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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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未来-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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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满意地掩上房门,往前走到中心主任办公室。
  护士站没人,我自己取下对讲机。欲向里面通话时,讲究肃静的ITTCU走廊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萧唯!”
  乍是一吓,我定住心神。切记,我现在是刘薇,不是萧唯了。
  转过头,见两步远的距离立着一名着病人服的女子。精雕细琢的五官,两条油黑发亮的长辫子垂及腰间,一双星辰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俨是方苏醒不久的萧美人了。与我同名同姓,且又是同样来自于一百年前,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不由顿生,我温善地对她笑了笑。
  她却是歪了下头:“你——”
  “萧唯。”纪幽静走了上来,挽住她的小臂,“我们该回病房了。”
  “我不回去。”她甩开纪幽静的手。
  纪幽静好脾气地柔声劝道:“你昨晚才刚醒。而且下星期就要手术了。”
  “为什么我现在才能醒来?为什么我下星期就手术?这跟你们原先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萧唯!难道你不想治好你的病了吗?!”
  纪幽静骤然的厉声,使得对方身子一抖,哀怨地咬下唇口。
  我始终在旁好奇地观望。总以为,这位和和气气的纪督察是绝不会发火的。而这位美若天仙的萧唯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像是个大孩子一般。
  就在这安静的片刻,我身后的门滑开。齐瑜走了出来。
  他冷冷的视线从纪幽静扫过,没望上一眼萧美人,直接对我说:“你不是要报告吗?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我傻眼。原以为近段日子他脾性有所收敛,岂知这会变本加厉。
  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尾随他走入办公室。门合上时,尚见她们两个杵在原地,许是被齐瑜的冰雹吓得不轻。
  齐瑜接过我的履历表,取下钢笔慢慢填写审批意见。
  我无聊地手插口袋,两眼四瞟。屋里除了我们两人,就剩瞿正阳坐在一张高高的凳子上晃悠着两腿。
  看他神情极其郁闷,想必还在为萧美人与海豚的事情伤神。我自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去触他的霉头,小心地低头。
  未及,他突然抬首锁住了我:“听韩司先生说,你喜欢海豚?”
  “是的。”我坦承,不觉得有必要隐瞒。
  “为什么喜欢海豚?”
  “因为海豚善良无私,而且虽然是非常聪明,却偶尔会做些笨笨的事情。很惹人恋爱,所以我很喜欢。”我笑眯眯地解答。
  他闻及此话,像是凝固的石膏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我:“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我眉毛一横:“你想错人了吧。”
  瞿正阳纳闷之际,一串侃快的笑声从自动门飘入:“瞿正阳,她如今的身份跟昨日又是不同的了。”
  一转首,便可见黎若磊皮笑肉不笑的赖皮样。而经由他这话,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昨晚允诺的男士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且不论他的搭档还是我的前夫,虽说是刘薇的丈夫,跟我萧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眼角瞥向办公桌后,齐瑜低首专心地写东西,好似把这事全当成了耳边风。
  也对,他跟我早已恩断义绝,我跟他拍档交往又关乎他啥事。为此心头一紧一松,深思起往后为了小美,且看在双刀情谊的份上,必是冀望能跟他维持和善的关系。
  瞿正阳则是乌云划开,重拾起坏巫师的本色:“刘薇,我记起了,你昨晚拒绝了于凡在你家过夜?”
  “……”
  “还有啊,你给于凡的那把爱心伞是把新伞呢。至于我们为什么知道,因为他拿回到家时,我们当然很兴奋地为他仔细研究研究,伞柄上还吊着块没撕掉的商标,写着:廉美超市清仓价,最低折扣30%,包君满意,恕不退货。”
  我的脸部肌肉全僵了。昨夜情急没多加留心,自然是把家里最好最新的伞给他。
  另一边,就连齐瑜也低低地笑了开来:“包君满意,恕不退货……”
  瞿正阳立刻接口:“是啊。我们都恭喜于凡说:这爱心绝非寻常,人家声明一辈子不退货了的——”
  不得不频频换气。这还仅仅是开始,为了以免今后被他们气炸肺——我眯眯翘起眼眉:“我忘了提醒各位,我送给他的伞,标明是母鸡孵不了小鸭的。就不知你们研究出来没有?”暗自哼哼:研究吧,研究吧。全是一群多管闲事的家伙,人家两人的事情,你们管个啥米!
  瞿正阳大眼眨巴,归结:“她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因为她以为有人会给她撑腰。”齐瑜把履历表扔还给我。
  我微笑地收好履历:“一把伞自己若不先直起骨心,什么人撑的都是软的。”
  齐瑜脸稍沉了下来,蕴着难言之色。
  我看在眼底,五味齐全。人总是要经历过某些事才会成长。如今的我,已不是那个刚来22世纪蛮撞而无知的萧唯,逐渐懂得人情世故,去争取和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道了声谢,我回转身往外走,在门口与黎若磊擦身而过,听他低语一句:“在外走廊等我。”
  对此颔首,我走到楼梯口。方思量起刚才他在办公室不像以往地取笑。
  不多久,黎若磊走进楼道,将一瓶蓝罐塞进了我手里。
  我摸着罐壳,想的是他要对我说什么。若是辛国立那晚的事,既是过了昨晚,决意既往不咎。
  “昨晚的电话——”
  “他已经对我解释过了。”
  “那就好。”他拉开盖子,垂首沉思了会儿,道,“他跟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
  “跟你讲个故事。有这么五个大家庭。他们互相友爱,各自有自己对待人生的信条。其中有一个,父母对孩子的教诲始终把责任放在了首位,无论是对于工作,还是家庭,他必须责无旁贷作为一家的支柱存在。另外一对夫妇,则截然相反,他们彼此非常相爱,因为他们认为一生之中只有拥有了对方,才构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尚有一个老爷爷,极其疼爱他的孙子,买给他孙子的第一件生日礼物就是地球仪,指着世界对孙子说:人,要活得潇洒,爱得执着。”
  他抬起了头,“明白了吧。对他来说,一辈子只相信一次。”
  我对望着他明亮的双眸,俨是明白,也不明白。明白是,已答应了对方,不需他多言,我自会好好地去珍惜这份感情。不明白的是眼前的他,对我说这番话的缘故,是为了他为傲的友情,还是为了抹去那一夜耳垂的烙印……“那你呢?”
  “世上不仅仅只有爱情。”他淡淡地回复。
  “可世界上也没有纯粹的男女友情。”我犀利地指出他那晚的教诲。
  他眼神幽暗地闪了下,平静地举起蓝罐饮了一口:“那确实是我说的。我也不打算为那件事道歉。”
  “我也不认为你会道歉。”我挑眉。相处了这么久,多少知他们几个的脾性。只要他们心里认为是正确的原则性的条则,一如古代义士宁死不屈。
  “那就好。”他微微地扬起一侧嘴角,“朋友?”
  我拿着饮料的手定住了下来,微笑:“朋友。”
  继之快速吸上一口气:“我还有事急着上十三楼,先走一步了。”
  拉开楼道门往外走,视线一霎迷乱,只觉他们两人的影子似乎重叠在了一起。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一直在我心底,有他的地方,必也有他的地方。这对难兄难弟,比起双刀,更让人难以去接受任何可能分离的痛楚。
  他终究是最洒脱,又是最知疼的一个。因为知晓,所以情愿一开始就快刀斩乱麻,扼灭今后所有的痛。
  当之无愧为急诊的第一快刀。
  此时此刻的我,强烈地只想见一个人。
  正是心有所思,到达十三楼内走廊,远远就见着了于凡。
  碎碎的金光透过蓝色玻璃窗,雕凿出他沉思的侧脸。听到我脚步声,他转过,漠然的眸子浮现柔情。
  我吸吸气,扯起嘴角。已决心去爱护这段开始,笑自然是最好的表达。
  他也微微地笑了,继之接过下属递上的报告,继续埋首于工作。
  而对我来说,这已足够化去所有的疑虑。精神抖擞,我推开了上级办公间的门:“我是刘薇,前来报到。”
  “刘薇医师。”
  “是。”
  “作为手术室见习助理医师,你首先必须彻底地遵守手术间的规章制度。这是守则,还有会议登记本。”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对方接二连三抛过来的本本,无奈地暗自感叹。想刚来中心工作那会儿,曾落入到一名姓方的女医师手下劳作,不免被她刁难过一番。后据闻,此人目空一切,风评极差,辗转过N个科室。小余私下透露:不排除她与中心某大人物有干系,才能至今未被遣走。
  如今,这位神通广大的方医师调到了十三楼手术室,又成为了我上司。
  述不清这其中的孽缘,我老老实实地抱起一叠书籍,埋首苦读。
  一晃眼,光阴似箭。
  某日,小余笑话说:刘薇,你和于主任怎么样了?
  我眨巴眼,答不出一句话。
  手指头一数,竟是与他交往已近三天。三天来,两人见面的次数为三次,且是路上擦身而过那类。原因很简单:他忙,我也忙。
  所谓天公不作美。适逢秋冬交际时节,来就诊的病人病情一般都较急,较重。我工作的病区及手术室,都忙翻了天。他就更不用说了,既要负责年终评审工作,还要频频接收各院外发来的会诊邀请。
  只能道:谁叫我跟了一个名为凡,却实则不凡的男子呢。
  小余老道地教训我:这可不行。
  想想也对。这可是我平生第一份恋情,怎说,也要制造些浪漫的回忆对得起自己。
  由是,计划大清早五点起床,忙弄两人中午的便当。这主意听起来像肥皂剧那般的傻,可较起小余恋爱顾问所提供的意见:比如你可以穿上肉色的内衣,仅披件睡袍在他卧室等他;或者是每天早上在中心碰面时硬是在他脖子上咬个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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