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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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溪客-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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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在生她的气吗?苏珩这厮忽然对自己表现出关心体贴,阿荇都有些不适应了。但好歹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希望他能早日找到这该死的□□的解药。
  阿荇真是一天都不想呆在床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006 左慈

  见苏珩离开,朱雀才进来。看见阿荇一脸欲哭无泪的凄惨样,便好心与她道:“小姐是想要西洋人的小玩意儿吗?我去叫翠莺捡着好玩的好看的,通通都买回来,好不好?”
  阿荇无法言语,只含着泪,眼巴巴地望着朱雀。
  就算把西洋的商人也一起买回家,也无法弥补她去不了集市的悲哀啊!
  好奇心重的多动症患者不得不在别人看热闹时困在家中动弹不得,这种悲哀谁能理解?
  阿荇发觉最近自己的泪腺真是越来越发达了,动辄便能做到瞬间泪流满面。
  朱雀开始劝慰阿荇:“小姐不要伤心,皇太孙殿下说了,他很快就能够找到解药的,所……”
  “小姐,表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被念叨的翠莺已经干脆利落地将左慈领了进来。
  阿荇眼眶里那颗滚了又滚的眼泪,终于滚出了眼角。因为,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左慈,她现在来能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左慈一脚刚迈进房内,她的声音便已经在整个室内传开,令阿荇觉得很是刺耳。
  “听说表姐病了,妹妹特意来看望表姐。”
  阿荇头痛地闭上眼。
  看望?嘲笑还差不多!怪道你跟皇太孙这样投缘,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好心眼的。趁着她这么惨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都来瞧她的热闹。
  左慈虽然平日里素来与阿荇不对付,但论起来,她却是阿荇嫡亲嫡亲的表妹。
  左慈是阿荇嫡亲姨妈的嫡亲闺女。左慈爹是正二品的金吾将军,左慈娘是威远侯嫡出的二女儿。故而,左慈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千金小姐。
  左慈比阿荇还要小上小半年,但她抽条的早,已隐约可见大姑娘的模样,望上去反倒像是阿荇的姐姐。
  今日她依旧穿着往日里最喜欢的耦合色衣衫,也依旧戴了满头满身的琳琅珠翠。
  同样是喜欢珠宝首饰,阿荇自觉能将那些俗物戴出不俗的感觉。虽然这话颇有些自恋,但它确实是事实。可是到了左慈这里,就生生地生出一股暴发户的气息,那气息汹涌澎湃的扑面而来,每每都叫阿荇嘴角抽了又抽。
  说起来,左慈的爹娘都是资深的富家子弟,怎会教养出这样一个……唔……略显另类的女儿?
  就拿现在来说,左慈头发上如见缝插针一般插着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呐?那金灿灿的饰物晃地阿荇十分想跳起来把它们全都拔掉。
  这是品味问题,与生俱来又无可奈何,她不能强求。阿荇宽慰自己。
  但不得不说,左慈的言行却是比阿荇更像富贵人家金尊玉贵的嫡出小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左慈清楚明白,也做得规规矩矩。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身为一名贵族小姐,左慈比阿荇略合格。
  左慈见阿荇闭上眼,明知她不想搭理自己,却也不觉得尴尬,只施施然在阿荇床边坐下。酝酿了会儿情绪,终于做出些哀伤的神色,这才一瞬不瞬地望向阿荇,半晌不言语,眼中好不容易挤出些鳄鱼的泪水,又怕妆花,忙拿帕子沾了去。
  阿荇眯着眼看着左慈的全套动作,心里默默地给她点了个赞。
  不过,左慈做事虽然滴水不漏,但是演技却略有些糟糕。
  见翠莺退了出去,左慈又将自己贴身的丫鬟打发了,这才开了口:“表姐受苦了,瞧这小脸憔悴的,让人看了好生心疼。”见阿荇依旧不想搭理自己,便也不兜圈子了,“听说方才皇太孙殿下也来看望表姐了。怎么,殿下没有给表姐那种□□的解药吗?”
  解药?
  阿荇猛地睁开眼睛。
  左慈拿帕子捂住了嘴,做出说漏嘴的吃惊表情,演技一如既往地让人着急:“怎么?表姐竟是到如今还不知是被谁算计了去?”哀叹一声,“表姐,你真是好生糊涂啊!”
  侍立在一旁朱雀听了这话,忙道:“表小姐的意思,是说这下毒之人是皇太孙殿下了?”见左慈颔首,又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家大小姐是皇太孙殿下的未婚妻,又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殿下……殿下怎么会害小姐呢?”
  左慈叹道:“哎,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信不信由你。不过啊,表姐你自家人知道就好,可别叫小丫头往外说,嚷嚷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万一皇太孙不承认啊……”她缩了缩脖子,做出一番惊恐的神情,“污蔑皇族可是要掉脑袋的。”她斜睨了阿荇一眼,“表姐如今这么瘫着,倒还不至于致命。”
  左慈的话很不耐听,不过她对阿荇向来刻薄,阿荇主仆二人早就习惯了。
  “可是,表小姐怎么知道……”朱雀欲言又止,但这正是阿荇想问的。
  “因为我认得那种毒啊。”左慈颇有些得意地看了阿荇一眼。上一世,苏珩正是用这种毒,神不知鬼不觉地扫平了许多障碍。虽然重生了一世,但上一世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还一一记得呢。
  左慈满脸都是优越感,倒叫阿荇一瞬间摸不清楚她打哪来的洋洋自得。
  而左慈见阿荇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脸怀疑,便道:“表姐不信我?”她顿了顿,“那毒名唤‘不语’。中毒者四肢僵硬,口不能言,微一动弹便如钻心剜骨般疼痛。”她一笑,“如何?这是否便是表姐如今的症状?”
  这确实是阿荇的症状。
  谢家只对外宣称阿荇偶感风寒,而太医也不可能把阿荇的病况告诉左慈。如今知道真相的,便只有太医,苏珩,阿荇爹,阿荇娘和阿荇的几个贴身丫鬟而已。
  左慈趁热打铁地离间阿荇与苏珩,道:“这毒是皇太孙殿下的,故而这解药嘛,也只有皇太孙殿下才有。”
  “表小姐怎么会知道这毒是皇太孙殿下的?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家小姐这些话?表小姐难道不怕擅自泄了密,皇太孙殿下会……”
  “瞧你这丫头说的。好歹我与表姐姐妹一场,我怎么能忍心她往火坑里跳?”她嗔怪地瞪了朱雀一眼,又冲阿荇一笑,“是不是这个理儿,表姐?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嘛……机缘巧合,偶然得知,具体缘由恕我不便告知。表姐,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她忽然叹了口气,“看在我一心为表姐的份上,只求表姐不要把我供出去。不过,就算表姐你恩将仇报,我也可以矢口否认,打死也不认账。”
  闲闲叙了会儿话,左慈便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左慈道:“往日里我总是疑惑,表姐你除了姓谢以外,简直一无是处,皇太孙殿下那样优秀的人,为什么竟然不反对娶你为妻。”她笑得很甜,“如今看来嘛……原来殿下其实也是不乐意的。”不乐意到宁愿对你下毒,看来殿下对你竟是毫无情谊,枉我自诩并非蠢笨之人,却看不清真相,常常嫉妒于你,真是傻得很。左慈很是开怀。
  也不怨左慈总是与阿荇不对付。她前世惨死,今世重生,本喜出望外欣喜若狂,不料却发现,在这一世,自己上一世的夫君被上一世从未存在过的人给抢走了,偏自己这一世依旧对上一世的夫君情根深种死心塌地。要知道,上一世时,谢家并未有过阿荇,而皇太孙妃这个位子,可是左慈坐着的。如此,在左慈看来,她与阿荇也算作是深仇大怨了。
  阿荇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老实说,尽管方才左慈言之凿凿,但阿荇其实并不怎么相信。
  这些年来,她也曾暗地里观察过,苏珩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他不像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而且阿荇也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对自己下毒。莫非是他真的不想自己嫁给他?可是即便做不成夫妻,他们好歹也是相知相识十几年的死党与损友,总该有些情谊在,害人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做得出来。且就算自己瘫痪在床无法嫁人,他就能一定能如愿娶蒹葭了?没有她阿荇,也还会有左慈,更会有许多官家的待嫁千金,如何也轮不到一个酒楼卖笑女。
  只是,当第二天皇太孙将蒹葭领进谢府时,阿荇忽然觉得,她似乎应该好好思索一番左慈的那些话。                    
  作者有话要说:  

☆、007 又见蒹葭

  阿荇觉得,她与蒹葭的每一次会面都能如此不愉快,不可谓不是一种奇迹。这说明,上天都在努力提醒她,她与蒹葭有着莫大的缘分。只可惜,她固执地认定那并非善缘。
  望了一眼蒙着面纱为自己施针的“神医”蒹葭,阿荇眨眨眼。虽然蒹葭的“神医”身份是假的,但她布针的手法却极为纯熟,而且,她还为自己扎了软麻穴,这样便不会感觉到疼痛了。这位蒹葭,看样子确实是会些医术的,阿荇琢磨着。她由衷地祈祷,等到这位“神医”布完针,自己这种无聊且痛苦的日子就终于可以告终了。自己算不算是病急乱投医?
  阿荇无法说话,而蒹葭不喜说话,故而室内一片尴尬的沉默。
  这种沉默让阿荇觉得真是难熬,尤其是在这样的沉默中,阿荇不得不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要被她脱了衣服摸来摸去。
  阿荇觉得,现在自己的心情真是比上坟还要沉重。
  不过,蒹葭的眉毛和眼睛生的真是好看的很呐,尽管很不喜欢她,阿荇也还是不由得看呆了。
  蒹葭的皮肤白皙滑嫩,弯弯的远山眉轻描淡写,好似蟾光中笼了一缕墨色。一双大眼含雾带水,眼珠子很黑,眼白又很白,黑白分明中透出一股魅惑,想要人揭了那面纱,一探究竟。
  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
  在这样极品的美人儿面前,阿荇心虚地觉着,自己的样貌似乎完全不够看了。
  “好了,谢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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