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东西前不洗？”南宫烈还是有点萎靡。
“你说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在这里看不到天地没的推论，曲希瑞只能问第六感良好的南宫烈。
“那个让我恶心想吐的树林里。”南宫烈想也没想地说。
“那令扬他们能猜到是这里来救我们的可能有几成？”
“……七成。”
“那救出的可能呢？”
“一成。”
“………………一样被抓起来的可能呢？”
南宫烈还是那么坚定：“五成！”
“………………”曲希瑞沉默半晌，翻翻白眼：“他们还是别来了。”
眼看前面惟一灯光闪烁的地方越来越近，南宫烈忽然开口：“或许只是错觉，但我总觉得我们不会死。”
推车的青年最后一次低头对他们道：“我保证，这绝对是你的错觉。”
到了门口，推车被交给看起来地位更高的人。
当被推进那个灯火通明的大厅时，曲希瑞和南宫烈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一是他们相信南宫烈的预感，二是就算要死，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请这边坐。”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说。
“多谢。还真是丰盛的一餐，真——”后面那个熟悉的女声语气顿了顿，然后一转：“真巧啊……”
南宫烈面色白了，惨白惨白的，比吸血鬼的脸色还要差上几分。
眉纱站在餐桌旁，低头打量着他们现在的装扮，满脸都是促狭的笑意。
曲希瑞的脸色也青了，丢人丢大发了，怎么会是她？
“殿下认识他们两个？”一个起码有百八十岁的老太太走过来，一双眼睛直放绿光：“该不会本来就是殿下的猎物吧？好眼光啊。”
“不是猎物，是认识的人而已。”眉纱好整以暇坐在一边，看着南宫烈和曲希瑞大眼瞪小眼：“我们为什么不开始呢？”
“当然，请。”
卡密拉亲自取出餐具，是前端极细的银管，到后端慢慢变粗，前端刺入人体内，可以让血持续不断流出来，只要轻轻一抬就可以停止，放下就会流出，供食用。最妙的是银管前端涂抹的特殊药物，可以有效抑制血流的速度还会使伤口无法愈合，非常便于这种宴会。
餐桌的摆放很随意，上面琳琅满目，曲希瑞和南宫烈就躺在正中间，管家已经准备好往他们身上插管。
“如果殿下想要自己动手的话也一样可以，不过还是要小心些，刺破血管就不好了。”卡密拉笑眯眯给她一根管子，示意管家下手。
“眉纱。”南宫烈忽然唤出她的名字。
“先等一下。”眉纱立刻说。
管家立刻停下，这位殿下绝对没有人愿意得罪。
眉纱低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从头到尾，不管在何处，都没报过自己真实的姓名。”
“我是听你的……”南宫烈眼珠转了一圈：“怎么没见它？”
“它？原来如此。”难怪刚刚还蹲在一边儿等着分食，这么快这只死猫就钻进次元袋里去了。
卡密拉在旁边看着，面色已经隐隐有不悦：“殿下看来和他们的关系不错？不过餮宴可从没有开始了再中途中断的道理。”
“我没有中断的打算。”眉纱轻抚过手上的银管：“我看我就要这个好了，那个是你们的，不介意吧？”
卡密拉立刻笑起来：“当然不介意，能够享受美食就好。”
眼看眉纱已经要把手中银管刺入南宫烈体内，外面突然传来轰然爆炸的巨响，连城堡都晃了几晃。
卡密拉立刻变了颜色：“怎么回事？”
管家立刻光速掠出去，去查探情况。
“是他们的人来救。”眉纱微笑道：“这六个男孩可不简单……城堡的震动染污了食物，看来我们必须停止了。”
“也对。”卡密拉沉下脸：“餮宴的食物必须是纯净无暇的，难得这两个都是处子……杀了吧。”
处男？眉纱看南宫烈和曲希瑞的神色更加古怪。难得啊，成年了还是个处。
“算了。”她挥手斩断藤蔓：“给他们找些衣服穿。”
“放过他们？”卡密拉神色古怪：“这是发现我们身份的人类，能够就这么放过吗？”
“我想他们不同，而且我可以给他们下禁制。”眉纱看着南宫烈和曲希瑞快速穿上衣服：“对于新奇的事物可以好奇但不要随便招惹，这点相信他们清楚。”
“我现在的确相当清楚。”穿好衣服，曲希瑞活动一下手脚，才长呼出一口气：“其实我们就不该招惹你才对，谁知道你竟然不是人类。”
“我早已经提醒过你们。”眉纱看看两人现在一身标准吸血鬼长袍的装束，笑意更深：“你们各自的东西我会让卡密拉还给你们，不过如果你们不想办法让外面那几位住手的话，我们之间可能无法善了。”
“我的手机呢？”南宫烈立刻问。
在这种情况下，他绝对选择相信眉纱的话。
三个小时之后，卡密拉开始深切怀疑，这个王族是不是神经有点问题。她也太喜欢人类了吧！
不过这几个人类倒是不讨厌，他们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厌恶，甚至还有些照顾。
关怀老人吗？哼。
东邦的六个人现在都很兴奋，在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这里不为人类所知的一切完全引起他们的兴奋。
苍白而强大的吸血鬼，坐落在偏僻野外的古老城堡，浓厚的贵族气息，奇特的力量。以往在书本上才能找到的一切，现在明明白白呈现在眼前，那么不同又那么让人熟悉。
眉纱看着坐卧不宁的这几个，已经迫不及待想去探索古堡了？
可惜，吸血鬼贵族有贵族的矜持和尊严，就算是以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再这城堡内自由参观，这是一种礼貌。不过她认为，这几个年少轻狂的男孩或许也是可以明白这一点的，他们并不缺乏对其他人的关怀。
“所以眉纱，你在教廷那里是有目的的？”南宫烈第一个开口问。
“没有。”眉纱耸肩：“只是因为缺钱，所以去让他们出出血，比打劫普通人更有成就感。”
周围的吸血鬼们齐刷刷点头。到自己对头的地盘去装圣女啊，多开心的一件事情。可惜因为某种原因，没能把教廷翻个儿，也没有杀掉某些拥有高阶力量，始终隐藏在暗中的光明骑士。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眼光又齐齐看向东邦六人组。都是因为他们去捣乱啊，不如吃了吧？
展令扬已经磨蹭到敖古拉斯身边，一双眼睛闪着探究的光，身体倾斜成45°角几乎靠在他身上，就查没有伸手去摸他的那身肉了。
“敖古拉斯先生，您的身体看起来很虚弱，不过却很强壮呢。我们希瑞很喜欢这样的人，你要不要和他聊聊？”
曲希瑞听他这么说也来了精神，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们可以打好关系。”研究吸血鬼……
“打好关系？”敖古拉斯勾起唇角，食指挑着占领眼的鬓发：“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你，美丽的小男孩，你的味道也更加好闻一些。”
“真的？”展令扬开心地咔吧着眼睛，举起胳膊嗅自己的味道：“我自己怎么闻不到？”
“鲜血隐藏在人体中的气味，人类的鼻子是无法捕捉的。”敖古拉斯贴着他的颈侧轻嗅，双眸逐渐染上血色，一只手也悄悄环住他的腰。
“敖古拉斯，不要假戏真做了。”眉纱提醒他。他要是真这么一口咬上，展令扬的命也就完了。
“我绝对没有要吞食他的意思。”敖古拉斯眼中红光未褪，对眉纱恭敬开口。
不是食欲那么是……眉纱忽然“呵呵”笑出声。展令扬没有反应过来吧？对于吸血鬼来说，发泄□的对象是男女不拘的，也不会理会是否是自己爱人的问题，更多的反而是一夜情。
以他这样几乎到男女不辨的容貌，正是最好的对象。
这和平时的玩笑不同，敖古拉斯真的会拉他上床的。
眼看敖古拉斯的手已经快要从展令扬衣襟下摆伸进去，雷君凡一把把他拉回来。
敖古拉斯挑眉：“呵呵，原来已经有伴侣了？真可惜，这么甜美的男孩。”
展令扬乖乖缩在雷君凡怀里，没有冒头。吸血鬼的性取向都不正常吗？
敖古拉斯耸肩：“不需要那么戒备，我不会去碰不属于我的孩子。不过的确是很可惜，他很可爱。”
展令扬更加王后缩了些：“大叔是变态。”
“别这么说，我只是喜爱美丽而甜美的东西，这是吸血鬼的天性。”敖古拉斯笑道：“夫人，您说是吗？”
卡密拉低笑：“的确没错，但以我现在的样子，只怕这几个甜美的小伙子看不上。可惜，你们没有赶上我年轻的时候。”
“不用多久你就可以恢复，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自然能够看到。”他们最好待在吸血鬼城堡里，不要来妨碍自己。
“可是我们不适合太久待在这里，我怕一不小心就被吃掉了。”展令扬一脸无辜地说。
“那么，在吃掉之前先和你们说一声好了。”眉纱道：“如果让我给你们的脑袋做一些手脚，你们一定不愿意。但如果不做手脚，我们就无法放你们离开。”
吸血鬼的存在可以被教廷知晓，可以被普通人畅想，却不能真的暴露在阳光下。没有足够的禁制，没人敢保证他们会不会说出去。
“我们的信誉一向很好。”雷君凡正色保证。
“没有契约，人类和吸血鬼之间便没有信任可言。虽然无可奈何，虽然会有例外，但我们没有必要去赌这个意外。”卡密拉声音沙哑地说：“年轻人，你们和殿下的关系不同，我能够保证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
养在城堡里也不错，等到殿下腻烦了之后，就可以作为食物。
展令扬把眼神转向眉纱，似乎想让她帮忙说几句话。
眉纱垂下眼：“我和你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而且这是规矩，没有人可以打破。”
六个人迅速交换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