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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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未来-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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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起,拉拉身上的黄色长袖衫:“这个——衣服,是谭姐的吗?”这衣服质地一瞧就知是名牌货,我生怕弄坏了他哪位红颜知己的爱物。
  他抱起手,眯起眼打量我上下:“很好,很合身。看来你和她的身材差不多。”
  “谁?”
  “萧唯。”
  我脸一冰,没想到他开口如此爽快。而每次想到他们心中的萧美人,我都会怪怪地很不是滋味:“你放心。我会把它们洗好烫好,明日归还。”
  “随你。”说完这话,他又笑开了两个深浓的小酒窝,“所谓人挑衣,衣也不何尝挑人呢。一如青丝。”
  话中的含义,想来他知道的青丝故事比齐瑜李娟等人都要多……那么其人呢……
  他轻拍了我傻愣的脸,语气很重:“这个时候,我不准你再想他。因为你需要休息。”
  我垂下眼。
  亲自把我送出门口,帮我招了出租车。车驶离后,他杵在原地许久,直至我和车子在他视野里消释。
  我不觉摸摸口袋,输入了他们几个号码的手机安好地放着,古怪地,暗松了口气。
  回家后按照他的嘱咐把药丸用温水服下,早早爬上床休息。知他嘴不饶人,有点“坏心”,却绝对是很可靠的朋友和医师。
  双眼疲乏地合上,脑海里不停地闪现一些离奇古怪的画面。重复不断的噩梦像是座大山压住我胸口,闷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大喊一声终是把自己从梦里唤醒。坐起身,大汗淋漓,心被梦
  中残留的恶感惊得一蹦一蹦的。
  左手拿了条毛巾,湿绒面熨在肌肤很凉很凉,忽而醒悟:我发烧了——
  拉开抽屉取出体温计一量:39。8℃。
  当即摸到手机拨号,接通的铃声后听是一名男士的嗓音,我说道:“黎若磊,我发烧了。而且——”头很痛,喉咙就像吞着块熔岩似的难受,身子欲似坠入深渊的沉,双手也变得无力。
  说一句,喘一口气。
  于是,那边立即传来:“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过去。”
  嘀的断了线。我迷迷糊糊的神志尚想:他不是24小时值班吗?能抽身过来吗?
  不久,门铃响起,一声紧接一声很是焦急。
  我挣扎着走到厅堂,摁下通话器:“哪位?”
  “于凡。”
  我脑子未反应过来,手却已伸去开门。
  门拉开,我仰望着他满是焦愁的双眼,耳畔飘过他语无伦次的解释:若磊刚好在处理病患,所以我帮他接的通话……觉得怎么样了,难受就应该早点出声……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没想到沉声静气的他也有如此慌措的时候,我不觉失笑,一晃头就发晕,栽入了他怀里。
  不知自己怎么躺回床上的,模糊中似有一双手在我身上动作,我自是惊惶地去抓。
  他反握住了我的手,低柔的嗓音伏落:“相信我。”
  蓦地我心头纠结了下,手渐渐松劲垂落下来,时而挪开眼皮看看。他先是打开药箱,给我挂上药水,又推了支针。接着端了盆温水,不时更换毛巾给我擦汗。
  来22世纪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如此的尽心……长久的孤苦加上病痛的折磨,经不住我懦弱地伸手去捉,捉住了他拿着毛巾的手。
  “哪里很不舒服?”问的同时,他一手翻开急救箱,欲取听诊器。
  我摇摇头,手握床沿挣扎起身。
  他急急忙忙抱住我,温热的唇靠紧我耳边:“不要这样,我会很心疼的。”
  一霎,脸上炙热的浮云不知是病或是窘,虚弱地一躺,偎依入他宽实的臂膊。
  他捉握我的十指,头靠着我的发顶,沉定的嗓音就如收音机里舒缓的背景音乐,慢慢细细地述说:“五年前,我就一直憧憬那个她会来到我身边。她是那么神秘;她是如此可爱;她是个很善良的,值得对她一生一世很好的好女人。所以,我总是想,当她出现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她,治好她的病,实现她的心愿,补偿她百年沉眠的孤独——结果,某一天,她真的出现了。我和正阳他们陪伴在她的床头,每天为她换水晶海豚,每天为她的病情不断地努力,以寻求更好的治疗方案……”
  这些我都知道,他们对萧美人的一心一意,无可置疑,也让所有喜欢他们的芳心落地而碎。身子为此不由地欲稍稍挪开,他的手却圈得更紧了。
  眉尖拧拧,拂来他忽尔自嘲的一声轻笑。
  “是的。我能为她治病,为她的迟迟未醒而略有遗憾,可是,却好奇怪,跟原先预想的相遇时感觉完全不一样……反而是你,第一次就让我想笑。而且,每次都让我不知不觉就想笑……”
  我自然是极其不满地“嗯哼”,感情我萧唯来22世纪是专门为了给他讲笑话的?
  他闻及,扶起我的脸。
  我朦胧地微睁眼。眼前这双眼睛就如我第一次见到的,美得有如清溪里的玉石,上面流淌的一丝一缕,总是轻易地叩响我的心扉。
  “很奇怪,我这会儿会心疼,不是为了她,而是当看到你病成这样的时候……从医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话未完,他紧紧地把我搂入。
  我的脑海忽然间化为了一片空白,全神贯注于耳畔的心跳声,听那有条不紊的砰砰砰,这就是他的心吗……没能寻到答案,因为罔住我全身的温暖,使得我倦意又起。手抚摸他的手臂,就像在家里习惯性赖着亲人一样,我渐渐又睡了过去。
  再清醒时,已然是清晨了。
  朝阳掰开浓浓的云雾,喜滋滋地将它的七彩纱裙从我家窗台撒入一缕。
  我痴痴地望着那一缕绚丽的日光。突然想起老家邻居阿姨曾养的一只猫,每朝都会伸爪子去捉光线,每每挥空,却乐此不疲。自然界的生灵们都有追求美好的愿望,纵使那似是多么的飘渺?
  “在想什么?”
  我慌忙收起思绪,回过头,见他将托盘放落床头柜上,对我笑问道。
  忽地闪过昨夜的部分片断,似是自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窘!我立刻爬起身:“那个——”
  他明了地打断我的话,探手摸摸我的额头,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烧全退了。先喝碗粥吧。”
  语毕,端起盘上的青瓷花碗,递到我跟前。
  我看那碗里不单是纯米粥,还拌有其它杂谷,俨是碗药膳,不禁好奇地挑问。
  “我看屋里也没有储备食物,就私自帮你从网上超市订购了一部分。今早他们送来,我已经帮你都放好在厨房了。”说到这,他笑眯起眼,“幸好,你睡得沉,没吵醒你。”
  被他这一笑,这一望,我只觉得自己又在发烧了!
  接过他手里的碗,舀起一勺汲取一口:微微苦涩,但不难入口,且回味无穷。
  又勺一口:他本就是个大医师,烹调这类药膳应是信手拈来的易事。
  再勺一口:觉得还是不可思议,他这种贵公子,怎可能亲自下厨呢?
  调羹就此含在口里,抬眼望望他。
  他答:“跟你一样,从小在家母身边学习的手艺。”
  哦,严母出高厨。不由联想起齐伯母苛刻的一秒钟,俨然他们几个的家教都很严厉的样子。我吞着粥,暗想道。
  静静待我把粥喝完,他接过碗,低声唤道:“刘薇。”
  “嗯?”我的心像小鹿蹦。
  “昨晚我说的话——”
  “我知道,那是我做梦——”
  “不是梦。”
  他以平静的语气说完以上的否定句。我愣愣地仰视他沉静的双眸,直至一股燥热被他眼底饱含的情感所引起,似是欲点燃我那刻意埋藏许久的灵魂。
  随之他的脸慢慢伏下,我的大眼一怔,诱惑的吻从我微张的唇边蜻蜓点水般拂过。这显然不同于齐瑜霸道的索吻。唇瓣痒痒的热感,就如小时候喜欢吃了糖后伸舌头舔自己的唇,留恋而欲罢不能。
  指头摸摸唇,心知这一吻后,有些事情要发生了。由是又惊又喜,且又怕——怕是像那窗台上的一缕阳光……他双手轻轻地环住了我:“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我浑身禁不住瑟缩了下。面对这突如其来,俨如伸手可及的幸福,心底一直以来的铜墙铁壁一片片地瓦解,似乎随时欲化为不堪一击的玻璃。
  脑海里一闪,又想到那天傍晚的离婚……我眼睛大张,张张唇:我——
  门铃叮叮作响。
  他果断地放开了我,笑:“是若磊来了。”
  我微愕地看着他兴冲冲走出了卧室。
  不一会儿,黎若磊肩斜挎药箱出现在门口,对向我时眉毛略挑。
  我这才记起把张大的口合上。
  黎若磊把药箱放到桌上,脱下黑夹克,拉了把折叠椅坐下。
  于凡则马不停蹄打开药箱,边问:“昨晚急诊好像很忙。”
  “嗯。”黎若磊抹抹鼻子,“她烧退了吗?”
  “不算全退。今早三十七度四。我担心是感染,所以叫你带了抗生素过来。”
  我看着他们两人一问一答,心里尚惶乱,几度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黎若磊转过头,打量我别扭的表情,谑笑:“发烧弄哑你的嗓子了?”
  “谁,谁说的——”我吞吞口水润喉咙,“却是你这位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
  “哦。俨然我是不速之客了。”
  这句俨是平常的玩笑话,在此刻的我听来,却有了另一番意味。想想,若不是他突然来访,打断了至关重要的对答……情不自禁瞄瞄立在桌边配药的于凡,又做贼心虚地立刻转开眼。结果对上了黎若磊尖锐的视线,见那对墨黑的眸子幽闪了下光,继而灭了。心因而慌然地沉落:他察觉到了?
  “刘薇,有什么药物过敏史吗?”于凡专心致志地配好药,问我。
  我整理整理心绪,眨巴眨巴大眼答:“没有。”刘薇的健康档案药物过敏史这一栏确实登记了个“无”。
  对于我笃定的回答,他们仅露出奇怪的神色。
  “还试吗?”于凡手里捉着药瓶,问这话时更像在问自己。
  黎若磊思索着说:“她失去记忆后一直没有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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