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里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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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里1-258-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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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的情又有了变化,大小丫头们几乎都到齐了,连李婶和两个婆子也在,四周游廊下挑起十来个灯笼,照得院中如白昼一般。
    兰香知从哪里抬了一个大红漆金的托盘出来,盘中有一把铜尺,隐隐泛着红光。十儿见了脚下一顿,眉头微皱,低声道:“糟了,那东西可是要痛死人的!”眼珠子一转,已改了主意。
    春也看得心惊,担忧地看着十儿的背影。
    十儿上前跪下,也开口。兰香淡淡地:“晨儿说,今天你无端骂了她,又招来青儿打她,才闹了这么一场,可是实情?”她轻轻的抚了抚那铜尺,目光中隐隐有些威胁。
    十儿低头道:“冤枉啊,兰香姐,因晨儿嘲笑我,我一时不甘心就跟她拌了两句嘴,不知怎的青儿姐姐忽然跑出来跟晨儿打成一团,我也吓坏了,好不容易才把她们拉开的。我不知道晨儿怎会这么说,但她说错了。”
    兰香一怔,转头看向晨儿,后者也是一脸愕然。这种说法倒是把两次冲突分割开了,十儿是摘了出去,晨儿也少了“诬陷”这个罪过。兰香沉吟片刻,便有了决断:“既如此,我就罚你三戒尺,往后不许再跟别人吵闹不休!”
    十儿咬紧牙关应了,伸出双手,兰香拿起铜尺,却往她身上打,铜尺还未落下,便听到有人喊:“住手!”原来是三少爷李攸一行人回来了。
    李攸皱眉看着那铜尺,冷冷地道:“不是叫你收起来吗?又拿出来做什么?!你是想让别人夸你管家有道,还是叫人背地里骂你冷酷?!”说罢也不理会,直接就进了正屋。露儿拉了一把站在旁边的曼如,一起跟了上去。
    兰香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梅香心中暗叹,招呼在场的人移步前院,又细细问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有些恼火:“青儿与晨儿打架,两人都犯了错,给我禁足三日,不许出屋子,再饿两顿败败火!各人扣一半月钱,再有第二回,直接撵出去!”然后又对晨儿斥道:“还不回屋梳洗?你瞧你那是什么样子?!”
    “梅香!”兰香生气地喝了一句,梅香却置若罔闻:“各人该散的都散了吧!少跟外头人嚼舌头,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春瑛忙拉起还有些发愣的十儿迅速退走,只瞥见梅香扯着兰香进了屋,不知要说什么话。院中众人一下散了,只剩下青儿怔怔地站在原地,对面是同样怔忡的晨儿。
    二女互瞪,青儿往前走了一步,晨儿吓得立刻跑回房间,又飞快地把门窗锁上。
    春瑛透过窗缝看到青儿独自立在院中的身影,忽然觉得对方有些可怜,她回头看了看十儿:“这样好吗?好象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了。”
    十儿正拍着胸口,闻言道:“有什么不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她自个儿跟人打起来的,受罚也是应该。方才若不是三少爷回来了,这会儿只怕我的背都叫兰香姐姐打烂了!”
    春瑛想想也是,虽有些愧疚当初误会了青儿,但还是把这件事丢开了。
    梅香事后倒是私下找过她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春瑛本想说实话的,但又记起了十儿的话,只推说十儿是跟晨儿起了小口角,不知道青儿为什么打晨儿,又暗示了院里的丫环婆子都有帮着拉架,只是当时战况激烈,偶尔没拉住,才会导致当事人双双受伤。
    梅香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连我也瞒着了?你当我不知道么?早有人把那天的事都告诉我了,只是有些细节处我也不清楚,只好来找你。快给我说实话!”
    春瑛一脸讪讪地,只是眼珠子一转,心里又生了虑:有脑子的都知道该照十儿的话说,免得被兰香栽上“祸乱根源”的罪名,梅香这话莫非是在诈她?她忙赔笑道:“这真的是实话!梅香姐姐,我可没有骗你。”
    梅香一再追问,软硬兼施,她都死咬着不松口,最后没法子,只好放她回去。
    目送春瑛离开,梅香站在原地,咬了咬牙,又觉得有些好笑,回到正屋,眼见着兰香捧了点心盒子出去,才凑到李攸跟前,低声将方才的事一一告知。
    她心中隐隐有些惑,三少爷对春瑛这般注意,究竟是什么缘故?
    李攸却没说什么,只将笔下的书帖慢慢临完,然后看着它,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新年第一章!又加码了,春儿的幸福时光就要来临啦~~~大家新年快乐呀~~~~~)

第二卷 公子 五十、幸运的一天
    打架的风波在两名当事人被处罚后没了下文,浣花轩又了平静,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老太太和太太都听说了,先后找了梅香过去问话。
    也不知道梅香是怎么说的,两位都没有作出处理,只是太太有些不高兴,觉得宝贝儿子身边的丫环不够安份,似乎打算削掉几个刺头,再从别处挑好的来。消息一传回来,浣花轩中人人自危,立刻安份了许多。
    府中流传的“三少爷无能管不住院子、浣花轩大小丫头大乱斗”的闲话,在火热一时后,在太太的铁腕下终于稍稍收敛了,又很快被另一个惊天消息替代,成了明日黄花。
    大少奶奶荆氏怀孕了,而且已经有四个月。
    据说早在两个月前就有征兆,只是不敢肯定,才没上报家中长辈。大少奶奶的身体在那段时间里时好时坏的,总是不能到老太太和太太屋里侍候,老太太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免不了有些不满,现在得知她怀孕了,脸上淡淡的,只叫大丫环送了几包补身的药材过去,又命媳妇添侍候孕妇的婆子媳妇。
    太太安氏则一持着笑脸,还亲切地叮嘱名义上的长媳诸多注意事项。荆氏低头一一应下,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时不时用略带不安的眼神扫一眼书房方向。
    荆氏的丈夫,庆国侯李章长子李敬,正在书房里向父亲报告这件事。李章高兴得不行,这是他头一个孙子。女儿生的外孙是宗室,有宫里派出来的人照顾,只在他手上停留了不到五个弹指,便被乳母抱走了,而且外孙也不能跟亲孙子相比。为了庆祝这件事决定要在府中大摆筵席,请亲朋好友来热闹一番。
    但到了妻子,他却碰了个软钉子。
    安氏笑着劝他:“哪有儿妇一有身子,公婆就大肆庆祝的理儿?虽是喜事,到底还早呢,不如等媳妇生了,再好好摆一回酒。如今她身子不能劳累们家摆席,她哪里能闲下来?为了孩子,也不该在这时候累着她呀?”李章这才罢了。
    李一直面带微笑在旁边听着,父亲说要摆宴席,他没什么反应,嫡母劝说不能摆,他也没有不满,还恭敬地感谢嫡母对自己妻子的教导。
    安氏闻言笑道:“有什么?你地儿女就是我地孙儿。哪有不疼地道理?从今日起。你每日都要回家陪你媳妇出远门地差事就都给我推了。媳妇地晨昏定省也免了。好好安胎。别四处乱逛。老太太那边我会去说地。想什么吃地、玩地管来找我。这可是咱们家地长孙。金贵着呢!”
    李敬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瞥向站在门边侍候地父妾。那正是他那个自命不凡地二弟李敞地生母花姨娘。脸上似乎隐隐带了一丝忿怨。他心思微动。微笑着向安氏行礼道:“是儿是女还不知道呢。母亲这般宠他。倒叫孩儿坐立难安了。照孩儿看来来三弟地儿女。才是真地金贵呢真地贵不可言。”
    安氏笑了:“得了。你这孩子就是嘴甜不怕你媳妇笑话。”又对丈夫说:“我知道侯爷还要敬哥儿办事。可媳妇儿这是头一胎他多陪陪也好。横竖不过是半年功夫。有什么着急地差事。先交给平安办吧。”
    平安却是她地陪房之子。这几年跟在李章身边当小厮。也历练出来了。几个月前刚升了管事。李章想了想。便点了头:“也罢。平安如今办事还算稳妥。便叫他先管几个月吧。明儿就叫他来办交接。”后面这句是对儿子说地。
    李敬静静地低头应道:“是。父亲。”
    荆氏怀孕地消息一传到浣花轩。李攸先是愣了愣。继而又有些微微地喜意:“是么?这么说……我快要当叔叔了?”
    梅香掩口笑道:“是啊,三少爷要当叔叔了,只是不知道是哥儿还是姐儿。该送什么贺礼去呢?”
    “你拿主意就行了。”李攸摆摆手,然后顿了顿,“不……列好单子后,先让我过目。”
    最后三少爷送给大少爷夫妻的贺礼,并没有惯例的补药、衣料及荷包等物,只有两幅画和一块玉,画是一幅送子观音和一幅婴戏图,都大吉大利得很,而那块玉,则是三少爷小时候老太太给他求的,由有道高僧亲手开光,能保平安。
    大少奶奶荆氏非常感激,不但拿大赏封赏了送东西过去的露儿、春瑛和乡儿,还派出心腹大丫头香玉带上回礼陪春瑛她们回去。
    回礼中有一大盒绣品,是专门给浣花轩的丫头备的,里头足有三四十块丝帕,还有十来个荷包,不但花样新鲜,还件件不重样,精致非常。据香玉说,这是荆家专门请苏州绣娘做好,供女儿打赏内宅丫环媳妇用的,大大小小足有十来箱,塞得满满的。因荆氏平时极少有打赏的机会,所以只有她们这些“自己人”才能得到,如今满府里除了她们院子,就只有浣花轩的人有了。
    春瑛一路瞄那盒子,方才惊鸿一瞥,只知道里面的东西很漂亮,却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应该可以分上一份吧?她知道外头的绣品行情,这盒东西里,一块丝帕或一个荷包,至少能值五
    ,比她一个月的月钱都多呢。
    香玉跟着露儿等人一到浣花轩,便先去见三少爷,但乡儿把事情一说,全院的人都轰动了,等到香玉离开,绣品盒子从后院传出来,里面的东西已经少了一半,小丫头们都快抢疯了,几乎没打起来。
    夏荷一向受照顾,因此早早得了一个荷包;十儿最近在院中也颇得人心,没怎么费力便挑了块竹红梅的丝帕;春瑛左右看看,犹豫片刻便没上去抢。那一群人都跟恶狼似的,为了一块手帕或一个荷包,她实在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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