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我进来吗?”
“进来吧,没什么不方便的。”
我走进了滚儿的房间,这家伙身穿一件又肥又大的睡衣趴在床上吃泡面,电视中正播放着M军进攻K城邦的战况。不同的是今天滚儿的卧室十分整洁,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她睡衣上面的几个扣子没有系上,里面也没有穿内衣。滚儿发现我在看她的胸,就立刻警觉的坐了起来。
“你看什么呢。”滚儿问。
“不过是随便看看而已。”
“……听说你们学校最近有个叫王世易的人自杀了?”滚儿一边收拾吃完的碗筷一边问。
“先别说这个,我还没吃饭呢。”我想起被老半抢走的泡面才发觉自己有些饥饿。
“早说啊,等等……正好我也没吃饱。”滚儿跑到厨房做起了什么,我则坐在滚儿房间的沙发上翻看着她的一些另类杂志,一只鲜红色的芯片从书中掉了出来。这时候滚儿吃力的搬来了客厅中的餐桌,她的菜已经做好了——滚儿做了一盘柿子炒鸡蛋和一盘鱼香肉丝,然后她又跑到冰箱前,从里面取出了几罐啤酒。
“你这的‘装备’可真全啊。”我打开了一罐啤酒。
“饭可不是白吃的,我想听听有关王世易的事情。”
“王世易一会再说吧——这个是什么?”我把在滚儿书中捡到的那枚红色芯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红色血腥’的‘宣传’芯片。”滚儿丝毫不感惊讶。
“‘宣传’芯片?——什么东西。”
“想TF冰镇的‘自我’就要控制冰镇的公民,这东西的作用就是用来控制冰镇公民的。”
“这东西怎么能控制呢。”
“用芯片在人的身上随便划开一个伤口,然后把芯片塞进伤口,这样芯片就会随着血液的流动进入人的大脑……”
“然后芯片就会在大脑中发出‘万岁,红色血腥。万岁,理想世界。’的声音。”
“你是怎么知道的。”滚儿开始有些惊讶。
“你看看这个——刚才那个是我从你的书中找到的——而这个……是从王世易的头颅中找到的。”我拿出了王世易交给我的那块红色芯片,然后放在了刚才那块从杂志中掉出的芯片旁边。
“王世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双眼变成了两只红色的洞,嘴巴大大的张着,里面发出‘万岁,红色血腥。万岁,理想世界。’的声音。而且他全身的肌肉都萎缩了,然后变成黑色……”
“看来这芯片还有些问题——不过确实有点可惜,其实我很欣赏王世易这个人,他之所以没有受芯片的控制是因为他是个很有思想的人,他拒绝芯片的控制,所以芯片必须首先杀死他大脑中顽固的细胞以便最后控制他……”
“最后芯片还是失败了。”
“是啊,他宁肯选择死亡也不愿意接受芯片的控制。唉……其实冰镇需要这样有思想的人,可TF‘自我’却不需要这样的人。”滚儿的表情有些僵硬。“狂人,你为什么也能听到芯片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曾经问过其他的人,他们都说自己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这就奇怪了,看来我还是比她慢了一步……”滚儿自言自语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好在她立刻转移了话题。“——狂人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旅行。”
“旅行?去什么地方?”
“我打算去冰镇的下面。”
“冰镇的下面?”
“是的,冰镇的下面。大概要去一个星期左右。”
“你不上学了吗?”
“上学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毕竟平淡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滚儿推开了窗子,一阵树上鲜红花朵的刺鼻香气夹杂着孩子的欢笑声飞溅进她的房间……
(主人公的回忆:从在滚儿的家中发现那枚芯片开始,我一直都在怀疑滚儿与“红色血腥”的关系,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滚儿对我没有丝毫的隐讳,难道她丝毫也不怀疑我会出卖她,就像杨明出卖陆皓东一样……)
正文 Side。B6 旅行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8:29:42 本章(。dushuhun。)字数:3970
Side。B6 旅行
由于电视的疯狂坏掉,老半已经无电视可睹了很久。于是这厮将口中的痰作为自己发泄的工具,疯狂的在寝室的地上制造出一片片的“痰区”。
李时尚是并不关心这些的,他依然在搞着女人。这次这厮一口气带回了两个女人并声称都是自己的妹妹,以便更好的像大家炫耀。李时尚躲在寝室抓起自己的吉他十分作秀的弹了几支歌,然后就拉着两个女人准备出门。他大概是想去开房间吧,只是临走的时候李时尚一脚踩在了老半的“礼物”上并上疯狂滑倒。
这一次老半没有大叫“踩了!他踩了!”或者“全操!全都操!”,他躲在上铺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只露出脑袋与两只手,手中拿着一本《故事会》拼命的认真看着。不过老半的这一举动并没有瞒过李时尚的“锐利目光”,致使李时尚当着“妹妹”的面扬言要将老半“揍死”。
比起老半来,老桂对事态的关心程度明显要强于老半,因为老半仅仅是一个“倒卓”主义者,而老桂则是一个坚定的“倒尚”主义者,而且就在几个小时前,李时尚正宣称要将老桂“揍死”。
第二天就听到了李时尚的惨叫,原因是他新买的衣服上被烫了一个自己鼻孔大小的破洞。寝室所有人都破天荒跑到李时尚的衣服前,横七竖八的摆出一副鲁迅笔下中国人看杀中国人的愚昧表情……
李时尚已经声称“戒烟”很久了,开始的时候他以“实在忍不住了”为借口悍然向别人要烟抽,后来大家发现了他的“戒烟”其实是“戒买烟”的邪恶本质与险恶用心,于是李时尚在嘴脸被揭穿后充分的发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光荣传统——开始拣烟头抽……
我正在寝室看书的时候,老桂突然走了进来,这厮装出一脸的正经,然后从背着的手中变出一双方便筷子。
“走,我们去洗手间。”老桂冲我晃了下脑袋,摆出一副抗日游击队长的架势。
我与老桂来到了洗手间,老桂从小便池中的污垢里小心翼翼夹起了一只已经被泡的不成样子的烟头,然后老桂带我回到了他自己住的寝室。早有准备的王老骚十分热心的拿出了自己心爱的电吹风将烟头吹干……
老桂称此次行动为“烟头计划”。
老桂将烟头用筷子夹起扔在了李时尚床上。但老桂还是觉得不很过瘾,于是老桂又找来几包没有开封的方便面调料。老桂十分认真的缓缓爬上了李时尚的上铺,然后将调料袋撕开,如天女散花般将全部调料洒在了李时尚每天下榻的床上。
次日清晨,李时尚不断的在床上蠕动着身体,可他的床上却并没有女人。
“哎……我这身上怎么这么痒呢……这烟的味道怎么这么怪呢?”李时尚一边吃力抽着老桂为其“特供”的烟头(由于这烟被浸泡的时间过长,明显需要很大的吸力才能吸着)一边在身上乱抓一气。此后李时尚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狗皮癣”的同时,床上经常莫名其妙的出现半只长的“特供”烟头……
出发的日子已经到了,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出了门。
滚儿来的很早,她的头发照例披散着,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夹克衫,胸前的扣子没系,里面是一件黑白图案相间的长袖T恤。下身穿一条黑色牛仔裤,牛仔裤的裤角挽着。
“老家伙,你怎么才来?”滚儿皱了皱眉。
“这不用解释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迟到。”
“所以我才故意让比开车的时间早来半个小时的……我们走吧,一会车就要开了。”滚儿拉着一只有轮子的皮箱向车站走去,我则跟在她的后面。
长途汽车站正在改造维修,地面被搞得坑坑洼洼。一辆辆长途客车如一具具尸体似的横七竖八的倒在停车场的各处。至于临时搭起的候车室也破旧不堪,铺满红砖的地面上布满了灰尘。紧靠墙边的地方摆着几只破了皮的沙发,沙发损坏的地方露出了几根就要腐烂的木架,就像一具腐烂后露出骨骼的尸体。
在一阵全体乘客对车站扩建造成不便的不满以及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我和滚儿才上了车,乘务人员给每个乘客发放了一只大大的塑料袋用于呕吐。
车一点点的开动了,站前是一片上个世纪修建中东铁路时留下的欧式建筑群,那些灰黄色的建筑在树上开着的那一束束鲜红色花朵的映照下早已失去了往日辉煌。人群在树下漫不经心的走动着,他们都把衣服裹得紧紧的,丝毫不在意树上的花朵已然鲜红色的绽放着,也丝毫根本不在乎这鲜红色将要带来什么。
穿过那片欧式建筑就是冰镇新城区,这里拥有一切现代城市可以看到的摩天大楼与晶莹的玻璃盒子,无论新城区还是老城区都可以看到的自我大厦也坐落在这里。这里的人们似乎比老城区的人穿的更多,衣服似乎也裹得更紧,脚步也更快。
阳光洒在新城区那些高大建筑的玻璃幕墙上,那被反射的阳光让人的眼睛无法睁开,或许这里的建筑本就是无法让人在阳光下直视的。阳光下的我们都太理性了,太理性的人是可以看到建筑本身的缺陷的。只有在意识薄弱的黑夜,我们才能细细观察那些已然在夜色的庇护下变得模糊的高大建筑,或许这些高大建筑本就是为黑夜而建的。远处满是玻璃的自我大厦在阳光下又成了另一个太阳,而黑夜中的自我大厦则不需要反射任何光线,她本身的红色光线就已经让自己成为了这个城市的唯一太阳——她和她们都象征着某种权利。
车开了很久才开出了新城区,一片旧式的欧式建筑又出现在车窗外,这些建筑如仆从似的围绕在新城区的周围。车继续的开着,我们已经开出了繁华市区,这里的城市则是另一番景象。低矮的棚户掩