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妹妹要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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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杂妹妹要出师-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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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此时只有她一个人。

看了城门上刻着的“汝州城”三字,碧螺心中算计着地图上的那些位置。此时,洛阳在西北方向,帝都开封城则在东北方向,方向并不远,并且离洛阳更近些。但是,快速思索后,碧螺决定这两个方向都不能去。

打定主意,碧螺朝了正南方向走去……

茫茫一片雪色,天地间一个慢慢蠕动的身影如同一只沙鸥,只是脚步越来越慢,清晰了的小脸儿上,却是满怀着希望,碧螺已经从傍晚走到了天明。

这一夜,有惊无险。有了纷纷扬扬大雪的掩护,碧螺经过的痕迹任何人都看不出来。看着眼前渐渐停止的雪片,东方天空隐隐出现的惨淡粉红色,却是碧螺眼中最为美丽的色彩。。碧螺知道,她已经走出来了。

深夜的一路跋涉,碧螺不知道伴着她深夜一步步行走的时刻里,山庄里发生了什么事、守卫那里有了什么反应,或者,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现;然而此时阳光照耀中,那里定然不再太平。

自己这里,却是宁静下来了。

感受着自己脚尖黏糊糊的不知是雪水还是血水,碧螺却迎着晨曦露出了最甜美的笑容。

远远地,前面就是一个村湾,碧螺赶过去的时候,村头刚好有大叔压了一车花生、土豆等土货上城。碧螺一问,却是正南方向的一个小镇子上去卖,而不是到汝州城。

欣喜地给了车夫夫妇一些银两,碧螺坐上了牛车。操着前世会的几句河南方言交流几句,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到了小镇。辞别二人,碧螺先到成衣铺买了一身儿粗布男装,便直奔压货运货出车的车马场。

打着当地方言跟一个压货老板打了一会儿价格战,碧螺终于说好跟一辆去许昌城的压货马车走,她决定先到靠南边儿的许昌地带去躲一阵子。若是此时直接去了洛阳或者帝都开封,很有可能就被玉子辰的势力截了去了。

谈好价格,中午便出发,碧螺刚到一旁准备着,外面就匆匆来了一拨士兵,粗声粗气地问着老板这里有没有怎样一个人前来雇车搭车,尤其把到洛阳和开封的两辆货车仔细做了检查。

显然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那一拨士兵也就威严地走了,接着下一站的巡查。碧螺心中狂跳,回过来问车主什么时候出发,车主看看天色,雪色厚重路不好走,斟酌一下便决定即刻启程,以便晚上好投了旅店。

碧螺狂喜。因为她有种预感,那一拨士兵也许巡视一圈儿回去之后,便会得到又一方命令,前来仔细搜索,一个不会放过。

当发往东南方的许昌城时,果然,那一批士兵又来进行了更为细密的搜查,不管是到大煜哪个方向的车子。

三天三夜之后,碧螺终于到了许昌地界。

雪色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天地显现出一种格外清透的晶莹蓝色。天很高,也很远,碧螺仰望着晴朗的天空,又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是啊,以前,是自己进驻到了林碧落的身体里,对玉子辰等有了无法避免的纠结;而今,自己的灵魂和身体都已经得到重生,这一次的离开,是为了期待中的另一种相见。

“姐姐,你怎么哭了?”一声清脆的童音:“姐姐,你头上的钗子真好看!”

162 又是一年二月风

碧螺低下头,却是一个脸色有些惨白的羸弱女孩儿正伏在一个中年妇人的怀里,葡萄般晶莹的眼珠却滴溜溜地看着自己的发髻。

中年妇人歉意地对自己笑笑,便要抱了女孩儿走。女孩儿似乎有些不情愿地扭动了一下小身子。

碧螺忽然也就笑了:“大婶儿,孩子喜欢,拿去便是。。”说着,取下发髻上唯一的装饰,一支白玉雕刻的梨花簪,形状净雅古朴,倒也衬得上这时候她一个人流落普通城邑的身份儿。

“谢谢姑娘,只是,这孩子日后怕是没有机会用了。”女人接过去递给孩子把玩,眼角却是忽然一润。

天气有种晴冷的感觉,碧螺看着眼前这个温馨的小院儿,有些惊讶:“你真的要把这个院子卖个我?”

中年女人点点头,看着怀中已经睡熟了的女孩儿,眼角里全是不忍:“我来到这个城邑,便捡了这个小孤儿相依为命,她一直患有发烧的病症,我带着她医治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好,想来这也是她父母遗弃她的原因。”

碧螺此时再打量眼前女人,发现她的眉眼儿端庄柔美,年少时想必也是一位沉鱼落雁的美人吧!如今她表情十分的疏淡,似乎是看透了这人间风尘,然而眸子中看着小女孩儿的那一份慈爱,却是深沉似海。

“你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孩子,倾尽了钱财,我也是一介飘零之人,就跟你们一起搭个家吧!”碧螺下了决定,三个人一起相依为命,自己所带的盘缠,也够在救治小女孩儿一段日子。

日子淡然如风,一晃过了最为寒冷的季节,中间间或又下起了几场大雪,茫茫天地间,如今却已经是柳芽淡黄,鸟鸣啾啾。

二月里莺飞草长,小女孩儿已经度过了最为危难的关头,走到了生命中的春天。

“小姨,你看我现在跑的多快啊!”青荇开心地拿着碧螺给她买的纸鸢,在小院子里快乐地奔跑着。

“是很快,很快。”碧螺看着她终于健康起来的小身子,眼中平静而又激动,这三个月来,最为寒冷的季节里,她和花姐提心吊胆地守护了青荇多少个不眠夜晚。

庆幸的是,小女孩儿的宿疾终于治愈了,了却了花姐姐和碧螺的一件心病;同时,却也暂时地让碧螺的心闲置下来,于是她的思绪犹如二月蔓草一般会飘摇蔓延到很远的地方。

但是日子的确很快,碧螺看着风也柔软草也嫩黄的二月,眼睛眺望着东北方向,那里……如今可好?

“青荇,不要老缠着小姨,你也该过来吃药了!”花姐买菜回来,看见青荇在园子里玩得正欢,碧螺眉宇间却是有些走神。

“青荇乖,青荇不闹腾,青荇这就去跟花姨吃药。”小女孩儿乖巧的样子,让两个大人忍不住扑哧一笑。

小女孩儿许是从小受到疾病的困扰,又遭受亲生父母的遗弃,小小年纪竟然是十分懂得察颜观色,每每乖巧到令碧螺心疼,心疼地想起那些曾经的命运。

青荇去吃药的档儿,花姐过来看着沉默的碧螺感叹着:“终于都过去了,二月来了,一切都要开始新的生命旅程了。”

“是啊!一切都是新的。”碧螺重复着。

“我看得出来,碧姑娘,你是有心事儿有往事的人。你要是放不下,便出去寻觅自己的内心吧。如今青荇那孩子的身子也好了,我日后必会教育她记住你的大恩。”花姐忽然有些哽咽。

碧螺浅浅抬眼:“花姐姐,在这个不知明儿的小城邑,我们过得如同处身世外桃源,不问世外事。你的风度气质,倒是不符合这里的民风民俗,不知你以前……”

“以前我也只是个纺布绣花女,年年替她人做嫁衣裳。一生独身无儿无女,收留了可怜乖巧的青荇跟我相依,也算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了。”花姐姐口气淡然,但是碧螺感觉得出,她经历过的种种,并不会比自己少。

不是没有想过走开,从腊月到正月,这一路又到了二月里,如同花姐姐那样,碧螺的精力和心思几乎全部倾注在了青荇的病情上。如今二月里来新气象,碧螺和花姐才把心放下来。

碧螺静下心来,这才发觉自己回归的一颗心一直没有平息,不管结局如何,她一定都要回去看看。

“花姐姐,这里不能探听到京城的动静么?也不知我们的皇帝老人家身子骨儿怎么样了?”熬着药,碧螺问向忙活着做饭的花姐。

“我们自是山高皇帝远的,哪里知道那些个事儿?好事儿轮不到我们,坏事儿也波及甚小。”花姐姐手里的活计没有停下。

碧螺心事重重地巴拉着药罐儿。

“不过,有一点儿常识你可是得记住,新上任的辰德皇帝英威无比,可不要‘老人家老人家’地叫!”

“咣当!”一声,药罐儿被拨翻,苦香的药味儿弥漫在小小的灶间,碧螺被烫着的手也不觉着痛,只是双目呆呆地盯着前面,没有焦点儿。

辰德皇帝……辰!

花姐无奈地看了碧螺一眼,无声地长叹,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汁液,拿了冰散给碧螺敷上。

来到屋子里,青荇正勤快地打扫着屋子。花姐慈爱地唤了她一声:“青荇,过来。”

“花姨?”青荇看得出她的花姨神色很是严肃:“青荇今年已经九岁了,身子也好了,完全可以帮花姨和小姨做些活计了。”小女孩儿的气色比年前好很多,圆润的小脸儿不再惨白,黑葡萄一般的眼眸,精致挺翘的小鼻子已经慢慢勾勒出她未完全展露的美丽容颜。

“去打一盆热水,净手净面之后,我带你去给你碧姨叩头谢恩。”花姐甚至已经拿出了青荇的那个小小的包袱。

“花姨可是要送青荇走么?”小女孩儿看着花姨的行动,不由得大眼睛中溢出一层薄雾。

干净的院子里,高大的玉兰树下,碧螺痴痴地凝望着:“辰德皇帝。。辰德皇帝。。”

“一切皆是冥冥中的缘分,你强求不来,他更强求不来。林碧落,这都是命,快过来受了青荇的叩拜吧。”花姨的声音,几乎是有着淡淡的颤抖。

碧螺惊讶地看向花姐姐,却见她的眸子深不见底。那些飘摇的记忆……

“敢问姑娘芳名?”

“李碧。”

“原来是碧姑娘。以后你称我花姐便好。”

那些个日日替青荇担忧的日子里,花姐姐气质沉静地唤着“碧姑娘、碧妹妹”。

她是什么时候将自己唤作林碧落的?还是,她的碧姑娘,一直都是林碧落?

“花姐,你……”碧螺眼中立即闪过一丝防备。

“风过蔷薇花满墙,泪落心底哀复伤。”花姐牵过青荇,朝着碧螺连行三个大礼:“这是青荇欠你的。”

“风……风蔷薇?您是风蔷薇姑姑?!”碧螺怔忡的意识被这一句话吓得魂魄归位:“您可知道,去年一年沐风王一直在寻您。。”

风蔷薇点点头:“是我感知到,自行避开的。命中本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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