。但随即他便觉得自己是个傻瓜，这个问题真是再白痴不过了，要是害怕的话，大蛇丸早就走了。
大蛇丸淡淡道：“十二年前，我只有躲藏在阴暗里看着它，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