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君霸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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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君霸爱1-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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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载的眉头皱得几乎碰在一起,从前怎么不觉得两妾相争让人这样难受?

  老太君笑道:“好了好了,你们爷又不是小孩,不用你们服侍,你们也下去吃些东西吧。”

  “是,谢老太君关爱。”

  两人走向下席,却在半路上看似亲密地靠在一起,彼此又互掐了一把,老太君视而不见,反倒笑吟吟地,也许觉得这是正常的吧?

  厚载不禁摇摇头。

  “爷,我从不爱吃醋。”微含站在他身边,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些许哀求。

  厚载一声不吭。

  “微含这般人品,我就说呢,不知将来谁有这个幸能娶到她?这么花一样的人,落入别人家,我可舍不得!”老太君笑道:“微含,过来,让我看看你,看这手,软得像没骨头似的,脾气又好,将来,你的夫君可有福啰!”

  微含任老太君抚着她的手说笑,俏脸半垂,红着个小脸,厚载仍不接腔,自顾吃他的,面前那一碗鸭珍动也不动。

  “厚载呀,你和那个商人的女儿的事也已经成过去了,也该想想将来了,我觉得王侍郎家的女儿不错,年方十七,长得又是端庄大方,去年七月里的一天,我曾在周指挥家中见过她一次,长得是个好模样!人家说,女儿的教养看母亲,王侍郎夫人手下有二十个姬妾,个个长得如共似玉,可见王夫人心胸宽大,并不介意丈夫纳妾。”老太君想起去年在周指挥家的经历,笑道:“那孩子也还没有定亲,这样的孩子,十七不嫁可是少了,王夫人宠女儿,舍不得嫁了出去,不过再迟了就被人家抢走了,厚载呀,你有什么看法?”

  “厚载有妻,不劳奶奶牵挂!”厚载捺着性子回道。

  “妻?那个叫什么妻?律令上有一条,凡私自出走之妻,逐出家门休之!更何况,她已经……”自己写了休书了,这话当着人却不好说,“她已经这么久不回来,早就不是明家的媳妇,你还想着她?”

  厚载仍旧不答,面色越发冷峻,老太君薄怒道:“你已经二十几岁了,人家孩子都六七岁了,你想拖到什么时候!你爹像你这个年纪,你都已经在念之乎者也了!”

  眼看着席上有些僵,礼睿是没有主意的,倒是微含劝道:“老太君何必动怒,今日本是为了少爷平了明海楼的事庆功,如今把事情弄僵,可违了老太君爱护小辈的本意了!少爷年纪还轻呢,又是这样的好身家,还愁找不到好的?只怕老太君一声令下,媒人踩被门槛!”

  老太君不由笑道:“乖儿!倒是你会哄我!快,让人再摆张小桌,给微含姑娘!”

  既此便不再提亲事,接下来,在微含的轻嗔浅笑地周旋下,一家大小也算和乐了一宵,礼睿今天也一扫往日的沉郁,多喝了几杯,也说笑了两句,老太君见状,更是开心,看着微含直点头,不时对厚载道:“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可少得很啦。”

  不知不觉已经近二更,席也差不多散了,微含便向老太君请辞,老太君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就算护卫保护也不安全,就在府里住下吧,明日吃过饭再走。”

  吩咐下人给微含准备地方,就安排在厚载的院子不远处,不过隔了一个小小的小花园,厚载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见老太君拉着微含的手说的开心,便只淡淡地道:“明日孙儿还有事,就先回去休息了。”

  不等老太君说话,便回了院子,交代福央道:“告诉他们,把院门闭上,谁叫也不开,就说我入睡了。”

  在书房看了一会《金略集》,心思散乱,不由得提笔在纸上精心画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将笔在砚台里滚得匀了,在观台边刮去多余的墨,用细细的笔锋描出那个女子大大的眼睛,眼角微勾,小嘴微撅,似笑似嗔间少女风情尽现,更带有一种可爱的稚气。

  他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把它放到一边,提笔又画,这回画的女子梳着美丽的垂鬟,一支玉兰翠簪插在其中,秀眉如叶,眼如杏核,可是,眼睛里却含着一种与年龄不称的冷漠,嘴角抿得紧紧地,犹带着一些怒气,放下笔,对着两幅画看了良久,陷入沉思。

  “褒儿,真是我负了你吗?”他低低地叹:“眼睛这般冷漠……”

  福央在门外轻轻道:“少爷,微含小姐来访。”

  “不见。”

  微含便没有再来打搅,过了不久,随风送来一支箫曲,有欢快也有幽怨,像一个少女遇到情郎却不得注意的心情,厚载皱了皱眉,起身把书房门窗关上,他的书房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在墙里夹了一层棉,门窗与墙接合的地方也全部用混了棉的水灰填合得严严实实,门窗一关,外面的声音便不复听闻,但是,就算是听得见,厚载也是听而不闻了,他看着纸上的人出神出了一夜。

  厚载次日不耐烦再呆在明府,在明海楼交代了事情后,便去了母亲的霁月山庄,明夫人依旧一副恬然而优雅的笑,比上次见到更加开朗了几分,甚至还和丫头们一起放了风筝,厚载到达霁月山庄时,明夫人正对丫头抱怨道:“这风筝,人大心大了,居然趁我不注意,和你那个鹞子私奔!拿把剪子来,人家相亲相爱,我们也不能拖后腿!”

  丫头们嘻嘻哈哈笑着奉上了小剪子,明夫人把线一剪:“双宿双飞去吧!”

  两只鹞子脱了束缚,交缠在一起,随风飘飘荡荡地消失在视线里。

  明夫人笑道:“风筝比人好啊,剪子一剪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人就跟那树一样,定在那儿,去哪都是得先痛上一番!”

  正说着,有个小丫头看到厚载,叫了声:“少爷!”

  明夫人见到厚载,笑着走过来牵他的手道:“你可来了,娘正想着你呢,早听说你整治明海楼的事,干得漂亮!”

  两人在一株茶花树旁的一张石椅上坐下,不多时,天民便命人带着厚厚的锦褥来了:“夫人,少爷,用这个垫上再坐,冬不坐石,夏不坐木,如今虽是初春,石头可冷得很!”

  “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偏不要!”

  明夫人笑着不动身,夫民看了厚载一眼,也不多劝,只对一旁的一个媳妇道:“中午夫人的膳食要加生姜,坐了冷石头,要多吃些抗寒!”

  明夫人忙笑着站起身来:“大总管!饶了我吧!”

  又笑着对厚载道:“前些日子我着了些凉,不过是有些头痛流涕,结果他让我喝了一大碗的生姜,喝得辣得我从喉咙里那个呛呀!再不喝那玩意儿了!”

  天民带着一丝笑意,面上犹是严肃正经:“夫人身体娇弱,药吃太多不好,喝姜汤也是无奈之举。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厚载又想起当初在明府,明夫人病了,老太君带人来看望她,却把她身边人打了一顿,说是照顾主人不力,明夫人不得不从床上挣扎起来为她们求情;老太君又说怕礼睿过了病气,不让他来看望母亲;厚载倒是不顾老太君的再三劝说探望了母亲,虽是极力劝解,可是母亲强颜欢笑,郁郁之色在双眉间始终不开,以至于病好后,大瘦了圈。

  好像在印象中,明夫人只要略一生病,便一定是面色苍白弱不胜衣的样子。

  现在明夫人一脸的明媚之色,哪有半分得了风寒的样?行动敏捷轻快,如果不说她是厚载的娘,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美丽少妇竟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厚载心里的挣扎像风吹长草一样起伏不定,面色也阴晴不定起来。

  天民看了厚载一眼,道:“少爷心中有心事吧,小的虽不才,不过也愿意为少爷分忧。”

  厚载知道他会说这样不是妄自尊大,而是确实有一定的能力才敢开口说这话,试探地道:“现在明海楼的事已经处理好,想必天民叔已经知道,外患已经清了,现在有些亲戚家眷上门来贺喜,只是家中没有主母执行,很不成样子……”

  明夫人柔媚的笑意渐渐隐去了。

  这此日子她也常在心中痛苦地选择。

  在山庄毕竟不能住一辈子,住上一年两年可以,可是住久了,总不是办法,只要她还是明礼睿的妻子,就必定有一天要回明府。

  然而随着在山庄居住地越久,她越不愿意回那个精雕细刻、福丽堂皇、仿佛用无数钱堆起来的、精美得像神龛一样的明府,那个没有人情味,只有伤心的地方,那里,除了她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没有什么是她喜欢的。

  孩子长大了,娶了妻,也经常满世界地跑了,她一个人在那样一个府第里,看着让她伤了一辈子心的丈夫,那日子像全身浸在冰水里的日子啊!

  “少爷,夫人的气色方才好些,依小人的,不必那么急着回去的,老太君的智谋足比十个男子还厉害,足以对付一百个女眷,再说夫人回去也帮不上忙。”

  “依天民叔的话,就让娘在山庄里住?我这个儿子也算有些小成,却让自己母亲独居在山上,未免不孝。”

  “孝与不孝,少爷心里该有一个准数,什么是孝,什么是不孝?是为了世人的眼光,强求夫人回到她不愿意的明府去受苦,还是不顾世人指责,依夫人本人的意愿将夫人留在山庄,让夫人日日过得舒心快活?”天民看了看明夫人苍白了的脸,回答得不卑不亢。

  厚载又看了一眼母亲,每次一提到明府,母亲要么生气,要么就像此刻一样像个无助的孩子,心早就软了。

  再一次想到,那个明府留给她的究竟是什么?

  富贵、权力、地位、锦衣玉食、仆从如云,母亲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父亲对母亲也一直爱敬有加,他从没有见过父亲对母亲有过大声说话的时候,母亲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自己对褒若也自认用情至深,呵护至深,可是为什么褒若还是不开心?

  女人,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娘,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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