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妃是真心还是假意,是因为眉纱还是真的这么想,他们都该表现出他们应表现的东西。
于是一个个上去祝贺,先是子孙后是王族,都挂着开怀的笑脸。
只有眉纱没有动,她看向那边默默静立着的乌鲁西•;夏尔曼,虽然一身披风裹住头脸看不清表情,但腰板却挺直了不少。
果然,一个男人最重要的还是这一点吗?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一样。
那么现在,娜姬雅你的选择是如何?是中途制造事端让你的儿子回来,还是就这样让他去?一个王妃如果不再有野心,让自己的儿子远离宫廷争斗就是最好的办法吧?
“陛下。”她忽然起身,难得高昂清亮的声音压过其它所有人:“我以战争女神的身份,请命护送小王子到埃及边境,可否?”
“哦?”国王一愣,立刻笑开,这可是眉纱第一次向他请命,让他大有面子:“战争女神这么说,怎么能不允?当然可以!”
他这一答应,眉纱看见王妃脸上喜色一闪,她认为自己是要去保护他的儿子么?也对……刚刚给了她男人一个真正的身子。
就是不知道——她忽然邪邪一笑,两个人有没有做些什么?
不管做没做过什么,就算是打断了他们的好事也罢,眉纱当天晚上就摸去了王妃的寝宫。
国王和王妃之间更多的是在政事上的信任,而且年轻貌美的王妃不是年老的国王能应付的,所以国王很少留宿这里。
王妃是后宫权力最大的,国王不来,她自然可以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古代一宫之主的权利到底有多大不是能说清楚的,就算想有时候你可能都想不到。
眉纱去的时候没看到太过香艳的镜头,反而显得很僵硬。
娜姬雅和乌鲁西离得很远,一个坐一个站,似乎生怕离的太近了。
她叹口气,也不是想不到是怎么回事。男女之间会因肉体的接触而□萌动时,就不得不拉开距离以看清彼此的关系。
至少现在,不是他们可以放纵自己沉溺爱情海的时候。
摇摇头,听起来真诗意~
她本来是靠在外面门那边看戏的,现在转过半个身子,让自己暴露在灯光下。
娜姬雅觉得灯火晃动,立刻转过身来看到了她,那股僵持也就被打破了。
“好啦,你们两个跟两个木头人一样,不是违背我原本给他治疗的初衷?”眉纱大方走进来,坐在屋子里最舒适的椅子上——就是娜姬雅刚刚起身让出去的那张。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带人来——”娜姬雅语声一顿,坐在她对面:“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呵呵,在我面前没办法否认所以干脆承认了?”眉纱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那就跟我说说你们的想法,我们来交换一下……好明了对方。”
“你是说你护送我的儿子去边境?”王妃也彻底冷静下来,恢复往日的精明。
“当然,还有你对你儿子的鼓励是真是假。”眉纱和她相视而笑,似乎是要比谁更加虚伪一样。
许久许久,最后坚持不住的竟然是一边的乌鲁西,按理说他的忍耐心要比王妃好才对:“眉纱小姐,你是不是可以说说看你的想法呢?然后陛下再说明陛下的想法,我们可以综合来讨论。”
“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先说。”眉纱想了想,决定还是单刀直入:“我没有打算让你的儿子回到这个帝国。”
娜姬雅脸色一沉,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么远。
“我也没有打算要伤害他,他要在埃及过完自己开心的一辈子。”眉纱大体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然后才静待他们的回应。
要让修达成为埃及的王?然后在埃及人推翻他之前主动让给一个有能力的?娜姬雅很快发觉这其中好像都是去了埃及之后的问题,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你没有说,我要如何。”她冷冰冰的说:“难道让我继续做王妃?做王太后?然后在凯鲁的统治下,默默无闻的死掉?”
“你如果想继续过你舒适的生活,这样也是可以的。”眉纱耸肩:“不过如果你想选择别的的话,我有办法让你去埃及,过一生不再有荣华富贵却平静的生活。”
这曾经……是自己想过的生活。
娜姬雅转头看向乌鲁西,却还没来得及心动,就听到眉纱的下一句话:“我只怕,你已经再也没办法过那样的生活。”
这一句话,让她浑身冰冷。
是的,她是一个公主,从小奢华成风,到了西台之后更是凭自己的手段一步步爬上来,从没有过过什么都要靠自己的生活,她甚至吃饭洗澡都是要人服侍的。
如今……
她又看向自己爱了一生,却一直隐忍着、坚持着,劝说自己不要再去爱,以理智为最重的男人。
眼中的光突然冷下来,她转向眉纱,非常坚定的说:“这不能作为理由,如果我想,只要我愿意,我就会选择!”
眉纱眼睛一亮,不愧……果然在她做了决定之后,可以克服一切困难呢,好坚韧的女人!
“那么,我就不妨碍你做出最后决定。”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亲热的牵起她的手:“我会在你的儿子出行之前来问你的决定,我承诺你,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会保着你的儿子平安去平安回。”
这句话内中的含义就是:也会保着她的儿子,在埃及为王的时候平平安安。
不过娜姬雅这时候没有注意她的话,因为眉纱牵着她的手,竟然交到了乌鲁西的手里。
“你们两个啊,总是这样在彼此之间划出一条沟,怎么能真正看到本心?今晚好好谈谈,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临走之前,她还把娜姬雅往乌鲁西怀里推了一下。
要知道在眉纱心中感情占据一个很重要的地位,否则她也不会因为在意的人受伤而愤怒,一定要睚眦必报的找回来,甚至不惜血流成河。
所以在她看来,娜姬雅和乌鲁西之间纯属是在自虐,没是吃饱了撑的。
她离开这个房间之后,立刻就是一阵奇怪的安静,外面连侍女走动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笨蛋也能发觉,眉纱绝对做了什么手脚。
娜姬雅看着他,他则看着自己手中的纤细五指。
上次和她肌肤相处是什么时候?就算平时的服侍也绝对克制着不要接触她身体的一分一寸。那么应该是彼此还没有确定心意的年轻时候吧?
十五年前,她初为人妇,他仍在少年。
似乎很不适应这时的气氛,娜姬雅要抽回自己的手。乌鲁西却下意识握紧,不容她挣脱。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把嘴巴闭的死紧。
乌鲁西的手微微颤了下,昔日他们想离开这里时,却因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所以没有离开。而现在他有这个资格了,却已经风云变幻。
面前不再是国王可有可无的小小侧室,她已经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爬到这个帝国的顶点。放弃一词,说得容易。
而自己呢?曾经在心中发誓这一生只愿帮助她将修达推上王位,现在又待如何?
一点一点,放开这只自己想牵了很久的手,或许现在他只能选择沉默,然后顺着原本的道路走下去。
“乌鲁西。”王妃却忽然反手抓住她,就如那年少时的告白也是她主动:“如果我放弃这里的一切,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一起去埃及?不管修达是否会成为埃及王,不管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她呼吸急促,这话此刻说出来,却比十五年前更难了好多倍。
乌鲁西笑了,不管再过多少年月,不管经历多少事情,果然在他们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彼此。
“本来……不管什么,对我来说就都没有意义。”他柔声道,第二次抓紧了她的手:“除了我要陪伴在身边的人之外,我还有其它地方可以去吗?”
娜姬雅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倒在他怀里。
身体微微颤抖,初次这么亲密的接触,初次拥抱着彼此……这个男人是她的,永远。
“为了爱,可以点燃一盏永不灭的灯。”采撷坐在王宫上端的琉璃顶,用唱歌般的语调说。
“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个人选。”趴在他身边的惑儿懒懒说。
“我没有那么说。”采撷摩挲着他手里的魔杖,在这附近用了静音结界的就是他。
“哦?那你是自己有对象了?”惑儿嘿嘿笑:“眉纱对吧?我看你绝对也是其中一个。”
“一个?”
“是啊,被她祸害的一个。”惑儿开始掰着自己的猫爪算:“从伏地魔开始,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然后是卡卡西、白、我爱罗,再来——”
“嘘,你还是不要再说。”采撷摸了摸它:“师父有多少人在乎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有何关系?”
“那是你师父啊呜。”惑儿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说。
“对啊,那是我师父,其它人有和我没有关系。”采撷起身:“如果我连这个都要在乎,师父早晚杀了我。”
“嗯——哼~”惑儿拉长声音,似乎知道了什么在嘲笑讽刺,又似劝慰。
采撷笑笑,如果他连这个都要在乎又怎么可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早就因为嫉妒而去伤害那些师父在意的人——导致师父杀了他啊。
惑儿舔舔爪子,不再无聊的陪着他坐,而是到王宫中去探险。
它再次确定,感情这个东西又麻烦又容易出问题,连眉纱都不好克制,更何况别人?还是不要的好!
很久没有在凯鲁散发着微弱麝香的怀抱中醒来,眉纱甚至有那么点恍惚。
这个男人的身体很柔软味道也很好,和拉姆瑟斯完全不同。也不是说拉姆瑟斯的味道就不好,只是……怎么说呢?
两个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军人。
凯鲁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眉纱托着腮帮子坐在床边发呆。
“喂……你很有夜游的兴致?”他迷迷糊糊坐起来,从后面抱住她说:“现在天还没有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