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我不希望你卷进来!”
“纵使想不出办法茶不思饭不想地自苦,也不肯告诉我,叫我白白替你担心着
急?”泠霜一气,甩开了原本扯着他衣袖的手,道。
“所以你便来向霍纲打听?”段潇鸣亦是不答反问。
泠霜兀自叹了口气,道:“何必要问,看看也已经知道了。”
“那你找霍纲做什么?可别告诉我真是相邀品茗?哼,那倒还真风雅!”两次
,整整两次,他心中这股邪火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的!
“你!”泠霜气得陡然站起,高声指着段潇鸣骂道:“你我多年,你竟这般疑
我!”言毕,假意气极,猛地冲到门边霍地一下拉开了门,果见王顺正躬身站在
门边。
段潇鸣见到王顺,也是一愣,眼中闪过晦暗不明地一丝光芒,颇含深意地看向
袁泠霜。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在竹林外头候着吗?!”段潇鸣的口气瞬间森
冷下来,听得王顺一惊,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道:“方才春姑娘与霍大人出
来,说,看着二位主子气氛不对,怕出事,奴才忖度了一会功夫,还是抗了君命
进来看看,主子爷一向脾气大,夫人又……奴才实在是担心二位主子!若是有旁
的心思,天诛地灭!”
泠霜没有心思听王顺这么赌咒发誓,径自去了,只留下段潇鸣自己,若有所思
了看着窗外那一竿青翠欲滴的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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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朝乾宫
段潇鸣悄无声息地进来,泠霜已经睡了,他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怕吵着
她。
蹑手蹑脚地掀开薄衾,刚刚躺下,只觉得幽暗中泠霜侧翻过身来,伸出手臂勾
在他脖子上,头枕在他颈窝里,无声地叹息道:“还生气啊……”
段潇鸣闷闷地一哼,不置可否,伸出右臂枕到头下,轻声道:“你早就知道王
顺有问题?”
“我不知道,只是瞎猜而已……”见他余气未散,泠霜搭在他脖颈处的手,似
有若无地挑着他松松垮垮的衣襟系带,冰凉的五指贴在他燥热未消的肌肤上,激
地段潇鸣轻轻喟叹出声来。
“上一次霍纲说的那一番话,想必,也是你事先教他的吧?”段潇鸣伸手捉住
她‘闹事’的‘禄山之爪’,语气里总掩不住那阵阵酸味。
“你不肯说与我听,我自然只好去问霍纲咯!”泠霜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又是霍纲!段潇鸣不禁觉得心头又是一阵火燎过,背上又在出汗,于是抬腿一
蹬,便把身上覆的散花绫薄衾踢掉了,露出被袁泠霜衣带半解的胸膛来。
泠霜知道他在气头上的时候只能哄,不能硬顶,段潇鸣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她也
摸透了,所以也不说话,也不敢再火上浇油气他,一只手仍旧搭在他身上,挠啊
挠啊挠,从耳根子到锁骨,再辗转往下,凉凉的手指在他身上轻轻抚弄,终于弄
得段潇鸣受不住,转过脸来对着她一挑眉,邪气地道:“你今晚若真这么有兴致
,那我也舍命陪娘子了!”
泠霜果然瞬间住了手,却又气不过被他这么威胁,恨恨地张口便在他肩上一咬
。段潇鸣的寝衣早被她拉扯地松垮下来,整个肩头都裸露在外面,隔着月光,细
细看下去,衣衫半解地,还真颇有几分‘风韵’,于是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下口
也轻了,只留了个浅浅的牙印,就松了口。
段潇鸣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她体性温凉,一到夏天整个
人总是冰冰爽爽地,贴在身上舒服地解热。
这些日子以来他暗中调度设防,每天都忙到深夜,有时候赶着有重要折子要当
日批复的,经常要秉烛达旦,如今事情安排地差不多了,今日又有要是要问她,
所以才这么早就寝下来。
夫妻多日不曾同床共枕,今日嬉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这种感觉,莫名地
叫人欣慰。他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自己老了,很多事,似乎真的顾忌
太多了。
“今日你在茅屋里,想要跟我说什么?”他知道她本有话要讲,却中途被王顺
打断了,遂在此刻问道。
“只是有几句话在心里,也便是说说,听不听在你。”泠霜听他如是讲,便松
了松身子,唇贴到他耳畔,嘤嘤道:“后日你便要对査巴奇动手,只不过,这一
役难点甚多,霍纲说你苦恼如何在当日将査巴奇名正言顺地留在城内,这个我已
经告诉霍纲了,他办好了自会向你禀报,我这里还有第二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段潇鸣气过了,自然也静下心来听她讲。那日,孟良胤有意无意地
撂了一句话给他,道:“论行军布阵,夫人不如陛下,但宫闱隐匿,奇谋妙计,
陛下确实该虚心受教!”如今细细想来,倒觉得那日孟良胤是在向他暗示什么一
般。
“如何让査巴奇主动谋反,这是目前摆在你面前最大的一个问题。査巴奇半生
戎马,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去打没有胜算的仗,他也知道只要不是谋逆这样的罪
名,你就算拿下了他,迫于鄂蒙诸王的压力,也不敢拿他怎样,这样,他只要忍
一时之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定然忍辱负重,等待他朝翻身。如今他有五
万兵马,被你打散在直隶各省,你外有陈宗敬畿内道行军总管的五万人马,内有
霍纲长安戍卫营三万精锐,两相夹击,他天时、地利、人和没一样占尽,所以,
纵你一连撤他几员大将,他依然忍了。但是,试想来,若是一旦你的八万人马有
所变故,那,情势可就大大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你今日缘何会这般怒气冲冲而去?”泠霜低低一笑,反问段潇鸣道。
“……”段潇鸣气结,竟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算旧账糗他。
“慕妃她们不是四处散步我与霍纲如何如何吗?”泠霜也只是点到即止,不敢
过火,免得真的又惹恼他,继续正色道:“今日你这一通脾气,发得正是时候,
传到那头去,她们必以为你心中存了疙瘩,对霍纲不信任,你此时若是‘趁此心
结’假借让霍纲‘新婚燕尔’不忍他那般操劳,事事合情合理,知道的不知道的
,都不会起疑,然后将这京畿戍卫将军一职架空,摆一个査巴奇心中想要的人选
上去,让他以为乾坤扭转,上天也在助他!而你今日所言,字字句句又都是重提
‘立后’旧事,慕雅听了,定然以为你削弱査巴奇势力,意在正我后位,那,一
切都顺利成章,后天大喜之日,想査巴奇不反也难!”
作者有话要说:偶错鸟,到现在才发,因为今天早上一觉醒来11点,下午收拾行囊,晚上扒饭完毕马上屁颠屁颠来码字,要启程去学校鸟,泪奔~~~
偶还是忍不住提前把王顺拎出来了。。。自然,还没有完毕,还有坏人的。。。
细细回味下,偶曾经很明显地多次暗示过王顺是暗黑啊暗黑,比如那个慕雅,在査巴奇到达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朝堂上的事情啊,等等诸如此类。。。埋线埋得粉辛苦。。。 1
《当时错》阿黎 ˇ萧萧几叶风兼雨(下)ˇ
泠霜话音一落,段潇鸣幽幽从枕上转过脸来看着她,说不出心中的滋味,是愤
怒,是怨怪,是心疼?
“所以,你今日在茅屋里,才故意要说那一番话来激我?”段潇鸣握住她的手
,低声问道。
“……”泠霜低低地埋着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你又如何断定我一定会去?”段潇鸣心中始终解不开这个疑惑,连他自己
也是因为王顺来密告他,他才临时冲去的,她难道真是仙人?未卜先知?
“我不知道,今日也完全是事出偶然,若不是她们要下计害我,我也没有这个
将计就计的机会!”泠霜淡然道。
段潇鸣忽然觉得满心疲惫,满以为自己已经够辛苦了,机关算尽,谁知道,泠
霜其实比他更辛苦,他以为放个王顺是在帮她的,谁知道这宫中,真的是没有一
个人可信!他一心要保护泠霜,到如今,非但保护不了她,反而要让她反过来为
他担心!此时,他真要折服于孟良胤的那一句话下了。
“霜儿……”段潇鸣眸中绵绵情意,温柔地唤了一声,将她整个人抱得更紧,
更紧。
“……”泠霜久不听他此唤,蓦地心中一软,款款就要落下泪来,终是强忍下
来,待自己平复些,免得让段潇鸣听出哽咽之声来起疑,隔了许久,才柔柔道:
“不管怎样,你一定要答应我,让自己好好的……”
“嗯?”段潇鸣先没有听明白,微微楞了一下,而后想到她已经知道事情始末
,定是怕他会有危险,便安慰她道:“放心吧!多少风浪都过来了,这次一定不
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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